云洛逸川心里浮过沉寂,落寞的笑着:“唯独你不盼着朕。”
未央只是淡淡的回道:“盼,有用吗?该来的终会来。”
云洛逸川一笑,笑靥浅淡,甚至无法融化眸底的凉薄:“这话真不错。”
随后便起了身离开。
未央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无奈的叹息,帝王就是帝王,永远也不知道他会为那句话而不满。
未央起了身,简单的换了件素白宫装,一头青丝披散,只用一根白玉发簪斜插发间,素是素了些,却有种飘飘欲仙,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后来的几日他都不曾来过,只听说他夜夜都留宿在未央宫内,或许那个女人才是他的真爱吧!
犹还记得他们乘舟的画面,她弹琴,他吹着玉笛,是多么和谐美满的一幕。
却殊不知这几日深夜之时总有一个人站在窗边看她良久才离开。
未央收了思绪,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对屋外的梦儿吩咐道:“梦儿,我灶上煲了鸡汤,等会送去未央宫给他补补,前几日我看见他手上的伤口裂开了,也不知好些没?”
梦儿正在给种下的茉莉撒了少许的水,听到主子的命令她没有高兴只有心慌,因为她的袖里一直藏着一包砒霜。
她的娘也定是皇上因主子查案,而秘杀的。
如此好的契机,她该怎么办?
未央见她愣在原地,也不出声,夹了菜在碗里,端着碗走了出去:“梦儿,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的!”
梦儿却被身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色:“我没事,我这就去给主子将鸡汤装起来送去未央宫。”
未央顿时就没了胃口,看着梦儿的背影质问道:“他昨天晚上仍旧是在未央宫对吗?”
梦儿走进了厨房,试探的道:“主子,皇上在未央宫不是很正常嘛!以前就也听说皇上很宠爱雪妃。”
未央转身回了房间将碗筷放了下来,没再多说,况且他住在未央宫也没什么不对,掩人耳目。
梦儿拎着装好的鸡汤走进房间:“主子,鸡汤我已经装好了,要现在送过去吗?”
未央看着梦儿她拎进来的食盒,心里有些烦闷:“算了,这鸡汤还是别送了,想必未央宫也不缺。”
梦儿脸色微变,劝道:“主子,怎么说这也是你的心意,当初皇上也是陪主子,手上的伤口才裂开的呀!而且皇上手上的伤中毒也是因为救主子才导致的。”
闻言,未央相当震惊:“什么?!你说他中毒是因我而起?”
是啊,所有人都没有告诉过她,他是如何受伤的?而且她一点也记不起他是怎样因她而受伤的。
梦儿有意的提起:“是啊!那日湖边主子遇刺,就是皇上救了主子回来的,这些事主子都不记得吗?”
未央嗤笑了声,站起了身,心烦意乱的走了几步,当日就说玉子宸说话支支吾吾,或许就是因为这事吧!
因此她心中更是烦闷。
待二人到未央宫时,未央正见玉娆雪挽着云洛逸川说说笑笑的走出宫殿。
“等会梦儿你把这个给白眉,我们就…”未央嘴边说着的话顿了顿。
梦儿看向她,问道:“主子,就什么?”
未央漆黑的瞳仁在眼眶里颤了颤,果断的转过了身拉着梦儿离开:“我们现在就走!”
梦儿寻着她视线看去才见是玉娆雪和皇上两人,还没来得及劝她便被拽着离开:“主子主子,你这是干嘛?”
…本章完结…
第125章 皇帝驾崩()
站在门前的玉娆雪被梦儿的声音吸引去了视线,见未央默默地离开,对白眉道:“去把夏才人的食盒送到殿内去。”
白眉应了,小跑上前追上了未央,道:“夏才人,等等。”
听到身后的声音,未央回了头,平静的眸眼里浮过一丝的疑惑:“白公公有事?”
白眉将目光看向她手里提的篮子,道:“雪妃娘娘让奴才将夏才人手里的鸡汤送入未央宫内。”
未央突然皱了皱眉,故作惋惜:“鸡汤还是热的喝了好,现在怕是都已经凉了,喝不了了。”
梦儿却将鸡汤迫不及待的递给了白眉,补充道:“主子,鸡汤凉了可以热,有劳白眉公公走这一趟。”
白眉接过她手里的篮子,淡然的道:“客气了,那老奴就告退了。”
在鸡汤被白眉提走的那一刻,未央的心沉了沉,转眼看向梦儿时,她眼里浮过一瞬的冷意,却也没多问她。
不知为何回清心苑的路上未央一颗心都七上八下不的安宁,忽而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严声问道:“梦儿,你告诉我,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
梦儿被她突然握住手的举动吓了一'跳,眼神恍惚不定:“没有。”
就在她抽回自己手的那一刻,袖子里掉出了一小包的粉末。
未央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用油皮纸包装的白色粉沫,向她质问道:“这是什么?”
梦儿脸色惊慌失措,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砒霜,由于心虚说话也止不住的颤抖:“没…没什么…就是一包面粉!”
未央质疑的看着她紧张的神色,将沾了砒霜的手指欲要含在嘴里辨别是否是面粉?
梦儿眼看着她的举动,心想着他大概也服下了那有毒的鸡汤了,便也不想再隐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吃,是……砒霜。”
这句话对于未央来说,犹如是晴天霹雳,歇斯底里的对着她怒吼了声:“你疯了吗?”
梦儿心里也有些恐慌,不停地摇着头,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身影,念道:“主子,梦儿没疯,梦儿没疯。”
未央没有问她下毒的原因,只是径直向未央宫跑了去,在这之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心中只愿那汤他还不曾服下,有些后果却是令她难以想象。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时日心中担心的事竟然会是真的。
短短路程,一盏茶的时间。
仿佛明白过来太多事情,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在生命的终端也不过是过往烟云,化为青烟,被风吹散……
而他也不例外是吗?
当赶到未央宫时,只听见里面传来瓷碗落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勃然大怒:“鸡汤有毒!”
未央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宛若被打下十八层地狱,脚下一软,扑腾一声便跪在了未央宫的门前,痛彻心扉。
内心的恐慌使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未央宫在这一刻如炸开了锅,玉娆雪对外嘶声吼道:“快去请御医,快去请御医!”
未央面上的笑苦不堪言,在这一刻方才明白原来你也并不是铜墙铁壁,也如常人一般脆弱,垂眸时低声念道:“云洛逸川,你答应过我,你说你会没事的。”
一夜小雨,潮湿的石阶还不曾被风吹干,有的地方甚还有些水被冷风吹的微微荡漾。
虽然膝盖的冰凉远不及心底的疼痛,尽管如此仿佛也不能再挽回些什么?
灰蒙蒙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当未央再次抬起头时,是一把散发着冷茫的利剑。
未央那双澄澈的双眸在这一刻没了往日的生机,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扬,似是一心求死。
喉间撕裂的疼是鲜红的血液顺着割破的皮肤从颈项缓缓流淌而下,眼前突然一黑,再度睁开双眸之时,是玉子宸徒手握住了血煞的剑。
一抹艳丽将剑染成了妖冶的红,随着他一手夺过利剑,一声清脆的响声,剑落在了地上散发出沉寂的死亡之声。
“皇上驾崩了!”
未央宫内传出的声音令她心如刀割,撕心裂肺的痛楚还不如让她就此死了的好!
这样的后果令所有人始料不及。
玉子宸的身子不由得踉跄后退了一步,与他斗了数年,今日却得知他死了?!
本应高兴才对,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悲痛!
“将夏才人凌迟处死。”那语气透着浓浓的恨,仿佛这恨已经不仅仅属于这一世了。
未央嗤笑一声,原来玉娆雪也并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柔情,宫里的女人或许永远都是披着一张妖艳的画皮,心却毒如蛇蝎。
现在明白过来似乎已经晚了。
未央宫殿外将她团团包围住的士兵,使她心底一凉:“我只想再见皇上最后一面。”
玉娆雪高高在上的走了出来,脸上虽有哭过的泪痕,却似乎并无哀伤,对周围愣着的侍卫呵斥道:“还不打入天牢!”
“谁敢动她分毫,那就是自寻死路!”此话一出让人胆寒三分,他将未央揽腰截起便远离了这座明争暗斗的宫殿。
玉娆雪愤怒的看着被玉子宸劫走的未央,一双美眸浸满了恨:“哼,好你个目中无人的玉子宸。”
玉子宸带着怀里人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将她放了下来,却并未让她脱离他的怀抱。
未央抬眼看向他,恼道:“你放开我!”
玉子宸桃花眸微垂,眸眼里幽深的冷意像一道刺眼的光:“放开你回去送死吗?”
未央转身便要逃离,听到玉子宸的话脚步顿了顿:“是我害死他的,把命还给他又有何不可?”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猛地往回一拉,让她贴在了自己的怀里,一块紫玉佩映入她眼帘:
“他不是你害死的,我跟你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吗?你看着这个!”
未央看着玉子宸的眼神怔了怔,随后将他推了开:“一块玉佩而已,这能说明什么?”
温润的声音透着凛冽寒意,似在怨她:“这玉佩是当初林中刺杀你的黑衣人留下的,然而我在你寝宫的窗户下也发现了一块同样的玉佩,在此之间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去过你的寝宫?”
此时未央的脸色如死灰一般的望着他:“宸王你错了,他不是因为那日林中所中的毒身亡,而是梦儿的砒霜!”
玉子宸感到有些意外:“梦儿?砒霜!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未央也不知道,捧着头伤心欲绝哭着:“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明明她不在乎,为什么听到他的死讯,她的心就好像也跟着他去了?
玉子宸将她抱入了怀里,不停的劝道:“小东西,你别着急,也别胡思乱想,我会帮你查清楚这件事的真相。”
眼底的泪水浸湿了整个眼眶,未央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他听:
“你知道吗?他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因我而死,如果不是我,他还活着,我就是一个罪人,我就是罪人……”
玉子宸明显的感受到怀里的人在颤抖,他的心也跟着她在颤抖:“小东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听我的话好吗?砒霜是梦儿下的,这跟你没有关系。”
未央推开了他,哽咽的声音泣不成声:“你根本就不懂我的感受,如果这个世上没有我的存在,梦儿她就不能下毒,他也就不会死了。”
玉子宸知道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好在旁边静静的守着她。
这件事里的许多疑点让他想不明白,但又害怕离开后她会想不开因此而不敢离开半步。
傍晚,阴沉沉的天再次撕开了帷幕,下起了暴雨。
几日来,她不说话,也不笑,就这样倚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像丢了灵魂的躯壳。
玉子宸看的不免心疼,端着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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