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叔到衙门去了,我等会就去买点东西回去。”
“衙门?你们这是……”陈凡疑惑的问。
程木秀就说了准备办田契的事,陈凡听了也为她感到高兴,感概说:“你也真不容易。”
告辞了陈凡,程木秀就去买点东西。
刘景田到时要从衙门请人到他们的地里去丈量,等丈量完,写地契,盖官印等等,一系列事情做下来,估计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而要是做到一半时,又正好是到了中午,那么,肯定要准备好丰盛的饭菜来招待衙门的人,这样人家才会尽心的为你办事。
蔬菜什么的自家菜地里种有,都是新鲜的,没什么问题,程木秀要买的是一些在村子的集市上都买不到的一些调料等等。而且,既然来了镇上,程木秀也顺便买点自己家里缺的一些东西。
程木秀到了约定的地方不久,刘景田也来了。
“二叔,怎么样?”程木秀关心的问。
“已经报备了,”刘景田说,“大概过两天就会派人到望溪村丈量土地。”
“过两天?”程木秀问,“说了确切那天了吗?”
过两天是个模糊的概念,他们这是要过多久呢,时间不确定的话,到时候刘景田他们又去山涧那边挖沟,万一这个时候人来了,又要跑去叫人,这样很耽误功夫。
刘景田无奈的说:“人家非要那么说,我也没办法。好处也给了人了,唉。”
看见刘景田一脸唉声叹气,程木秀赶紧安慰说:“没事,我就那么一问。”
刘景田就又跟程木秀比划了一下,说私下递给了衙门里的人大约多少多少钱。这还没开始办事,钱就已经花去了几十文钱了,刘景田叹气便是因为这个。“连他们去望溪村雇马车的钱,也叫我们预先支付了。”
之所以每一笔开支,刘景田都要跟程木秀解释清楚,是因为毕竟大家一起办事,而且其中大部分的钱,不管是当借的也好,程木秀心甘情愿为他们支付的也好,总之大部分的钱都是程木秀的。所以开支情况自然要跟她讲清楚。避免以后有什么误会、
刘景田怕程木秀不理解,还说:“有些钱不花不行,心疼不得,”
“我明白,”程木秀赶紧说。花钱好办事的道理,程木秀自然是清楚的,又说:“该花的就花,我们也就一次办完了这事,以后也就不用再操心了。”
程木秀反而回过头来安慰,倒叫刘景田有些刮目,点了点头,说:“你明白就好。”
程木秀笑了起来,说:“刘二叔,您办事,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么。”
刘景田又感慨又欣慰的说:“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刘景田送了钱疏通关系,官衙的人果真是在过了两天以后才姗姗来迟。
他们不识路,就先到了村子里,叫来村长问话,然后村长刘安就带着他们慢慢走到山边那里。
村里人也早就知道他们一直在那里挖石头整平土地的地方。
衙门里的人一来,就引起村子里的人的注意,于是大家就都知道了,刘景田和程木秀两家今天要一起在丈量完土地后,就要在衙门里办下有官印的田契。
一时间,无所事事的人就跟着一起过来,在一旁凑热闹,看衙门里的人丈量土地。
91|88。89()
刘景田也怕误事,看时候差不多的时候,就没去山涧那边挖沟渠,而是留在了新地这边,等着看衙门的人什么时候到。
沟渠的那一头要挖,这一头也是一样,两边是齐头并进。
程木秀一边整平和把泥土挖深,一边沿着地形挖沟,这沟就是以后要跟山涧延伸过来的沟渠相连的。平时刘景田他们挖那一头,程木秀就挖这一头。
挖沟渠这事本来就是做的长久打算,一时也急不来。
衙门管着土地记簿的官吏带着两个长随慢悠悠的到达望溪村时,时间以是巳时,离中午还有两个多小时,再叫上村长做见证,又丈量,记录等等的,等做完这些肯定就到了中午,做这意味着刘景田还得招待他们一顿午饭。
不过这些,刘景田他们都已经有了准备,也不是什么难题。
刘景田正在地头上挖土时,就看见了村长刘安领着几个人慢悠悠的沿着田地上的土埂走过来,叫上刘力平一声,放下手里的工具就迎接上去。
蹲在水田旁边正在往水里丢蚯蚓、螺蛳的程木勤抬头望了一眼给自己做了个手势的刘景田,就丢下竹筒,飞快的跑回家,也叫程木秀过来
这边山旮旯的地方平时没怎么有人注意,村里人只知道刘景田一家为了今后刘力壮娶亲后设法有块自己的地种,所有才花了大力气从一片碎石荒土地中清理了一片平地出来。
偶尔有人路过,看见他们劳作,其中也有程木秀的身影,也不过认为刘景田家自己既然要开荒,地点又正好在程木秀家附近,他们本来就一直挺关照程木秀姐弟几个的,于是也顺便帮程木秀一把也在情理之中。
这会连衙门里的官吏也来了,这是正式要把地契立起来,可就拥有了自己的一片田地。
当真清清楚楚的看见这里大片的地方,石头搬走了,灌木也砍掉了,泥土挖得很深也很松散。看着眼前阡陌纵横,大多数人是羡慕的,没想到眼错不见,就已经弄得这么好了。
不过也有人觉得,地虽然是挖开了,但这么一大片地显然需要很多水来灌溉,这地到底值不值得种还是有人深表怀疑的。
程木秀赶到时,刘景田已经跟官吏聊了好一会,一边对着面前的土地比比划划。
官吏对后面才赶过来的程木秀投过去一眼狐疑的注视,听刘景田手指着一条分界线的地方,说另一边的田地是属于程木秀的,不由得惊讶了一下。
官吏的想法和村民是一样的。
官吏对刘景田挑着眼说:“你真的确定这连成一片的地是要这样分?”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分好的。”
“反正这是你们的事,我不管。等把土地丈量完,写好了地契盖上印,你要想再反悔可就不行了。”
“那是当然。”
官吏心想,刘景田一定是脑子不清醒。从旁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中,他也听得出来,地虽然是两家人一起花力气开出来的,但是明显刘景田家花的力气更多,但这田地却在在两家之间均分。
这很明显刘景田很吃亏。
不过,就象他讲的,反正他们两家自己商议好了,自己只管丈量和记录,其他的不关自己的事。
官吏就在田头上找了个高处有石头的地方坐下,指挥着人开始丈量,自己就根据他们报的数字、地标等等,把内容记下来。
程木秀低头交代了程木勤几句话,程木勤就跑回家去,过了一会回来时,手里提个小篮子回来,里面装了几个橘子。
程木秀就抓了两个橘子递给了官吏,剩下的连着篮子一起放到了官吏的脚边。
官吏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刘景田和刘力平跟着看人丈量土地,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程木秀就跟刘景田打了个招呼,自己先回去准备做饭的。
就着地方近方便,程木秀跟刘景田说好中午的时候就在自己这边招待衙门里的人,到时候,刘景田和刘力平来做陪。村长自然也是要请来的。
因为刘力平还在山涧那边挖沟,刘二婶就另外做饭菜给他们中午送过去。
程木勤不乐意跟着回去,想在这里看热闹。跟程木秀保证乖乖的不随意乱跑和碍着别人做事,才被程木秀允许留了下来。
程木秀也想着让他多见识点事也好。
官吏就坐在田边等着,指挥其他人来来回回的走着扯量尺,遇到有疑问时,才走过去察看然后下达命令。大多数时间,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人干活。
丈量从这一头到那一头,足足也忙了有一个多时辰,等到最后数字报完和填完后,日头已上了正中央。
大伙的额头都出汗了。
经过丈量,整片开挖好的田地得出的数字是十九亩,程木秀这边包括原来已经灌上水并养上黄鳝的水田,比刘景田还多出一亩。
官吏跟刘景田反复确认了几遍,见他没有意见,就把两家田地的数字确定下来。田契要等到他回到衙门里写下来,再盖上官印才算作数。
之后收拾东西,就一块到程木秀的家里吃饭。
村长刘安是第一次到程木秀的家里来,看见她这里已经搭起了一座院子,除了原来的旧屋,还多出了一间看起来还挺象样的竹屋。院子里东西虽然多,但收拾得井井有条,所以看起来不觉得拥挤。
尤其在院子外面,就有个蓄水池,竹渠引来的水流到水池里,再沿着沟流到地里,除了灌溉,还方便他们取水。
这般奇思妙想,不只是刘安,就连官吏瞧见,都不得不佩服。
尤其听说这个竹渠还是程木秀的主意,并且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努力做成的。衙门的官吏这才有点儿明白了刘景田怎么会甘愿帮助程木秀这么多,除了这姑娘有各种奇思妙想外,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呢。
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别人的事,官吏也懒得去考究这么多。他瞧见程木秀准备好的丰盛的午饭只是觉得非常满意。
程木秀早有准备,所以做这么多人的饭菜也没费什么劲。刘力平还回家一趟拿来了一坛米酒。
写田契的事还得要靠官吏尽心尽力帮着办,这一顿午饭程木秀就做得格外丰富,其中就有精心烹制的香蒜爆炒黄鳝。
农村人饮食讲究的就是吃饱了有力气干活,对于精致的饮食没有太大的追求。
刘景田家跟程木秀走得近,程木秀做的黄鳝烹饪有多好吃自然是知道的,但也不大经常吃。
但衙门里的官吏就不一样了,可就比乡下人吃得讲究了一点,也喜欢美味,初看见黄鳝时有点惊讶,毕竟这东西不大有人吃,都说有股怪味。
但黄色油亮的黄鳝跟白色的香蒜搭配在一起,色泽非常诱人,而且不知道程木秀是用的什么办法,味道不但不难闻,还非常香。
官吏忍不住下筷子拈起一块放到嘴里,嚼了嚼,肉嫩味鲜,舒爽不已,当即赞不绝口。
“姑娘做的这道菜肴,简直人间美味啊。”官吏赞叹说。
“喜欢您就多吃点。”看到他心情舒爽,程木秀自然是满意的。
只要官吏开心了,他们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丈量土地的事已经做完,下午官吏只等回到衙门里写好田契盖上官印就可以了,没别的事,所以中午这顿饭吃得不慌不忙。
因为还要赶回泠镇,官吏倒也没多喝,剩下的就打包带走。
临走时,吃得油光满面、心满意足的官吏对刘景田和程木秀说:“你们的田契没问题,等回去了我就马上给你们弄,晚点你们就过来人,看好了就带回来自己收好。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刘景田道谢着,一直送他们走到村上。刘力平去邻村雇来了一辆马车,马车送官吏回去镇上。
大家走后,程木秀忙着收拾和打扫,等晚些时候,她要跟刘景田一起去镇上拿田契。
背着人时,官吏跟刘景田和程木秀计算了契银总共需要交多少,叫他们去拿田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