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样穷酸,王爷就会心中向着她了么,还有四小姐,王爷先前都那样警告过她了,她还不依不饶,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颜姨娘一见来接她的是婵衣身边的锦屏,立即瞪着眼睛看了过去。
锦屏垂了眸子,低声道:“马车在角门等着了,侧夫人跟四小姐随我来。”
颜姨娘见她恭顺,这才仰着头走了出去。
锦屏看了看屋里的赵妈妈,轻笑着道:“赵妈妈不跟着侧夫人一同去么?”
婵衣交代锦屏让她务必将赵妈妈一同接过来,因为赵妈妈毕竟是人证,若是颜姨娘不肯承认,自有赵妈妈来揭穿当年的真相。
颜姨娘本对赵妈妈是有些不满的,但听见锦屏这么一问,瞬间觉得赵妈妈既然是她的人了,就有必要跟主子同进同出,当下便呵斥道:“你这贱婢,平常伺候便不上心,现下还想躲懒不成?还不跟上!”
赵妈妈心中无奈,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一直跟着颜姨娘,看着她发疯了,她一边垂头跟上去,一边心中想,这一回无论如何都要与楚少渊说清楚,哪怕是让她换个危险的差事来做,也总比跟着这么个疯婆子要强。
几人心中各有所思的到了安亲王府。
锦屏去碧水楼禀告。
婵衣正笑着端了药拿着勺子一口口的喂楚少渊吃药,听见颜姨娘来了,点点头,看着楚少渊将最后一口药也吃完,一边起身收拾药碗,一边对他道:“我让大厨房的人炖了些红枣黄鳝汤,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楚少渊伸手将她腮边一缕碎发撩到耳后,笑着道:“不用避开,你留在这里就好。”
婵衣捏了捏他的手:“你明知道我不待见她,况且我在这里,有些话她也不好与你仔细说,”瞧见他神情不悦,又安抚他,“一会儿我做香酥鸡给你吃。”
楚少渊只想笑,从前惹她不快的时候,他便总拿些吃食来逗她开心,现下他心情不好,她也用同样的法子来哄他,还总说他将她当成小孩子,那她不也没有把他当成大人么?
颜姨娘进来的时候,就见到楚少渊坐在罗汉床上,身后靠着好几个厚垫子,腿上至腰间盖着薄毯,屋子里一股子浓浓的药草的味道。
而婵衣手中拿着药碗正往出走,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见到她的时候,那抹笑意才淡开,眉心微皱,却只是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便走出房门。
颜姨娘身后跟着的娴衣却不满了起来,低声嘟囔了一句:“二姐姐太无礼了,好歹姨娘也算得上她的半个庶母,怎么能这般轻慢?”
颜姨娘的眸子略垂了垂,像是受了委屈不敢声张似得。
楚少渊静静的看着颜姨娘,脸上还留着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意,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随和。
娴衣见颜姨娘不与楚少渊抱怨在府中受到的冷遇,她忍得难受,当即便大步上来,一脸的委屈:“意哥哥,你真的不管姨娘了么?你知不知道姨娘她在府里被人欺辱成什么样了?你现下富贵了,就忘了当初在广安寺胡同里,姨娘如何护着你了么?”
她说的又急又快,还是一副指责的口气,让楚少渊立即皱起了眉头。
颜姨娘连忙将娴衣拉回来,斥责道:“你还没有与你意哥哥行礼,怎么能这么不懂礼数?”
娴衣这才不甘不愿的扭了扭身子,蹲身行礼:“意哥哥。”
行的只是家礼,也略显敷衍,让楚少渊眸子里的光暗了一分,没有开口说话。
颜姨娘瞧见楚少渊坐在罗汉床上,像是病了的样子,眼中带着几分关切,“意哥儿身子不舒坦么?”
楚少渊笑了笑,“只是有些头疼,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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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断()
颜姨娘点了点头,坐到了他面前的杌凳上,伸手扶了扶头上戴着的发钗,言语关切:“像你这么大的后生,便是受了些风寒也不打紧,晚上睡的时候将被子多盖几层,落落汗便能好。(;本;章;由;7;7;n;t;.;C;o;m;更;新;);'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楚少渊冷眼看着她的举动,心中越发的凉寒。
姨母嘴里说着关切的话,可所作所为却全然是要将他的视线往她身上的穿戴上引。
他先前分明给她备足了一年四季的衣裳以及上好的衣料,可她却还穿戴得这般寒酸,生像是受了委屈被人苛待似得,可事实上,夏家每月给她的份例已经是多了两倍,有他这层关系在,无论夏老夫人还是谢氏都不敢让人欺辱她,何况若真受了欺辱,赵妈妈不可能瞒着不说。
所以这一切都是姨母她故意做给他看的,或许从前便是如此,只是他不曾发觉罢了。
楚少渊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插了一刀,先前的那些灿烂正一点一点剥离,露出里面不堪的内在来。
他眸子里的光又暗了几分:“今日叫姨母来,其实是有事要问姨母。”
颜姨娘心中一松,接下来应该问她在夏家好不好了吧,她脸上露出隐忍的神情:“意哥儿,你有你的难处,姨母知道的,姨母在夏家很好,你你就不用担心了。”
娴衣心中着急,怕颜姨娘不肯说在夏家受了委屈的事,正要开口,就见颜姨娘对她摆了摆手。
颜姨娘看着楚少渊缓缓道:“姨母一早便说过的,只要你好,姨母哪怕就是去庙里青灯古佛了此一生都情愿,如今不过是应了誓罢了,你往后就不要管姨母了,你如今是王爷,有我这样一个姨母总是有些落价的。”
她以往她只要这样说,他就一定会追问到底的,颜姨娘心里在等他开口。
就见楚少渊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发沉:“当年姨母对我说父王不要我了,姨母与母妃姐妹情深,为了我才会委身给夏大人,这事可是真的?”
颜姨娘愣了愣,心瞬间提了起来,不知他为何会问这话,顿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僵硬了起来,说话也有些迟疑,含含糊糊道:“你问这些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都已经是王爷了,自然是姨母想错了。”
听她矢口否认,楚少渊忽然想冷笑一声,前些年他不止一次听到姨母说这话,如今却说她想错了,改口改的这般干脆利落,他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泛着恶心。
他冷声道:“姨母先前不是还说若是父王顾忌一点情谊,就不会派燕云卫追杀我了,姨母废了那么多功夫,甚至不惜委身给夏大人,不就是为了逃脱燕云卫的追杀么?”
颜姨娘心头大跳,她这话是什么时候说的来着?她怎么不记得了?
她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心中纷乱极了,她先前并没想到他会被认回去,毕竟先前六郎交代的,只是让她好好抚养他长大,但她心中不满极了,才会拿他发泄,将事实颠倒,好教他也尝尝伤痛欲绝的滋味。9;2;K;s;.;C;o;m;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她微微抬头去看楚少渊,就见到他那双眼睛里含着冰霜,像极了嫡妹看她的那副倨傲,她忍不住恼意,冷着脸不耐道:“当年追杀的人那么多,又个个身手不凡,我哪里会记得住那些,因为先前在宫里照顾过你一段日子,见过燕云卫的衣裳,那时候燕云卫又跟刺客混在一起,才会当成是皇上要斩草除根不留活路”
她说到这里,越发觉得有些窝囊,她做姨母的,怎么能对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这般惧怕,于是说到最后索性怒气冲冲的叱问道:“你是在怀疑姨母说谎么?我当年是若不是为了你怎么会委身给夏大人?若不是因为你,我又岂会一辈子都低人一等?”
楚少渊眼睛撇开,不去看她。
他太了解眼前的女人了,她现在这副样子,在先前没有进夏府之前对夏世敬发脾气时一模一样,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甚至是先声夺人,利用夏世敬的愧疚心来达到目的,现在又如法炮制的对自己。
颜姨娘见他无动于衷,眼睛一眯,心一沉,索性下副狠药,声音冷冽:“这么多年来,我为了你战战兢兢的活着,如今你终于功成名就了,却反过头来怀疑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说着便要往墙上撞。
娴衣在一旁,早忍不得楚少渊这般冷硬之态,又见颜姨娘要寻死,心惊肉跳的去拉颜姨娘。
转过头怒声对楚少渊道:“意哥哥,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不记得我娘待你的好便罢了,你怎么还能这样帮着外人欺负我娘呢?你真的忘了当初在广安寺胡同的时候,我娘是如何护着你了么?我娘在夏家被人那般欺辱,你一句话不问,却一直问这些没用的,你是要逼我娘去死么?”
楚少渊不耐极了,眸子里满是冷厉的光,看向娴衣的眼神充满了嘲弄:“夏娴衣,你真当我派过去的人是瞎的死的?姨母有没有受委屈我会不知道?”
娴衣瞠目结舌,在他这番叱问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看看颜姨娘,再看看楚少渊,脸上神情青了又白。
颜姨娘被娴衣抱住,挣了几下,忽的气喘咳嗽起来,脸上一片凄白,像是病入膏肓,一脸的哀切,拿帕子捂住脸凄切的哭了起来,声音绵绵密密,让人头疼。
楚少渊闭了闭眼睛,终于明白了夏世敬当年为何总无可奈何的与她争吵了。
他冷声道:“姨母,我再问你一遍,当年你究竟是如何将我救出宫,又遇见何人追杀,为何做了夏大人的外室,你若对我说实话,我便还当你是我姨母。”
直到这一刻,他还对她心存希望。
颜姨娘满脸的骇然,这些原由怎么能对他讲明!这是她最大的保命符,是她能在夏家呼风唤雨,压制所有人的金牌令箭,她能在夏家横着走了这么些年,就是因为当年她是受了皇命,她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她向来会为自己打算,即便是领受皇命,她也要他牢牢记着她这个姨母对他的关切,她要他记得她是为了谁才会这样低落到了尘埃里头,她要他记得她是为了什么才落得这样的田地。
可这样的事情若是对他说清楚了,他又怎么会记得她所付出的?甚至先前她对他所说所做的,他都要厌弃。
所以她绝不能向他坦白真相!
她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眼睛圆睁,怒骂道:“你这不孝子!你将姨母从夏家唤来,不关切姨母更不问娴姐儿近日可好,却劈头盖脸的问十几年前的往事,姨母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连你的一句关切都得不到?你太让姨母失望了!”
楚少渊眉头轻皱,忽觉得可笑。
他一直认为,哪怕她待他有目的不纯,也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竟没料到她能够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若是聪明一些的人,就该知道他已经知晓了内情,就不该再藏着掖着对他隐瞒什么了。
他曾想过,只要她对他吐露实情,那他便还当她是那个曾护着他的姨母,还给她姨母的尊荣,让她在夏家颐养天年。
只是现下看看,却是没这个必要了。
他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腿上盖着的薄毯,声音轻慢:“姨母,你嘴里所说的这些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