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点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亘古不变。
“所以他暂住在府中,也是为了这件事了?”
因为婵衣管着陆园大厨房的中馈,知道李东海一直暂住在园中,虽然没有直接问过楚少渊这些事,但心中多少还是明白他的用意的。
楚少渊笑了:“哪里是只为了这件事,再过几日宁国公就会发现,他手底下的兵将都被差遣出去以劳抵军费了。”
见婵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便随意的将这件事解释了一下。
“因为近年国库空虚,又赶上了福建的洪涝跟西北的雪灾,往各地派发的军费便不够了,首当其冲的便是川贵这个地方的军费,因之前平息叛乱,缴获的那些钱粮跟物资朝廷都没有征收,所以朝廷也不另外再派发军费下来,而宁国公又突然被派放到这里来做总兵,没法子一下接手这里的账目,而他又急着要收拢人心,所以便用自家的银钱来贴补一些将领,
“你也看到了,只从益州城的民风都能看出这般的彪悍,想想军中又能好到哪里去?那些地头蛇们自然不会这般轻易的就放走了宁国公这样的财神,在账目上头便是想着花样的刁难,这些事情宁国公用了半年的时间才摸清情况,刚腾出手来收拾这些人,我便被父王一道旨意放到了这里,所以他只能快刀斩乱麻的将那些人草草处置一番,
“而今次李东海过来,便是从军费方面下手,将总兵府手底下的人都派遣了出去以劳抵军费,而这些人往后还会不会再回总兵府,就不是宁国公说了算的了,总兵府编制里头的那些兵士,究竟是姓顾还是姓楚,都要看我的心情。”
婵衣听他这样解释,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惊喜的看着他,“这么快你就架空了宁国公?”
兵将们被差遣出去以后,再还回来的究竟是不是先前的那一批,就不是宁国公这个总兵能管的了的事情了,宁国公上头可是李东海,即便宁国公再质疑,只要李东海随便给出一个,将几个总兵府的兵士调任开来,不许结党营私,便足以堵住宁国公的嘴。
婵衣感叹,这可真是的好办法!
楚少渊忍不住笑了,这些日子的忙碌总算是有了些收获了,总不能一直这般被动挨打,却不能还手,也太叫人窝火了。
何况宁国公一家子一直在跟他还有晚照过不起,若是不对他们还以颜色,他们还以为自己这个王爷是个窝囊废,连自己人都护不住。
不过在面对婵衣的时候,楚少渊毕竟还是个少年人,想要听到心上人嘴里的夸奖之意,便忍不住话多了起来:“已经很慢了,若不是顾奕一直在煽动益州城的民众们,只怕还要更快一些,且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我要让老四知道,他即便在江南做得再多,即便是顾家再豪富,也终究是没用的。”
婵衣十分钦佩,她就知道楚少渊不会这样坐以待毙的,即便是输掉了一局也不算什么,在楚少渊这里,哪怕是开始输掉的,最后也会全都拿回来。
她笑着道:“可惜四皇子还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了,一定要气得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楚少渊却不着急,因为这件事老四早晚会知道的,而且到时候江南蒋家的事情也会昭告天下,会叫天下人看看江南的腐朽,看看老四这个王爷在江南的几个月都做了些什么。
不过这些事情他并不急着跟婵衣说,只是将笑容隐的越发深,伸手抱了婵衣满怀。
“晚晚有功夫想别人,倒不如多想想我,我们好些日子都没有亲近了。”
楚少渊睁着那双琥珀一样美丽的眼睛盯着婵衣看,笑容里暗藏着隐晦的含义,叫婵衣的脸一下子就绯红了起来。
她忍不住瞪他:“说着正经事也能被你歪到别的地方”
楚少渊却将她的手带进了自己怀里,滑腻的小手顺着衣襟一点点抚过他的胸膛,叫他整个人都酥软了。
第755章 生辰()
(女生文学 )
这些日子以来楚少渊总是早出晚归,即便回内院歇息,婵衣也早早的便睡下了,所以两人总是没有太多的时间相处。
现下楚少渊把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了,终于有时间与婵衣说说话了,便忍不住想要闹她,与她耳鬓厮缠。
他凑上前去,张嘴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咕哝道:“晚晚当真舍得我么?”
婵衣脸色通红,耳畔满是他热热的气息,叫她的心一下子便跳的飞快。
手指被他按在胸膛上面,然后慢慢的被他引着顺着他的锁骨一直往下,直到碰到他的小腹他才停下,声音缠腻。
“晚晚,难受我好难受”
婵衣想缩回手,又有些舍不得手掌下的那一片触感,忍不住捏了捏他雄壮的腱子肉。
“难受就将衣裳脱了睡!”她澄澈眼睛看向他,嘴角微微上扬,像是一点儿也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似的。
楚少渊哪里肯依她,唇磨蹭着她的唇,眼睛里朦胧一片,“晚晚”
婵衣瞧他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软软的抱着自己,半点儿不复平常冷清,不由的扑哧一笑。
“真拿你没有办法!”
这副样子,哪里还是前世那个不可一世的安亲王。
手指抚上他的衣衫,轻轻一拉,将他蜜色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了寒意,但他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被她拉开衣衫,还有些热。
一动不动的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作乱,他心中腾升起一股子快意。
唇舌纠缠,四肢相拥,她身上的温度偏低,而他则恰好相反,常年比她要高那么一些,于是他便在冬日,瑟瑟寒冷的时节,做她的暖炉,将她身上的寒意驱走。
婵衣被他翻身压下的时候,眸子里盛满了笑。
“晚晚,”他不依不饶的唤着她的名字,“叫我一声。”
叫一声什么?
婵衣不解。
楚少渊撑起肩膀,俯下头凝视她,含情脉脉的眼神几乎要将她融化。
“乖,叫我一声。”
婵衣犹豫片刻,轻唤道:“意舒,夫君”
楚少渊眉目一弯,眼角的朱砂痣殷红。
只是磨蹭着她的动作却越发的快了,低低的喘息出口便碎,似是隐忍,又似是释放。
婵衣受不住他这般勾人的模样,脸颊绯红一片。
最后她是在他一阵心满意足的亲吻之后,沉沉睡去的。
醒来,一睁眼便瞧见了他背着她坐在床头,冬日夜长,他卯时不到便醒了,此刻正轻手轻脚的穿衣裳。
“意舒,什么时辰了?”
婵衣想坐起来,却被楚少渊探过来的身子压住。
他的嘴角含着轻快的笑意:“不急,还没到卯时,你再睡一会儿,夜里睡得晚了,休息不好。”
婵衣被他说面红耳赤,忍不住拿眼刀子瞪他。
到底是谁半夜不睡的折腾,即便是不能真刀真枪,却依然有那么多的法子来闹腾她,叫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身子本就不是那般强壮的,如今也才习了几个月的武,调整过来一些,还被他这般的闹腾。
楚少渊只觉得她这样整个人都陷在被窝里,软绵绵的瞪他,一点儿杀伤力也没有,反而让人很想再欺负几下。
笑着俯身往她唇上印下一吻,伸舌舔了舔她的花瓣儿一样漂亮柔软的唇瓣。
“晚晚这样子,真叫人心痒难耐啊可惜我得去晨练了。”
一边说,一边不忘再亲几下,表示遗憾。
婵衣脸色通红,“整日没个正经!”
楚少渊却听出了她话里的嗔怪,再不逗她,将被角给她掖了掖,站起身来:“好啦,不闹你,再睡会儿吧,等我晨练回来一道吃早膳。”
婵衣缩在被子里,暖烘烘的弯着眼睛点头,目送他出了屋子,才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等到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三刻了,她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锦屏跟锦瑟早进了屋子服侍,见婵衣醒了,连忙上前来伺候她穿衣洗漱。
婵衣一边漱口,一边问锦屏:“早膳可准备好了?外祖母早上要服用的燕窝可送去了?表小姐起来了没有?”
因为这几日婵衣打算带颜黛出门做客,所以锦屏也十分留意颜黛跟颜夫人院子的情况。
她笑着道:“王妃放心吧,早膳大厨房一早便准备好了,颜夫人的燕窝按照您的吩咐每日卯正必准时送到的,表小姐也是刚起,方才表小姐身边服侍的丫鬟来说,表小姐今日起来有些头疼,正在梳头呢。”
婵衣皱了皱眉:“你一会儿去让人找个大夫来给表小姐看看,别是受了风寒。”
锦屏点头应是,又道:“前些日子王妃叫奴婢找的戏班子,今日早早的便在外头候着了,奴婢去看过,武戏演的尤其好。”
婵衣笑了:“等一会儿吃过了早膳,让戏班主来见我。”
因为要给颜黛办生辰宴,所以她特意去找了这里有名的戏班子来,这里盛行的是武戏,并非文戏,虽然说是初来乍到,但毕竟要在这里呆几年,便是再不喜欢这里的风气,也还是要考虑周到的。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婵衣才起身去了颜夫人那里。
每日的晨昏定省,这是婵衣两世为人的习惯,所以她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颜夫人也习惯了每日婵衣过来陪她吃个早膳说说话,也不至于对益州城里的一切都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今日多了楚少渊,就让颜夫人更高兴了。
因为平日里楚少渊十分忙碌,起来之后也是在外院吃早膳,不会跟她们这些内宅妇人一道吃。
颜夫人笑盈盈的看着楚少渊,半晌,皱了下眉头:“这才几日没见,怎么瘦了?是不是在外院只顾着忙正事,却不好好吃饭?”
楚少渊笑道:“外祖母哪里看出我瘦了?我每日三餐都要吃三碗饭,怎么会瘦?一定是您几日不见我,太想念我的关系!”
颜黛也在一旁笑着打趣道:“祖母偏心,只看到表哥瘦了,却没看我这几日习武习的脸也瘦了一圈儿么?”
颜夫人见孙女在一旁撒娇卖乖,忍不住哈哈直笑:“我看看,嗯,是看着有些瘦,不过这脸皮是又厚了!”
婵衣抿嘴站在一旁笑。
颜黛不依的撅嘴:“祖母,您总爱拿我说笑,还是嫂子好,”笑嘻嘻的凑到婵衣身边,仰脸看她,“嫂子,我饿了,早膳可有什么好吃的?”
婵衣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水晶糕,鸡茸粥,拌三丝,还有什锦豆腐,红油抄手,窝丝饼,油焖笋,但凡你爱吃的都有,放心吧,包管你饿瘦的脸皮再胖回来!”
“嫂子!”颜黛被她这般打趣,不依的跺脚。
屋子里的人忍不住都笑了。
笑意融融的吃过了早膳,婵衣让人请的大夫也来了,给颜黛诊了脉,老大夫拈着花白的胡子说了几句体感风寒注意调养并无大碍的话,便开了几副药方,婵衣让人给了诊金,将人送出去。
原本定好了今日要去陆府做客,婵衣吩咐人去回了,让颜黛非常内疚。
婵衣却语重心长的对她道:“原本这些人看重的就是王爷的身家,跟你跟我个人无关,所以不论去或不去,王爷的身份在那里放着,她们都不敢小瞧,倒是你的身子不舒坦,是自己的受罪,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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