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渊将玉佩接在手里,有阳光穿过敞开的窗子打在玉佩上,玉佩鲜艳色泽像是活了一般,竟然有些在内里流动的感觉,水泽十分的好,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玉佩的样子是一龙一凤,只在玉佩的表面浅浅的雕了一层,是龙出水面跟凤舞九天的图案,只是雕刻的十分精美,无论是水波还是云纹都十分灵活,被阳光一打,竟若隐若现像是下一刻就要冲出玉佩似得。
便是见多了好东西的楚少渊也不得不说,这两块玉无论是玉质本事还是雕刻手艺,都不是凡品。
而且重要的是,他竟觉得这亮块玉佩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得。
忍不住便问婵衣:“是从哪里得来的?看着倒是精巧。”
婵衣脸上有些异样:“是徐大太太送我的贺礼,听她说是什么龙血玉,我看着不像凡品,又听闻这种玉的一些传闻,便觉得自己收着有些不妥,让你来瞧瞧是不是里头另有文章。”
楚少渊皱了皱眉,龙血玉,他记得这种玉是传说之物,怎么可能会现世呢?
夏明彻从方才就一直盯着这块玉沉默不语,现在听见妹妹说是龙血玉,忽的想起什么,道了句:“我怎么记得在哪儿见过似得我想起来了,先前我中探花的时候,皇上身上配着一块跟这个玉质十分相似的玉佩,血一样的色泽,几乎晃花人的眼。”
楚少渊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觉得眼熟,虽然他没有见父王带在身上,但有几次他是看见父王手中抚摸着的,好像就是这么一块玉佩,鲜红的颜色,虽然只露出一点点角,但却也叫人能够看出玉的温润质地。
连父王都爱不释手的东西,徐家能找到,并且送过来,到真的是下了苦心的。
婵衣听夏明彻这么一说,心中顿时吓了一跳,“这么说来传闻是真的了?那这玉佩不能收,免得到时候惹麻烦。”
楚少渊却笑了:“晚晚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不过两块玉罢了,你收便收了,绝没有收下再退回去的道理。”
婵衣却坚持不要:“反正我一看这两块玉佩就不舒服,总觉得上头的东西要活过来似得,你若喜欢便自个儿拿去收着好了。”
楚少渊拿她没办法,只好笑着哄道:“那好,我拿走了你可别回头又觉得好了来要。”
明显是哄孩子,婵衣才不理他,挥着手撵人:“快拿走快拿走,我看了就觉得烦心的很,两个死对头便是送个贺礼也要吵闹半天,嚷的我脑仁儿疼,我要去后院找清姐姐跟黛儿说话,你们既然有事要忙,就快些去忙吧,午饭到时候叫丫鬟给你们送到书房里。”
第817章 待客()
(女生文学 )
楚少渊笑的无奈,书房实在是有要事走不开,否则他一定要好好的逗一逗婵衣,可惜了。
他道:“你身子不好,尽量在树荫处避暑,晚上等我回来一道吃晚膳。”
无论是从前在云浮城的时候还是现在到了川南的太平镇,楚少渊总是忙个不停,她也只能在吃和用的上头多注意一些,婵衣心中觉得有些歉疚,也不敢耽误他的事情,忙让他走了,连夏明彻都没有再与她说几句话。
重新回到书房,几个幕僚已经将川南的地形图都绘制好了。
楚少渊看着详细的地形图,眉毛舒展开,看向徐淮:“这图可是最详细的了?”
徐淮点头:“准出不了错,都是我亲自勘探过的,这些日子我从川南走到川北,一路上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测量,但脚下的路程我却是有个估算的,加之先前便看过残图,自然是熟记于心。”
楚少渊心中一喜,“如此的话,川南的路线便可确定了,再往后是川北,从南到北虽然跨度有些大,但川北跟川东两地都拿不下的话,川南的部署就用得着了。”
夏明彻想了想,道:“先前听内子说马家投靠过来了,既然是要打头阵,总不能亲自让王爷之尊前去,马家如何也要拿出一个态度来,否则这个投靠岂不是太儿戏了?”
这也是楚少渊这些天思量的事情,不过,他笑了笑,道:“这事不急,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夏明彻却觉得有些事情需要未雨绸缪,否则事情到了眼跟前,岂不是手忙脚乱不可收拾了么?
“马家在川南算是大户,跟川北和川东都不该没有来往,或许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借马家的交情来用用,还有铁矿之事也要尽早,成了的话,马家就没有半点可以反悔的余地了,他们必然会越发的谨慎小心。”
夏明彻虽然没有提到马家的那些过往,但楚少渊多少还是明白的,只要被绑到了一起,哪怕是不情愿的,也不能轻易的背主,否则下场不会好过。
楚少渊抬了一下头,微微一笑:“所以我才说不急,铁矿先采着,这事是瞒不住的,到时候马家即便是不愿意也由不得他们,如今要紧的是如何从江南拉一批米粮过来,眼看着夏收还有一段,真的断了粮食,只怕要出乱子。”
夏明彻来之前便听说了楚少渊上奏求粮饷的事情。
他沉下眉毛,神情有些不太好:“我虽然不在户部当差,但户部里头是有同窗在的,断断续续的露出来的消息来看,粮饷的事情还是有些吃力的,现在到处都在催粮饷,不单单是川贵,像是西北这些地方要的更是急,尤其是九边重镇上头,朝廷还是看重的,所以虽然能够分到川贵这里的不会少,但时间上头却可能要来不及,加上如今四王爷在江南,江南第一茬的米粮刚下来,你知道的,漕运总督刚刚提拔上去,究竟会如何处理还不知道。”
这也是楚少渊最为揪心的事情,粮饷向来是养兵之重,若是兵士连吃穿都没有,还有谁肯卖命?
他沉吟:“来川南之前,我已经让人去跟宁国公通过信儿了,估计他这一回应当不会拒绝。”
所谓通信实则是给宁国公做了一个局,宁国公不是向来喜欢兵权的么?那这一回就如他所愿,将那些隐藏在楚少渊麾下的一些兵士都挂名到了宁国公名下,将总兵府的编制生生的多出了一倍,可偏偏宁国公还有苦叫不出,因为这些都是他要求的,若是他立即就裁军,怕是这些兵士们能够在总兵府操练上几个回合,足够宁国公喝一壶的。
夏明彻笑了:“这法子一听就无赖的很,不过对上宁国公的话,偏偏还就是无赖的法子最管用。”
这不是,眼下宁国公已经将折子递了上去,楚少渊收到的消息是老四听说之后大发脾气,将宁国公这个舅舅大骂一顿,还是写信来骂的,一连几日都有从江南过来的信,截止到今日,老四已经发了不下十封信笺过来,偏宁国公那边一无所动,就像是信笺石沉大海似得。
平日里楚少渊也不会觉得宁国公的行为是多么的叫人可疑,但这一次却不得不令人生疑。
不过好在虽然宁国公做事向来是有些叫人防不胜防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宁国公不会真的将面子往脚底下踩,所以宁国公是宁可挨着这个骂名也要将这事做成了。
楚少渊淡然道:“等粮食一到,就可以让兵士们归位了。”
夏明彻却有些担忧:“宁国公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兵士都划给他了,他又如何肯吐出来?”
楚少渊眼中带笑,看了夏明彻一眼:“所以才要加快采收铁矿,到时候人力不够了,自然是要用到兵士们的,最开始总是这样。”
事情一环套着一环的,若他是宁国公,只怕也要发怒。
不过这些事情却不是他们所要考虑的问题了。
婵衣等楚少渊跟夏明彻去了书房之后,去换了身清爽的常服,便起身去了后院。
刚坐到石凳下,端起凉茶饮了一口,还没来得及问萧清跟颜黛在后院可曾有什么好玩的,便看见筱兰急急忙忙的进了院子来。
“王妃,马夫人跟吴夫人来拜访了。”
婵衣眉心一皱,本以为撵走了两个商贾,便能消停会跟萧清说说话,没料到前脚走了两个商贾,后脚来了两个官太太。
这一下让她想要躲闲的心思全都破坏了,忍不住脸上就有些不高兴,可又不能无缘无故的跟下人发脾气,只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那股子恼怒平息下来。
然后才沉声吩咐道:“你让她们等等,我去换件衣裳。”
萧清是没料到婵衣作为一个王妃竟然是从早到晚都要待客的,本要与婵衣说会儿体己话的心情也被冲淡了,又怕她一个人不是马夫人的对手,连忙道:“我陪你一道去。”
婵衣却想到萧清跟马夫人不太对付,摇了摇头:“有清姐姐不喜的人在,还是我一个人去应酬吧,你跟黛儿在院子里避避暑,这几日估计还有的忙。”
毕竟是她及笄大事,虽说她一个也没有请,但这些世家夫人个个消息灵通,哪里是个肯落后与人的?自然是一个接一个的来给她庆贺了,她是不想大办,但架不住底下人的热切。
她不由得想,她都没有通知这些人,都一个个的凑了上前,若是通知了那还了得?
这般想着,换了待客的衣裳,去了花厅当中。
吴夫人跟马夫人两人虽然是搭伴来的,但马夫人显然是要比吴夫人看起来拿大的,不但坐了最靠近婵衣的位置,说话当中也是三句就有两句都是马夫人在说,吴夫人就像是只来这里做个陪衬似得。
婵衣觉得有些奇怪,吴夫人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怎么来了川南一下子这样不大方起来,连说个话也要犹豫上半天。
她忍不住便笑着问了吴夫人一句:“吴夫人家中可一切都好?来川南来得急,也没有去跟吴夫人说了一声,我记得吴夫人家中是有宴席的,也不知办得如何了。”
吴夫人勉强笑了笑,道:“劳王妃挂念了,一切都好,宴席也办得好,戏班子请的是云浮城来的梅云社,里头扮花旦的杜三娘演的十分的好,下次若王妃办堂会,一定要请这个杜三娘来唱一段儿。”
看见吴夫人这样勉强的笑容,婵衣心中讶异,嘴上却不动声色的道:“吴夫人还说下次呢,眼看着这次就要挨着眼皮子了,既然杜三娘扮的好,那就趁着我及笄,一道请来了大家一齐热闹热闹。”
虽然说婵衣自己没有想要把及笄大过的意思,但最近几日左一个右一个的来客人,她心中隐隐明白,这生辰怕是低调不了的了,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干脆请了戏班子来热闹热闹得了。
吴夫人若是往常的话,定会将此事包揽下来,可这一次却有些支支吾吾:“王妃喜欢的话,我让家里下人去请了就是了,估计他们还没有走,还在川西。”
婵衣笑道:“瞧吴夫人一脸的回味,当真这般好听?”
吴夫人一下子回过神,连连告罪,“王妃您瞧我,真是”
婵衣没有责怪吴夫人什么,只是笑着拿话去应付一旁的马夫人:“马夫人上次送的桂圆林真是不错,先前我路过的时候,还曾想这是谁家这般豪富,竟没有开垦田地,反而种了一地的桂圆树,现在看看也只有马家有这样的气魄,我才曾想,等果子熟了定然要买些来尝尝,现下可好,都省了一圈儿的力气。”
虽是夸奖的话,但马夫人后背心却一凉,这林子确实是干净的,否则也不敢这样拿给安亲王妃,但安亲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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