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不好交差!”
两人为了这件事争执了起来,谢砚宁看着忍不住摇头,将信笺封好,“先将信送出去再说吧。”
婵衣自从上次的劫人事件过后,就一直再没出过府,即便是益州知府夫人下了花帖给她,她都推辞了,沈朔风将几个犯人的口供都写出来,送到她面前。
“这些人都是顾世子临时从外省外县召集过来的江湖人士,他们还都以为顾世子能够给他们庇护,”沈朔风一边说一边摇头,“这些人里头有不少都背着人命官司的,都是官府通缉的犯人,顾世子用他们之后,便给他们改了户籍跟身份。”
“顾奕这是疯了还是傻了?”婵衣挑眉,一边翻看供词,一边觉得诧异,“他难道手里无人可用了么?顾仲永呢?他一个堂堂的宁国公,竟然允许自己儿子做下这样的蠢事?还是说两父子其实是面和心不和?”
最后一句话,是婵衣胡乱说的,但沈朔风却微微一震,低声道:“王妃有所不知,顾世子与宁国公两人之间是有些内情的,先前我们查到过一些蛛丝马迹,只不过那会儿与王爷说起过,王爷说暂时不动先看看之后的情形再说,便一直压到现在。”
“哦?”婵衣觉得好奇,“是什么内情?”
“嗯这事儿还得从顾夫人说起,”沈朔风简短快速的说道,“应当是顾府的三小姐察觉出顾夫人的死因有异,生了一场大病,然后这事儿被顾世子知道了,顾世子就开始怀疑起来,私下里调查,发觉确实是有些古怪。”
第1064章 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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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衣吃惊的小嘴微张:“你说顾夫人的死因,其实是因为顾仲永?这也未免有些太荒诞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日夫妻百日恩”
这话刚说到这儿,她忽的止住了,是了,一夜夫妻百夜恩,这话不假,可却不是所有人都会念情,否则自己又如何会重生一世?
“总之这事儿顾世子知道之后就尤其防备宁国公,这还不算,他还将手底下的人几乎都换了,一些宁国公留下来的人虽然没换,但一些重要的大事上头,顾世子根本不吩咐他们办,而且四皇子私底下其实是在跟顾世子商议,直接绕开了宁国公。”
婵衣恍然大悟,“怪不得上一次王爷那么的对宁国公,他却没什么反应,我还当他是收敛情绪的功夫越发的好了,没想到他居然是真不知情,”她叹了好几声,才又问,“那现在呢?顾世子现在有什么动作?”
“顾世子去了川南,”沈朔风想到就觉得有些难办,“属下根据线报来看,顾世子是带了私兵去了川南的,李将军现在在川南接手了马留下来的事务,现在川南的局势有些不稳,只怕顾世子是冲着李将军去的。”
“李长宁若是没有这个安定川南的本事,只怕王爷不会派他去吧,”婵衣手里头没人可以调过去帮李长宁,这么想了想,看向沈朔风道,“顾奕既然这么心急,那你就去帮帮他吧。”
沈朔风不由得一愣,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李长宁的。
婵衣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顾奕不是招江湖人士为己所用么?你功夫这么高,手底下的人总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既然他是要人手,咱们送上去人手还不好?”
“顾世子那里有咱们的人,”沈朔风艰难的道,“若是王妃想知道些什么,都可以吩咐。”
“喔”婵衣呆了一下,觉着自己真是痴傻极了,这样的事儿,楚少渊怎么可能会放过?还需要她来安排,真是傻极了!
这么自我取笑了片刻,婵衣沉吟:“那就将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去,给我查个一清二楚吧,若是他做什么坏事,就尽量破坏。”
“这”沈朔风觉得更为难了,有人手是有人手,但并不能表示这个人手就有这么大的能耐,顾世子毕竟是要与宁国公抗衡的,他对手里的人信任有限,如何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取得他的信任,这一点就十分关键,线报的那几个人,只怕这会儿还只能是听一听消息的程度。
“不可以么?”婵衣瞧见他为难的表情,知道是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忙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你不必紧张,不行就不行吧,诶,这日子一天天过的可真是无趣呐!”
沈朔风沉默不言,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只好束手站在一旁。
“诶?对了,”婵衣目光落到他身上,“魏青跟着去了云浮城,你却留在这儿,为什么?他不知道他自个儿身上背着婚事么?怎么一点儿也不急不缓的?等会儿,你留在这儿,是不是想好了?可有看中的姑娘?来来来,跟我说说别害臊,不管是谁,只要你真心对人家,保管成!不信你瞧瞧魏青”
沈朔风瞠目结舌,他发觉自己好像是陷入一个怪圈儿,这个怪圈儿就叫安亲王妃一闲着无事便要给他张罗相看女眷的怪圈儿,他急忙抽身告退。
“诶?你别走呀,你还没跟我说呢!”婵衣无趣的已经逮着身边儿的侍卫也好,丫鬟也好,挨个的给说了一圈儿亲事了,王府里头成日的人仰马翻,闹的人每次从上院经过,便心惊胆战小心翼翼。
大约又过了三四天,忽然传过来一个消息,说县城里头冒出来一伙强人,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已经血洗了南郊的石家村跟亲贤村,弄的人心惶惶。
婵衣还是头一次距离这样的事情这样近,想着这又是楚少渊的封地上头,断断是容忍不得这种恶人为非作歹的,忙将沈朔风叫了来。
“王爷可曾吩咐过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儿的话,你能调动多少人手的话?”
“属下手中有一百人都可以供属下调动,”沈朔风虽然不明白婵衣为什么会这么问,还是一五一十的回道,“但这其中有一半儿是必须在王妃遇见紧急危险的时候才能动用的,不知道王妃可是遇见了什么难处?”
婵衣听说这是楚少渊的吩咐,不由得心中一暖,她所知道的是,楚少渊将一队四十人死士留给她,日夜守着上院,不许任何危险靠近她,而沈朔风手里的人,却是额外的人手,加上府里头的护院,林林总总的在她身边围着的人,几乎都快有三四百人了。
“你带上几个人去南郊看看,若是发现了什么奇怪之处,来与我禀告,若是遇见了强人,直接将人擒住,不能让他们坏了王爷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益州城。”
沈朔风心中一动,他直觉这个南郊的强人来头有些古怪,这会儿婵衣吩咐他去调查,当即便点了头:“这事透着一股子奇怪,王妃不要焦急,属下先带人去摸一摸底细。”
“快去吧,遇见不对之处,记得不要硬撑着,”婵衣十分爱惜手下人的性命,从不会要求手底下的人拿命去博,“总归城里有府尹有巡抚,还有守城的将军,若是真的遇见了,就将人往这边儿带。”
沈朔风不由得笑了,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沈朔风这一去,两天两夜都没见人影。
她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不妥,到后来时间越久她心中的不详之意就越发浓了,沈朔风那样功夫的人,怎么可能连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全身而退?
就在她担心之际,城里忽然发生了一起,一家老小都病死在了屋里的不大不小的事情,听说那家人死的时候浑身猩红,高热不退,像是得了伤寒。
这件事一出,整个益州城的人心都惶惶起来,不少人家纷纷出城避难。
第1065章 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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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这样的病症可是不得了的事儿,这会儿又处于春夏交替的季节,益州城常年有雨,不见天日的情况居多,在城郊爆发出伤寒,只怕没多久就会殃及到城里。
婵衣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儿,一时间有些无措,将张全顺叫来,仔细吩咐:“药铺子咱们也是有两家的,现如今城中民众人心惶惶,也不知这事儿会严重到什么程度,咱家的药铺子里头一些清热败火解毒的草药多准备些,然后再去一趟府尹吴大人那里,看看有什么要准备的。”
张全顺忙跑着去了,婵衣眼皮子跳的厉害,她喃喃道:“左眼跳灾,该不会是”
“王妃,您别自个儿吓自个儿!”锦屏温声开解道,“定然是沈爷有事耽搁了,您甭这么担心,过段时间他肯定就回来了,您且宽心些,况且咱们王府又在城北,即便有事一时半刻也到不了咱们这儿。”
“你说的对!”婵衣被她这么一提醒,忙拍了拍脑门儿,“让陆述将城南的门给封了,不能让伤寒传播到城里来,城南那边安抚住,粮食草药都运过去些,别让伤寒扩大了,咱们府的人,不论是谁都不许出府去!”
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将伤寒病患都放在一处,不四处流窜,请些医术高明的大夫去诊病,不论能不能好,第一条是不能够让这伤寒给传播开来。
宁国公顾仲永自从嫡长子顾奕从他手里点了两千兵士去了川南,这心里就一直悬着,每日都要询问过身边亲信顾奕的情况才安心。
他这会儿刚将手中的政务处理好,抬眼就见亲信手中拿着一封信笺,面色匆匆的进了书房,不由得眉头紧皱起,“何事这样匆忙?”
亲信脸色难看的将信笺展开:“这封信是从川南捎回来的,说世子爷在川南被人围攻了,现在在黑虎岗上被困住,两千人马都在黑虎岗上,世子爷这是匆匆发回来的信笺,求救国公爷呢。”
“什么?”顾仲永瞪大眼睛,一把将信笺夺过来,快速的看了一遍,眉头皱的更深,“这字迹不是世子的字迹,上头也没有火漆,只凭着一封信笺实在不足以说明世子如今的处境就是”
“国公爷!随这封信而来的还有世子爷随身带着的汗巾,您看看!”亲信打断宁国公的话,将手里一直攥着的汗巾拿给他看,沉声道,“我看着像是世子爷的,不然您将丫鬟叫来问问,我觉着若当真是世子爷的东西,只怕世子爷如今的情况实在是糟糕,才会托人将这东西送出来,而且世子爷若当真是身陷囹圄,只怕是没办法亲笔写信给国公爷。”
宁国公冷静下来,低头看着信笺,忽的摇头:“不,这不会是世子的做派,他一向做事稳妥,不应当这么安排的。”
“那这汗巾怎么说?”亲信有些焦急,“若汗巾真是世子爷的东西,只怕世子爷这会儿真的陷入困境了,不然咱们派些人手去探查探查?国公爷,您可得仔细考虑好,这事儿可是攸关生死!”
宁国公原本冷静的思绪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急躁起来,想了片刻吩咐道:“将世子爷院子里近身服侍的丫鬟叫来。”
下人应了一声忙去了,丫鬟来的时候心中忐忑不已,生怕是自己有什么地方的事儿做的不好,而惹得国公爷发怒,刚抬眼看见宁国公那张发沉的脸,心中一颤,两条腿发软的就那么跪了下去。
“国国公爷奴婢,奴婢”一句话都说不出,瑟瑟紧张样子害怕到了极点。
“起来起来!”宁国公不耐烦的将汗巾递到丫鬟面前,“你仔细瞧瞧,这汗巾可是世子爷的?”
丫鬟凝视着递到眼前的汗巾,有些懵,半晌才在宁国公不耐烦的询问之下,忙不迭的点了头:“是!是世子爷的!世子爷出行之前奴婢特意给世子爷带上的,世子爷向来喜欢这个颜色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