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渊不愿让婵衣担忧,笑着说:“都是一些老毛病了,不用担心,现在黄医正留在宫中时时刻刻注意着父王的病情,想必不会有事,只不过最近鞑子要来云浮城,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人上前捣乱,所以委屈晚晚留在家中了。”
“这有什么好委屈!”婵衣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只是担心你在外头被人暗害,我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前段日子刚打发了锦瑟出嫁,锦屏也差不多该到日子了,你什么时候给魏青放几天的假,让他将人生大事好好的解决一下,你没瞧见每回他回来交差,都欲言又止的么?”
这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婵衣自个儿杜撰出来的,可偏偏就逗的楚少渊笑了,吃完饭将筷子一放,伸手便揉了揉她的头顶发心。
“晚晚这么一说,反倒让我觉得我竟这样不近人情,那好吧,等他这一回的差事办好了,就让他回来成亲,到时候晚晚可别舍不得锦屏!”楚少渊一边儿站起来,一边儿伸手去搂婵衣的腰。
婵衣被他的手指蹭到了腰肢,顿觉一阵痒意,忍不住怕痒的躲到一旁,愤愤的看他,眼睛一转,又笑起来:“你别说,你还当真是有些不近人情的紧!沈朔风刚送我回来,就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先前明明说好了让他护着我的安危的!”
楚少渊有些失笑,一边儿看着婵衣躲闪,一边儿摇头:“到底是谁,一边儿说着不要浪费这些人力在她身上,一边儿还要怪罪我的?嗯?”
最后的那句疑问似的语调被楚少渊拉的很长,无端端的就有几分旖旎之意,听的人心里忍不住便酥了。
婵衣更是忍不住将手点在他的嘴上,眉毛挑的高高的:“那殿下不用不就行了么?还要跟妾身一个小女子计较这么多?到底是妾身的不是还是殿下的不是?”
楚少渊伸手去捉她的手,被她灵活的躲了开来,索性整个人便压制下来,像是一座小山一样,眼看着顷刻便要覆盖住婵衣,婵衣忙从他的胳膊空隙当中闪身出去,像是一尾灵活的鱼儿,一下便蹿到门口,撩起帘子便去了廊檐底下。
廊檐下挂着一串铜铃,此刻有风拂过,铜铃微微的晃动了几下,随后金玉相击的声音传来,叮叮咚咚的十分的清脆好听。
铜铃旁挂着一盏红彤彤的灯笼,映得婵衣的脸都红了,她笑着忍不住伸出手去抓铜铃,却被后头出来的楚少渊一把抓了个正着。
“还敢跑?”楚少渊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将人抱住便吻了下来。
廊檐上服侍的下人连忙错开眼睛,悄声的退了下去,不敢惊动这两个甜甜蜜蜜的人。
婵衣忙去勾他的腰,轻轻躲避开他寻过来的唇,“在外头呢,你别乱来,你看今天的月色多好,廊下的这盏灯,原本是没有的,我怕你回来路不好走,便一直挂在这儿等着你。”
嘴里絮絮叨叨,眼睛却一直看着楚少渊,在灯光的映衬之下,楚少渊的容貌越发的昳丽动人,当真好看。
楚少渊眼底一片柔光,他自然是清楚这盏灯的用处的,只不过这会儿妻子用这样缠腻的眼神看着他,却让他心如鼓擂,一句好听的话也有些说不出了。
耳边便听婵衣道:“美人灯,果真是名不虚传。”
楚少渊怔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婵衣笑着拿手指点了点他光洁的脸颊,然后又遥遥的指了指一旁的灯,解释道:“美人,灯!”
听出她是在取笑自己,楚少渊当下毫不犹豫的便一把将人抱起来,鼻尖凑到她的耳边,嘴唇轻轻舔了舔她的耳垂。
“美人在怀,还怕没有灯么?”
不顾婵衣挣扎,将人带进内室当中,只能隐约的听到其中女子低呼声跟气喘声。
……
第二日早起,婵衣几乎是挣扎着起身的,她只觉得昨夜的楚少渊像是将他那一身无穷的力气都用到了她的身上,直到这一刻,她的身体还有些钝痛感跟麻木感,偏偏一旁的人笑得像是偷吃了蜜糖的猫一样,牙不见眼的。
“还敢笑!”婵衣气愤的几乎要将手中的枕头砸过去。
“快穿衣快穿衣,别一会儿迟了去了挨母亲骂!”楚少渊不敢在这个时候捋她的虎须,深知自家的这只小河东狮,只要在自个儿气不顺的时候,总能将自己折腾个半死的。
婵衣愤愤的看着他,男子的体力跟女子的体力未免相差太过悬殊了,她明明是被动的那个,他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可第二天总会是她比较疲乏无力,而他却是神采奕奕,一点儿也看不出是睡的少了,反而显得精力充沛,难不成他还会什么采阴补阳的功夫?
一边儿胡乱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儿被楚少渊服侍着起身,连衣裳都能安安稳稳服服帖帖的穿在身上,并且一点儿错都不会出的夫婿,手巧到只要不是特别繁复的发饰都可以梳的夫婿,想必是几百人当中也未必会有这么一个吧。
这么一想,婵衣觉得自个儿算是心气儿顺了不少,看着还在认真替自己梳头的楚少渊,脸上笑容带着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爱恋。
“如何?这个发髻还行么?或者要梳一个更大气些的?”楚少渊一边儿梳着头发,一边儿嘴里嘟囔道,“今儿是去娘家参加娴姐儿的婚宴,倒是不必打扮的这样好看,万一让人家误以为你才是新娘子,半路上将你接了去,我岂不是亏大了,不行不行,还是低调简单一些的好。”
随即又打散了头发,梳了一个既大方又好看的发髻,顺道还将纱花插了一朵在她的发间,看上去就是妇人装扮。
婵衣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楚少渊:“到底是谁能那样没有眼光的将我看做未嫁女?”
也只有他才会成日里,这样的患得患失。
说道患得患失的话,婵衣不由得想到,这几日楚少渊说这些话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也不知他心里头到底是如何想的,竟然总是提起。
“还是说,夫君觉着看我厌烦了,想要将我推出去?”
这么一句笑问似得话,却让楚少渊皱起了眉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往后便是晚晚厌烦了我,我也不会厌烦晚晚的,晚晚莫要说这样的话,我心里难受!”
婵衣扑哧一笑,将手覆上他的脸颊:“不过是逗你,却还真的信了?你也是,安亲王爷可是大名鼎鼎的冷面王爷呢,怎么忽然间就像个孩子一样了?”
楚少渊才不管外头的人如何看待他的,他将婵衣的手拉下来,让她帮着他穿衣,梳头,然后郑重的道:“他们知道什么,他们都是看中了我的身份,才不是真的喜欢我,哼!”
一副骄傲到不行的样子,也是让婵衣觉得有些失笑。
两个人终于都收拾妥当之后,早饭也没有吃便直接去了夏家,这会儿的夏家也才刚苏醒一样,茶房到礼房的下人都动了起来。
婵衣到了花厅的时候,谢氏也才起来不久,她招呼婵衣坐下来吃早膳,又关切的看着楚少渊。
“这几日可还好?听晚晚说你才从宫里头出来没几日,又忙东忙西的,瞧着又比先前瘦了一大圈儿,可得保重好自个儿身子,差事重要身子更重要,一会儿等礼成了,你就跟晚晚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头多歇着吧,外头的应酬母亲自能应付得了,实在不行还有你岳父!”
谢氏向来都是这样的体贴人,让楚少渊心中一暖,点头道:“让母亲担心了。”
第1212章 后悔()
此时尚早,族中的亲眷们都还未到齐,便是连娴衣也才刚醒来。
“小姐,您醒了,夫人吩咐说让您赶紧先洗漱,一会儿等梳头太太过来,也好不让……”
“行了我知道!”听着琉月在她刚醒便一直不断念叨,娴衣眉头皱得死紧,“你去看看二姐姐回来了没有!”
琉月略有些诧异的看了娴衣一眼,之前还看不惯二小姐的种种行径,怎么出嫁的这一日反而这样关切起来?
“奴婢去看吧,”秋月将手中的巾子放下,浅笑道,“琉月留在这里服侍小姐起身,奴婢去前头看看,若是能有什么吃食便端些回来,今日小姐可要折腾一天呢,不吃饱可不行!”
秋月比琉月更多几分周到,也是比较得娴衣满意,只不过这份满意在意想到她之前贴身服侍的云岚时,就通通都不剩分毫了,二姐姐跟母亲将姨娘发落了,连她身边的两个心腹丫鬟都没留下,如今的这一屋子人,都不过是二姐姐跟母亲的走狗罢了。
娴衣冷哼一声,面儿上有些不太高兴,“若是二姐姐来了,你让二姐姐来我这里一下,我有话要跟二姐姐说!”
出嫁这一日还不得安生!秋月心中有些不太情愿传这个话,但转而想想,若是这个话不传到,反而惹出了麻烦,更不好了,她忙应下,折身去了花厅。
婵衣跟楚少渊陪着谢氏刚用完早膳,这会儿正招待着族里的女眷,婵衣心情不错的跟几个族里女眷笑吟吟的说着话,楚少渊则是去了外院。
毕竟是女儿成亲这样的大事,夏世敬再如何做不好一个父亲,却也是知道轻重的,尤其是楚少渊来了,他更是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来招呼楚少渊,生怕楚少渊有什么不高兴。
秋月来禀告的时候,婵衣正跟谢氏说起去娴衣的院子里看看娴衣,到底是娴衣成亲,都坐在花厅里头反而将新娘子扔到一旁,这样做未免太显眼了,便是往后提起来对夏家的名声也不好听,几人正商议着一同站起来往过走,就听见秋月在耳边禀告。
“也好,我也许久没有见到娴妹妹了,前几日她一直在备嫁,连人也不见,今天是她的好日子,看来她是早早便准备好了,那走吧!”婵衣脸上浮着笑容,可心里去忍不住不耐烦,娴衣这么个性子的人,怎么会安生下来,这样的安生,只怕也是很有限的。
到了娴衣住的院子,才进去,娴衣便已经穿着一身中衣,笔直的坐在杌子上头了,看见谢氏跟族里的女眷都一同过了来,娴衣颇有些意外,但还是起身恭顺的行了礼,目光落到婵衣身上时,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上了一抹似笑非笑。
“二姐姐今天穿得倒是素。”
单单说这么一句话,看上去没有什么含义,但深知娴衣秉性的婵衣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眼白,说她穿的不够隆重,不够重视她这个妹妹咯,娴衣果真是几年如一日的愚钝。
“你这孩子,王妃穿的太艳了,那岂不是把你比下去了?何况王妃现在这身儿可不素,还都是王爷亲手替王妃选的呢!你今日成亲,本这些话不好与你说,但你这样的性子,若不说的话,往后定是要吃亏的,所以你且记住,成亲之后定然要与夫婿一心,不要有失妇德,丢了我们夏家的脸!”
还不等婵衣说什么,族里的女眷就先开了口斥责上了娴衣,看着娴衣一脸的憋闷之色,却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婵衣心中一哂,到底是年轻,忍不住自个儿心中的火气,却也不看看如今她的身份地位,她不做声,便自有人替她收拾局面。
谢氏的脸色也有些发沉,看着娴衣的眼神里头有些厌恶,“你七婶说的对,你这样的性子,嫁到夫家去难免要被婆婆教训,且要记得守妇道,孝顺公婆敬爱夫婿,不要搬弄口舌生是非,这也是你在娘家最后一日,我能提醒你的了,你若不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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