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的灯芯已经换了一次,摇曳的灯影照得房间里的人儿来回晃动,离鸢坐在圆桌前闭眸假寐,整整一日,她竟是在无属性的情况下过了这么一日,也算是体会了一把废材的感觉。
说来也怪,她明明可以感觉到体内有力量涌动,可偏偏就是释放不出,能将她的灵力完全封印甚至找不出破除之法,想必这封印该是很繁琐。
‘吱——’木门被开启,声音在沉寂的四周显得那么清脆响亮。
那人关上了门,一双金线勾勒的白色靴子轻轻的走到了闭着眸子的女子跟前。
“丫头。”凌陌天知道离鸢只是假寐,但声线却柔得出奇。
这时,那双黑瞳才缓缓撑开,“你喝酒了。”
伴随着凌陌天入屋的,不仅仅有他身上的暗香,更多的还是那甚浓的酒味。
“饮了几杯这才找了理由先行回来。”凌陌天甩了袍角坐在了她的跟前。
对于他去了哪、又为何喝了酒这些事,离鸢没心思去追问,想来问了他也未必会说,索性只倒了杯茶水推到了凌陌天的跟前。
“谢谢。”凌陌天那双紫眸满含笑意,许是这样的画面让他感觉到了些许的温暖。
“不必,只是有些事你须得与我说清,那么自然也要你清醒些才是。”
凌陌天的紫眸幽幽沉下,俊美的轮犹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他放下到了嘴边的茶杯,噙着几分笑意,“是想问那封印你灵力的事?”似乎早猜到离鸢会这般发问,他倒也显得冷静。
“我可以不过问你的理由,甚至也可以当做这事没发生,只要你此刻替我解了封印!”
“我说过,你什么都不要管,只要让我守护着就好。”凌陌天仿若没有想要回答离鸢的问题,他的紫瞳抬起,直直对上了离鸢那冰如寒冬的眼眸,“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像两年前那样消失,才能…陪在我的身侧。”
“凌陌天。”冷静如她,但是这会却触碰了她的底线,禁锢自由、甚至禁锢她的人…这已经足以让她再无法冷静,“我以为你该是最懂我的,可为何你变得如此?”
“够了!失去你的次数已经够多,哪怕你恨我怨我都好,无论如何,这次我再不会放你离去。”
若是从前,他绝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若是从前,他不会去禁锢她,若是从前、他绝对不会忍心如此待她!原来两年的时间是那么久,久到足矣从头到尾改变一个人。
离鸢忽的笑出了声,她用指尖轻轻敲打着瓷杯,眉间尽是冷凝,“你觉得能困我几日?区区一个封印,解除是早晚的事。”
“丫头,劝你还是别试图去破解,本身这个世界就没有能完全封印灵力的宝物,有的、只是暂时罢了…也许是几日、也许是几周甚至是几个月…”
“别开玩笑,几个月的时间那是不可能的。”离鸢双目猛的一睁,可没有那个时间允许她留在这。
“就这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离鸢听罢,决然的摇了头,儿女情长的事、她不会再想。
“丫头,今晚许是酒劲上了头,这才胡言乱语。”凌陌天的紫眸在烛光下很是惑人,他轻轻的笑着,起了身吩咐她早些歇着,而后离开了房间。
‘呵——’离鸢冷然一笑,若真是胡言,又岂会在离开时,在这房间设下了一层结界呢?
这时,她想起了在佣兵学院的试炼之地时,那赫然出现的血狼就曾对她说过,若再见到这紫眸男子,那么她的心还有她的人都会被禁锢!当时她也只以为不可能,可这时候看来,血狼的话倒有些预言,甚至比她还要更了解凌陌天。
一连数日,凌陌天终日未再踏出这个宅院一步,只是叫些从未见过的人到书房不知商议何事,而大部分的时间,皆陪在离鸢的身侧,而对于那晚二人的对话,他们谁也没有再提起,偶有几次离鸢试图强行打破封印也被凌陌天给制止,只一句‘会让你离开的’话语算是对她的承若。
至于离鸢,若是在两年前,那性子必是火辣得紧,不怒骂一顿凌陌天都难解她的心中之火,可如今身为一派掌门,加上两年来终日修炼性子,这才能做到不温不怒不喜不悲,何况她相信凌陌天不会伤她半分,沉着性子伴他左右既是为了找到封印解除之法,也为探查凌陌天几日来行事隐蔽的些许秘密。
第296章 鬼具男子再次刺杀()
月黑风高,漫漫雾气飘凌在夜空之中,今晚的晨星不如从前的多。
一袭翩翩白衣的凌陌天又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离鸢的房外,站在外头的两名守夜婢女本想请安,却被凌陌天给止住,他将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她们勿要出声。
他负手立在了房门外的那株桂花树前,夜晚的宁静似乎更能嗅到桂花的香甜之味,那双紫眸悄然的望着早已熄了灯的房间,唇角似有似无的泛起了些许的无奈。
这几日的夜晚,每每用完晚膳之后,离鸢就回到房间吹熄了烛光,而他虽然也猜到今晚该是如此,但还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
约莫片刻,当伫立在房外的脚步声越传越远之时,躺在床榻上的离鸢这才缓缓的撑开了黑眸。
她知道他来了,然而却唯有吹灭烛台的灯才能将他拒在门外,离鸢坐起身来,瞧着自己那无法释放灵力的掌心,眸底本是有些忧感的情绪也瞬间化成了恼怒,凌陌天、你困得了我一时,却困不了我一世!
深夜子时,房间里有一阵清脆的珠帘声响起。这是床榻前的那串紫色珠帘,若是平日里开着窗子倒也有些微风会吹动,然而如此大的响声绝非清风吹拂。
四周漆黑,离鸢猛然将那黑瞳撑得极大,向来听力极好的她,早已听出有脚步声朝着他步步走来,越是离她近,那人就越发的小心翼翼,这时完全能够确定、已经有敌人破开院子的结界闯入她的房间取她性命!
此刻的离鸢没有任何灵力,那么空间戒和魔域戒也就都无法开启,也就是说,若此刻只要微微一动身子,身后那想要她命的人就会将手中的长剑刺进她的胸口,可是若不动、那么她就像刀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进了、越发的进了,仿若只要再往前走上两步就能贴近床榻边缘,锋利的刀锋折射起明晃晃的锋芒,若是没有猜错、那人正举起手,只要眨眼间就能将手中的剑插入那躺在床榻上看似还在睡梦中的女子身上。
当刀锋的光芒映在了女子绝美的脸上时,那双眼眸猛的撑开,黑瞳就似嗜血的修罗,让人身后不禁冒出层层冷汗。
离鸢眼见时机一到,立刻翻身抬脚,狠狠的往那人的****踢去,本以为胜利在望的敌人根本没想到离鸢会突然来了一脚,痛得他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哐当’一声落了地。
借着照进屋内的月光,离鸢这才看清了来人,面上的鬼具很是显眼,一袭黑衣更是熟悉不过,他、便是在佣兵学院里想要用锁魔铃杀他之人。
“快将手中灵石交出。”鬼具男子虽是怒气极高,可却始终压低着声音,似乎是怕被隔壁屋子的凌陌天听到。
“呵、我身上只有灵魄并无灵石,即便你夺了去,没有外壳也无法成为一颗完整的灵石!”离鸢鼻尖冷哼,没有灵力的她却能散发出骇人的杀气。
“那就先夺了灵魄之后再寻外壳,不管如何、今夜你必须死!”也许灵石不过是他的次要目的,怕是杀了离鸢才是主要,毕竟今晚机会难得,唯有在她没有灵力之时才容易将她杀之。
这样想着,男子的面具下泛起了冷笑,他脚尖点地,变幻出两把长剑朝着那黑瞳女子而去。
离鸢从床榻上翻身而下,轻巧的躲过了鬼具男子的第一轮攻击,赤脚的她早已顾不得地上的冰冷,黑瞳闪过睿智的神色,鬼具男子就见离鸢将圆桌上的茶杯通通砸落在地,巨大的瓷碎声传遍四周。
离鸢是聪明的,她知道若是硬碰硬必会死在鬼具男子手中,那些什么孤傲什么自信也只有等到自己够强大了才有资格去说去做,适时的认清现实才是聪明者为之,不过她早该大喊凌陌天的名字,可惜那该死的要面子就是喊不出口,想来也只有发出些声响才能让侧屋的男子听见。
“可恶!”鬼具男子自知不好,心下更是焦急,匆匆赌上一把,身形一闪就要将离鸢逼至墙角杀之。
离鸢眼见鬼具男子执着的锐剑就要插进她的胸口,而身后亦是一堵墙便再无退路,她闭上眼眸,心中忽的闪过一句话,‘凌陌天,我信你必会来相救!’
果不其然,房门‘砰’的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阵风卷过,一道白影猛然出现,凌陌天一掌打向鬼具男子,这才将离鸢紧紧的抱在怀里,随后,那双紫瞳带着怒不可揭的烈焰直直逼向那被他打到在地正缓缓爬起的鬼具男子。
第297章 看似无情却有情()
双眸紫瞳犹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鬼具男子显然有些无措,他一手抚着胸口的伤,一手撑着墙壁这才勉强站着。
被凌陌天护在身后的离鸢虽微微颔首,但精睿的眸子却偷偷转悠,她瞧着鬼具男子唯一露出的那双瞳孔,哪有半分害怕恐惧,有的只是些许的无奈和诧异的情绪。
“你…”鬼具男子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然而在看到一旁的离鸢时,生生将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凌陌天一把将鬼具男子的领口拽住,声音一改平日里的温和,满是嗜血,“我说过、不允许你动她分毫!”
鬼具男子的一声叹息之后,便挣脱凌陌天的束缚从开启的房门飞身而出,而凌陌天似乎并没有要追的意思,待那人彻底没了踪影之后,这才转过身,满是怜惜的打量着离鸢,“丫头、可有哪受伤?”
离鸢收回略有所思的眸子,对于凌陌天和鬼具男子的相识之事她早已看得了然,且他们二人的关系绝非轻浅,要不然那日鬼具男子见凌陌天前来相救于她的时候,又怎会匆匆收回锁魔铃,今晚亦是如此,二人相遇连打斗都没有,何况以凌陌天的本领又岂会让男子逃脱…不过离鸢并不打算多问或者多说,他既是有意隐瞒又何必问这些废话让他回答不上。
“对亏你来的及时。”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语将他们二人之间的氛围又陷入了寂静。
凌陌天瞧着地上摔碎的茶杯碎片,刚想喊人前来清理时,却见一片陶瓷片上沾着一滴鲜血,心下一紧,紫瞳迅速望向离鸢那双白皙的赤足,还来不及等她多说一句,凌陌天便上前将她横腰抱起。
身子落到床榻的那一刻,离鸢将赤踝缩到了被褥中,那滴鲜血确实是她的,可脚下的伤口早就自动愈合,与其不知该如何解释,倒不如赶紧缩进去被褥里才好。
“我没事,不用担心。”
“若我不在身侧,万一再次遇袭又该如何是好。”凌陌天担忧的抿着好看的唇瓣,纤长的手指刚想覆上面前女子的发上之时,却被她给扫开。
“若不是你将我的灵力封印,我倒也不必落得如此狼狈。”
“丫头。”凌陌天收回了手,只是眸底的忧心仍在,“其实我…”
还未等他说完,离鸢就打断了他的话,“不必说了,你救过我,那么来日我恢复灵力之后便也不会再记恨你这事。”
凌陌天那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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