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影,扒拉扒拉头发,婆婆在后面慢悠悠跟出来,笑呵呵道:“薇薇,要不要给你抓把面粉擦脸上啊?”
白薇微脸微红,娇嗔道:“妈,不许笑话人家。”
“呵呵,傻孩子。”
文秀眯眼笑,走过来洗干净手,帮着白薇薇整理头发,白薇薇和高峰仪这么恩爱,她心里不知道多欣慰。
一顿午饭吃得气氛温馨又怪异,高峰仪和白薇薇俩人对着坐,时不时筷子夹到一起去了,你让我我让你,再要不就是挤眉弄眼的传情。
文秀看在眼里,嘴角微翘,早早吃完就说要回屋休息,留下俩人收拾碗筷。
母亲前脚刚走,后脚高峰仪就大步迈过去把人搂住,“想我不?”
“咳咳,你要勒死我?”白薇薇假嗔推他,却没使劲儿。
高峰仪赶紧松开点儿,生怕把她勒坏了,一双眼睛却没放过,牢牢盯住她:“傻妞儿,在家想我不?”
白薇薇被他搂在怀里,脑袋别过去,“不想。”
男人凑近,威胁性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再说一遍。”
白薇薇转过头来,跟他对视,眉毛挑衅似的一抖:“哼,不想!”
“小骗子,看我怎么收拾你。”高峰仪那双手跟狼爪子似的在她腰上划拉,他知道白薇薇多敏感,专挑她怕痒的地儿下手。
没两下白薇薇就在他怀里挣扎来挣扎去,却被他两条胳膊铁似的箍住了,挣脱不开,只能被他挠来挠去。
“别,别呀,别……我错了,我想,我想还不成吗?”
高峰仪手下不罢休:“太没诚意。”
白薇薇只只好软语求饶,搂着他的脖子:“峰仪,我想你,想你还不成吗?饶了我吧?”
男人微挑的唇凑上来,白薇薇闭上眼,温软熟悉的触感袭来,一个半月不见,他仿佛更强悍稳健了,每一寸呼吸都灼烧着浓浓的男性气息,白薇薇拜倒在他独属于军人的男子汉气场下,理智被大海淹没,只剩下说不清的痴迷。
大中午的,刚吃完饭,锅没涮碗也没洗,俩口子关起门来在东屋里胡闹。
男人想她快想疯了,不由分说抄起人就往床上搁,白薇薇脸皮薄害臊,大白天的不乐意,要他等晚上,高峰仪不干,她于是耍赖,翻过身子趴在床上,不让他解衣裳。
谁知,刺啦一声,男人狼爪一扒拉,她顿觉下半身一凉,光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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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到快傍晚,白薇薇瘫在床上只剩下半条命,男人依旧生龙活虎,麻利穿好衣服出去干家务。
灶屋里,母亲文秀正在剁馅儿,看见他走进来,终于想起来,“峰仪,妈忘了跟你说,茉莉帮淑惠在城里电影院找了个售票员的差事,咱家请她明天来做客,吃顿饺子。”
高峰仪略微思忖,点头:“是得请人吃顿饭回谢。”
他想法很简单,既然是故交就是故交,帮了忙就得道谢。
至于其他什么弯弯绕,那是娘们儿脑子长的东西。
文秀见儿子没多说,心知,儿子到底是男人,领悟不到自己那层心思。
他跟苏茉莉有过婚约,那孩子是自己打小儿看着长大的,成天跟在他后头,峰仪哥峰仪哥的喊,哪能是没几分意思?
第24章:月,事来了()
如今请人来家里做客,家里还有个新婚妻子,出于对两个女人家感受的考虑,他该今晚跟白薇薇好好谈一谈,做通思想工作。
“峰仪,薇薇她……”文秀欲言又止。
高峰仪却忽然像被窥破心事似的,脸刷红,赶紧在锅里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米汤,拔腿要走:“妈,薇薇有我照顾,您别操心。”
他以为母亲要问,白薇薇是不是又被他折腾狠了起不来床。
“嗳,你……”
文秀见儿子逃也似的离开,欲说还休,一番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东屋,白薇薇听见门吱呀一声响,睁大眼,揉了揉眼睛,“峰仪,我睡多久了?”
高峰仪端着米汤走进来:“没多久,累就多睡会儿,又没啥事。”
白薇薇强撑着坐起身,抚着腰,嘶地抽了口冷气,“咋会没事儿呢,明天家里来客人,妈今天可忙了。”
别看高家在农村,婆婆文秀却是个顶爱干净的人,家里院子里里里外外清扫得干干净净,该抹洗的地方,一处不落。
明天要来客人,现在有得忙了。
高峰仪将米汤放在一边,把她抱起来,用军大衣裹好以免冻着,一只手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舀了一勺子米汤往她嘴里喂:“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有我呢,乖……来,听话,米汤有营养,喝了对身子好。”
白薇薇乖乖张嘴,咽下去,眉头却蹙起:“峰仪,明天茉莉要来了哈?”
高峰仪应声:“嗯,是要来了。”
对于苏茉莉,他是一点儿没往心里头去,跟她订亲是母亲一手包办,他连人面儿都没见着,一直在部队,后来放探亲假回来,母亲却要他去城里退亲。
“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白薇薇握住他那只拿勺子的手,一双眼殷切睨着他,如果他能对自己坦白,她以后面对苏茉莉,会更加有底气。
高峰仪被白薇薇一双明媚大眼睨得莫名奇妙,有啥要对她说的?
要说的可多了,他在部队整天想她,白天也想,晚上也想,不过一个大男人,这些话说出来太丢份儿了。
“有。”
他嘴皮子刚一动,女人眼睛跟天上星斗似的,闪闪发亮。
白薇薇心头一喜,她果然没看错人,高峰仪是个可托付的男人。
高峰仪不忍心搅了她兴致,竭力挑好听的话哄她:“薇薇,等咱们家过完年,我就带你回M城去给你爸妈拜年,这么久没回家你肯定想家了。”
白薇薇掩饰不住的失望,眼底的光一瞬间黯淡下去,整个人失去了神采。
高峰仪紧张起来,“薇薇,你没事吧?到底咋啦?”
男人神经再粗也发现了她不对头。
白薇薇脸色苍白,额前冒出一阵冷汗,“没咋,就是手脚没力气,头晕乎。”
高峰仪叫她失望了,连带着身子也不爽利。
“你是不是病了?”
高峰仪放下勺子,连忙抱她起来,准备往外走,刚走两步发觉不对头,自己腿上咋黏糊糊的?
白薇薇被他抱着走,身子挪动了几下,只觉得一股液体从一个地方悄悄流出来。
“慢着!”她大喊,心底暗叫不好。
高峰仪不明就里低头望着怀里的女人,咋亲热完了一觉起来就变了个样儿呢?
白薇薇整张脸霞光万丈,身子各种不安分:“你放我下来,峰仪,你放我下来,我没病,哪儿也不去。”
“傻话,你病的不轻。”
高峰仪说完,迈开步子又要出去,白薇薇掰住他胳膊,拼命喊:“我真没病,我没病,峰仪,你别管我了。”
“我带你去看大夫,乖,别动。”
说完高峰仪继续走,白薇薇闭上眼,绝望大喊:“我真没病!我月、事来了!”
嗯?
男人顿住脚,月、事?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打小儿男女之防严,对这些不懂,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听几个混蛋小子说过。
就连妹妹,每个月也总有那么几天,呆在屋子里头不出来,妈也不准他问妹妹咋啦。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向心头,高峰仪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将白薇薇放在床上。
谁知白薇薇屁股刚一挨到床单,立刻跟弹球一样弹起来,翻了个身侧着身子挪到床角里,蜷缩着:“你先出去。”
高峰仪僵硬地点了点头:“嗯。”
他刚准备出去,忽然,想起什么来,低头一看自己大腿,军裤上明显有一块粘稠的血迹。
“这是啥?”
他摸了摸那块印记,一摸立马意识到,那是血!
“薇薇,你没事吧?”
白薇薇眼珠子看向他裤子那里,整个人像被煮熟了的虾子,一把扯过棉被,把自己包起来:“我没事,你快出去,讨厌!”
高峰仪心里七上八下,哪里听她的,“你是不是受伤了?嗯?”
结婚前只听叔说新婚夜床单会有血迹,还没听过都好多次了,还会流血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高峰仪上前扯开被子,白薇薇没他力气大,一下子就被扒开了,但两只爪子还是死死攥住被单一角:“讨厌,高峰仪,我没受伤,你别问问问的,快出去。”
高峰仪被她吼得莫名奇妙,耐着性子贴上去哄“薇薇,听话,受了伤就擦药,实在不行咱去看大夫,你这样一个人疼着,啥都解决不了,乖。”
白薇薇羞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自己居然把血蹭人身上,“我真没事,求求你了,你换条裤子就快出去吧,你出去我就好了。”
高峰仪更听不明白了,他成瘟神了?一出去,她病就好了?
“薇薇,你心里头有情绪别闷在心里,咱们是夫妻,有啥事都有我呐,别傻置气。”
白薇薇彻底被他打败了,整个人像条死鱼,“峰仪,你喊妈来吧,妈知道咋办,你换条裤子,快出去。”
高峰仪心想,女人家的事,妈的确知道的多些,既然她非不让他知道,那就由着他吧。
“行行行!”
他心烦,麻利找了条裤子换上,拿着脏裤子出去。
白薇薇麻溜的窜起来,打水擦身上,换上干净裤子。
没一会儿,婆婆匆匆赶来,给她一卷月事带,和卫生巾,扯了床单被褥,换上一套新的,又用输液瓶灌了个热水瓶,让她捂捂肚子。
第25章:不让进屋()
白薇薇接过卫生巾的时候有点愣,这个年代,农村都穿月/事带,了不起用卫生纸,卫生巾还是个稀罕物件,M城那种省会城市才买得到,高家咋会有?
婆婆扯完被褥回头睨了她一眼:“孩子,卫生巾是妈上回村里一个婶子从大城里带回来的,没事,放心用。”
白薇薇心下伤感,没想到高家人对自己掏心掏肺到这地步。
她并不知,在她父母那个战争年代,朋友之间以命相交,婆婆大家闺秀出身,故人子女,哪里有不照顾好的道理?
婆婆装了套新床单被褥,让白薇薇重新躺回床上去,给她掖好被角:“薇薇,别冻着,这种事可不能儿戏,知道不?”
白薇薇乖巧点头。
掩上/门,婆婆抱着一堆脏衣物出去了。
没多久,门栓松动了一下,白薇薇像猫抖毛似的谨慎,扯开嗓门一喊:“谁!”
高峰仪站在门外,情绪复杂:“是我,薇薇。”
白薇薇急了,就差没下床去把门抵住:“别、别进来,峰仪,我不要看到你。”
她耳根子羞得通红,两辈子都没有过这么丢人!
“薇薇,我咋了?你闹啥情绪呢?有啥事咱好好说,听话。”
说着,男人就要推门。
白薇薇赶紧攥紧枕头,脑袋埋得深深的,高峰仪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傻妞儿,闷坏了,脸抬起来。”
白薇薇摇了摇脑袋,“不,我不想看到你,我们暂时分房睡。”
高峰仪心一紧,分房?不行!做梦!
他必须跟自己媳妇儿睡。
“薇薇,我到底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你说出来,不说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