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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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铭-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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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肖挂了电话又在心里自我鄙视了一番,然后再一次下定决心下次再有机会绝对说清楚。

可是她忘了没有人给她预备下一次的机会,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过了。当她看到贺美和羲扬出双入对的时候,才明白了这一点。

她站在刘杨公司的入口处,看见贺美和羲扬一起从电梯走出来,羲扬笑着跟贺美说了什么,贺美搂着他的脖子假装打他,然后两个人都笑。陈肖的脑袋里想起了羲扬的话:陈肖你在意过么?你为我们的感情危机做过什么?哪怕你问我一句!陈肖用手顺一下已经蓄的很长的头发,挺直了脊背看着他们走过来。

羲扬看见陈肖愣了一下,“陈肖?你来找我么?”

“我刚好路过,来看看你。”

“我正要出去。”

“好,你坐我车去吧,我送你。”

羲扬刚要说什么就被贺美抢白了,“你就是陈肖啊?”

“是。”

她哈哈一笑,“羲扬我接收了,他太有意思了。”

这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她的态度让陈肖及其不舒服。那是一种成年人看待未成年人的轻视的眼神,好像在她的眼里陈肖根本微不足道。陈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的眼光逐渐凌厉了起来,她对羲扬说:“走吧,我送你。”

羲扬转头看向别处,“你不用上课么?”

“我今天有空。”

贺美:“不用了,小妹妹,我开车来的。”

陈肖头都不转一下,只看着羲扬说:“你闭嘴!羲扬,我说我要送你。”

贺美被陈肖浑身的煞气弄的一愣,随即笑了,笑里藏刀那一种,“小姑娘这么冲可不好。”

羲扬拉一下贺美,一言不发地从陈肖身边走过,然后两个人上了贺美的菱帅。

陈肖看着他们上车,血液里有什么东西沸腾了起来,她大步走到自己的车旁边,看了一眼他们去的方向,然后上车,启动,上路,然后一脚油门到底。

贺美看见有一辆宝蓝色的马自达跟他们同向开过来,就问羲扬:“陈肖开马自达?”

羲扬按下车窗,从后镜看见确实是陈肖的车。“不用管她。”

陈肖的速度极快,已经超过了他们,贺美性格也很好胜,也加了速。她赶上陈肖的时候按下车窗对陈肖宣判胜利一样笑了一下。

“贺美,慢下来。”羲扬面上表情已经严肃的快成黑脸了。

“ok。”

贺美速度慢下来陈肖一下就超了过去。

“不要命了……”羲扬咬牙切齿地拿出电话打给陈肖,“陈肖!你给我慢下来!这条不是高速公路!”

“你不是让我问你么?好,我问你:羲扬,你车上那个女的跟你什么关系?”

“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么?你给我停下!”

“你跟她上床了?她比孙瑞雪怎么样?”

“你莫名其妙!”

“给贺美听电话。”

“我不会给她听。我跟你说,这跟她没关系!”

“你们就那样从我面前走过去,我长眼睛看着呢!”

“那又能说明什么?”

“……贺美!你给我接电话!”

羲扬刚要挂掉,就被贺美给抄走了,“Hello!我听见有人在叫我。”

“贺美,停车,把我的男人还回来。”

“我跟你说过了,这个人我接收了,我可不是开玩笑哦……”

羲扬抢过电话挂掉,“贺美,你也疯了么?你刺激她干什么?”

“我没疯哦,我说的是实话。”

羲扬转头盯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贺美笑着回视他一眼,转头看见陈肖的车停在前面路边,陈肖倚着车门看着他们这个方向。

羲扬:“我当你是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然后贺美出其不意地将羲扬揽过来亲在他的脸颊上。

羲扬诧异地抬头,遇见了陈肖肃杀的目光。“贺美停车。”

“理由?”

“那是她给我的第二次机会……她停车是在等我。停车,贺美。”

“你准备怎么跟她解释你刚才的视而不见?羲扬,所谓的放手就是决定放手以后,所有的选择都要依照这个决定去做。”

羲扬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沉默了。

陈肖看着他们从她面前挑衅地开过,眼里有风起云涌的愤怒。看着贺美的车远走的只能看清一个车屁股的时候,转身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冲了过去。

贺美看见陈肖的车就在旁边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车速怎么快的跟幽灵一样。羲扬的脸黑的像包公转世,他侧过身按下贺美这一侧的车窗,冲着陈肖大声地喊:“陈肖!你不要命了?停下!”

陈肖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置若罔闻,依然不减速,而且就在下一秒做了一件疯子都不会做的事——

“邦!——吱吱——”她用她的车去撞贺美的车。

“她疯了!”

“我让你别刺激她!”

“我怎么知道她是个疯子!……啊!”贺美的脸都吓白了,整个心脏都麻痹了。

陈肖目不斜视,大动作地打着方向盘,加速,追上他们,然后有力向右打方向盘撞上去。

羲扬看着陈肖的面无表情,从心底凉个透彻。他抢过方向盘躲过撞击,踩下油门停车。陈肖的车擦着贺美的车过去撞在公路桥的护栏上。羲扬看着陈肖的车打了个旋儿撞到护栏上,心脏都停跳了,他慌忙开门下车跑过去,打开车门,陈肖被气囊挤在座位上,他把她拉出来,一巴掌就打过去,“你疯了!”

陈肖暗自运力,用尽全力打了回去,打完感觉整个手掌都麻了。她冷着脸看着羲扬,好像面对的不是爱人而是敌人,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羲扬的眼泪流下来,流过被打的麻木的左脸,没有知觉。“就……就那么恨我?恨的以命相搏?”

陈肖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看着。然后她转身,背着他,一步一步地离开。

这时贺美从车里下来,弯下腰在路边吐了。羲扬收回看着陈肖的目光,走过去扶起贺美,“你怎么样?有哪里撞伤?”

“我……我好难受……”

“我带你去医院。”羲扬扶她坐在后面,自己来开车。

陈肖一步一步地走着,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想去管那辆车该怎么办。羲扬带着贺美从陈肖身边开过去,陈肖伸手摸了一下耳朵,都是血,顺着血流下来的方向向上摸,是发线上面的地方有一道口子,因为头发长,刚才顺着头发流下来才没有发现。陈肖用手捂着伤口木然地顺着公路走下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底下她感觉她的血液从伤口流出来,被蒸发。她向前看去,前面也是一片红色的雾。她的耳朵里一直回荡着一句歌词“dying in the sun……”

贺美脸色灰白地摊在座位上,一直在哭。羲扬一言不发地开着车,他把贺美交给医生之后,走到医院外面。他用手挡一下刺眼的阳光,摸出电话,看着上面的名字“肖肖”,看着,看着,然后将电话“啪!”摔在地上。那可怜的手机瞬间粉身碎骨。

刘震和许一品找到陈肖的时候陈肖身上的白衬衫一半被血浸透,正坐在路灯下面,头靠着灯柱,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刘震惊的三魂七魄少了一半儿。刘震把陈肖抱到车上,向医院飞驰而去。许一品打电话向陈同志报告陈肖找到了。原来是交警接到群众举报车祸,到现场没有人,在陈肖的车内找到陈肖的手机,看见里面储存的号码有“爸爸”,就打给陈同志。陈同志接到电话大惊,赶忙令当时在杭州的刘震和他助理许一品去找陈肖。刘震来到车祸现场看见只有陈肖的车在,意识里认为是有人撞了陈肖的车跑了,可是不见了陈肖他头皮都麻了。他也没有线索只好沿着公路找找看。

陈同志听说找到陈肖了,稍微放下了心。又听说是被人给撞了,气得把办公桌上的玻璃板都拍碎了。“在北京呆了18年都好好的,到杭州两年不到脑袋上就被开了两次!给她转学!……大学不好转?……我给她开一个大学!让她回家!回北京!离杭州远点,这辈子都不要再去那个地方了。”

杭州城何其无辜,被陈肖的胡作非为连累的在陈同志心目中成了全世界最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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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喂?”

“王佳?”

“我是。请问你是……?”

“羲扬。你在陈肖车上吧?”

“在。”

“你们现在在哪个位置?”

“刚过金水桥,直开。”

陈肖看了王佳一眼,“受不了,就那么想?这一会儿几通电话了。”

“恩,好,我让她慢点儿开。……不快,现在不快……好,挂了。”王佳挂掉电话瞅着陈肖笑,“这个可不是我们家老于。”

“你还在外彩旗飘飘怎么的?”

“我可不敢碰这个主儿。……哎,是羲扬。”

“啊?他怎么有你电话?”

“问呗。他跟我不熟可能认识别的认识我的人呗。他能耐大着呢。”

“他到底问的谁啊?”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马上要来了。对,他让你慢点儿开。看来你是有案底的。”

陈肖没做声。过了一会儿转头一看,王佳正用她那一双黑豆眼看着她。她伸手把王佳的脸扳过去,“看什么看。”

“哎呀!有人心虚喽!”

“你想打的回去?”

“不想!……听音乐……”王佳在前面的抽屉里翻腾了半天翻出一张碟子来,擦擦上面的灰放进去,“Do you remember……”

“换一张。”

“遵命!”

陈肖从后镜看到了羲扬的悍马。他就在她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陈肖在王佳家的小区放下王佳,直接开回了家。羲扬就这么一路跟着把她送回了家,扬看着她的车开进了小区才调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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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车祸之后,羲扬很快就办了出国。他在登机之前给陈肖打了个电话,是关机状态,转接语音信箱之后羲扬给陈肖留言说:陈肖,虽然我欠你的,但是你这一次的作为我不会原谅。贺美答应不会告你……我知道你们家能给你摆平,但是你这一次太过了……我以为我们能一直走到最后,我以为你是最合适我的……也许我生下来就没带幸福这个基因……你终究还是不相信我。他的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仿佛一地支离破碎的玻璃碎,能表达的只有绝望和心伤。

作者有话要说:提醒:读者不要模仿女主,您可以采用棍棒击打一类对自身比较安全的报复措施。女主这个是玉石俱焚型的,不提倡学习。就是陈肖的 原型也没做到这么激烈,她是用自己的车撞过她男人的车,但是不实在高速疾驰的公路上,是在军委大院里面,刚起步,车速不快。

番外

我曾给过你闭上眼睛捂起耳朵的信任,就算全世界都说你有只要你否认我就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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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扬在意大利的学习还算顺利,只是法语和意大利语让他很崩溃。两年的签证期到了的时候他已经能用法语、意大利语还有德语与人交流了。他觉得那些语言就像在中国时接触的方言,你能听懂金华话,那么金华周围的义乌、无锡什么的方言也不难听懂。

羲扬签证到期的时候羲扬的妈妈打了个电话给他,问他是否要回国。羲扬说暂时还不想回去。杨同志很干脆地说那好,我给你办续签。羲扬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那一刻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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