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能闹腾秦公公,但是轻易没人敢招惹皇子,高高在上的皇族子弟,岂是他们一介平头老百姓招惹得起的?
况且方才赵家来人将李氏也带走了,人家当事双方都不计较不追究了,他们一群看热闹的还跟着起什么哄呢?
所以,一群百姓就在禁卫军的劝阻下渐渐地退开了。
喜乐再次奏响,迎亲的队伍却不再绕街,一行人跟着墨凛,直接向二皇子府的方向走去。
墨凛坐在高头大马之上,面色沉静,远远望去,喜怒难辨。
这时候,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人问他是何感想,接下来又该如何办?
皇上不重视这门亲,连二皇子大婚都未曾露面,不过他倒是让威后到场主持婚礼,也算是给墨凛稍稍留了几分面子。
从这场婚事开始直到现在,墨凛很多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反正该丢的脸面也丢净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忍受的呢?
骏马规律而有条不紊的迈动着脚步,出哒哒的声音,墨凛忽然失神的想到,要是洛文嫣真的破相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对啊,自己不是一直在琢磨怎么让她空有一个皇子妃的名头,却享受不到皇子妃该有的荣耀和权利么?
今日这件事,虽然丢脸,可是焉知不是一个契机?
洛文嫣破相了,也许还受了惊吓以致于精神不正常,这样的皇子妃,是应该留在深宅内院“好生将养”才是啊!
这一刻,墨凛不仅不怪罪李氏闹事,反而有些“感激”她,要不是她不管不顾的闹这一回,他还真的难以找到这么“得体”的借口,安排洛文嫣呢!
很快,一行人便回了皇子府。
威后早等的不耐烦了,但是当着众位宾客的面也不好表现出来,这会儿见到墨凛回来之后,便使了个眼色,让墨凛跟她到后堂去一趟。
墨凛让近卫带着人直接将洛文嫣的轿子抬到后院去,先将她跟秀妍看管起来,然后才跟随威后的脚步,到后堂去了。
“怎么回事?赵家那位夫人又闹什么?”无人的后堂内,威后再绷不住脸色,黑脸皱眉问道。
墨凛拘了一礼,然后才靠近了威后一些,将方才的事情跟威后说了一遍。
末了,他才面色颓然,语气沉痛地道:“母后有所不知,儿臣的皇子妃,只怕是被她舅母吓得神志不清了,且她又破了相,这样的皇子妃,儿臣该如何安排啊?”
威后闻言柳眉一竖,“怎么安排?娶她这样一个不贞洁的东西进门来已是实属无奈,她还想真享受皇子妃该有的待遇不成?这件事还不好办,她不是疯了又破相了么,你就将她拘在后院,找人看管起来,对外就说她被她舅母吓得疯了,不便见人,只能静养,正愁着没有合适的借口收拾这个下贱坯子呢,赵家夫人就将机会送到我们面前了!真是赶巧了!”
墨凛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尔后才又一脸恍然地看着威后,赞道:“母后英明!”
威后轻哼一声,意味不明地笑了,“少拍马屁,要不是你惹下这烂摊子,还用本宫如此费心!”
“母后教训得极是,儿臣受教了,”墨凛躬身拜道,然后又犹豫问道,“不过,父皇那边。。。。。。”
威后摆摆手,“这个你不必担心,你父皇那边,本宫亲自去说,你还真当皇上中意这门亲事呢?皇上心里有数,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还是母后善察父皇心意。”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办了,你到前头招待宾客去吧,今日是你大婚,哪有将事情都交给你外祖和舅舅的?本宫亲自去看看那个女人,放心,该安排的,本宫自会安排。”威后的话,点到即止。
有些事情,不戳穿揭破不代表她分毫不知。
她在宫里经营多年,但凡跟女人扯得上关系的事情,她就没有不清楚的,墨凛说洛文嫣疯了,照她看来,也未必是真的。
不过这件事即便不是真的,她也要将它变成真的!
她现在跟墨凛是一条船上的,往后的荣辱兴衰都牵扯到一起,她就不得不为将来打算好。
这个洛文嫣,别看年纪轻轻,心计可不少,这样的人,她才不会放心让她成为墨凛的枕边人呢!
万一以后她撺掇着墨凛算计自己,岂不是防不胜防?
她在宫里斗了大半辈子,连皇后的位置都是用手段谋来的,又怎么会容许有人在背后算计她!
墨凛知道威后的话中暗藏的意思,所以他也不再动小心思,既然二人达成共识,他也就放心将后面的事情交给威后了。
深深吸了口气,墨凛步履从容地向前厅走去。
那里,有一群等着看他笑话的朝臣,他不能失了气度,让他们看扁了自己!
威后带着一干心腹去了后院的喜房,墨凛的近卫守在门边,见了她忙行礼问安。
威后摆摆手,让他们平身,尔后问道:“她醒了没有?”
近卫答说:“启禀皇后娘娘,皇子妃一直未醒。”
威后点点头,道:“将门打开。”
近卫不敢阻拦,只得按她吩咐将房门打开,威后带着一干心腹进去了。
两名近卫看着关紧的房门,十分担心地对视一眼,有些摸不准是否该去向墨凛报告此事。
第六百二十九章:眼见为实,皇子妃疯()
威后身边的一个心腹嬷嬷也候在门口,见那两名近卫暗中互打眼色,便提醒道:“皇后娘娘做事,自然是同殿下商量过的,你们还是不要多事。 .”
两名近卫闻言神思一凛,随即挺起了胸脯直视前方,不敢再打眉眼官司。
威后进去许久方才出来,只交代两名近卫说:“待会儿无论里面出了什么事,都不许阻拦,只当做不知道就行了。”
“是,皇后娘娘。”两名近卫颔答道。
紫英扶着威后,带着一干心腹慢慢地走了。
片刻后,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两名近卫听见声音皆心头一跳,但都记着威后的嘱咐,并无什么动作,直视前方,一副尽心守卫的模样。
但是,二人的余光却不自觉地瞥向门口。
只见半开的房门内,准二皇子妃洛文嫣的贴身侍女秀妍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
近卫秉持着不管不听不看的准则,眼睁睁地看着秀妍跑走了。
秀妍跑出了喜房之后,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前厅,那么多人之间,她一眼就看到了一身大红喜服,玉树临风的墨凛。
秀妍咬咬牙,提起裙摆跑向墨凛,当即跪在了墨凛面前,哭道:“殿下救命!求殿下救救我们小姐吧!”
墨凛正在同宾客们说话,突然被人拽住了衣摆,当下惊得脸色一变。
但随即,他低下头来看见来人是谁,脸色又变了回来,忙问:“怎么回事,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威后坐在主位上,看着墨凛这一系列的表情和动作,堪称天衣无缝,心头忽然打了个突。
她在想,墨凛是不是太会演戏了?
若不是她一早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此时想必也要被墨凛堪称完美的表演给骗过去吧?
秀妍被墨凛斥责了也不见起身,反而哭声更惨重,不住地磕头求道:“小姐疯了,小姐被舅夫人吓疯了,奴婢求您了殿下,殿下您去看看小姐吧。”
“你说什么!”墨凛闻言眼睛瞪得大大的,激动地抓住了秀妍的胳膊,“方才我接人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疯了!”
“方才,方才小姐是被舅夫人撞了头,昏迷不醒,这会儿醒了之后,人突然就疯疯癫癫的,现在正在屋里头闹呢,殿下您去瞧瞧吧,奴婢求您了,兴许您去了小姐就好了,万一她不小心伤了自己可怎么办啊?”
墨凛闻言脚步一退,似乎是被这个突来的消息打击的不轻。
然而下一刻,众位宾客就见他忽然大步出了前厅,往内院方向而去。
威后觑准了机会,忙站起身来,让紫英扶着自己,也追着墨凛去了。
右相李仪跟儿子互相对视一眼,想到方才威后交代的事情,忙做出一副焦急不堪的样子,跟宾客们胡乱解释了几句,也追在威后后头去了。
众位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了半天,就见大皇子忽然动作,对自己身边的人说:“我得去瞧瞧,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帮忙才是啊。”
话虽这样说,可是他那一脸遮不住的兴味,怎么瞧都让人觉得他这话并非出自真心。
不过都这个时候了,是不是真心又有什么要紧?
反正不要钱的热闹,谁不想要看看?
一群宾客们紧跟在大皇子身后,也跑到二皇子府的内院去看热闹去了。
秦公公被挤在人群里,多次劝阻不能,还被人踩了好几脚,当下恨得退出了人群,拿出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也不管了。
而这些宾客一踏进喜房所在的院门口,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碎裂声。
再往前走几步,便又听到紧闭的房门里传来女子的疯骂声。
这准二皇子妃看来是真疯了啊?众位宾客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想到。
这二皇子,可真够倒霉的,本来娶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做皇子妃就够窝囊了,现在这位皇子妃竟然还疯了?
人群中传来细小的议论声。
毕竟是皇家“隐秘”,大家在朝为官多年,岂敢明目张胆地议论皇家之事。
可是,这件事前前后后也太过惊人了,试问哪一位窥见了如此“惊天隐秘”之事的人,能止住心中的那一团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片刻后,里面的疯话渐渐停歇,房门再次被打开。
众臣不自觉地伸长了脖子,便见到装点一新的喜房内满地碎瓷片,各种瓜果散落一地,可谓一片狼藉。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再怀疑二皇子妃有没有疯了,“眼见为实”,他们可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了呀!
思及此,大家看着墨凛的目光就忍不住带上了些许同情。
墨凛也确实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一脸失魂落魄地从房门里走出来,看见这么多宾客都跟了过来,当即脸上就露出了十分尴尬的神情。
威后等人随后而出,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片刻后,还是墨凛深吸了口气,走到众位宾客面前,抱拳道:“今日的喜宴,招待不周,还望各位勿怪,改日,本皇子一定再寻机会,请各位大人好好的喝一杯,眼下……”
众位宾客听到这里,立即就明白了墨凛的意思。
想到方才所见的情形,众位宾客难得齐齐善解人意地说要先告辞回去。
墨凛轻声叹了口气,满面无奈地招呼人将各位宾客都送走。
大皇子缀在人后,颇有长兄风范地拍了拍墨凛的肩膀,言不由衷地劝道:“二皇弟也要看开一些。”
紧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这皇子妃毕竟是你自己中意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二皇弟想必也不会想不开才是。”
“多谢大皇兄关心,”墨凛回了一礼,“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皇子妃的,大皇兄尽管放心就是。”
大皇子闻言眼角一眯,暗地里哼了一声,又说:“希望二皇弟说到做到,可别叫洛侍郎一家担心。”
“自然不会,大皇兄放心。”
大皇子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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