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千金俏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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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千金俏神探-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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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如何呢?如此一来,你的心腹大患既除。二弟的名声保全,依旧迎娶娇妻,成家立业。”

    “你……你如何让我相信,不会出卖庭芝?”她还是忍不住问,明明知道自己已毫无选择。

    沈庭玉脸上浮起凄凉的微笑,“沈家家业在你们眼里炙手可热,于我却是浮云。我苟延残喘地活着,就是为了母亲报仇!”

    白氏默然了半响,左右是个死,便是死了,也要拉兰氏垫背。

    “何时?”半晌,她涩然问道。

    “就在今夜!”他脱口而出。

第五十一章当时情浓() 
“那天夜里,你就在摘星楼杀了兰姨娘。”她看着他,眼神里透着一丝悲悯。

    他低头看向窗外,犹记得兰猗飘飞的裙裾,以一种鸟的姿态坠落。

    她的长发被夜风吹起,漆黑而凌乱。那样深的暗夜,黑发应当是看不见的,可他的记忆中,分明的发丝在风中张牙舞爪,她的眼睛尚带未褪的情欲,就那么不甘心地飘然坠地。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我已经有了梅妩、菊隐和竹清,你碰巧又姓兰,不如就叫兰猗吧,这样梅兰竹菊都齐全了……”母亲多年前的话恍如在耳,声声鲜明。

    那一年,她被好赌的父亲卖进沈府,不过十一二岁,毛发枯黄,身形单薄,却有一双灵活的手,绣的活计活灵活现,很快就得到母亲的赏识,成了贴身的大丫鬟。

    兰猗温柔心细,母亲便让她时常照看年幼的自己,半开玩笑地说,“庭玉不光是你的主子,以后还是你的弟弟,你可要用心照看啊!”

    兰猗目光柔柔地看着自己,“知道了,夫人,我会的。”

    她的确将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虽然只比自己大两岁,却既像姐姐,又像一个小母亲。

    后来时光飞逝,他们都长大了,他成了一个稚嫩俊秀的少年,而她几乎一日一个样子,到了十五六岁,便出落得亭亭玉立,窈窕多姿。

    情窦初开,他看她的眼神逐渐炽热,而她的脸总在不经意间泛滥成桃花,一种微妙的情愫悄悄地在两个人心中滋长。

    在一个蝉鸣声声的午后,一切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那日庭中寂寂无人,丫鬟们都被母亲打发开了,因为她不喜欢午睡的时候一堆人守着。

    他捧着一缸小锦鲤,走进母亲的卧房,母亲在珠帘之后已然入睡了。他略站一站,将锦鲤放在桌上,径直转到屏风背后,那里有一张卧榻,平日里供值夜的丫头歇息。果不其然,兰猗正在榻上似睡非睡。

    “兰姐姐,我刚得了一缸鱼儿,可漂亮了!”他轻轻推了推她。

    “公子,别闹……”她嘟囔着,侧过身来,轻薄的夏衫领口露出一处丰盈,宛如白兔,他的头一下炸开了一般,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握住那只兔子。

    兰猗轻轻娇喘出声,他莫名害怕起来,情急之下用嘴吻了过去,那唇温热而轻软,带着少女的芳香,令人沉醉。

    兰猗猛然从迷糊中惊醒,眼睛里闪过一丝惶恐,一见是他,挣扎的身体瘫软下来,软绵绵在他的怀里。她的手却捧住了他的脸,小巧的舌头如同迷路一般,在他的唇齿间流连。

    母亲在床上半睡半醒,听到声响,含混的声音穿过床帐,“庭玉?是你吗?”

    两个人顿时悄然,他扬起声音,装作欢喜的样子:“娘,我在这里,刚刚得了一缸鱼……”

    母亲哦了一声,迷糊糊地说,“放在那里罢,等我醒了再看……”

    她却故意用力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令他更加难以自制。而蝉鸣长一声短一声的响起,装点着令人焦躁不安的夏天。

    那个夏日里,她令十四岁懵懂的自己,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男人。寂寂无人的假山中,母亲的画屏之后,书房重重暗影中,处处都留下了他们的秘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忽然开始躲避着他。

    初尝情爱滋味的他找个机会拦住了她,伸开双臂,将她环进怀抱:“兰姐姐,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她咬了咬粉嫩的嘴唇,那是他曾经迷恋不已的地方。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去,在那处嫣红上印下一吻。

    她初时紧闭着牙关,在他的攻击下,渐渐土崩瓦解,口舌纠缠。

    他正欲剥开她的衣裙,埋首在她胸前,却看到她的眼泪滴落下来,像一颗颗碎裂的珍珠。

    “你怎么了,兰姐姐?”他慌忙盖上她的衣裙,抱着她,轻声在她耳边问。

    “我们不能再这样了。”她哽咽道,“夫人好像察觉了。她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害怕。”

    “不会的。”他安慰她,“那我就去求父亲,将你赐给我。”

    “可是你太小了……你才十四岁。老爷不会同意的,他一定和夫人一样,会怪我狐媚惑主,坏了规矩,将我赶出府去。”她惊恐万分。“我爹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说不定还会再把我卖一遍……”

    “那怎么办?”他抱住她不放。她如花朵一般鲜嫩的身体,令年少的他无法抗拒。

    “我不知道……总之不能这样了。”她挣开了他的怀抱,哭着跑了。

    她从此远着他。而母亲出了一场意外,瘫软在床上,身体每况愈下。他忧虑着母亲,再也无心去劝慰她。

    无论他怎样地乞求上天,母亲还是亡故了,他大病了一场,后来父亲送他去青州求医养病,一别数月,回来她已经成了父亲的爱妾。

    他还记得那日在堂上相见,他忍不住搜寻着她的身影,却蓦然发现她坐在父亲的身边。

    蜀锦裁剪的的淡紫色衣裙裹着她窈窕的身姿,满绣的嫩黄花卉似开遍了全身,头上的凤头钗,随着她对父亲的微笑而轻轻颤动。她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入眼都是惊人的美丽。

    可这美丽却离他如此遥远。他殷切的眼神一再凝视着她,她却视而不见,偶尔扫过他的目光,是一片冰冷的漠然,令他心头落满冰雪。

    白氏走过来,眉目之间似乎藏着洞明一切的笑意,“庭玉啊,这以后不可再兰姐姐长兰姐姐短了,得叫兰姨娘。”

    他冷笑着,昂起头,清朗地唤她:“姨娘,别来无恙?”

    她缓缓展露微笑,身体微微靠向父亲,“姨娘安好,大公子此去青州,似乎大安了呢……”

    “青州没有令人伤心的事,也没有令人伤心的人,自然就大安了……”他若无其事地说,心里却滴出血来。

    “如此甚好……”她看着他,不再说话,转头笑意盈盈望着父亲,“老爷,大公子从青州回来,似开朗了许多呢!不如晚上设宴,为大公子接风洗尘?”

    父亲自然没有看出两个人打的机锋,笑着应允,“难得庭玉病好了,是值得庆贺一番。”当下传令厨房备宴。

    一时在开阔的水榭内筵开牡丹,席设芙蓉,玉盘珍馐一道道流水似的摆上来,她语笑嫣然,他食不知味,终于借故离席,去了母亲的房中。

    淡淡烛光之下,画屏依旧,她亲手绣的富春江奔流不息,只是那画屏之后的再也不会有春光旖旎,从此她和他,形同陌路。

    记忆飘忽远去,灵越的声音忽然在耳边鲜明起来,“其实在小木屋你雕刻的那些人像,并不是小时候的我,而是她吧。”

    他涩然,“被你发现了啊……”

    仔细看,兰猗的眉眼跟灵越有几分相似呢。

    那段日子,于他是一段难言的折磨。他只能将那隐秘的心事刻进一块块木头里。微笑的她,哭泣的她,顽皮的她,发怒的她……不知不觉,她占据了他的少年时代,记忆里全是她,梦里也全都是她。

    当他开始怀疑她与母亲的死有关时,对母亲的愧疚之情,几乎要令他窒息。

    他感觉自己是多么的肮脏不堪。母亲被人毒害的时候,他这个儿子在做着什么啊!他的目光充满爱恋地追随着杀母仇人,为她的笑容沉醉,为她的疏远心伤,为她的逃离心碎。

    悔恨不可抑制地蓬勃起来。曾经对她有多迷恋,他的心里就有多悔恨。

    他的眼神变幻,耳边又飘来灵越的声音,“她其实是爱着你的吧……不然十五年前,怎会救下你呢?你那天无缘无故吃坏了肚子,难道不是很可疑吗?”

    他早就怀疑到了。她一定也跟他一样,爱着他又恨着他吧。

    不然,那些绵绵的恨意怎会变成入口的毒药,借着白氏的手来让他喝下呢?既然得不到他,那就让他的死,来成全她。

    她以为自己还是当年对她迷恋不已的单纯少年,不知道他早已察觉她背叛了母亲。

    他应约前来,在一处隐秘的假山背后,他装作对一切毫无所知,听着她真诚的谎言。

    她含着眼泪,就像当年被他拥在怀中的豆蔻少女,仰头看着他,我见犹怜,“白氏不会放过公子的,她心狠手辣,必定要除掉你,我怎能见死不救?若公子一除,下一个白氏要铲除的岂非是我们母子?我已经打探到了诸葛神医的下落,不日将重金请到泸州来,到时我们想好一个计划,必定要将白氏毒害公子的事实揭发出来……”

    “还望公子顾念旧情,救我们母子性命……”

    她有意无意地挺立起胸膛,略略敞开的衣领,可见一抹晶莹,比之少女时更加丰盈。

    他的心口响起一声悲鸣,好像有千万条鞭子向他劈头盖脸地甩下来,是难言的耻辱。

    他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厌恶之色,反而微笑着,犹如一往情深:“兰姐姐,容我想一想。”

第五十二章背道而驰() 
雨不知何时悄然停了。

    天边的乌云早已不知去向。长空无际,天碧如蓝。轻薄如纱的云朵,丝丝缕缕漂浮在半空,低得几乎触手可及。

    一身青衣男装的少女,靠在窗前,明亮的眼眸一会看云,一会看他。

    他恍惚觉得,她看云时离自己很近,她看他时,却离自己更远。

    多么想靠近她,将她留在自己的生命里。

    然而这一刻他听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冷笑着,轻蔑着,在低低地对他耳语:“沈庭玉,你不配!看看你的手吧,是不是已经沾满了鲜血?你曾经热烈爱过的情人的血,你痛恨入骨的仇人的血,是不是滴滴答答在流淌?”

    是的,他的人生早已凌乱不堪——阴暗角落里滋生的苔藓,如何仰望晴空里的骄阳?

    他和她,最好背道而驰,从此相忘于江湖。

    灵越的声音犹豫着,再次响起,“你会遵守跟白氏的约定吗?”

    他不觉笑了,却将问题原封不动地抛给她,“你说呢?”

    他漆黑的长发上水珠闪烁,就像若干前离别的夜晚摇曳的星光。温良的笑容,带着重重悲漠,她再也无法看透。

    她敬若父兄的人,竟利用了她,完成自己的复仇。如果自己不去多事寻找真相,柳星儿是不是会逃过白氏的毒手,双成是不是还可以守护着自己的小姐呢?可是如果自己未曾发现真相,那死的人是不是眼前的人呢?

    她微微叹息,一切的如果已然失去意义。

    他如水的眸子一闪,“灵越,你一直在说我的事,唯独,对你自己,却闭口不谈。”

    “你想知道什么呢?”灵越避开他的目光,望向在风中薄如蝉翼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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