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眼见她人头落地,二人都是愤恨,心下恼怒,便即杀来。
轩辕辽小心翼翼抵挡,尽使柔招,把周身护得滴水不漏,二王一时竟奈何他不得。可毕竟二王势力强悍,轩辕辽一不小心,竟没能护住阿阮,但见狮王一拳打来,正中阿阮肩头。轩辕辽大惊失色,反手一戟刺去,他心知这一拳打得不轻,说不定便给阿阮打死,他不敢往坏处去想,更不敢回头看阿阮,只得向狮王攻去,心里默念:“娘子你可千万别死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问君西游何时还(五)()
狮王脖子一歪登时气绝。鹰王惨叫一声,当下攻势更猛,他使出鹰爪,连使快招,自己便真如一头老鹰。这时只剩下一人,轩辕辽压力大减,他要快快解决战斗,当下大喝一声,只见他身上金光闪烁,豁地耀眼,再看他时,竟变成了一个金甲天神。
轩辕辽变身之后,刚胆登生,低头去瞧阿阮,却见她脸色红润,神采奕奕,比之刚才的面无血色不知要美了多少,他心里诧异,问道:“你没受伤吗?”阿阮心思并不在此,她只见轩辕辽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赫然一神威凛凛的飞将军,一时竟看得痴了。轩辕辽心知这不是说话的时候,他紧紧搂住阿阮,然后挺戟攻去。轩辕辽变身之后,半身已挤进武神境界,那鹰王不过武圣中期,哪里是他的对手,斗了不过七八十合,便被轩辕辽一戟斩于马下。
这时一众马军都看得呆了,见他神威凛凛,金甲金袍,都忌他神勇,无一人敢上前。轩辕辽如获重赦,当下解除了变身,便往城内赶去。
低头看阿阮时,见她脸色潮红,眼中都是眷恋之意,他一头雾水,问道:“娘子,你怎么了?”阿阮回过神来,怯怯地道:“没没怎么,只是见你长得长得好看。”声音极低,几不可闻,但轩辕辽耳力好,都给听见了,知道她在夸奖自己,不禁脸一红,不说话了。
二人得脱,向城内赶去。这时城外的马军已然撤去,只留下一地死尸,极其惨烈。其实这些马军也都是老百姓家的儿子,谁人没有父母?谁人没有妻儿?这些人一死,便只剩下孤儿寡母,天人两隔,所谓战争,打来打去,害的终究是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也。
且说轩辕辽到得城中,简单地处理了伤口,便要西进,这时徐子远来到,要留下他,徐子远说道:“兄弟不要着急,我已派人赶去青阳郡通知楚大人了,想他不过两个时辰便到。”
可轩辕辽心念诸多,他叹了口气,说道:“徐兄有所不知,那圣火教极其暴戾,为了我一人,很有可能让全城百姓遭殃,倘若圣火教大举攻城,我等是如何都防不住的!”
徐子远怒哼一声:“他圣火教有这么大的胆子?还反了它不成?”轩辕辽摇了摇头,沉声说道:“那圣火教早有反意,你看他大军来袭,那就是为造反准备,只是他尚没准备好,这才按兵不动,倘若逼得司徒海狗急跳墙,造反一事他也不是不能干出来,到时候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徐子远听他言之有理,当下也不再多留,只派人送到城西。轩辕辽买了些牛奶,便即与阿阮起身出城。
轩辕辽带着二人,一路往名将山庄赶去,走了半个月,方才到得山庄。只是轩辕辽心里颇为不安,总是寻思:“我带这孩子回去,会不会把圣火教引来?”他虽然这么想,但这时无处可去,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求师门相助。
但到得庄外,只见大门紧闭,庄内无一人言语,与平时大有不同。轩辕辽觉得有些不对,便即抽出大戟,与阿阮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说罢,一脚踢开大门。
他走进庄内,四处顾盼,却见山庄之内空无一人,不禁大为疑惑,又往里走,到了演武场上,只见众师兄弟列队而站,各自手握兵器瞪着他。轩辕辽心里发毛,他瞧见师父和庄主也在其中,便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弟子拜见师父,拜见庄主!”
那长老冷笑一声,说道:“好哇,我真是教了一个好徒儿!”这话说得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只把轩辕辽搞得一头雾水,又听庄主说道:“轩辕辽,你可知罪?”轩辕辽大惊,颤声问道:“弟弟子何罪之有?”
那长老冷笑道:“你连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那便是最大的罪!”顿了顿,又问:“辽儿,我问你,你是不是多管闲事了?”轩辕辽这才恍然,他笑道:“这倒是,那圣火教没有人性,杀了天音楼数百人,就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只是徒儿见那天音楼主骨肉尚在,便给保护了起来。”
庄主与长老相视一眼,面面相觑,长老怒道:“好哇!你这不忠不义的狼心狗徒,竟背叛师门!众弟子听令,布阵!给我把他拿下!”众弟子闻言,登时散开,结成了护山大阵,把轩辕辽团团围住。轩辕辽大惊,问道:“师父,我为什么?”他心里闪过千般思绪:“难道庄主
投靠了圣火教?可是庄主不是那种人啊!他向来嫉恶如仇,怎么会投靠那种人渣?又或是天音楼与我名将山庄有仇?那也不对,师父和丹青阁主主私教甚厚,这两人半年前还在一起喝酒吹牛,决计不会反目。再不就是我真的犯下了什么大错?那倒也没有”他心里疑惑,不明所以。忽见一人自堂内走出,那人鬓角斑白,眼射寒光,白面长须,眉若卧蚕,虽老却豪迈。
轩辕辽一见他,这所有的疑惑便即烟消云散,他哼了一声,说道:“原来蚕右使也在,幸会幸会!”那人正是圣火教左右二使之右,蚕丛。前些日轩辕辽见过了左使于凫,这日见了蚕丛,便知那名将山庄已投靠了圣火教。
蚕丛微微一笑,背过手去,说道:“轩辕小友,你好。”轩辕辽大怒,破口骂道:“无耻狗贼,灭绝人性,连妇孺都不放过,你也配叫作人吗?”蚕丛完全没想他开口便骂,当下一皱眉,与庄主说道:“令弟子脾气似乎不大好,还需岳庄主管教才是。”
第一百八十九章 问君西游何时还(六)()
长老沉声说道:“辽儿,你快快认错,教出婴儿,这事便罢!”他不愿与轩辕辽兵戎相向,便如此“好言相劝”。轩辕辽心道:“师父他晚节不保,他总教导我,做人应嫉恶如仇,当需抱着一颗侠义之心,然而他这时却又怎样?”想到此处,怒意更盛。
庄主也道:“是啊,只要教出那孩子,你依旧是我山庄子弟。”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倘若轩辕辽不给,必然就要给他革出师门,那下场便和当年他师弟一般。只是轩辕辽行的是正道,而他师弟则不是。
轩辕辽站起身来,把大戟一立,朗声说道:“我轩辕辽打好男儿,向来说一不二,师父他常教导我,要行侠仗义,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你们这种畜生妥协!”这话说得甚是讥讽,长老闻言,老脸通红,面子上挂不住,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蚕丛只是冷笑,站在一旁不发一言。那庄主闹扭成怒,喝道:“好你个孽障!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我等杀你不可!”他一挥手,众弟子便一起攻去。轩辕辽与众人战了起来,他们武学路数都是一样,但个人修为却有高有低,轩辕辽是他们中的佼佼者,众弟子无一人是他对手,且他们心里敬重这个大师兄,出手只有三分力,自己却留了七分。轩辕辽也知他们不忍,自己也不用全力。又听庄主说道:“轩辕辽大逆不道,背叛师门,与众手足兵刃相向,自今日起,我将他革出师门,从今往后是生是死,和山庄再也毫无干系!”
这话一字一句,无不刺痛轩辕辽,他心中悲愤,竟不再回防,他后边那弟子正挥刀砍来,全然没想他站着不动,待要收招却收之不住,一刀砍在轩辕辽后背之上。那弟子一声惊呼,说道:“大大师兄,我不是故意的!”轩辕辽只觉背后火辣辣地痛,只是身上疼痛却远不及心里绞痛。众弟子本就不愿伤他,但见他这时躲也不多,竟都不去攻他。
庄主喝道:“干什么?这孽徒轩辕辽大逆不道,你们还不赶快给他杀了!”众弟子纷纷歉然,都心想:“大师兄,庄主有令,我等不能违抗,真是对不起啦!”
众弟子一举攻上,轩辕辽却并不在意,只见长老眼中含泪,摇了摇头,便向内堂走去,不再瞧他。轩辕辽心中更痛,当下怒道:“好啊好啊!我犯了什么错,都要这么对我!”当下提起大戟,死命挥扫。他修为已至武圣级别,出招只是圆转如意,能控制力道,他虽然恼怒,却也有理智,不像楚枫那般胡砍胡杀,出手之时,伤皮不伤肉,只叫众弟子趁势倒下,丝毫不伤人。
众人战了多时,竟拿不下他,但毕竟他只是孤身一人,而山庄内的子弟修为虽不如他,却也都有宗师修为,一来二去,难免受伤,又斗了几刻,轩辕辽已身创十余股,鲜血汨汨流出,把衣衫尽皆染红,便如血人一般。
庄主心下烦躁,见众弟子只是假装打杀,并不用力,当下纵身前去,挺枪来攻。轩辕辽大喝道:“来得好!”金光一闪,便即变身。二人相斗,众弟子便纷纷退下。但见枪戟交错,寒光乍闪,顷刻间二人已斗了白余招,轩辕辽隐隐有上风之势,压着庄主狠揍,那庄主应付得颇为吃力,当下喊道:“众长老快来助我!”此言一出,自屋顶上飞下八人,都是山庄的长老,这些人至少都有大宗师的修为,众位长老联合围攻之下,轩辕辽渐感不支,又伤了十余处。
其实轩辕辽也未必就赢不了,只是他心念旧情,不愿下杀手,可众位长老却是招招致命,全都往要害上招呼,轩辕辽接连几次险些命丧当场,又有几次,他已挥戟刺中已长老咽喉,但只轻轻点了一下,便即收回,按理说那长老本该老脸通红,到一旁退下,谁知他竟反手一棍,轩辕辽全然没料到那长老竟然如此不要脸,吃惊之余他腰间便挨了一棍,登时打得他肋骨齐折。
轩辕辽又是恼怒又是悲伤,他心道:“若换做是二哥,怕早就把他们杀得一个不剩了,只是我这人心太软,总是下不去手。”忽听到而后风声,他不敢怠慢,回戟格挡,向后向后猛踢,这一脚踢在了一长老阴处,那长老痛不欲生,又惊又怒,激动之余,元力泄出,不久便气绝身亡。
众长老见状都是一惊,那庄主咬牙切齿,怒道:“好你个贼子,竟敢动手杀你长老!”轩辕辽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然而分神之下,被庄主一枪刺进腹中,那庄主也是心狠手辣,他一扭枪头,横向一拉,轩辕辽肚皮登时被划了个大口,轩辕辽再不能战,应声而倒。他手捂肚皮,不让内脏流出,一面运气疗伤,又觉胸口、肩膀、大腿、后背等处剧痛,那一众长老见庄主得手,纷纷前来补刀,这时轩辕辽已然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一命呜呼。
那庄主背过枪来,说道:“你这人命也真硬,这都杀不死你。”恍惚中,轩辕辽见到了庄主的邪笑,蚕丛的冷笑,以及众长老的狞笑,他这时万年惧灰,只觉死了才好,但有不甘心,一想到阿阮那娇怯怯地身影,又觉对她不住,当下心道:“只是可惜了我娘子但愿来世再做夫妻”
庄主扭头瞧那蚕丛,只见蚕丛微微冷笑,然后走进堂去。这意思便是要庄主宰了轩辕辽,庄主拔出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