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韩剑山一剑刺入楚枫肩膀,楚枫一脚踢中他的肋骨,两人各自退开,然后又纠缠在一起。赵飞在台下看得心惊肉跳,她自然希望楚枫获胜,可眼见他肩膀处鲜血涌出,却又盼着楚枫认输,免受皮肉之苦。
台下一看客忽然大喝:“好!这才是真功夫!”旁边的观众也跟着叫好:“精彩!”台上的二人却丝毫不受那呼声影响。剑气纵横,虎啸龙吟,两人斗得正酣,韩剑山忽然退了几步,朗声道:“楚枫稍等,我这人是个酒鬼,动手之时,多一分酒劲就多一分力气,你待我喝上几口,咱们再斗一斗?”楚枫见他豪迈洒脱,心里喜欢,说道:“那你我二人可谓是臭味相投,我也喜欢喝酒?”
“哦?”韩剑山哈哈大笑:“如此再好不过。”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皮袋,拧开盖子,满场观众只闻见酒香四溢,还未饮,人却已醉了三分。韩剑山把头一仰,举酒入吼,喝相极为洒脱,他喝了几口,把酒袋扔向楚枫。楚枫伸手接过,也如他一般饮了起来。那就极烈,楚枫喝后,只觉肚肠中犹如刀割,便道:“好烈的酒!”韩剑山笑道:“好男儿对酒当歌,仗剑天涯,对的酒自然要烈一些才是。”
楚枫听了,不禁有些想笑,心道:“这人真是不学无术,什么叫‘对的酒’?”韩剑山显然是没喝过瘾,便转身向台下一拱手,问道:“哪位朋友带了酒,请借我喝来。”看客中,又不少人都是豪迈慷慨的义士,也有不少酒鬼,他们身上都带着酒,便纷纷抛酒上台,韩剑山笑道:“谢过!”说罢,扔给楚枫一壶,便自饮起酒来。
喝了许久,韩剑山已有醉意,却见楚枫依旧神色如往,只是肚子微微鼓起,心下差异:“我已算是酒鬼,这人居然比我还能喝?”楚枫虽未醉,却已有些酒意,当下喝道:“来吧,你我大干一场!”
韩剑山哈哈一笑:“好!大干一场!”举剑攻去,楚枫见他剑意更是逼人,自己便也元力全开,招招猛攻。楚枫一拳打去,那韩剑山本躲不开,可韩剑山忽然摔倒在地,显是酒力上头,站立不住。
第一百一十三章 败露()
韩剑山慢悠悠地站起来,轻飘飘刺出一剑。台下看客只道他已然喝醉,东倒西歪,连出剑的力气都提不上,可楚枫心里明白,韩剑山的“醉剑”却是门及其厉害的剑法,讲究“意动剑动”,“用意不用力”,是一门把剑意发挥到极致的功夫。可楚枫也喝了些酒,酒劲上涌,这时他却不躲也不躲,只使“伏虎霸王拳”硬拼硬撞。韩剑山只觉楚枫的拳劲便如海潮一般,一浪接一浪,后浪推前浪,抵得住第一拳却挡不住第二拳。
看客们纷纷睁大眼睛,都不愿错过这精彩时刻,也不知是谁迷了眼,再睁眼看时,两人早已过了几百招。这时,两人已拼至最要命的关口,楚枫拳上虎啸连连,一拳向韩剑山面门打去,韩剑山见他门户大开,也一剑刺向他的咽喉。赵飞在台下已快哭了出来,喊道:“师父不要打了!”一拳一剑,即将命中要害,这招已过,两人多半都是凶多吉少。
忽听“咣当”一声巨响,竟是裁判举锤敲锣,大喝道:“时间已到,平局!”
可这等生死关头,谁又收的住?
这一瞬,楚枫脑中闪过千般念头,他不愿杀了韩剑山,更不愿意被杀,可自己元力全开,收又收不住,躲也躲不开。韩剑山也如出一辙,却忽见一眼一道黑影闪过,撞开了楚枫,他来不及收剑,一剑便刺入那人肩头。
楚枫也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正是赵飞。只见赵飞肩头鲜血喷出,伤口深可见骨,骇人之极。楚枫把她抱起,正要去找大夫,忽听韩剑山道:“我这儿有灵药,能止他血。”他扔出一个小瓶,楚枫接过,拧开盖子,却闻瓶中传来一阵浊气,臭不可当。他眼见赵飞命在顷刻,来不及多想,倒出药来,撕开赵飞衣服,便要抹药,却听赵飞道:“我宁死也不抹这臭药!”声音极其虚弱,几乎不可闻。可楚枫与韩剑山这等高手却都听得一清二楚,韩剑山脸现尴尬之色,说道:“我这药虽臭了些,却是疗伤圣药,你一抹便即管用。”
楚枫虽不了解韩剑山,但见他那如神来之笔的剑意,便知这人心性,也不怀疑。他可不管赵飞如何不情愿,伸手就抹。赵飞的伤口在肩兄交接之处,楚枫抹药之时,难免摸到赵飞的胸口。楚枫只觉手触之地,滑嫩娇柔,温香软玉,可毕竟赵飞血流不止,命在旦夕,也没有功夫多想。
赵飞则是又羞又怒,心下一横,伸手打了楚枫一巴掌。楚枫却不理她,只认真抹药。
“果然是圣药!”楚枫只抹了一半,就见赵飞已止住了大半的血。待抹好了药,楚枫抱起赵飞便走。韩剑山也是青阳郡来人,与楚枫二人住在一处,也跟着去了。
楚枫回房,轻轻地把赵飞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说道:“还难受吗?”
赵飞心里有气,竟不理他。
楚枫想起,那时自己受了伤,赵飞在身前照顾了一天一夜,这时换做了赵飞挂彩,楚枫便留下来照顾。赵飞流了不少血,这时已经困了,昏昏沉沉便睡了去。待醒来时,却见楚枫坐在床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赵飞揉了揉眼,坐起身来,问楚枫:“师父,这是什么时辰了?”
楚枫道:“早上。”
赵飞忽然想起,自己肩膀受了伤,这时忽然坐起,按理说应该疼痛才对,可这时却毫无感觉。低头一瞧,自己肩上竟伤口竟已回复,连疤痕都没留下,心下大喜,对楚枫道:“韩剑山的药虽臭了些,却还算管用。”想起昨日楚枫抹药之时,咸猪手着实不老实,左右乱摸,赵飞不禁脸颊绯红,又想:“我素知这人,是个正人君子,只是我当时伤口深,他一心抹药,并未看出我身份。”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去看楚枫,却见他依旧似笑非笑,并不言语。
赵飞忽然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瞧,只见上半身衣物已然卸去,只胸上裹着抹胸,心里已然明了。
楚枫于感情一事,虽然木讷了一些,却并不傻。他有时也想:“这徒弟对自己情深义重,只可惜是个男人,不然老子早就娶过门来,管他什么封建礼教。”昨夜赵飞沉沉睡去,楚枫想到了赵飞了伺候自己一天一夜,便也来服侍赵飞。他摘下赵飞的帽子,解开头上系带,只见赵飞满头青丝,乌黑亮丽,纷纷披散下来,只看脸蛋,赫然就是一女子。他又卸下赵飞的外衣,脱去小衣,定睛一看,赵飞胸上正裹着抹胸,依稀可见其内。楚枫联想这些日子赵飞的所作所为,当即恍然大悟。
赵飞呆呆地盯着裹胸,忽然指着楚枫,道:“你你”抓起衣服,便即跑出房去。楚枫追出房外,却见赵飞已然跑出了客栈。正自踌躇间,忽听一人哈哈大笑:“楚兄快追,不追就是傻子!”却是韩剑山乐得看戏。
楚枫抱拳说道:“多谢韩兄指点!”说罢,飞身追去。
楚枫一路追去,直至小河边,却见赵飞蹲在岸上,抱头大哭。他慢慢走近,想说些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赵飞忽觉背后来人,想来便是楚枫,也不回头,只道:“你你昨晚都做了什么?”
楚枫搔了搔头,道:“我什么都没做啊!”
赵飞一听,嚎啕大哭。楚枫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他叹了口气,蹲下来,把手搭在赵飞的肩上,柔声道:“飞儿莫哭,是师父不好,叫你受委屈了。我并不知你是女子,不然也不会轻易就就脱你衣服。”想了想,又道:“可我又不能让脏衣服黏住你的伤口,你又从没和我说过你是女子”
赵飞回头瞧他,只见楚枫脸色为难,神情尴尬,好似有便排不出,极其憋屈。赵飞“噗嗤”一乐,道:“你那是为了救我,我不怪你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赵飞雁()
楚枫心中柔肠百转,思绪万千,他不知如何面对赵飞,也不知说些什么。楚枫虽是木头,可他却不是冷血之人,他记得赵飞对他的百般依恋,又想起昨日赵飞舍命相救,自己是在对她不起。可连楚枫自己都不知道,他对赵飞究竟怀着什么感情。
赵飞心里也是茫然,她不知楚枫知道了她的真身后该如何与楚枫想处,又不知楚枫是否喜欢她。
楚枫说道:“你舍命救我,我很感激你。”
赵飞听他这么说,颇为不是滋味,道:“那也不用感激,你是我师父,徒弟救师父,天经地义。”
楚枫心知赵飞已然生气,他正要说:“不是的,其实我心里是有你的!”可话至嘴边,却久久不能说出口,只觉吼中如有大石卡主,上不能上,下不得去。又见赵飞低下头去,轻轻啜泣,梨花带雨,动人心弦。
河里小鱼跃出水面,溅起水花,溅到楚枫脸上,他伸手去拂,却见左手正抖个不停。楚枫心里苦笑,暗想:“楚枫啊楚枫,你于生死都置之度外,这时却瑟瑟发抖,居然害怕一个小姑娘,真是可笑。”胸中豪气激发,站起身来,朗声说道:“飞儿,昨夜我看了你身子,已是污了你清白,这是其一。你待我不薄,我心知肚明,此生无可为报,这是其二。你要是不嫌弃我,就就快从了我!”楚枫本来要说:“你要是不嫌弃我是亡命之徒,就委身下嫁给我,我必然好好待你。”可这话太过肉麻,固然他激发了英雄气概,可要他说出,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
赵飞一听,不禁破涕为笑,说道:“哪有你这般强抢民女的?”忽然脸上一红,说道:“你若是逼着我,我受你胁迫,倒是可以嫁给你。”
楚枫激动不已,说话竟都颠三倒四,语无伦次,说了半天,才理清顺序,道:“你你真的愿意?你也知道我这人,亡命天涯,脑袋别再腰带上,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杀了,可又担心你”
赵飞道:“你亡命天涯,我就跟你亡命天涯,你要是给人杀了,我也我也绝不独活!”声音之低,几不可闻。
楚枫内心激荡,他跪在地上,仰天长啸,其声之威,响彻山谷,余音不绝。他一把抱起赵飞,柔声说道:“我一介武夫,何德何能,能受你垂青?”赵飞低头浅笑,道:“在我心里,你是大英雄。”她轻轻地靠在除非怀中,只觉所靠处宽广开阔,却又温暖。楚枫柔声道:“我早该发现你是女儿了,虽然有时也想过,可你三言两语就给我打消疑虑,却拖到了这时,要不是昨晚”
赵飞想到昨晚,不禁面颊绯红,她把头埋在楚枫胸前,不肯出来。过得半晌,这才道:“我怕你发现我是女儿家,就就不要我了!”楚枫哈哈一笑,柔声道:“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欢喜却来来不及!”又道:“我一介武夫,除了修炼旁的什么都想不起,你却对我这么好,想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赵飞浅笑,道:“你对我也很好。”
楚枫忽然想起赵飞的身世,便问道:“你真的是叫赵飞?”赵飞偷笑,道:“我那时怕你怀疑,才这么说,其实我的确姓赵,只是名字叫做‘飞雁’,大雁南飞的雁。”
“那你的身世”
赵飞雁道:“那却不是骗你的。”
楚枫捏了捏赵飞雁的鼻子,笑道:“好啊!你骗得我好苦!”他见赵飞雁眉目如画,这时晚霞正浓,残阳照水,映着赵飞的脸,更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