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之看着斜对角大街上吵着的两个人,地上摆着一堆货物。“这不是周家的胭脂铺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周海阁疑惑道。
不等周海阁反应,周安之已经跨步穿过人群走向前面。周海阁看到后连忙跟着也走了过去。
“丁凯见过大小姐。”胭脂铺的管家看见周安之走过来,转过头恭敬的行礼道。“怎么回事?”周安之冷冷的文道,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他们商铺前两日在周家定了一批货,我们按照要求都做好了,今日来取货偏要说对不上账。”丁管家气愤的说道,眼睛盯着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
周安之正视对面的男人,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眼睛里藏不住的小聪明,从他的表情看就知道谁在说谎了。“可是说周家的胭脂数量不够?”周安之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问着。
对面那个男人看到周安之的眼睛,竟然有些不敢直视,感觉自己向被看穿了一样。余光瞄到四周停驻的行人,一下子来了底气,反正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大声道“自然是对不上账的,不然我会无理取闹?你别以为你是周家大小姐就包庇你们家的胭脂铺。”
路人听到后都纷纷点头,认为说得有些道理,看着他们的目光都有些不屑。丁管家一阵恼火,“凭什么说我们对不上数量?明明数量都是够的。”
对面那个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周安之打断了,“丁管家,把这次的账簿拿给我看看。”丁管家听后就立马回铺子里将那日的账簿拿给了周安之。
周安之接过看了几眼就明白了其中的事情,心里划过一起了然,将账簿递给周海阁,嘴角扬起一个异样美丽的笑容。
“丁管家,这事情怎么说也是要怪你的。”周安之说过后看了一眼男人,看见他一副不讲理胡搅蛮缠的样子才继而说道“人家商铺第一次来周家,只交了钱,我们周家一直用最上等的胭脂来满足所有客人的需求,可能我们并不了解这家店铺要的并不是最好的胭脂,是我们多此一举了。”周安之一字一句的对着丁管家说道,周海阁在一旁看着男人憋的紫青的脸,忍俊不禁。
丁管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冲着周安之拜了一拜,“都是我的错,我就叫人把货物换了。”
转身不顾男人的脸色,对着男人笑着道“不好意思啊,是我们胭脂商铺不知道你们的需求。”对面的男人一脸铁青的站在那里,四周的路人看着他都指指点点的。
“真是不知好歹,怎么说给你的也是上品货,竟然还嫌不够。”路人甲说着。
“这样的人见多了,多亏周家大小姐机制啊。”路人乙习惯的摸摸衣裳,赞赏的看着周安之。
“以后不能去这家商铺买东西,想来这样一直都不是好东西,还早的那么贵,自己肯定被骗了。”路人丙欲哭无泪,
“今日这些上等的胭脂将会以最低的价格卖出,希望大家都可以看看周家的商铺信用如何。”周安之冲着众人大声说到,说完看了一眼丁管家,见他会意得点了点头,才拉着周海阁离开。
周海阁硬是看着男人带着一帮人黑着脸拉走了好几车即将打算扔了的次品胭脂才离开。“大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周海阁回想起来还觉得那一幕看得他想蹦起来拍手叫好。
周安之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完全不给那个人一丝回旋的余地,同时有夺得了周家商铺好的名声也卖了胭脂,虽然不挣什么钱,但是却夺得了好名声的同时也推发了周家的胭脂铺,以后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光顾的。
周安之微微一笑。莺歌在几人身后穿着刚买的蓝色衣裙,虽然走起路来还是有些不适应,但是她相信自己总会适应的。看着前面的少女,与自己一般大的女孩,自己从小在死士的训练中度过,过着摸爬滚打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如今这幅模样也并没有什么。可是她,生为周家嫡女,锦衣玉食这时的她又怎会如此坚强如此聪颖如此行事滴水不漏?
异样的情感在心里蔓延着,莺歌心里不自觉罢了。
周安之轨回到周府并没有直接回梅院,而是让绒绒拿着衣裳回去,自己则是前往老祖宗的院子里。
周安之来到门前,轻轻的扣了下门。林嬷嬷打开门见到是周安之,赶忙将她赢了进去。周安之一进屋愣了愣,不想母亲和周若素都在老祖宗这里,“安之见过祖母,见过母亲。”周安之福了福身子,笑着请安。
“安之,你这是来给老祖宗请安吗?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乔韵有些生气的训斥道,严厉得语气完全不似对待周若素时的温柔。
周安之心或许已经是冰凉了,眼睛里蓄满泪水,可怜的低着头抽泣着“母亲并没有教过安之。”不得不承认,周安之说的是实话。从小到大,周安之都是奶娘养大,而乔韵完全没有尽一个母亲的职责。
乔韵瞪着眼睛,没有预料到周安之竟然敢反驳她,刚想站起来说些什么,就被老祖宗打断了。“好了,是我叫安之不必请安的,你有意见吗?安之快到祖母身边来。”老太太直言看着乔韵,知道她低下了头,才疼爱的看着周安之。
“外面很冷吧,林嬷嬷多加些炭火,安之这小手冰凉的。”老太太看见周安之,眼睛一亮,笑着将周安之拉倒身边,手握住周安之冰凉的小手,眼里还略有心疼。
林嬷嬷笑笑,有填了几块炭火在里面。
“祖母这几日可是还厌食?”周安之突然想到什么,关切的问道,见老太太一脸笑意不说话,便将目光转向林嬷嬷的身上。
“老祖宗今日已经吃的多些了,还是多亏了大小姐的法子,老祖宗总是说得淡淡的清香是那些油腻比不得的。”林嬷嬷依旧是笑着,脸上多了几分暖意。
周安之听后,释然的笑笑,放下心来。
周若素一双美目流连在三人之间,衣袖里的拳头狠狠的紧握,一次又一次的忽视让她对周安之越发越记恨。
不知觉的指尖陷入肉里流出血,周若素抬眸,看了看握住她手的乔韵,只见乔韵摇了摇头,眼里全是不赞同,静静的拉着她坐在这里不说话。
周若素心里虽恨,但还是听了乔韵的话,并没有激动。乔韵瞧着自家女儿的样子,心疼一点一点刻在心里,可她知道,不能冲动,否则就是大错,眼底猛然划过一丝光,看着周若素轻轻张口。
周若素莞尔一笑,看向老祖宗“祖母七十大寿快到了吧,若素准备了好的礼物打算送给祖母呢,姐姐可别忘了备。”她按照乔韵和她说的嘴型缓缓地讲了出来,温柔淑女的样子实属让人猜不到内心是怎样的狠毒。
“罢了,人老了,什么礼物都不在乎了,有着懂事的人在身边自然比什么都好。”老祖宗若是以往定觉得这话没什么,可自从周若素多次陷害周安之后,听着这话也有几番别的味道。不等周安之说,老太太就自顾自的说着。
第八十八章 幸灾乐祸()
乔韵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老不死的能这样护着周安之,当下一愣,就在周若素向她投去求救得目光时,一个人叩响了门。
林嬷嬷开了门,见是福伯,就让他进来了。福伯一进屋愣了愣后立马行了个礼,“老爷说年前几日,叫大家一起用膳,没想到夫人和大小姐二小姐都在,正巧一同去。”
老祖宗本是不想去的,又想着周安之要去,怕她被欺负了去想想还是任由着周安之给她披上狐裘。
“祖母,我们走吧。”周安之嘴角弯起,挽着老祖宗的胳膊。“安之你的伤好没好呢?”被她挽着,老太太才想起来问。
“已经结痂了,平日里不会疼。”周安之倒觉得没什么,随意的回答着。乔韵带着周若素跟在二人的身后,却看见周安之的后面跟着一个蓝衣女子,周若素脱口而出“她是谁啊?周家什么时候是什么外人都能进来的?”声音有些尖锐,有些刻薄。
周安之不回头就知道她说的是谁,嘴角一丝诱人的笑容更甚,“妹妹说笑了,莺歌是我的人。”
“原来是姐姐的人啊,姐姐不知道府里的丫鬟都有丫鬟衣裳吗?如此可是逾越了规矩。”周若素高兴的说着,口气里还有着幸灾乐祸,仿佛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一样。
周安之等的就是她的这句话,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府上的规矩姐姐自然是知道,如果妹妹觉得二皇子的人违背了规矩,要问父亲需不需要惩罚她?”
这下不仅是周若素和乔韵惊了,就连老祖宗也将目光放在莺歌身上。“若素不知,安之不要在意。”空气里逐渐冷凝的气氛,比着风雪还冷了几分。乔韵冲着周安之笑了笑,一副慈母的样子。
“自然不会。”周安之毫不在意,丢的又不是她的人,尴尬的也不是她,她有什么好在意的。说完搀扶着老祖宗继续走着。
乔韵看着周安之的身影出神,什么时候周安之竟然羽翼如此丰满?在不知不觉中,岂不是对若素的威胁更甚。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想法,却没有看着周若素眼里强烈的恨意。
周安之扶着老祖宗走进大厅的时候,才发现周海阁和二婶已经在里面坐着了。拍了拍老祖宗身上的雪,将老祖宗扶到凳子上才转过身。
二婶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笑着递给老祖宗,话道“带着海阁来的早了些,烹了茶,母亲尝尝看可是喜欢?”
周安之笑了笑,解下身上的狐裘,接过周海阁递过来的茶,低头闻着茶香感受着茶杯传来手心里的温度,感叹了一声外面可真冷啊。
方止蓉示意周海阁端茶给乔韵和周若素,他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很听话的端着茶送去,“大伯母,二姐,暖暖身子。”周海阁的声音有些不自在,从小就与她们不亲近,如今这个样子也是正常。
“海阁有心了。”乔韵看着放在桌上泛着热气的茶,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周海阁心道着若不是母亲让去,他才不会这般勤奋。
“都来了就坐下吧,福伯叫人把晚膳端上来吧。”周律从门外阔步走了进来,看着众人开口道,过了几日不见,声音里隐约有些沧桑。
周安之眉眼落在周律身上,人过不然是经不动岁月的摧残,谁都躲不过去,怕是这几日父亲又有什么心事吧?
周律的视线和她的在空中碰撞,相安无事。
周安之被老祖宗拉在身边坐着,虽然对用膳的做法有讲究,但众人都看见是老太太的意思,自然不敢说些什么,就连周律也只是欲言又止。周安之拗了一会,实在是拗不过老太太,便坐了下来。
方止蓉性格就是温婉,以往嫁到周家的时候还好,从她那可怜的二儿子没了以后,她就多日呆在院子里,不到有事情都不出院子,对周海阁也是严加管教,至今母子二人都没有抱怨一句。老祖宗看着方止蓉,眼里也是多了几分心疼,算来自己带着一个孩子这么多年,辛苦她了。
方止蓉被老祖宗拉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家常,叫她有时间常出来走走,方止蓉笑着答应。时而还带着周海阁和周安之聊着,几个人倒是开心。
菜都上来了,众人才转了目光用起了晚膳,“今年小年你们可是有什么别的建议吗?”周律没有时间想这些事情,便询问着她们,毕竟小年这种日子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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