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我为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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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我为峰-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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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上层人不信,可那些底层平民,愚夫愚妇们却偏偏有很多人信这一套,虽然依旧觉得对方有些“不正常”,但却在可“触及”的范围之内,经常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生意主动送上门来,虽然她每出手十次都不见得有一次真正有效。

    无数失败的事例在时间的洗刷下沉寂乃至被所有人遗忘,而成功的却会被人津津乐道的反复提及,几十年下来,那些成功的事例编成故事能让人三天三夜说不完,这更是彻底坐实了吉赛婆在平民圈子里的特殊名望。

    唯一的“缺陷”,就是她虽然生的貌美,却一生未嫁,面对十岁后就“声名鹊起”的她,也没有男人有胆子把她抱到床上去,于是,她就从貌美肤白的吉赛娘到白发苍苍的吉赛婆。

    院子被打扫的十分干净。

    跟在中年男子身后往里走去,唐泽心想,中年男子应该是吉赛婆弟弟的儿子,前来照顾实际上已经将近七十岁的独居老人的生活起居。

    进入房中,唐泽看到了吉赛婆,和他想象的有很大不同。

    衣服朴素而干净,头发苍白,脸上的皱纹掩饰不住岁月的留痕,但依然可以想象到她年轻时候的美丽可人。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在阳光射入的窗台边,微微低垂着头,似乎在沉思,又似只是单纯的打盹小憩。

    这和他想象中那种邪怪荒诞的模样、造型没有一点沾边,从她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无法想象她“发癫”之时的模样。

    “大姑,有客人来了。”中年男子将唐泽领进屋中,说了一句就又默默无声的退出了房间,将屋子留给两人。

    唐泽从进屋之后就在打量她。

    此刻,吉赛婆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奇怪的眼睛,仿佛目盲者的双瞳,没有任何神采和聚焦,呆滞,麻木。看得久点,却又似幽深的潭水,在那空洞宛如死水的表象之下深埋着无数的隐秘。

    她盯着唐泽看了一会儿,声音平和的询问道:“客人是从别处来的?”

    唐泽不知道她嘴里的“别处”范围有多宽,不过,用在自己身上,确实非常合适。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对。”

    “那客人专门来找我这个老太婆又是为了什么?”她又问。

    唐泽好奇道:“我可是听说了很多关于你帮助平民们解决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事情,除了治病,还包括寻人寻物,指点疑迷等等,我正是因此才特意登门拜访的。”

第68章 你说我信() 
吉赛婆摇了摇头道:“阁下给我的感觉太过神秘,是我生平仅见,我看不出任何东西来,但我可以确信的就是,阁下此来不是单纯的来向我求助来的。”

    唐泽心中暗暗颔首,道:“我是一个从别处来到此地,追寻神秘力量,大道真理的人,之前一直住在迪塞庄园,听说了你流传极广的事迹,特别是那场与阿西斯不为人知的争锋,心中十分好奇,于是今日特意前来拜访。”

    “迪塞庄园?”年近七十的吉赛婆嘴里喃喃念了两遍,才想起那样一个所在,包括几十年前的那桩陈年旧事,也忍不住心中好奇,道:“阿西斯那个家伙不可能那么好心称扬我,不极尽所能的诋毁我就算他人品不错,他可是把我当成一个骗子来着阁下自然不可能是特意来拜访一个骗子的,这么说,你并没有把我当成骗子?”

    “当然!”唐泽正色道:“所以,我这才特意上门来请教。”

    听到唐泽话中认同,吉赛婆面色一缓,似乎了却了一个埋在心里深处的小小块垒。

    她轻轻摆了摆手,带着再回首往事堪嗟的慨然,道:

    “当年那场争锋起因是我自己年轻气盛,以为学有所成便去上门寻衅。其实那样的做法,本就是与我的路子相左的。

    说到底,还是心有不甘,想要胜过阿西斯他们,压他们一头,以此来证明点什么这不就是意气之争吗?”

    从吉赛婆的口中,唐泽听出了她彻底的释然之意。

    他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你的路子是什么?”

    吉赛婆怔了一下,道:“好吧,我告诉你吧。这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都巴不得自己的理念被更多人接受,被更多人理解呢,只可惜”

    唐泽理解她的感慨,在一个不可修行,力量不能显化的世界,他们这些人的一切研究在外人看来都像是精神病患者的痴人梦呓,正常人避之唯恐不及,谁还敢去聆听他们的理念,并实践之,笃行之呢。

    “我路子其实很简单,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

    随着吉赛婆的讲述,唐泽心里勾勒出了这个“神秘派”真正的轮廓。

    那隐藏在世界背面,无处不在,伟岸至极的“神秘力量”,就像星空和黑暗,无远弗届,将人类万物甚至整个世界都包裹其中。

    无论“我派”还是“博派”,想的就是睁开自己的眼睛,探索这黑暗。

    而“神秘派”的观念,则认为无边的黑暗是不可能真正被完全理解的,智慧必受智慧本身之限,一个生命的理解能力之外必然还有更多是不可理解。

    就像唐泽所熟知的一句话,“凡人一思考,xx就微笑”。自以为睁开了眼看破“黑暗”本就是一种谬论!

    所以,此派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去看破“黑暗”,他们去主动融入“黑暗”,适应“黑暗”,希冀可以在其中生存,更好的生存即可。

    而这,可不就是人类孜孜以求的研究“黑暗”的最终目的吗?!

    既有捷径到达峰顶,何须刨根问底。

    “阁下,我已经把自己理解的告诉你了,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她的话语虽是一个疑问句,但那隐含的神态却十分的笃定,仿佛在说,别兜圈子,你必然还有别的事情。

    和这种专业玩“神秘”的家伙聊天,唐泽决定单刀直入,不兜圈子,不然最终很可能把自己给“兜”进去。

    他道:“无论是你们还是阿西斯他们,几千年来不断的探索尝试,却并未取得真正有突破性的进展,世界还是原来那个世界你们有没有想过这背后的原因何在?”

    吉赛婆一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许久之后才缓缓道:

    “这个问题当然想过,有无数人想过。先辈们做了各种各样的假设,有些极其的悲观,甚至令人绝望。”

    唐泽把握住了她那隐藏得极深的情绪,悲怆至极。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没有自己乱入的此世界的必然未来,像吉赛婆、阿西斯、格拉瓦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少,世界彻底掌握在了“俗世蠢物”们的手中,快乐幸福却无知的活着。然后,在某一日,世界走到终点,末日,灭亡。

    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唐泽忍不住顿了一下,才道:“如果我说,哪怕是你们所做出的最绝望的假想,我都有解决应对之道。你——相信吗?”

    听到这句话,表现一直很“稳”的吉赛婆苍老的身躯突然剧震,她那双仿佛深潭的眼神突然绽放光芒。

    而后,她压抑着心底的激动,肯定的重重点头,道:

    “我——信!”

    这下变成唐泽惊讶了,“你真信了?!”

    吉赛婆再一次恢复了自己的“稳”,道:“我虽看不出阁下的来历,但我却知道,阁下刚才所说,千真万确,一点不假!”

    唐泽这下有了至少九成的确信,这“神秘派”确实有至少两把以上的刷子,不是骗子的套路。

    吉赛婆又问:“这里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吗?”

    唐泽道:“确实有一些比较特殊的要求,希望你能够听我安排。不过不是现在,你现在家里等着我的通知就好。”

    “好!”吉赛婆道。

    唐泽感觉很奇怪,自己和吉赛婆只是初见,而且涉及到关键的东西没有一点“剧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把吉赛婆给搞定了,而对阿西斯他却没有这种感觉。

    他忍不住对她求教道:“要解决这件事,还需要阿西斯他们那些人的配合,你觉得我该如何说服他相信呢?”

    你在民间传说中不是极为擅长指点迷津吗,那就帮我指点指点吧。

    吉赛婆道:

    “他们那种人死脑筋,要说服确实没那么容易,可也不难。在这一点上,他们和我们都一样,你所说的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真实,也能够让其飞蛾扑火一般不要命的涌来。

    所以,阁下只需要稍微透露一点能让他们相信的东西,就能让他们彻底配合,无论你的要求多么不可思议,多么不可理喻!”

    也就是说,和“对付”你只靠一张嘴不同,“对付”他们要亮出真正的干货来,哪怕干货很少,但必须要有。

第69章 礼物() 
唐泽心中分析着:“这和我的引导计划似乎也没有冲突。”

    看着吉赛婆,唐泽想起心中另一件记挂着的事情,忍不住又问道:

    “我还想知道,这个世界,除了你们和阿西斯他们内部那两种道路之别,可还有其他不同的道路?”

    吉赛婆听明白了唐泽的意思,脸色郑重道:“这件事太复杂,涉及的层次太深,我以前从未触及过,只能试试看。”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

    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小憩,似在沉思,如她刚才的模样。

    看着她的举止,想着老劳格提及的那场几十年前的“决斗”,吉赛婆现场“发癫”的模样,唐泽心中判断:“这是比曾经更进一步的标志吗?”

    半个小时过去了。

    吉赛婆依然如最初那样坐着,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突然,她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浑身似筛糠。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血红,又立刻变得雪白,仿佛透明,唐泽甚至隐隐看见了她脸颊皮肤内部的血管筋络,头颅骨骼,一血红,一森白,有种别样的森然可怖。

    而后,吉赛婆再次睁开了眼睛。

    看见她的双目,唐泽双目一凝。

    和之前相比,眼白多,瞳仁小就罢了,可随着她睁眼,两行血泪从她的眼角无声滚落而下,瞬间在她鼻翼的两侧留下两条鲜红的血迹。

    划过嘴唇,经过下巴,染红脖子,最后,将她的衣领染红了一小片。

    “这是世界的反噬吗?”唐泽心里猜测。

    吉赛婆却没有说这些,语气依然平稳,却比刚才虚弱低沉。

    “四十九天后,林克公国国都,紫荆大剧院,正午。”

    回到迪塞庄园,唐泽正式向阿西斯辞行。

    阿西斯大惊,道:“唐先生,您要走了?难道是我待客不周吗?不再多住一段时间吗?”

    他的惊讶,毫不掩饰流露在外的不舍和惋惜,唐泽乃是他救命恩人只是一个最小的因素,在与唐先生的交谈中,他“不经意”流露出的神秘,有时一句仿佛简单的话语却能让他回味数日,他虽一直在卧床养伤,远离他心爱的地下实验室,不觉得丝毫烦躁乏味,这些都是重要原因。

    他现在已经彻底确信,唐先生比他所说的来历身份更加的神秘莫测。

    他不知道唐先生的目的何在,但他更不愿去打破这种默契主动询问什么,此刻突然听到他要离开,他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不舍和惋惜。

    唐泽道:“不是你们待客不周,确实是我有其他的重要事情要办,不过,在走之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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