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场?观众们的反响如何?”
然后人们就可以根据其回答一目了然的判断,其人是真正的伟大还是宣称的伟大。
而那些年复一年,不断变幻花样,被贵妇们追逐的各种新发型,新服饰,其源头基本就是从紫荆大剧院的舞台上流出来的,然后走向整个世界。
而紫荆大剧院的建筑本身,就是智慧的结晶,艺术的瑰宝。
容纳十万人的剧场,不仅本身显得大气美观,宽敞明亮,而且所有观众都能清楚的看到、听到中央大舞台上的一切。
格拉瓦带着唐泽来到南门的检票入口处,取出两张紫水晶一般的卡片。
两个检票人员当即躬身行礼,将卡片双手奉回,嘴里热情却不失优雅的道:“欢迎贵客光临!”
格拉瓦点了点头,收起两张卡片走了进去。
在进门之前,感觉不到丝毫动静,进门之后,唐泽就听到了一片哄堂爆笑的声音传来。欢乐的气氛洋溢在紫荆大剧院的各个角落。
在宽敞的甬道中走了一段距离,已经可以看到甬道之外许多观众的身影,格拉瓦带着唐泽正要登上旁边的台阶去更高层。
唐泽问:“去哪里?”
格拉瓦道:“唐先生,几天前我就购买了更上层贵宾间的票,在那里不仅更加安静,免被打扰,而且还会获得更好的视野,完美的回声结构可以最清晰的捕捉舞台上的声音。”
唐泽摇了摇头,道:“不需要,咱们直接去前面。”
他来这里可不是欣赏艺术表演的。
出了甬道,唐泽发现除了大舞台最前面一圈密密麻麻的观众之外,后面大半座椅都是空的。
格拉瓦低声介绍道:“即便是紫荆大剧院也不可能随时随地,天天爆满。现在这种非节假日或任何重要时段的例行表演,观众数量有三万多人,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唐泽随便在人群后的空位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而后他的目光看向中央大舞台。
上面正在进行一场戏剧表演,看现场观众的反应就知道,这是喜剧类的表演,而且还是非常成功的那种。
不过,他虽“语言通晓”,但却并不真正了解这个世界的文化和“凡人们”的思维模式,那些需要引起共鸣才能收获喜悦的表演自然触动不了他分毫,他只感觉平常乏味。
而第二场表演依然如此,虽然形式不同,但都是以挑动观众的笑神经为目的。
唐泽好奇的询问格拉瓦:“今天这是喜剧专场吗?”
他把任务交给格拉瓦之后,得到他恭敬的回答“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唐先生”之后,唐泽就没有继续过问细节。
所以此刻才好奇的问着。
格拉瓦颔首道:“是的,唐先生,从五天前开始,紫荆大剧院就接到了一个来自罗兰王国的特别委托,举办一场为期半个月的喜剧专场表演。”
“来自别国的委托?这样的事情应该很少见吧?”唐泽问。
“是的,这样的事情很少见,而其中的原因也确实很传奇。”格拉瓦道。
“哦?详细给我说说!”唐泽问道。
要在几万人中找出未知的“目标”,和大海捞针无异,除了关注舞台之外,其他任何异常情况也都在他的关注范围之内。
格拉瓦道:“事情是这样,罗兰王国现在的国王刚刚继位半年,现在二十岁不到”
听到格拉瓦将这前因说完,唐泽都忍不住感慨:“这家伙到底是个情种呢还是手段非凡的国王呢?”
罗兰王国是此世界三大王国之一,不仅疆域辽阔,罗兰铁骑更是可震慑整个世界的一支传承了上百年的老牌劲旅,这个国家的国王,对整个世界都有发言权,威势极重。
其现任国主是个刚继位半年的年轻人,继位之后紧接着就迎娶了年轻美丽的王后。
这个王后的身份自不用说,其家族分量虽赶不上三大王国的王室,可在整个世界也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本身又极其美貌淑静。唯一的缺点,就是天生不爱笑,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哪怕一次开怀大笑过。
于是这位国王就许诺巨大的代价让林克公国的紫荆大剧院举办一场为期半个月的喜剧专场,吸引全世界最顶级的喜剧人才,以观众们的笑声为唯一的评判标准,选出最优秀的前十名(不限个人或团队),他们将在年轻美丽的王后生日的当天去罗兰王国的王宫表演。
年轻国王许诺出了最诱人的奖励——任何把王后逗笑的人,都将获得封爵的奖赏。不是有名无实的爵位,而是有封地,有姓氏,可世代传承的真正贵族。
在这样的巨赏之下,来自世界各地最精英的喜剧人才们自然都向紫荆大剧院蜂拥而来。
格拉瓦最后还强调道:“根据紫荆大剧院的安排,现在还是初选阶段,他们将用十天时间挑选出最优秀的五十个团队,然后用五天时间来反复检验他们的成色,那个时候,我想紫荆大剧院会场场爆满,一票难求。”
就在这时,一个节目已经谢幕退场,新节目已经开始。
唐泽突然正襟危坐起来,全神贯注的看着。
正午,即将到来!
“我要寻找的目标与这个节目有关吗?”唐泽心中忍不住揣测着。
第72章 一场表演()
这一次,舞台上呈现的表演风格与之前的迥异。
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穿着修剪合身的黑色晚礼服出现在舞台中央,他彬彬有礼,俊朗帅气,仿佛是正要去参加一场盛大舞会的优雅贵族。
与其他喜剧类节目多以丑化自己,稀奇搞怪的扮相完全不同,他只是这一个亮相,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此人极优雅的向观众鞠了一躬,从袖中滑出一柄短鞭握在手上。
“啪!”
他手持短鞭在空中一扬,一声清脆响亮的鞭声在空中响起。
“吼!”
鞭响之后,一只雄狮咆哮着登场,威风凛凛,气势不凡。
持鞭的中年男子脸上毫无惧色,短鞭接连不断在空中舞动,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啪”的脆响声,在这响声之下,那雄狮似乎变成了一只听话的猫咪。
紧接着,其他动物也在鞭声的召唤下有序登场,沉默憨厚的长毛巨象,机灵捣蛋的野猴,懒洋洋的白色巨蟒,骄傲顾盼自恋至极的长腿赤羽鹤,凶神恶煞的沼泽巨鳄,莽撞野蛮的尖刺豪猪,只爱自己的尾巴团团转圈根本停不下来的逗逼猎犬
这些本来或凶猛可怖,或野性难驯的生物,在鞭声下聚集在一个舞台上,制造出密集的笑点,整个剧院洋溢着比之前所有表演都要更加欢快的气氛。
而这种由各种动物,甚至很多都是互为天敌,它们所制造出的笑料,根本没有文化理解上的障碍,唐泽第一时间就被逗得笑个不停。
可很快,他的笑声就停了下来,目光渐渐专注的看着舞台上的另两个人,越来越明亮,似乎发现了两个胜过一个世界的珍宝。
是的,除了那个穿得彬彬有礼的优雅持鞭男子,舞台上还另有两个人。
不过,他们不是以人的形象出现的。
其中一个男子,身上、脸上画着稀奇古怪的花纹,半蹲着身子,混在一群四处捣乱,惹是生非的猴子中间,他跟着那些真猴子一起行动,嘴里一边发着仿佛无意义的“喔喔喔哦哦哦”声音。
跟着猴子们瞎起哄,翻跟头,满场乱跑。
另有一个女子,身上穿着十分暴露的特制鸟羽服,头上高高的鸡冠,屁股上“栽着”一大丛华丽的鸟羽,她高高撅着屁股,随着那群优雅自恋的长腿赤羽鹤们在场中进行的别开生面的鸟之舞蹈表演。
一群长腿赤羽的鸟儿整齐一致的跳舞已经够搞笑,而且还那么严肃,那么骄傲,而女子的刻意装扮,进一步的凸显了其中的滑稽成分,这为现场观众们提供了密集的笑料,很多肚子都笑疼了。
唐泽却已经第一时间发现了这场表演的“真相”。
这场表演真正的组织者,指挥者,是那个一直都在发着“喔喔”叫的扮猴男子,是那个撅着屁股跳舞的扮鸟女子!
所有观众眼中真正的表演者,那位优雅挥鞭并不时与观众互动的中年男子,真的只是在进行一场枯燥无味的挥鞭表演,一直制造着“啪啪啪”的噪音。
表演渐近尾声,大剧院的观众们以最响亮、持续时间最久的捧腹爆笑给予了这场表演最公正的评价。
一身黑色晚礼服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挥鞭击空更用力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个王国贵族的爵位在向自己招手。
正在这时,那位扮猴的男子对扮鸟的女子传递了一个极郑重、极坚决的眼神。
扮鸟女子亦给予了最郑重的回应。
一半蹲,一撅臀的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男子嘴里依然在发出各种意义不明的声响,女子依然在跳着怪异的舞蹈,可是,只这一瞬间,原本进行着喜剧表演的舞台上,风格大变。
所有观众脸上都还笑意未尽,就已惊愕当场,神色凝滞,目瞪口呆,却一眨不眨的看着舞台。
优雅挥鞭的中年男子脸色巨变,暴怒的向两位同伴看去,手里的短鞭似乎下一刻就要劈头盖脸的向两人身上打去。
就在这时,一群猴子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让他自顾不暇,扮猴男子走近,干脆利落的一拳打在其后劲,将其击晕倒地。
他身上、脸上的那些花纹,在所有观众眼中,不再有一丝滑稽之感,与处在兽群环绕之中的他反而有一种另类的融洽感,古老,原始,蛮荒。
观众们此刻已经无暇顾及这小小的“内讧”,因为他们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了两人贡献的这场表演之中。
紫荆大剧院的观众,都是有着极深的审美能力的,正因为如此,他们更加为这场突然而来的表演所折服,所震撼。
纹身男子漫步在群兽之中,嘴里唱着似乎没有任何语义的歌,强健、阳刚、如山一般浑厚的体魄;
鸟羽女子专注的独舞着,看上去是那样的古怪,没有韵律,没有节奏,没有任何流派的痕迹,可却与周围的兽群却如此的契合,柔美,婀娜,野性,却又有如此动人心扉的矫健,仿佛在告诉世界,女子,原来还可以有另一种绝美!
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人和舞台上的所有兽群共同呈现出来的那种氛围。
一种“自古以来、亘古不变”的原始和永恒感;一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为饮,耕田为食”的先民气质;一种“男子巡猎,女子采集”的理所当然。
强烈的画面,浓烈的感染力。
这样的表演,这样的氛围,是自诩“文明、进步、智慧、时尚”的紫荆大剧院从未有过的。
直到表演结束,男子没有再唱,女子没有再舞,站在舞台上,带着喘息,带着紧张,那些兽群安静的趴在他们身周。
观众依然没有从他们刚才所营造的那种氛围中清醒过来,心灵依然在震撼。
久久无声。
这样的安静,让舞台上的两人从紧张变得更加的紧张,女子甚至无法自控的带着焦急甚至绝望,男子唯一能做的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
“啪”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