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无能为力。
那一次，她眼睁睁看着阿弟被处于极刑。
临死之时，他还在冲自己这个姐姐微笑，还有那她至今都烙印在心底的话语，“姐，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弟弟！”
“哼！”刑天一声冷哼。声音顿时如利剑刺入凌皓脑海，让他精神瞬间如被刀割，异常刺痛。眼前也不在模糊，入目的，是刑天那冷漠的双眼。
这双冷漠双眼内，充满无情，就如在看一只蚂蚁，神色没有丝毫怜惜悲悯。因为凌皓在他眼里，就是一粒灰尘。他是谁，他是刑天，即将突破天阶的强者，凌皓呢？大陆对底层的武者，才武者前期。
刑天的这种眼神，凌皓并不陌生。
五世的轮回中，他不止一次看到过这样的目光，而这一次，他不再回避，没有实力别人自然可以掌握他的生死，但没有实力，并不代表别人可以让他屈服，让他畏惧。
在刑天冷漠双眼刺激下，凌皓竟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胆怯，果敢坚毅的眸光仿若在宣示自己不可能践踏的尊严。
“哗啦啦”凌皓瞪着双眼，面色涨红，身子猛烈挣扎，铁链抖动的声音让无数学生动容。
这一切，刑天都看在眼里，但他心底依然没有任何波动，而是转身看向慕容雪。道：“慕容，你也看到了，此人年龄虽小，杀机却是如此重，这样的学生，我们学院能留吗？”
慕容雪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刑天的声音惊醒，没有人注意她的眼眸里泛起的泪花，听到刑天的问话，哼了一哼道：“就算是这样，那也不应该处死，可以逐出学院，不能草菅人命。”
“哼！逐出学院？草菅人命？在我们眼里，实力就是权力，实力就能决定生死。”刑天这一语，说得无比霸道，其周身上位者的威势，让慕容雪眉头紧皱，粉拳凝握。
没有注意到慕容雪如此状态的刑天，已把目光投落到凌皓的身上，“我是刑堂执事，怎么解决，那是我决定的，你们就不用跟着瞎操心了！”他说完大袖一甩，整个人身上高傲气势无半点收敛。好像他是学院的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慕容雪娇面煞气外露，双目愤诧的盯着刑天，但刑天就如感受不到一般，丝毫不搭理。这时，慕容雪又看向正挣扎的凌皓，看着凌皓那挣扎的样，她双眼迷茫一闪，先前才浮现的悲痛再次出现，只是这次更加浓重。
上一次她没有能力救下自己的弟子，这一次她一定要做些什么，明明知道凌皓并不是她的阿弟，但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她明白鸿蒙大陆强者为尊，视人命于草芥，可阿弟说过，生命平该是平等的，没有人能够轻易剥夺他人的性命。
这时，刑天挺直腰杆，全身地阶后期的威压释放而出，朗声道：“我宣布，凌皓因触犯院规，立即处死！”
刑天隆隆的声音回荡整个广场，同时也在凌皓脑海内轰鸣。在这声音回荡瞬间，他本来异常躁动，充满反抗的意识，突然变得安静，整个心神一片坦然。
生与死，这是人生的初始和结局，中间的命运，凌皓在轮回结束那一瞬间就早已看透。
有了神秘珠子，他知道，在自己身上，人生不再有死，自己人生将成为永恒。在这永恒的时间里，他可以奋发努力，增强自身实力，总有一天，可将一切敌人踩在脚下。
凌皓笑了，惬意地笑着。
跨越生死的畏惧后，一切在他的眼里都变得那么通明。
实力，不是比谁的修为更强，而是比谁的视界更广，比谁的心念更坚。
眼宽视界广，心坚众生低。
霎时凌皓的状态引起了刑天的注意，他双目一缩，心头蓦然一惊，种情况，此刻心间的震撼，是刑天在这十年来，第一次出现。凌皓身上此刻的这种表现，就如同他沉静了十年的心湖，突然投入一块巨石。无比庞大的巨石，这巨石瞬间就给他的心湖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停歇。
“慢着！”一声清冷的断喝穿透围观的人群，在广场上空爆炸开来。
第33章 影子（）
凌皓抬头望去，刚刚平息了的心态霎时翻滚起来，掀起的狂浪远甚方才心头泛起的波澜，内心震惊到无以言表。
但紧接着，刑天捕捉到了他面上的变化，目内就出现一抹讥讽。凌皓这身上的气势虽然让他心底出现震动，但凌皓此刻在他眼前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谁也改变不了。
听到这个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在肖晴耳边炸响。她有些发懵地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人群缓缓散开，似是被一股冷冽的寒气逼迫，接着一道曼妙的身影缓缓地步入场中，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冷生生在原本紧张的气氛中注入了一股严寒。
“墨妍！又是她！她来做什么？”肖晴狠狠地咬上了下嘴唇，广场上的温度瞬间又冷了三分。
墨妍是来找凌皓的。
她就这么顺着人群让开的通道目不斜视地一步一步走到了广场的中央，她背对着凌皓站定，冷冷地环视了场内一圈，然后把目光正对前方，锁定在了刑天身上，始终没有看凌皓一眼。
人群静静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每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大家都在揣测这个喜怒无常的冰山美人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裣衽、颔首，盈盈一拜。
呼，不知道谁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替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墨妍并不是准备来搅局的。
“弟子墨妍，见过副院长、刑天长老、慕容导师。”墨妍低着头开口道。
刑天老早就看清了来人，只到她此时开口说话，才重重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倒是副院长点了点头，说道：“是墨妍啊，起来吧。你有什么事吗？”
“墨妍此来只为一事，留凌皓一命！”墨妍说着慢慢仰起了优美的脖颈，瞬也不瞬地盯着刑天。
“哈哈！”刑天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积蓄多时的怒气，笑出声来，“真是天大的笑话，何时刑堂行惩处之权轮到你个黄毛丫头说话？别以为……”
“凌皓之事，众位导师还在商量，并未决断。你的意见我们已经知晓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置的。”副院长拉了一把刑天，急忙打了圆场。
刑天性格本就自傲，特别是他现在感到他即将突破天阶。突破这修士间的一大关卡，接着突破位期，这些都是早晚的事。而最终，他将成为一大强者。
凌皓，一个蚂蚁般的存在，刑天不敢说他杀了几百，但杀的不少，早些年可是有着血魔的称号。看谁不顺眼，那就杀谁，所以，凌皓直接就是给他送上门的礼物。
即将突破天阶，在突破天阶到达位期，刑天知晓他需要海量的资源，不管是丹药还是武器还是各种珍奇东西。这些都需要别人资助，而他孤身一人，自然没有多少。
凌皓让秦昊中毒，虽然没死，但终究说到底，凌皓这是挑战秦家的威严。这要是在大炎国，凌皓肯定会立马被处死，但问题现在事情发生在炼师学院。
刑天知晓秦家人正在赶来，为的就是找回家族尊严，目的自然是灭杀凌皓。而他，则可趁此时机，提前利用职权灭杀凌皓，在秦家来人之后，无话可说，欠下人情。
待他需要资源时，用凌皓蝼蚁命换来的人情，增强自身实力。这一切，其实在事情发生时，刑天就计划了。
也不是说他狠毒，只能是说他自傲，说他自私。为了一个人情，随意灭杀一条在他身旁毫不起眼的贱命，这是他身为地阶后期，即将突破天阶的自持。
所以，灭杀凌皓，换得人情，刑天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这个。
但是现在墨妍突然横插出来，想要强加干预。他身为刑堂领袖，最重权势威严，在位多年，未曾有人胆敢如此顶撞，所以抛开秦家不谈，单凭这一点他就无法容忍。
众目睽睽之下，刑天已经顾不得墨妍的背景来历，他冷哼一声，“我刑天想杀的人岂是你说不杀便不杀！立刻滚开，不治你顶撞之罪，否则莫怪我不近人情！”
“呵，邢长老好大的官威，想杀凌皓有本事连我一道劈了。”墨妍面无表情地立在当地，并没有闪躲的打算。
“小小丫头如此猖狂，你真以为我不敢么？我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刑天说着便抬起了手臂。
“不！”凌皓大叫一声，他可以慷慨赴死，可却不想让别人替他受难，尤其是墨妍，已经救过他一命，若是因为自己而让她受到伤害，是他万万不能够接受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一旁默不作声的肖晴突然纵身一跃扑在了墨妍的身上，两女翻滚着倒在一旁。
“杀！”刑天不在有任何犹豫，他杀字刚落，手臂就挥动而出。一道圆弧形的透明光斩杀顿时浮现，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直奔凌皓脖颈。
“不！”
粉拳凝握的慕容雪放声嘶吼，身形腾纵而起来，是想挡落到凌皓的面前，硬接刑天的这一击，只是刑天出手太快，她始终还是差了一步之遥。
这一切看似缓慢，就在刑天手上鸿蒙真气光斩快要到凌皓身上时，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在刑天后方带着白色面具的黑衣人，面具下双眼异色一闪。
“唰！”
面具人身影瞬间消失，出现时已在凌皓身旁，而他的手，则横在凌皓脖颈前方。鸿蒙真气光斩正好到达，面具男显然实力也不弱，鸿蒙真气光斩没对他造成一点伤害，瞬间他手臂瞬间如泡沫溃散消失。
面具男出手太突然，就算刑天也没料到，神情惊愕一瞬，回神过来面斥暴怒。他双手向前一推，顿时一阵磅礴的能量就碾压向前，地面白玉砖石在磅礴力量下顿时爆碎，一路冲向石柱上绑着的凌皓。
这能量，汹涌澎湃惊涛骇浪，凌皓双眼微眯，看着前方那本无形，但却有感的攻击。他只觉得前方像是有一座大山，重愈万斤，随意一下就可以将自己碾压成碎片。
这就是地阶后期的强大么？凌皓双眼震撼散发，但在这之间，强烈的憧憬之光也在闪耀。
他能看出，刑天并没有真正的展开实力，接连的两次出手，都是随手一击。只是此刻出手较之前面更要在意一点。一切，始终还是刑天托大，认为凌皓太弱，随意出手就能灭了。
但他没想到面具男会出手，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轰！虚空颤动。刑天的攻击再次被面具男手指一弹挡住，而后他脚步一动，整个人直接拦来在了凌皓前方，一道倩影飞落下来，紧挨着面具男而立，目光如虹。
凌皓深感惊讶，慕容雪，炼师学院的导师，以前与林浩也没有任何交集，可如今，竟然甘愿为了自己阻挡刑天。
被扑倒的墨妍顾不得一身土灰，她扭头看了一眼凌皓安然无恙，面上担忧的神色一闪而过又恢复了万年的冰霜。
她一把推开了肖晴，站直了身子，抬腿就走。
再次倒在地上的肖晴看着毫发无伤的凌皓，又看了一眼走远的墨妍，眼中露出一抹不甘的厉色。
“再敢碰我，死！”此时背对着众人的墨妍丢下了最后一句话，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也在这时，整个场地的所有人这才清醒过来，当看着前方形式突然转变，面具男出手，所有人脸上都布满惊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