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手段虽卑劣,却漏洞百出,经不起有心人细查,方父虽然事后极力挽救,到底女儿脑子太过简单,许多事不能做的天衣无缝,顺着线便能找上他。
丁父在司法部有朋友,丁远得到父亲的应允,前来找人商量,看能不能把话带到方父那里人收手。
苏蕊是他们公司董事会一员,人又有才华,她出手的几个大项目做起来都很有前途,D。S有她的一半。为公为私丁父也会帮这个忙。
丁远刚到司法部大楼门口,哪想会碰上这一幕。
而且扶着人询问的女孩,他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吴艳连连点头,走访了大半年。她不光知道那矿长和这里的人勾结,还打听出帮他掩事的人,正是这里的副部长方平川!
矿长是个暴发户,喝大了酒便嘚瑟的将这件事说出过一次。
吴霞求证,费劲心力的打探。没想到惊动了上头的人,没几日便挑错将她从县级主任降到小科员,不是心虚,怎会做这种举动?
丁远拧眉听她诉说,这时候孟小琪也认出了他,“你是…你是在江淮跟苏蕊苏老板来我家的那位大哥?”
丁远霎时想起有这么一件事,“你是那个傻丫头?”
孟小琪想起那日的事,神色一黯,“我叫孟小琪,那天还没来的急跟你说声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你又没让我帮忙,先不说这些了。”丁远对吴艳道:“我看你们横幅上写着遇难者二十七人,这么大的事,那矿长还能在外头喝酒逍遥,真是无法无天!若是真的与方副部长有关,我一定帮你们讨回公道!”
这话若放在别人嘴里,吴艳一定会嗤之以鼻,可看着丁远的派头,就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信服感。
不过到底经历过天塌的大事,又被打磨了大半年。性子不似从前那般刻薄,即便她将信将疑,也没有把怀疑说出来,更没有将希望寄托在这位陌生人身上。只微微点头对丁远的举动致谢。
丁远听闻这件事与方父有关,除了真心想帮助她们讨公道,脑子里又想到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
方父若真是犯下这么大的事,他们何必求人找他通融?直接扳倒方家,颖新她们便永无后顾之忧。
不然今次他们找关系摆平了事,下次方家再看不惯颖新。找茬没完没了还怎么在首都发展?
扳倒方家谈何容易?
若放在吴艳这种普通人身上想都不敢想,她们只希望用群众的压力逼迫方父令矿长同意挖出尸体。
他不点头,她们的家人将永远埋在矿井之下…
但,丁远是堂堂丁氏大少,只要揪住方家的小辫子,有的是门路顺势扯掉他的头!
丁远道:“你们先起来回去,把联系方式给我,再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我找人查完给你们信儿,你们这么跪着哭,除了能引来看热闹的人也于事无补,毕竟跑过那么多部门都没有结果,满大街老百姓也斗不过里面的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吴艳点点头,不是她想听丁远的话,而是连着折腾了几日,她实在是累极了,不管丁远说的真假,她今天的确需要一个理由回去歇一歇。
即便他又是一个帮不上忙的,但她们明天依旧可以过来闹。
正想收拾东西喊大家回去,后头的一个妇女道:“我们不回去,谁知道你是不是里头的人派来打发我们的?我们就在这跪着全首都的老百姓都看清楚他们的作为!”她又小声说:“再说现在天还大亮,我们回桥洞子底下也没有事做。”
二十七人遇难,闹到现在只剩她们五家,这些家属都是极为坚毅的,白天在这里抗议,省钱,晚上睡桥洞,饿了连个白面馒头都不舍得买,就拾路人吃剩的饭菜,要不就去饭店里拣点…
为的就是给她们的家人收尸,更为自己讨回公道!
“你们没有地方住吗?”乎她们的质疑,丁远道:“要不我先帮你们安排住的地方吧,这事我丁远说帮你们,就一定会帮。”
除了管闲事,还牵扯到邓颖新的厂子,丁远怎会不上心?
孟小琪对吴艳道:“吴婶,丁大哥和苏老板是朋友,他们都是好人。”
吴艳心道好人不一定有能力帮忙啊…不过人家要帮着安排住处,她们怎会拒绝,一行人收拾东西跟丁远到了酒店。
星级酒店,是她们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见迎宾小姐恭恭敬敬叫他一声丁总,众人才相信丁远有这个能力为她们出头!
所以丁远要她们做什么,她们毫不迟疑的照办。
除了让她们拿出受害者的个人信息,和那个矿厂的资料,以及两者的用工证据,丁远唯一嘱咐她们的,便是耐心。(。)
第265章 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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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下这件事真的与方父有关后,丁远给苏蕊打了电话,告知她在首都的新发现。∽↗,
苏蕊听他说完,立刻明白丁远的打算,同时,陆家也开始着手准备。
有些事牵扯到政法,是花钱办不到的。
部队独立与政客权利之外,同样为人民服务,某些部门不作为,部队却可以越过他们为人民讨回公道。
比如这次大型矿难。
方父接到电话说闹事的人被一个年轻人带走了,并没有当回事,直到第二天、第三天她们不再找来,便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而令他忧心的是,陆家那边也没有动静!
厂子被封,店铺被查,一天得损失好几千块吧?一连一星期,她们居然一点都不着急?
矿厂在南方,是金陵总军区管辖范围之内,孙总参谋接到陆父拿来的证据资料,越是翻看眉头皱的越紧。
“没想到会牵扯出这种案子。”他合上手中资料,深吸口气,“既然老百姓投诉无门找到咱们部队,我们就不能不管,这事关联政界,你先派遣部队去矿厂挖掘,我亲自去趟首都,等下面挖出受难者遗体,再一举清理掉这些渣滓!”
陆父拿来的资料表明,虽然方父是顶端上的人,但牵扯者甚多,下头好几个部门个别人士都不作为,挖遗体他们能办,军委却不能越权办理政委的人。
孙总参谋只能亲自去首都将案子移交给政委上头,越过司法部门处理。他亲自盯着,看谁还敢徇私?
“已经挖着呢。”陆父不是没有权利直接开矿,他把资料拿给孙总参谋。打的就是让他过去的心思,毕竟他在首都的人脉不及这位。
孙总参谋好笑地挑眉,“好啊,你这是过来催我这把老骨头赶紧动身的?”
陆峰带领新部队第一次执行任务,矿厂附近已经荒废,被部队秘密严控,谨防消息泄露出去。
他们已经开掘了三天。这里条件艰苦,设施简陋,矿洞内几乎没有安全设备。长期开采,不出事都怪。
终于在第四天清晨,井下吊出第一具遗体。
被掩埋了十个月之久,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只有残留在体表的残破衣物能勉强辨别出个人的身份。
这个工作。还得让死者家属来做。
看到面目全非的尸体,徐波捂着嘴扶着大树吐了起来。
在场没有一个人表露出恶心,有的只是痛惜,年纪小的更是惊恐,偏他吐完之后,满脸厌恶地走向别处。
一名从井下上来的战士见营长,便将下面的情况汇报给副营长,“报告副营长。下面八十米内一个通道口,有六具遇难者遗体。”
语毕他拿开脸上的防毒面具。咳嗽了两声。
一具尸体便散发出呛鼻的尸臭,更别提下面六具,陆峰拍拍那名战士的肩膀,“做的好,通知下面的人先上来,换三排下去。”
他们一个营的兵力都在这里,算上后勤兵,大概来了三百人。
一连负责严控周围,二连和三连六个排轮流下去。
战士刚欲转身,可长时间低氧作业加上回忆起下头的画面,他脚步一软倒了下来。
陆峰拿过战士手上的防毒面具,套在自己脸上,“你休息会,我去。”
几名战士忙阻止道:“使不得啊副营长,我们下去就行。”
“没什么使不得,我也是军人,我先下去通知二排上来休息,你们三排准备,等吊出这批遗体,四排再下去挖掘。”
这么一对比,战士们愈发看不起徐波这位正营长。
等第五具遗体吊上来时,已经度过了八个小时,陆斌带着新团另一个营赶来支援,他更带来一批救援精锐小组和一队医务人员。
徐波见陆家老大来了,心里又急又悔,千不该万不该同意陆峰下去,人到现在还在下面帮忙…而自己营里的战士看他的目光愈发鄙夷。
“陆峰呢?”陆斌问。
不等徐波回话,二连的连长道:“报告团长,陆副营长正跟战士们在下面运送遇难者遗体,已经下去八小时了,目前第一批遗体还有一名没有运送上来。”
陆斌点点头,此时,吊车拖出最后一人,陆峰带着身后二三十人陆续上来,缓了口气道:“天色不早了,大家先休息,明天再进行挖掘。”
“是!”大家都向他行着军礼。
二连的连长是个伶俐的,道:“副营长,明天您就不用下去了,还是在上头指挥吧,营长身体不适,你上面可是群龙无首。”
一群战士都跟着七嘴八舌的附和,臊的徐波没脸。
陆斌冷冷看了他一眼,而后对弟弟道:“我今天带了医务组和救援精锐小组,二营也过来支援,才打上来六具就需要这么长时间,往后还有二十一具,你也保存体力,留在上面指挥就成。”
陆峰道:“已经有六人,可以陆续接家属过来确认了。”
“这事你不用操心,丁远正在聚集家属,已经有十家到了江淮,听说他还派私家侦探秘密盯着矿长。”陆斌叹气:“事情因我而起,却是他一直不计回报的帮忙,更揪出这件大事,仗义的为受害者家属讨公道,我真是惭愧,颖新…”或许就不该选择他的。
“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陆峰打断他的话:“你只要别藏私,舍不得前任老丈人,这事便不用惭愧。”
陆斌身子一绷,“这种事,我自然分得清轻重。”
陆峰点头,“那回头请丁远一起喝酒。”
陆斌笑了笑,“好,自然要好好谢谢他。”
挖掘搜寻工作持续了一个月,最后清理完毕,运送上来的受难者遗体并不是二十七人,而是三十人!
可想那三名受害者家属并没有联系上。
遗体一排排盖着白布摆在临时的停尸帐篷中,整个场景太过惨烈,人都不自觉摘下军帽向他们致哀,更红了眼睛。
这些人看起来都不大,军医鉴定有的孩子甚至才十八岁!多么美好的年华,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没了…
唯有徐波半点不敢靠近停尸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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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五年()
直到首都和大军区的首长以及政委的书记前来慰问,徐波才第一次带着领导到里头介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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