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弦无奈抚了抚额,正欲张口辩驳,不料整个身体又被夜薇香的蛇尾卷了起来,随之放在了岸上。
她正疑惑夜薇香今日的戏弄怎么这么快结束,不料,却看见……
夜薇香潇洒的一摊双臂,仰了头,阴冷的笑,“渡劫之雷,且让我看看,你到底何惧之有!”
随即,一道几欲能让人失明的银光从天而落,径直砸在了夜薇香的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子弦,被这般刺目的银光刺痛了神经,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起了身,便要跳下血池……
可就在子弦欲要跳下的血池的那一瞬间,夜薇香压着嗓子,低喝一声,“你敢跳下来试试!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个鬼物,知不知道只要沾了这星点天雷你就会神形俱灭!你这个愚蠢的奴才!!”
第七十章 四师兄突挡雷劫()
可就在子弦欲要跳下的血池的那一瞬间,夜薇香压着嗓子,低喝一声,“你敢跳下来试试!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个鬼物,知不知道只要沾了这星点天雷你就会身形俱灭!你这个愚蠢的奴才!!”
不曾想,子弦却失了往昔的镇定,也恼羞成怒的怒吼一声,“到底是谁愚蠢!你竟然连我也瞒,你知不知道以你现在身体来承受这九劫天雷是会死的!你以为你有几颗心来和虚天魔镜交易,换这一条性命!!”
夜薇香被她吼的怔了怔,随之,竟丝毫不以为意的抿嘴微笑起来。
银光中的她,在这刹那间,竟是无比的圣洁。
忍着全身快要焦掉的痛楚,她艰难的张合着发白的唇,诱哄道:“乖乖的……站在那别动……很快……很快就会好的……。”
子弦瘫坐在了地上,含了雾气的双眼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夜薇香,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夺眶而出,“一定要挺过去……一定要啊……!”
夜薇香将发白的嘴唇狠狠咬出了鲜血,使得眼前阵阵发黑的自己保持清醒,还略带气愤的回嘴道:“老子……还没死呢!哭什么丧!大仇未报,老子怎么可能死!”
岂料,她话音刚落,一波更大的雷光落下,劈的她不得不惨叫了一声!
子弦吓得身子一抖,泪光闪烁的双眸一沉,正要不顾一切跳下血池时……
一道极淡的晕黄闪过,一股子清幽醇厚的药香味,顿时驱散了浓厚的血腥气息。
下一刻,只听见扑通一声,一个淡雅温润的男子跳进了血池中,将夜薇香紧紧搂在了怀里,默默无声的承受着九重天雷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四师兄……。”突然而至的温暖怀抱,鼻尖是熟悉的药香味道,夜薇香如同栖进了最安全的港湾,便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对方宛若温玉的胸膛上,小手紧紧拽着对方染血的衣襟。
姬玉莲逸一如往昔的,温和柔暖的笑了,轻轻在夜薇香的额头上印下一枚浅吻,“别怕,我一直都在。”
说着,他便不着痕迹的伸了舌头,舔去自己溢出嘴角的血丝,拥紧了她瑟瑟发抖的冰凉身子……
果真,夜薇香听了之后,就淡笑着,晕厥了过去。
子弦看着那男子紧拥着夜薇香的唯美画面,双眼却冷冽若冰覆。
不想,姬玉莲逸也同时回过了头,玉质般的双眼,温和润泽的绞着子弦,笑音宛若珠玉落盘,可笑意,却未达眼底,“你既然照顾不好她,那还呆在她身边作何?是想眼睁睁看着她死么,六师弟。”
子弦回以浅浅莞尔,“因窥得天道,而号称天机算的四师兄,看来是忘了被天罚瞎了左眼,废了双腿的痛楚了呢!竟又违背天道,窥她的渡劫之日,怎么,四师兄是打算这次把命给罚掉,亦或是,你那只右眼、双手?”
第七十一章 惊爆子弦真身份()
子弦回以浅浅莞尔,“因窥得天道,而号称天机算的四师兄,看来是忘了被天罚瞎了左眼,废了双腿的痛楚了呢!竟又违背天道,窥她的渡劫之日,怎么,四师兄是打算这次把命给罚掉,亦或是,你那只右眼、双手?”
姬玉莲逸微笑,“那么,一向只能食心果腹的千面鬼君,非但视尊贵身份于无物,幻化成了一个低贱侍女便罢,居然还呆在一只无心可食的半蛇身边挨饿百年之久,怎么,六师弟是在挑战饥饿游戏么?”
陡然间,整个大殿的温度,降到了零点。
“四叔六叔,请恕弑兰在长辈面前失礼了。”
随着淡漠沉稳的清越女童声响起,一个穿着红衣的雪瞳小女孩撩了舌帘走了进来。
“还请两位争执不休的叔叔先行出去冷静冷静,若是不愿,那弑兰,就只有将适才不小心将两位叔叔的对话收进了的锁音螺,交给娘亲处置了。”女孩双眼冰凉的瞥了一眼二人,视线便柔柔的锁在了姬玉莲逸怀中的少女,冷淡的启唇。
说着,她将脖子上挂着的一只小巧精致的黑色海螺坠子挑了起来。
要不是因为女孩的表情语气太过幼年老陈,太过沉着认真的不像个五岁的孩子,不然,只怕会让人误以为,这只不过是这只小女童开的玩笑。
闻言,姬玉莲逸温和的打量了弑兰的雪色瞳孔一眼,赞赏的笑了,“不愧是他的孩子。”
子弦却挑了挑眉,浅笑逐渐加深,“百年修行,不过换得五岁半鬼半精的小弑兰,胆子倒一点也不小,刚刚才被鞭笞了一百鞭子,现在怕是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了,死亡面前还能大言不惭的威胁,的确不错,只可惜……。”
下一瞬,他身形一闪,已站在了弑兰面前,右手的五指如鹰爪般扣在了弑兰的头顶上,尖锐黝黑的指甲已嵌入弑兰的皮肉中,“只可惜,却听了不该听到的。”
言罢,他潋滟的眸光一寒,鹰爪般的五指毫不留情的紧扣住弑兰的大脑,欲要捏爆这小小的头颅时……
“杀死娘亲唯一骨肉的我,这后果,六叔看来想清楚了。”弑兰淡淡的睨着从额头上滑落在自己鼻尖上的血珠子,嘴角弯起了一抹与她年幼模样,实在极其不符的阴狠弧度,似笑,却非笑。
子弦点头,怜悯而残忍的笑道:“即便她知道是我杀了你,她也只会认为你是颗没用的废棋,不会有半点怜惜,谁叫你命不好,骨子里偏偏流了那个人的血。”
弑兰听了,却丝毫不以为然的,云淡风轻的道:“可就是因为我流着那个无情之人的血,我才幸运的成了报复那个人,唯一的工具,不是。”
子弦微微一怔,随即,与一脸赞赏微笑的姬玉莲逸对视一眼,便收了手,仰头大笑起来,“呵呵呵……好!不愧是大师兄的种,果然够狠够绝够无情!!”
第七十二章 不愧是婪的孩子()
子弦微微一怔,随即,与一脸赞赏微笑的姬玉莲逸对视一眼,便收了手,仰头大笑起来,“呵呵呵……好!不愧是大师兄的种,果然够狠够绝够无情!!”
“娘亲当年步步算计,为的,不就是设计那个人,怀上那个人的种,再让那个人亲手杀死自己的种,然后再制造出这样的我,自然,我怎么可能让她失望。”弑兰一脸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转了身,将放在门口的一辆紫檀木雕成的轮椅,给推了进来。
子弦惊愕的看向了姬玉莲逸,得到的,却是姬玉莲逸的摇头。
遂,两人这次俱是一脸欣赏的,打量着明明只是那么一小只孩童的弑兰,不禁异口同声的叹服道:“两个城府最深之人的结晶,果然极品!”
说完,两人瞬的凝向了那安睡的人儿。
视线均变得,无比的贪婪、独占、深沉、复杂……
就在两人分神之际,弑兰已将轮椅推在了姬玉莲逸身后的池岸上,淡泊却又十分恭敬的启了幼唇,“医仙一路风尘仆仆从仙界下榻鬼塚,望医仙许弑兰为您,接风洗尘。”
姬玉莲逸垂了头,无比温柔的在怀中沉睡的人儿额上,印下一枚极轻极柔的吻,“薇薇,我一定会让你在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我。”
说完,他便将怀中的夜薇香如瑰宝般,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岸上的黑貂毯上。
子弦双手环胸,不屑的看着姬玉莲逸,冷哼,“做作男。”
姬玉莲逸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左眉,身体蓦地腾空而起,随之,便安稳的落座在了紫檀木轮椅上。
不曾想,他的袍子在离开血池的瞬间,便干涸了,故,轮椅并没有沾到一滴血,而他温润的脸上即使沾了血,却仍旧出尘无垢的,如一枚误染血色的上等美玉……
他一面用意念控制轮椅向门外滚动,一面曲指弹了弹蘸满鲜血的袖角,十分惊讶的瞧了一眼子弦,“原来六师弟也有直视自身毛病的一天?那,六师弟在六界出了名的假面魔鬼的称号,岂不就要毁于一旦了?可惜!”
“你!”子弦结舌,一脸阴沉的追了上去,“假面再假,也不过只是假面,哪能和四师兄您那张假到极点的真面目相提并论?!”
“娘亲,你为什么总是让自己这么痛呢。”弑兰没有理会两人渐渐远去的斗嘴声,径直跪坐在了夜薇香的身前,伸了小手,极轻的抚摸着夜薇香的脸颊,就像怕碰碎了搪瓷般,叹息了一声。
说着,她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将另一只小手的食指咬破,再将食指上的鲜血,滴在了夜薇香发白的嘴唇上。
少顷,明明还处在昏睡中的夜薇香,竟伸了舌头,将唇上的血水尽数舔尽……
很快,夜薇香全身肉眼可观的伤口都开始结痂脱落,就连她身下的蛇尾,也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渐变成了一双人类的修长双腿!
弑兰弯了弯嘴角,幼年老陈的模样终于露出一抹孩童般的调皮,小手拍了下夜薇香的脑袋,“娘亲真乖。”
第七十三章 弑兰要弑父逆天()
弑兰弯了弯嘴角,幼年老陈的模样终于露出一抹孩童般的调皮,小手拍了下夜薇香的脑袋,“娘亲真乖。”
说完,她便将那袭雪白裙衫为夜薇香穿了好。
随后,她又俯下身,将头搁在夜薇香的小腹上,静静闭上了微颤的鸦青双睫,近似呢喃,“只要娘亲喜欢,弑兰弑父逆天,又有何不可……只是弑兰这一去,又要等多久,才能见到娘亲……。”
※※
次日,辰时三刻。
不管外界的盛夏时如何的骄阳似火,那炎炎灼热感,以及一丝的光线都抵达不了,永远处于阴寒极地的血域鬼塚。
然,永不见天日的鬼塚,却有一处,可以同外界一般,四季交替。
万仇血池。
血池上方的殿顶,均是稀有的透明琉璃,如此,便可将每日的天气变幻尽收眼底。
今日炎炎烈日,当灼热的光线照进血池时,明明是驱散黑暗的光明,却突然成了衬托血池的万恶背景。
只因,阳光将一向阴暗的血池,每一丝每一寸的血腥,照射的太过清楚。
独独那躺在池岸貂毛毯子上的,相拥而眠的少女和女童的画面,却太过美好飘渺的,近乎不真实……
钟灵毓秀的少女,恍若神抵手中完美雕刻的天使。
出尘却又邪媚的女童,却像极入了魔道的仙童。
少女是仰面而睡,故而,当阳光照射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很快就颤动了血色双睫,欲睁开双眼。
不想,光线太过刺眼,她像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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