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你自己信吗?”
一向在谈判桌上能言善辩的薄大总裁此刻却被问的哑口无言,如果真的能放手,早些年就已经放手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纠缠到如今,不过是因为他们谁都放不下。
“解除订婚的事情,是我跟相思商量之后的结果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去找她,说到底你们之间的纠葛,任何人参与进来都是当炮灰的命。”徐广平自嘲一句。
厉风起来的时候,徐广平已经走了,薄东篱一个人推着轮椅在院落中看着枯木枝发呆。
“呦,薄总这么有闲情雅致,在这里坐井观天呢?还是在打禅悟道?”厉风起痞痞的声音欠欠的从后面响起。
薄东篱墨黑的瞳孔微微转动,“我的腿,医生怎么说?”
厉风起“啧啧”感慨两声,“早知道这情敌见面能激起咱们薄总配合医生的斗志,劳资走就把人给弄来了,怎么着,这是想通了?”
“废话真是多。”薄东篱转动着轮椅,从他身边转过。
厉帅摸摸鼻子,“能骂人了,看来是没什么大事儿了。”
此时穿着睡衣,一脸睡眼惺忪的薄尊宝踩着小脚走了过来,“爹地?”
薄东篱冲他招了招手,给他扣上了领口的扣子,“怎么没换衣服就下来了?”
小家伙摇了摇头,“爹地,我梦见思思了。”
薄东篱给他整理衣服的手一顿,继而不动声色的问道:“梦见她什么了?”
“梦见思思带着小宝去吃好吃的。”小吃货从小就有萌芽。
因为洛相思与许广平忽然决定取消订婚,这着实让洛祥中发了一场不小的火。
两人坐在客厅里,像犯错的孩子一样被训斥着,没有一句辩驳。
洛祥中指着洛相思的脑门呵斥道:“取消订婚是不是你的意思?”
洛相思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徐广平站到她身前替她挡下了所有的指责,“伯父,这件事情跟相思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还是当朋友比较合适。”
他的解释,洛祥中却一点都没有听的意思,“小徐你不用替她遮掩,她就是被薄东篱那个小子喂了迷魂药了,老大不小了一点记性都不长。”
两人挨够了骂,上了楼。
洛相思躺在床上,眼观鼻鼻观心,将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要去想,说实话她并不觉得解除这场订婚自己做错了什么。
想法她后悔的是当时头脑发热同意跟徐广平订婚,徐广平喜欢她,而她却在利用他忘记另外的男人,这样的结合本身就太过不公平。
“昨天我见到了薄东篱。”徐广平忽然说道。
洛相思一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你说什么?”
“他知道我们解除订婚的消息,主动找我,警告我好好对你。”徐广平说道。
洛相思不语,他既然什么都知道,却任由她空找这么久。
“我想他不见你的原因,应该是跟他的腿有关。”徐广平看着她继续说道。
洛相思一脸茫然,“他的腿怎么了?”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坐在轮椅上。”
洛相思唇瓣动了动,“他”
“他的腿应该是赵冰卿那两枪造成的,子弹打中了脊椎,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却造成了下半身的瘫痪。他那样的男人瘫痪了,恐怕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洛相思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没有真的放不下他,当初你们分开误会占了大半的原因既然放不下,不如就尝试着在一起吧,不管失败与否,你都能真正的放下。”
洛相思低着头,鼻子一酸,“小平子你可真圣母。”
明明是她辜负了他,他却还一心为她考虑。
徐广平拍了拍她的肩膀,苦笑道:“所以如果受伤了,记得找我这个‘圣母’诉诉苦。”
他转身准备离开,洛相思忽然从床上跳下来,从他的背后紧紧的抱着他,声音低低的懂他的后背传来,“小平子,你真好。”
他想要握住腰间的手,但是最终却只是轻轻的拍了两下,低低说道:“别让自己受了委屈。”
如果你委屈了,我可能会后悔,就这么放开你的手。
“小平子”真的好可惜,我喜欢的人不是你。
“如果相思先遇到的人是我,会不会喜欢上我?”他轻声问了一句。
“会。”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徐广平勾起了嘴角,“这样就够了。”如果人有来世,他一定快一步,再快一步,遇到她,在她懵懂不懂情事之前。
“好好跟他聊聊吧,赵冰卿已经不在了,你们之间除了心结,旁的已经不存在了。”
“以后,记得一定要幸福。”
洛相思的泪水沾湿了他后背的衣服,他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整个人的脊背板的很直。
“我们决定订婚之后,他曾经问我会不会对你好,从那一刻我就明白他对你的爱,或许比我想的要深的多,这一次你回来,他明明有很多手段可以让你重新回到他身边,但是他却选择了最温和也是最无力的方式”
如果他此刻说薄东篱的缺点和陋习,洛相思或许会更好接受一点,可是他没有,他站在了绝对公正的位置,评价了一个情敌的所有优点。
洛相思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你是不是个傻子,为什么”
“相思,听我说完吧。”以后他可能就没有资格再说这些了。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要你们心中还有彼此,再糟糕的结果都比不上两个人独自痛苦的过完余生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丝毫不怀疑他会帮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然后在背后默默看着你,但是你不会快乐。”
洛相思将脸埋在他的身上,泣不成声:“小平子谢谢你。”
徐广平离开后,洛相思坐在床上,手中拿着手机,数十年的所有在脑海中匆匆划过,房间内渐渐传出细微的呜咽声。
洛祥中见徐广平离开,抬脚就上了楼,原本是想要问问两人谈了什么,却在这哭声中停下了脚步。
都是冤孽啊。
薄东篱正陪着小家伙看电视,手机响了起来,他瞥了眼来电显示,眼神亮了一下,但随即将这抹喜悦掩盖了下去。
薄尊宝听到电话的声音将头扭过来,看到的就是看着手机出神的薄东篱,“爹地,你怎么不接电话?”
薄东篱顿了顿,拿起了手机,却还是没有动弹。
小家伙好奇的将头探过去,当看到来电显示后当即欢呼雀跃起来,“爹地,是思思麻麻的电话!是思思麻麻的电话!你快接啊,快点接啊。”
薄东篱用力的捏着手机,在小家伙的催促中接通了电话,“”
半个月后,洛相思终于是拨通了他的电话,半个月的担忧与委屈在这一刻全部涌了出来,“薄东篱,你混蛋。”
“我”他想要问些什么,但是却听到了她哽咽的哭声,顿时就咽下去了所有的话,顺着她的话说道,“是,我混蛋。”
洛相思哭的更大声了,“都是你是你破坏了我的订婚,都是你。”
薄东篱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算的账,但是此刻却无怨无悔的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是,都怪我。”
她呜咽着说,“我,我想见你。”
他的喉咙一阵收紧,嗓音变得沙哑起来,“别哭。”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执意说道:“我要见你。”
“好,只要你不哭了,我马上就会找你好不好?”他像是哄孩子一样的轻哄着。
“不要”她想到徐广平说他现在坐着轮椅,“我,去找你,你告诉我地址。”
薄东篱看了眼时间,他现在住的这个宅子比较偏僻,他不放心她现在一个人过来,“你先去睡觉,等明天一早,我把地址发给你。”
挂断了电话后,薄东篱叫来了司机。
薄尊宝眨眨眼睛,“爹地,很晚了,你要去哪里?”
薄东篱在他的脸上印上一吻,“乖,你先睡,爹地有些事情要处理。”
“明天再处理不行吗?”
薄东篱摇了摇头,“你先睡。”
翌日,洛相思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片刻后才微微醒过神来,拿过手机看到徐广平的电话有些疑惑,“喂?”
“相思,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怎么了?”
徐广平顿了顿,“你昨天有没有给薄东篱打电话?”
洛相思一愣,“你怎么知道?”
徐广平苦笑一声:“我一觉醒来,拉开窗帘就看到他的车子停在楼下。”
刚刚睡醒,她的脑筋还不是很灵光,“他找你去干什么?”
“你昨天跟他说了什么?”徐广平不答反问。
“我只是说要去找他。”她好像也没说什么。
徐广平拧了拧眉头,“打电话的时候,你哭了?”
提到这个洛相思有些讪讪,低声“嗯”了一声。
徐广平深吸一口气,“估计这是来找我算账的。”
洛相思咬了咬唇,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只是这件事情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内啊。
“你收拾收拾赶紧来一趟吧,如果他是在你打电话之后来的,那就说明他已经在外面待了一夜了估计是昨天听到你哭,再联想到我们解除订婚的事情,八成是以为我欺负了你,来找我算账了。”
洛相思听他这么一说,也想起来,自己昨天打电话的时候确实有说过是他破坏了自己的订婚。
“我马上就去你家,你不要跟他动手。”洛相思不放心的嘱咐一句。
徐广平轻笑,“我还不至于跟个病人动手。”
挂断了电话后,徐广平简单的洗漱之后看了看时间,估摸着洛相思差不多要到了,于是便打开了门。
打开门之后,果不其然薄东篱也打开了车门,特殊改装过的轿车滑出阶梯,轮椅从上面滑了下来。
徐广平看着这一幕,“薄总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
薄东篱滑着轮椅向他靠近,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停下,即使他是坐着,即使他矮了一截,但是无端的却让徐广平有种自己被俯视的错觉。
“你做了什么?”
徐广平默了默,“你今天来的目的我知道,我跟相思解除婚约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薄总还是不要掺和了。”
如果此刻薄东篱能站起来,定然已经揪住了他的衣领,他搭在轮椅上的手紧了紧,“我说过要你好好对她。”
想到昨天晚上她的哭声,薄东篱就心如刀绞。
好脾气的徐广平听着他理所当然命令的语气也有些恼了,“我会不会好好对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说的话,我就一定要准守?”
“徐广平你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薄东篱紧绷着下颌骨,眼神冷的吓人。
“薄东篱,你既然怕别人对她不好与其一而再再而三的警示我,怎么不把这功夫用在她身上?”
薄东篱抿着薄唇,沉默了数秒之后才说道:“这是我的事情。”
徐广平眼见的看到了后面跑过来的洛相思,故意扬高了声音挑衅,“薄总现在这模样是准备怎么对付我?”
“收回你解除订婚的话,我”
洛相思小跑着过来的时候,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