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腾冷笑一声,重新抽了支烟点着,按下车窗看着外面眯着眼睛抽了起来。
好一阵子才开口说:“那你跟云开解释呀,看她信不信。”
萧寒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最后了最后来了句,“那她好不好?早上有没有吃饭?”
萧腾没好气地叹了口气,明明跟他一样岁数,他就比他早出生了那么两分钟,怎么他觉得大的不是两分钟而是二十年呢?
“你如果闲的无聊,找本书看看,别一天到晚的脑子里只有女人!”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敢说你一天到晚脑子里不想女人吗?”
“你给我滚蛋!”萧腾挂了电话,扔掉手里抽了半截的烟,推开车门下去,抬头看了看天,依旧阴沉沉的,闷得人透不过气。
走了两步他又扭回头,对车里坐着没下来的傅达说:“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少爷您也不要太担心,云小姐一定不会有事!”
萧腾没说什么,抬步朝云开在的那栋楼走去,每一步,都异常的沉重。
上一次她要跳楼自杀,下面有人接住了她,她逃过了一劫,这一次……
电梯里除了萧腾没有人,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眼中蒙了层水雾,他自嘲地笑了下,低下头,抬手揩着眼睛,自言自语,“怎么这么没出息,她又不是醒不过来了。”
重症监护室外无一例外的还是那三个人,萧腾走过去,看了几人一眼,“这里交给我,你们都去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出了事要想着该如何解决,不是干坐在这里,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从今天开始我们轮流在这里值班直到云开醒来脱离危险,我白天没事,我在这里,晚上我要去萧寒那儿,陈思辰你明天需要返校,不要让我费口舌,剩下你们两个,晚上如何安排,你们商量。还有,我得提前跟你们说好,萧寒刚做完手术,这件事暂且不能让他知道。”
三人都没说话,但却点了点头。
“都走吧,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赶紧走!”萧腾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个个要死不活的,看着都心烦!”
郑君杰先抬起了头,站起身,看了看乔易和陈思辰,“走吧,我请你们吃饭,吃完饭我去公司,你们两个都回去睡觉,今晚乔易你值前半夜,我后半夜过来,思辰明天返校就好好休息。”
两人都点点头,三人一前一后离开。
萧腾望着走廊尽头消失的三人,抬头闭了下眼,陈鹤说小区的人都在私下议论说云开作风有问题,家里经常有不同的男人出入,他当时听了还挺生气,可这可不就是事实嘛!
有这么多男人宠着她爱着她,虽然也有挺多烦恼,可是至少也是开心的对不对?她现在是没有父母的孤儿,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还正腻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呢,可她却是一个人,所以,他们这些男人宠着她爱着她不应该吗?
郑君杰是兄长,陈思辰是弟弟,乔易是同学兼好友兼合作伙伴,萧寒是她的爱人,至于他,无关紧要的一个人而已,其实这样几个男人在她生命里扮演着的是各色各样的角色,少了哪一个似乎都是不完整的。
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那些无知又可笑的人羡慕嫉妒罢了,何必计较,何必在意。
想到这里,萧腾走到重症室的门口,看着里面安静熟睡的女人,嘴角悄然勾起,云开,你要赶紧醒来,不然的话等萧寒出院了,这事儿可就真的纸包不住火了,你舍得让他伤心难过吗?
157: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世间总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不是我们想不让它发生,它就真的不会到来。
那些所谓的意外,其实在冥冥之中,也算是一种注定。
云城还在下着雨,不同于昨天的沥沥淅淅,呈滂沱之势,敲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真怀疑下一秒,这雨都能将玻璃打碎,然后灌进室内。
似乎去年的这个时候,云城也是多雨。
郑君杰去火车站送完陈思辰,雨实在是太大了,他只能选择暂时避一避,将车子停在年前他跟云开来车站接思辰的时候去过的那家快餐店,要了一份当时她点的粥,手机放在旁边的桌上,吃一口看一眼,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了重要的电话和信息。
外面雨太大,这顿饭郑君杰也没有着急着吃,慢慢悠悠地吃着,偶尔还会抬头看一眼进来的人。
他坐的位置靠近门边,在宋婷的事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靠门的位置,喜欢找一个角落清静的地方,觉得那样才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是云开点破了他。
她说:“君杰,那不是**,是你看自己戴了一副有色眼镜,如果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堪入眼,那你还想让谁好好看你?试着走出来,人这一生总是要经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经历了,便成了一种经历,抹不去,也没有必要抹去,那是成长的痕迹。”
她比他小,却总是能够说出一些让他汗颜的道理来,那些不是大道理,却是能一下子将他虚伪外衣扯去的蜜语甜言,她是爱人,是朋友,是妹妹,更是老师。
他很庆幸今生遇到了她,虽然很遗憾原本有机会跟她白头到老,却被他亲手斩断,后悔过,懊恼过,可也正如她说的,那是一种经历,抹不去,是成长的痕迹。
也不知道她还能再睡几天,但不管几天,他都知道,不管是她,是他,还有萧寒萧腾乔易思辰他们谁都不会放弃。
发生了这件事,突然发现他们这几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也在悄然变化着。
人果真摘掉了有色眼镜,会发现其实身边的人也没那么讨厌,没那么坏,甚至还有些可爱,虽然都是大男人了,可有时候是真的幼稚的可人。
郑君杰勾唇笑了,喝掉碗里的最后一口粥,然后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站起身。
今天雨大,去公司还要上高架,算了吧,翘班一天。
路过超市,郑君杰进去买了一大袋子的食材,鸡鸭鱼肉青菜样样齐全,另外还有两个超大号的保温饭桶。
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叮叮当当地响着,像一首美妙的交响乐曲。
忙忙碌碌了一上午,终于在上午十一点钟做好了最后一道菜,盛进保温桶里,盖好盖子,勺子筷子带齐全,郑君杰离开家朝医院赶去。
雨小了很多,路上也好走了。
到医院十二点半,萧腾正在走廊里坐着低头看着什么文件,傅达在一旁站得笔直,有时候郑君杰就在想,这么笔直地站着,像跟电线杆,累不累?大概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所不能明白的专业人士的乐趣吧。
“开饭了,我今天不去公司,你要是忙吃过饭你就去忙,我在这里守着。”郑君杰将其中一个饭桶递给傅达。
“还挺沉!”傅达接过来,托在一只手里,拧开盖子,香味扑面而来,“少爷,红烧小排骨!”
萧腾的确饿了,早饭都没吃,合上手里的文件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抬头看向郑君杰,眼神里全然戏谑和讽刺,“郑君杰,我怎么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为了方便照顾云开,重症室隔壁的一间房特意腾出来,给萧腾等人用,郑君杰提着手里的保温桶走进去,放在门口的桌上,这才应声,“是呀,我也觉得。”
萧腾勾了下嘴唇,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弯腰趴在重症室门上的小窗户上朝里看了看,然后也去了隔壁房间。
傅达趁机捏了快小排骨放进嘴里,将盖子连忙盖好,然后嘴巴蠕动着,迅速剔掉骨头上的肉,吐出小骨头,随手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还别说,这红烧小排骨做得还真不赖!
将椅子上的文件收起来放进公文包里,傅达也跟着进了隔壁房间。
郑君杰正在分食物,他来的时候提着的是三个保温饭桶,两个超大号的,一个中号的,中号里面只有一些稀粥,是为云开准备的,她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准备着总比到时候她醒来再去买要好,更何况买的哪里有自己熬制的好。
另外两个是四个人的份儿,萧寒刚做过手术,所以给他做的比较清淡,而且还没有葱姜蒜辣椒之类的佐料,所以这顿饭郑君杰一个人做的很辛苦,可是因为心里是快乐的,所以一点也没觉得累。
一碗八宝粥,一碟菜里面有黄瓜丝,黄豆芽,几片西红柿,再配上两个煎蛋,只是看着都让人食欲大增,另外还有一碗豆腐鱼汤,单独被放进了一个保温桶里。
“这是给萧寒的,你们俩谁给送过去。”郑君杰将保温桶放在一边,剩下的就都摆在了桌上,不过这些可就丰盛多了,有红烧小排骨,有香辣牛肉,还有一份酸菜鱼,另外还有三个家常的小菜,三份米饭。
“谁去?你去呗。”傅达已经捏着筷子瞅准红烧小排骨要去夹了,被萧腾拿起筷子一下子打在手背上,“你去送。”
“少爷……”傅达揉着被打红的手背,有些不满意这样的安排,明明他跟少爷才近呀,少爷怎么能因为一顿饭就这样对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极不情愿地将筷子放下,傅达提起桌上的保温饭桶,眼巴巴地看了眼小排骨,“少爷,你们两个慢点吃,等着我啊。”
走到门口,又扭回头交代,“少爷,一定要给我留几块小排骨,一定啊。”
萧腾在桌边坐下,筷子已经夹住了一块红烧小排骨,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赶紧滚吧你,再啰嗦回来你就收拾桌子好了。”
傅达哀嚎一声,提着保温桶拔腿就跑,身后却又传来一声喝,“你要是把里面的汤和粥给我弄洒了,你今天一天就别想吃饭了!”
“啊--”傅达抓狂,不得不慢下来,咬牙切齿地将午饭送到萧寒那儿,保温桶将桌上一放,转身就要走。
萧寒叫住他,“傅达,萧腾呢?我这一上午都没见着人。”
傅达扭过头,“你以为我家少爷跟你这样好命啊,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
“这倒是,不然你以为萧氏的董事长是那么好做的?”萧寒指了下放在角落的移动桌,“帮我推过来,谢谢。”
“你是颧骨骨折又不是腿骨折,自己推。”傅达头也不回地离开,一路狂奔,他的红烧小排骨呀!
萧寒皱了皱眉,什么人呢,跟萧腾一样的混蛋。
翻身下床,走了几步手背上猛地一疼,他这才发现还在输液,于是就重新躺回床上,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萧先生,您有什么需要?”护士小姐走进来。
“帮我把桌子推过来,我要吃饭,谢谢。”
“好的,您稍等。”护士走过去将移动桌推过来,然后又将保温饭桶里的饭菜端出来摆在桌上,看着那叠让人口水直流的菜,笑着说,“萧先生,萧太太做饭一定很好吃吧?看着都让人食欲大增。”
萧寒看着跟前桌上的午饭,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线,就知道云云不会不管他。
“对啊,我太太做饭菜味道超级好,总是嫌弃我做的饭难吃,只要她在家都是她做饭给我吃。”
“萧先生真幸福!现在这年头没几个女人在家做饭了,做饭的都是男人,萧太太却愿意下厨房做饭,说明是真的爱你!”
护士很会说话,说得萧寒的心里简直比吃了蜂蜜还要甜,使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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