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云开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下怎么脱身?
知道他这两天肯定是没有合眼,所以云开也不想真的将他吵醒,可是这样趴在他的身上,着实不舒服。
她想了想跟自己说,就让他睡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无论如何她都要起来。
可是最后,她也跟着睡了过去。
……
云开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她在床上躺着,身边没有萧寒。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
她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了这个点,而且连什么时候被人抱到床上,换了睡衣她都不知道。
云开,你可真是个猪呀!
昨天要做的事情也没做成,关键是那几根头发肯定也没了。
云开懊恼地抬起手使劲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决定还是直接跟萧寒挑明好了。
掀开被子准备下去,眼睛却扫到了旁边白色枕头上很显眼的一根黑色的短发。
从头发的长短和粗细硬度来看,肯定不是她的,那如果不是她的,是萧寒的无疑。
云开忽然就有种从谷底飞至云端的激动,连忙小心地将那根短发收了起来,为保证结果的准确性,她觉得要是能够再多找几根头发就更好了。
最后,成功地找到了三根这样长短的头发,云开用一张纸巾小心地包起来,放进了裤兜里。
……
三日后,思尔已经从重症室转入了普通病房。
孩子的情况比较稳定,身体恢复得也比较快。
中午吃过饭,云开打了一盆温水,给思尔擦身子,天气太热,他又不能够洗澡,所以每天她都会给他擦两遍,中午一遍,晚上一遍,擦完后孩子睡觉也舒服。
“被妈妈伺候着,舒不舒服?”云开笑着问儿子。
思尔“咯咯”地笑了两声,“舒服!”
“舒服就好,不过呀,等以后妈妈老了动也动不了,到时候就轮到你给妈妈擦身子了。”
思尔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儿,小眉头皱着,有些纠结。
云开看他一眼,“怎么了?不愿意伺候妈妈?”
“妈妈,你是女生,我是男生,等你老的时候我都是大人了,男女有别,我不可以给妈妈擦身子的。”
云开一听,随即黛眉蹙起,盯着思尔,“萧思尔,我是你妈妈,你居然跟我说男女有别,那好啊,我不给你擦了,你自己擦吧!”
说完,假装生气地将手里的毛巾放进了水盆里。
谁知听思尔一本正经地说:“妈妈,我现在是个小孩子,妈妈给我擦身子没关系啊。”
“谬论!那照你刚才说的,等妈妈老了浑身就是臭死你也不管是不是?”
“我不管还有爸爸呀,哦,不行啊,爸爸比妈妈还要老,到妈妈老的动不了的时候爸爸肯定更老的动不了了,那怎么办呢?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以前都没有想过,妈妈你让我思考一下。”
思尔一脸的认真,还真歪着头望着天花板思考了起来。
云开哭笑不得地瞅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从水盆里拿起毛巾,拧了拧水,接着给她擦起了身体。
“妈妈,我觉得你跟爸爸还是再生个女儿好了,以前我不想要妹妹,今天一想,还是要个妹妹吧!”思尔认真地思考了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云开看着他,没说什么,倒是想起来亲子鉴定的事了,这都三天了,结果也该出来了吧?
这时候又听思尔自言自语地说:“难怪大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原来是因为等以后妈妈老了动不了了可以给妈妈擦身子。”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云开抬头朝门口看过去,“请进。”
进来的是一名护士,手里拿着一个特快的信封,云开勾唇,刚还想结果呢,结果都来了。
“萧太太,您的快件。”
“谢谢。”云开放下手里的毛巾,伸手将快递接过来,先是看了看快递单,是从寒城寄过来的,那应该就没问题了。
她抬头看了眼正在沙发上看公司报表的萧寒,交代道:“萧寒,你去卫生间里把蓝色的那个小盆也接盆水来,给思尔洗洗屁股。”
“好。”萧寒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头,先是看了眼她手里的快递,然后这才站起身,随口问了句,“什么东西?”
云开镇定自若地回道:“不知道,从寒城发过来的。”
萧寒没再问什么,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云开看他没什么怀疑,还皱了皱眉,然后就把快递拆开。
里面放了好几张纸,她从里面取出了最终的鉴定报告那一张,其余的又都放回信封里,信封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妈妈,是什么呀?”思尔好奇地问。
云开冲他笑了笑,“想知道?”
思尔点了下头,“嗯!妈妈,你念给我听吧。”
“好啊。”云开没有任何的犹豫,拿着纸张重新站到床边,一手捏着纸张,一只手重新拿起刚才放下的给思尔擦身子的毛巾。
一边给思尔擦着身子,一边对着纸张上的内容,嘴里轻声念出来,“亲子鉴定报告单……根据遗传学原理和遗传的规律,子女基因型中的等位基因一半来自母亲,一半来自父亲,此次检测中,样材……符合孟德尔遗传规律……dna相似度达99。99999%以上……在上述检测系统中,本次检测支持,萧寒与贝利利确定为亲子关系,萧寒为贝利利的生物学父亲。”
“妈妈,贝利利是谁?”思尔问,“为什么爸爸是贝利利的生物学父亲?”
云开扁了下嘴巴,“这个问题要问你爸爸,我也不清楚,但是现在看来,你和卓恩应该是有一个小姐姐了。”
说完之后,云开重新将报告的最后面一句念了一遍,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盯着上面的字,一字一句地念出来,“萧寒与贝利利确定为亲子关系,萧寒为贝利利的生物学父亲。”
萧寒正端着一盆温水从卫生间里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云开在念报告的最后一句。
萧寒为贝利利的生物学父亲。
萧寒为贝利利的生物学父亲。
萧寒的脚步猛地顿住,浑身一颤,手一抖,水盆从手里脱落,掉在地上。
“哗啦”一声,一盆水泼了出来,地上顿时水流成了河。
266:结局篇,亲子鉴定3()
266:结局篇,亲子鉴定3 扭头看着地上的水,云开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平静得令人心慌。
萧寒无措而又慌乱地站在那里,嘴唇蠕动着,像是拼命要说什么,可是无论如何也发出声音一样。
思尔也扭头看着萧寒,但没有出声。
病房里,安静得能够听到呼吸声,心跳声,杂乱无序,混合在一起,令人压抑而又不安。
过了许久,云开终于眨了眨眼睛,收回视线,放下手里的纸张,转而专心地给思尔擦着身子。
“妈妈……”
思尔虽然不明白所谓的亲子鉴定报告单是什么,为什么爸爸是贝利利的生物学父亲,贝利利又是谁,但他却能够感觉的出来,病房里的气氛十分不好。
“嗯?”云开掀起眼皮看向他,澄澈的眼眸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怎么了?”她问。
思尔看了看萧寒,然后将视线转回来,“妈妈,爸爸怎么了?”
云开十分的平静,就连语调也是根本就听不出有任何的异样的平静,她声音清淡地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哦。”思尔轻轻地应了一声,转而继续看着萧寒。
萧寒杵在卫生间的门口,像是傻掉了一样。
他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他怎么会是贝利利的生物学父亲?他从来都没有跟贝蓓发生过关系,这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她刚才手里拿着的那张纸,显然是亲子鉴定报告单。
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当他第一眼看到贝利利的照片时,他也十分的震惊,因为那个小女孩真的跟他长得太像了。
可是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跟贝蓓有过任何肌肤之亲,说没有那也有,那就是在云开面前做样子的时候,贝蓓挽着他的手臂,除此之外,他们再也没有过任何的亲密接触。
在寒城的时候,她就提出来让他跟贝利利做亲子鉴定,他虽然十分坚定自己从来没有出过轨没有背叛过她,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隐隐的却又十分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他总觉得,贝蓓既然敢那么一口咬定女儿是他的,肯定不可能真的是凭着一张嘴巴胡说八道,所以他是有些担心的。
甚至他还考虑过会不会是贝蓓用了什么手段偷了他的种子,然后通过体外受孕的方式,比如试管婴儿的方式培育了受精卵,然后放入她自己的身体里。
可是他又仔细的回想过,他除了跟云开之外,别的任何女人他都不会起来,没有任何的反应,所以他后来就否认了这个疯狂的猜测。
尽管如此,他的心里仍旧是忐忑不安的。
因为现在的科技医学如此发达,也许会有他不知道的方式,比如他去医院做体检,贝蓓串通医生提取了他的精/液,这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才会有了他跟云开之间的那次针锋相对,也让她的精神受到刺激,精神一个多月都不正常。
如今,他担心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到来了。
贝利利果真是他的女儿,那么这个女儿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他必须要跟云开解释清楚,他跟贝蓓没有发生过关系,至于这个孩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寒旁边,病房的门这个时候突然被敲响,他受到惊吓,浑身颤了一下,也回过神。
连忙弯腰捡起地上的水盆,转身走进卫生间,准备拿拖把吸水。
推门进来的是陆承铭,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微笑着走进来。
没有留意到脚底下,一进门目光就落到了病床上的思尔身上。
“感觉怎么样——啊——”
陆承铭这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脚下跟抹了油似的,他暗叫不妙,可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人就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啪嚓——”一声,溅起的水都落到了病床上思尔的身上。
陆承铭坐在地上叫嚷道:“哎哟——疼死我了!谁拖的地啊,这叫拖地吗?怎么全是水?”
看着这个平日里衣冠楚楚,谈吐高雅的男人如今一身狼狈地蹲坐在地上,云开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响。
陆承铭原本正在叫嚷,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这没有任何防备的一摔,摔得他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有些被摔碎裂口的感觉,锥心刺骨般的疼。
可是却突然听到一声应该是憋了许久实在是憋不住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他顿时却又觉得无比的尴尬。
一抬头就看到云开正站在床边望着他笑,虽然她的脸上并无讽刺的意思,但戏谑的成分倒是不少。
陆承铭哼了哼,自己爬起来,不乐意地嘟囔,“我说云开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好歹我也是你儿子的主治医生,我摔倒了你不拉一把就算了,你居然还笑话我,太没良心了!”
云开又笑了两秒钟,这才收起笑,一脸认真的询问:“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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