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腾微怔了一下,捏着手机来到落地窗边,“嗯,早就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萧寒一听,顿时就火了,“云云背着我做了亲子鉴定,鉴定报告一个多小时前邮寄到医院,你这个混蛋,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云云生气了,不理我了,你满意了?”
萧腾嗤笑了一声,这事儿跟他有毛关系?
再说了,他满意个屁啊!
为了不让他跟云开闹别扭,他甚至都已经打算自己背黑锅了,只不过一想到他即将要跟贝蓓那个女人被有了一个女儿,他就觉得恶心,倒胃口,浑身不舒服。
只是,他这活雷锋还没来得及当呢,事情居然已经败露了。
他只能说,萧寒,你自求多福吧!
毫不犹豫地就挂了电话,挂了之后,萧腾又想起来还没回答之前萧寒的问题,于是就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过去。
萧寒正要再说话,手机却被突然挂断,他气得直跺脚,打算给萧腾再拨过去,这时候手机上却来了条信息。
点开,信息是:1号仓库,找王明。
萧寒收了手机,大步离开。
一走出住院大楼,热浪便朝他袭了过来,这还没有到三伏天,居然都这么热,这要是进入三伏天,还怎么出门?
萧寒心里有事,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大步朝停车场走去,走到半道想起来自己出来的匆忙似乎没带车钥匙,又好像车钥匙压根就没在病房。
算了,还是打车去吧。
医院门口停着很多出租车,他伸手叫来一辆,坐进去,报了地址。
这个时间点路上的车子和行人都很少,信号灯也意外地一路绿灯。
几乎是畅通无阻地抵达1号仓库,萧寒正打算支付出租车司机车费,抬眼却看到院子里停着的那辆车子,车子他很熟悉,因为是他的车子。
他的车子怎么会在这里?萧寒顿住掏钱的动作,盯着院子里的车子看去。
出租车司机是个很有眼力价的人,也不说话,熄了火,安静地将自己扮成小透明。
萧寒在出租车里坐了差不多十分钟,然后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大楼里走出来。
果真如他猜测的那样,她来了这里。
“师傅,麻烦你把车朝前开一段距离,我到前面下车。”萧寒说。
“好嘞,没问题。”
出租车司机重新发动车子,朝前开了差不多两百米萧寒说停,车子这才停下来。
萧寒坐在车内,看着云开的车子已经背着他的方向消失远去,直到看不到,他这才让出租车司机掉头,重新回到1号仓库。
给了出租车司机两百块钱,说了声谢谢,萧寒大步朝1号仓库走去。
王明已经看到了他,大概是提前接到了萧腾的电话,送云开离开后就一直站在大楼的前面,见他过来,就走上前。
“萧先生过来了。”
萧寒点了下头,“刚才云云过来了?”
王明微微一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是的,云小姐刚刚离开,你们没有碰到?”
萧寒知道王明这是在揶揄他,这小子,最近两年越来越没规矩了。
狠狠地瞪了王明一眼,萧寒大步朝楼里走去。
王明脸皮有些厚厚的,笑了笑,生怕事不大地又问:“萧先生,这利利,你跟云小姐真打算接回家了?”
萧寒行走匆忙的脚步一顿,扭过头,那双黑黢黢的锋芒四射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王明。
盯得王明心头一顿,有种不好的感觉,于是,立马就收起了嘴角的笑。
这个萧寒跟少爷不一样,少爷他好歹追随了很多年,脾气秉性什么的他都了解,但是萧寒是个阴晴不定十分难以捉摸的人,所以这会儿,他嗅到了一股危险,而且还是极其危险。
好在王明是个脑袋瓜子反应极快的人,他很快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萧先生,刚刚云小姐来跟贝蓓说要把利利接回萧家。”
萧寒的眨了下眼睛,眼底晦暗不明,依然是盯着王明,默然。
王明猜不透他此时听到这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这表情脸色,着实让人心里有些发颤。
紧张地吞咽了几下口水,王明刚打算再说什么,萧寒却突然就扭回了头,大步朝里又走去。
王明愣了下,随即跟上去。
贝蓓和贝利利被关在大楼的地下室的一个房间里,四处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排风扇能够换气。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不见光的缘故,一走到这地下室的门口,一股冷气就迎面扑来,令人顿觉神清气爽。
看来这贝蓓母女两个条件还不错,空调间呢,可不热了。
萧寒心里想着,人已经走到了房间的门口。
到了下面他才发现,这个房间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个洗手间,甚至连他家的洗手间大都没有,顶多也就三个平方的大小。
房间里有一张单人床,大概也就1。2米宽,此时贝利利正在床上躺着,似乎是睡着了,小脸苍白难看。
之前不确定贝利利是自己的女儿,萧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着跟思尔和卓恩酷似的这张小脸,小脸上没什么血色,他的心里居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贝蓓在床头的角落里靠坐着,整个人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脸上红肿着,嘴角还有血渍。
萧寒对贝蓓这个样子,倒是没什么感觉,这个女人早就该死了。
但是幸好没死,不然他的黑锅这一辈子都背定。
大概是已经麻木不仁了,对于有人走进来,贝蓓并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萧寒让王明等人都离开,他站在房间的门口,望着室内,突然有些压抑,习惯性就去摸裤兜,打算抽支烟,可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他已经戒烟了戒酒了,烟酒以后都不会再碰。
“告诉我你女儿是怎么得来的,我可以让你死得体面一些。”
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陡然响起,贝蓓猛然睁开眼睛,抬眸看到门口的人,她先是愣了两秒钟,随即从床上爬下去。
她大概是饿了几天没什么力气,站都站不稳,几乎是一路爬到了萧寒的脚下,伸手就抱住萧寒的一条腿。
萧寒垂眸,沉毅的容颜冷峻逼人,声音不高,却让人听后不寒而栗,“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贝蓓连忙松开手,跪在他的脚边,“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大概是嫌贝蓓身上太脏,萧寒朝后退了两步,静默了片刻后盯着地上的人问了三个字,“想活命?”
贝蓓点头如捣蒜,“只要你能救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不想死,我一点都不想死,我不想呆在这里,这里简直就是地狱,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救我,求你!”
萧寒的眼中划过一抹冷笑,“那就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
贝蓓猛地一颤,一脸茫然地抬头看着他,什么问题?
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他刚才问了什么问题,害怕萧寒生气不救她,所以就小心翼翼地问出来,“什,什么问题?”
果不其然,萧寒的眸子顿时变得更加的冰冷,吓得贝蓓浑身一哆嗦,连忙低下头,“我,我真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了几个字,“求求你。”
萧寒今天来的目的就是问出来贝利利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所以并不想跟贝蓓在这里耗时间。
在进来之前,萧寒将手机开了录音,他怕出意外,所以就掏出手机检查了一下,关了之前录下的东西,然后又重新开了新的录音。
贝蓓半天不听他说话,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偷偷抬头看他一眼,也不敢催促,只觉得在这里呆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不想死,她想好好的活着。
甚至她想,如果他们把贝利利杀了都行,只要能放了她。
反正贝利利是死是活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现在只是后悔,当初这么做纯粹只是为了报复萧寒和云开,却没想到,到头来报复不成,自己反而成了阶下囚。
如果不是现在贝利利还有利用价值,她早就掐死她了。
萧寒知道贝蓓在看他,一脸的期待,可他就是故意不说话。
终于,贝蓓实在是承受不住这种煎熬了,开了口,“求求你,只要你能救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萧寒缓缓抬起眼皮,漆黑的双眼里早已经杀机浮动,他不急不缓地开口,“救你?你女儿差点杀死我儿子,你觉得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贝蓓抿了抿嘴唇,再抬起头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破罐子破摔的狠,“别忘了,利利也是你的女儿,她的身体里流着你一半的血液。”
“你觉得我会在乎?”
轻描淡写的一句反问,彻底的打碎了贝蓓刚刚才建立起来的美梦。
原本还是在地上跪着的人,一下子就瘫软在一旁,倒在地上,眼神里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紧跟着,萧寒又开了口,“你女儿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贝蓓只是眼珠转动了几下,并未开口。
“兴许你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心情一好……”
萧寒故意停顿住不再向下说,手机捏在手心里把玩着,一脸的云淡风轻。
虽然知道这男人可能只是骗她,但是为了这1%的活着的可能性,贝蓓还是决定试一试,但是最后的筹码,不到最后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那是她活命的唯一筹码,现在还不是最后关头,所以不能够用。
贝蓓缓缓坐起身,“你说话算话?”
萧寒眉梢一挑,并未出声。
跟这种人谈诚信的问题,简直就是侮辱他。
这种人还有脸,还有诚信可言?
萧寒的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浓重的讽刺来。
贝蓓扭头去看身后床上躺着的贝利利,在萧寒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神恶狠狠地冷了又冷,但是在转回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看着萧寒,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放佛这几个字用尽了她身体里所有的力量。
也是,这是她的筹码,接近于最后筹码的一个筹码,决定着她的生与死。
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这个困扰着他们所有人的问题便是如今她说出来的这个。
可她却不能够继续再握着这个问题了,因为她已经走投无路。
云开今天拿着亲子鉴定报告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若想保帅,必先弃车。
“她是试管婴儿。”
原来如此。
萧寒微微沉吟了一下,沉声道:“我要过程,你是怎么从我身上取走的东西?”
贝蓓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紧紧地抿着嘴唇,也似乎是在回忆,怎么做到的呢?
时隔久远,她也有些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六年前的有一天晚上……
萧寒和贝蓓去参加一个应酬,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钟。
萧寒喝了不少的酒,贝蓓去厨房拿着手机照着上面的步骤,给他煮醒酒汤。
在厨房等待的时候,贝蓓无聊就靠在墙壁上翻看手机,其实她晚上也喝了一些酒,不知道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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