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触屏的智能手机,“这年头,只要有个这玩意,还有你不知道的吗?”
萧寒笑了。
方丈也笑了起来,收起手机,旋即恢复了一贯的神情,“来还愿的?”
萧寒点头,“嗯”了一声。
“改天带来让我瞧瞧,好歹你也叫我一声大伯。”
“好。”
“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讲。”萧寒犹豫了一下后又说。
方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勾唇一笑,“其实你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不是吗?”
萧寒哑然失笑,点头,是的确做了决定,可是他又犹豫了。
“老三。”方丈叫了一声后,端起桌上的清茶,“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
萧寒还愿后离开寺院,没有再去找方丈道别,步行到山下的时候接到云开的电话。
“一大早,你去哪儿了?”电话一接通,云开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她应该是刚醒来,声音听起来慵慵懒懒的,他闭上眼睛都能够勾勒出她此时那小迷糊样。
萧寒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清晨七点,还以为她昨晚上睡得那么晚,起码也要到八点才醒来,可转念一想,现在她是在医院睡着,估计就算是想睡也没法睡。
不免就心疼起来,想着今晚无论如何让她回家好好睡一觉。
“我来外面有点事,估计八点半之前能到医院,思尔和嘉懿醒来了吗?”
“思尔醒了,嘉懿还在睡着。”云开回答完后,接着又问,“你现在在哪儿?”
萧寒站在最后一阶石梯上,深吸了一口气,清晨的山上,空气不是一般的清新舒服,反正比市区里要好了很多倍。
而且山中也十分的凉爽,他一路走下来也没出汗,相反还有点凉意习习的感觉。
“我来趟后山。”萧寒没有说具体做什么。
云开“哦”了一声,“那你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洗脸刷牙。”
“好。”
挂了电话后,萧寒将手机揣进兜里,也没有着急着开车回去,而是在山脚下的停车场周围漫步了一圈。
他想起六年前自己来这里的情形,当时他的心情不能够说很糟糕,但是低落是真的。
那天大伯跟他聊了很多,可他最终连一句都没有记住,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可是今天,他来的时候心情是愉悦的,放松的,此时离开也是轻松的。
他终于得偿所愿,了无遗憾。
东方,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霞光万丈,照在这静谧的山林,一切都如同被染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闪闪发光。
从今天开始,一切都是新的。
……
上午八点,萧腾带着还在熟睡的卓恩来到医院。
云开看到萧腾怀里连睡衣都没换,可嘴里却叼着一盒牛奶在呲溜呲溜吸着的儿子,随即就皱起了眉头,对着萧腾说:“你这样惯着他,迟早会把他惯坏。”
萧腾其实很想得瑟地说,我儿子我不惯着他,我惯着谁?
可是没敢得瑟,因为在孩子妈面前,他总有种气短的感觉,怕自己一得瑟,会被收拾。
于是就开口解释说:“我这不是给你们送饭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我也不放心,再说了,还不都怪你和萧寒,昨晚上回来那么晚,他睡都几点了?我又怕他饿,所以就热了牛奶让他喝。”
云开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伸手接过他一只手腕上挂着的两个塑料袋,袋子里是两个保温饭盒。
其实送饭这事儿他完全可以让保镖来做,云开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亲力亲为,甚至不惜抱着还没睡醒的卓恩一起来。
“我抱他再去睡一会儿。”萧腾说完,就抱着卓恩去了思尔的病房。
云开紧跟着也进去,嘉懿还没醒来,所以早饭暂且不用管他。
思尔在病床上躺着,看到萧腾抱着卓恩进来,很是嫌弃地皱了皱眉,“爹地,你再这样下去,卓恩都不会走路了。”
萧腾得意地眉梢一挑,“啊,没办法,爹地喜欢呀。”
思尔“扑哧~”笑出声,“爹地,你越来越可爱了。”
“可爱可不能用到爹地身上,你妈妈可以,爹地用可爱就太娘炮了,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萧腾将卓恩放在旁边的陪护床上,将喝完的牛奶盒丢进垃圾桶,拉起空调毯给他盖好。
来到思尔的床边,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了一些。”
思尔笑了,“那当然,我要一天比一天好,每天躺在这里难受死了。”
“妈妈,等我好了,你也带我去参加你朋友家孩子的生日宴吧!”从来都没有去过别人家参加过宴席的思尔小朋友真的很期待,也很羡慕昨天卓恩能够去。
云开点头,意识到自己以前的生活太单一了,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是对孩子们这个喜欢朋友,喜欢新鲜事物的年龄段来说,她确实是疏忽了。
“好啊,等你好了,妈妈带你去朋友家做客,哦对了,妈妈有个朋友的儿子,跟你和卓恩同年同月同日生,比你们只是早出生了一个小时而已。”
萧腾随即就问了一句,“许言家那老二?”
云开点头,提起许言家的儿子和女儿,她觉得人跟人之间的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她跟许言结识于一场相亲,却成了朋友。
其实她这个人对陌生人并不是那种轻易就能够交心的,她生性冷淡,熟了还好。
但是对许言,她是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她们一定是能够成为朋友的。
这种感觉类似于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那种初次见面的怦然心跳,虽不至于是一见钟情,但是却觉得他是不一样的那个人。
萧腾了然,没再说什么。
思尔却依然兴致很高,“那妈妈,他有没有我跟卓恩高?”
小孩子都喜欢比身高,尤其是男孩子,尤其是年龄相仿的一群男孩子。
可是今天,那个素昧谋面的男孩还是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事儿就大了。
萧腾也表示很想知道答案,于是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云开。
云开歪着头很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语气中肯地说:“似乎差不多,具体还真不知道,等你出院了你们见了面后比一下就知道了,所以啊,你这段时间可要好好吃饭,不可以挑食知道吗?否则别说那个小哥哥比你高了,到时候卓恩说不定都会超过你。”
一般的孩子听完这些,再不济也会“哦”一声,并且表示一定好好吃饭,不挑食。
可是思尔却不是那个一般的孩子,他听完后什么意见没有发表,更没有保证,而是问了云开一个问题。
他问:“妈妈,你昨天就是去的你那个朋友家参加小妹妹的生日宴吗?”
云开点头,“对啊。”
萧腾抿气嘴唇,但笑不语。
云开看到他笑,不明白他这个人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萧腾回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就一副欠抽的模样,抬起手指捏着自己的眉心。
得瑟!
云开白了他一眼,也没多想,打开其中一个保温饭盒,准备跟思尔两人吃早饭。
这个时候却听到思尔清朗的声音响起,“妈妈,我已经五岁了,你不要总是把我当做是一个小孩子了好吗?昨天卓恩都跟你一起去了你那个朋友的家里参加你朋友女儿的生日宴,你难道还不知道你朋友的儿子跟卓恩谁的个子高吗?”
这话问得云开有些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了。
又听“噗~”地一声,有人笑了。
云开狠狠地朝着萧腾瞪了一眼,终于知道他刚才那笑是什么意思了,她刚才太松懈了,居然没有察觉到自己跳进了思尔的陷阱里。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欠抽了,居然还给他老妈设圈套。
不过说实话,她还倒是真的没有去细看到底是卓恩高还是左家宁高。
但是她想,应该是左家宁高吧?因为在两个孩子爸爸的身高几乎一样的情况下,就看妈妈的身高了,许言比她高了起码也有五厘米吧,许言差不多都一米七了,她才一米六多一点,所以应该是左家宁高。
但是也不好说,孩子们发育的早晚这个并不能够确定。
她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不想要思尔挑食,谁知道这孩子居然还会钻漏子,早知道这样就直接告诉他当然是左家宁高了,也就没这么多的事了。
“妈妈,你就放心吧,不管我有没有那个男孩高,我都不会挑食的,因为我才不要让卓恩超过我呢。”
云开松了口气,还算是挺有危机感的。
她将移动餐桌拉到床边,把病床摇起来,将早饭摆在桌上,开吃。
萧腾郁闷,居然都不问他,正想着,云开却已经问了,“萧腾你吃了没有?”
萧腾立马回答,“没有。”
“那就一起吃。”难怪她觉得今天的饭这么多,还发愁着一会儿吃不完,原来是有人还没吃。
三人吃饭的时候萧寒从外面回来,大概是刚从山中出来的缘故,他浑身带着一股青草和花香的清新味,很好闻。
“去洗手吃饭,对了,你刚过来有没有看嘉懿,醒来没有?”云开问。
“看过了,还在睡着,我刚才顺便去找了下遗传鉴定科的主任,她说还是直接血液经鉴定吧。”
云开点头,“好,那什么时候?”
萧寒去卫生间洗了手,拿着毛巾擦着手出来,“一会儿吃过饭他亲自过来取样本。”
云开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其的认真和严肃,像是曾经还是个学生时候的她,马上要面临一场考试那样的严肃认真。
她说,“好!”
思尔很好奇,爸爸跟妈妈在说什么?
孩子的大眼睛在萧寒和云开的身上滴溜溜地扫了几圈,然后目光落在萧腾的脸上,“爹地,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
萧腾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放进口中,意味深长地看了孩子一眼,并没有立马回答。
不紧不慢地吃完口中的虾饺,这才开口说:“你和卓恩马上就有一个姐姐了。”
“又有一个姐姐?”思尔的反应有些强烈,眼睛盯着萧寒,一张脸有些难看。
萧寒皱眉,他怎么了?为什么孩子这样的眼神瞅着他?
还没等他问,却听思尔很生气地冲着他质问:“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样?怎样?
萧寒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向云开,云开表示自己也一脸懵。
萧腾却不说话,悠闲自得地吃着水晶虾饺。
思尔接着又问:“你到底做过多少次对不起妈妈的事情?一个萧嘉懿还不够吗?怎么又来一个女儿,你到底在外面还有多少个女儿?”
说完萧寒之后,思尔就转而看向身边的云开,同样的脸色不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妈妈,你也是的,天底下那么多的好男人,你为什么偏偏非要他一个?我觉得爹地就不错,至少比这个人靠谱!”
眼睛狠狠地盯了萧寒一眼,思尔决定,以后再也不跟他说话了,起码一个月都不搭理他!
云开和萧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