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仔仔细细地查一查。
虽然不可能是怀孕,但是这例假每月不正常,这个毛病必须要治。
“刚才梦到我肚子里有个宝宝,都三四个月了,吓死我了!”云开后怕地说。
萧寒凝着她,嘴唇轻轻勾起,“你是太紧张了,什么都别想,好好睡觉。”
云开抬头看着他,视线撞入他的眼底,以至于他的有些情绪没有来得及从眼底隐去,便被她牢牢地捕捉。
他有多敏感,她再清楚不过了。
今天从机场回来到晚上睡觉,他虽然一直都表现得很正常,但是她很清楚,他的心里藏着事。
因为,她和他都很清楚,即便是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倘若萧腾真的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或者做一些手脚,也是可以在他们都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做到。
萧腾有多大的本事?这个无法估计。
“明天一定去医院做个检查。”云开说。
萧寒点头,笑了笑,却笑得有些勉强,“放心吧,肯定不会是怀孕。”
安慰她,其实也是安慰他自己。
后来,云开又睡着了,萧寒却怎么也睡不着。
在云开睡着后,萧寒悄悄起床,去了楼下的院子里。
夏日的夜晚,虽然有些凉意,但依然还是热乎乎的,尤其是从空调屋里出去,感觉外面简直就是个大火炉。
萧寒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坐下,若是搁在以前的日子,他一定会点一支烟抽着。
其实,烟于男人来说,不是戒不掉,而是一种陪伴。
就像女人喜欢写日记一样,女人喜欢把心事写在日记里,而男人则更多时候将心情从那一口口冒出的烟中释放在空气里。
不管是哪种方式,都是为了减压,为了让自己好受。
而他现如今不能抽烟,酒也不能够喝,可他还没有找到一种可以释放心情的方式,减压的方式。
很多事情堆积在心里,越来越多,心那么小,早晚有一天会被堆满,到那时候,必须要用一种很痛的方式去处理。
可他却不想痛,不痛?那要怎样做?
萧寒靠在秋千上,抬头看着天空。
今夜月朗星稀,已经是深夜了,可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居然在放烟火。
朵朵烟花尽情地绽放,夜空也被这绚丽点亮,很美。
只是,烟花再美,也只是瞬间。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杞人忧天,更不应该怀着一种悲观的心态,可是,他控制不住地会去想,他觉得他跟云开之间的爱情,就像这夜空里绽放的烟花,用尽生命去绽放绚丽,然后,迅速的凋零……
这么多年,他们经历了一件又一件事情,好的,坏的,悲伤难过的,快乐甜蜜的……那么多那么多,可是如今让他去回忆,他却真的不能够一下子想起一些刻骨铭心的事情,那些过往都模糊了,忘掉了。
一如凋零的烟花,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便不留一丝的痕迹。
他总是想抓住溜走的时光,可到头来却发现,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他能够抓得住的。
比如,他跟云开的那些过往,甜蜜的。
比如,云开的心,她的心里是有萧腾的,他可以肯定。
如果真的要让他跟萧腾做个比较,优秀的那个一定是萧腾。
而如果,她现在失去记忆,不记得她曾爱过一个叫萧寒的男人,也不记得她曾在乎一个叫萧腾的男人,让她重新选择,重新爱上,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他。
他跟她之间不是有多深爱,而是他比萧腾早一步住进了她的心里。
只不过是,先入为主罢了。
他真的很害怕有一天,她会离他而去。
如果真的那一天来到了,他该怎么办?
靠在秋千上,萧寒叹了一口气,夜很静,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如同坠落在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荡动了整个湖面。
云开站在窗户边看着院子里的男人,其实在他起来的时候她就醒了。
心里有事,怎可能睡得安稳?
她明白他在想什么,这个傻男人,总是自以为是。
不过,倒也真的让她头疼。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对他做的种种,种种,足以证明她有多爱他,多在乎他,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她爱的男人。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不安,令他没有安全感,总是疑神疑鬼,胡思乱想。
她的心里有萧腾的存在,她并不否认,但那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更多的是一种亲情。
可正是因为他跟萧腾的关系,他跟她的关系,她跟萧腾的关系,才导致了他们三人如今陷入了这个令人尴尬又头疼的圈子里,很闹心。
这天晚上,云开不知道自己在窗户边站了多久,直到萧寒从秋千上下来,朝屋子里走来,她这才匆忙回到床上,然后在房门打开前的一秒钟,坐起来,装成刚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叫了声,“萧寒?”
“在这里。”萧寒连忙朝她走去,还没走几步,她打开了床头灯,眯着眼睛去看他,“你出去了?”
“我……去楼下倒了点水喝,有些渴,怎么醒来了?”萧寒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谎,他曾经虽然说过不对她隐藏秘密,可是有些心事还是无法跟她分享。
他不想让她难堪,更不想让她难过。
所以,所有的一切就都藏在他的心底,用磐石压着,不让它们跑出来。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萧寒在床上坐下,将云开搂进怀里,重新躺下。
云开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这一次才真正的睡着。
只是萧寒依旧是难以入睡,睁着眼,看着怀里睡得安然的她,一直到天亮。
……
早上,云开再一次赖床了。
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萧寒正在沙发上看文件,见她醒来,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刮了下她的鼻尖,“小懒猪,都日上三竿了。”
云开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唇,“早安,亲爱的。”
萧寒也亲了亲她,将她抱起来,抱在怀里,“饿不饿?我去把早饭拿上来?”
云开抿起嘴唇,笑着点头,一骨碌,又躺回了床上。
“越来越懒了你。”萧寒纵容地捏了捏她的脸,起身去楼下厨房里拿保温着的早饭。
刚走下楼梯,也没朝客厅里看,就转身朝厨房走过去。
“萧寒!”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吓了萧寒一跳。
他转过身,看到客厅里坐着两个人,正是“消失了”许多年的陈思辰,他旁边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
女孩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的样子,长相算是中等靠上的那种,笑起来挺好看,但这并不是重点。
萧寒的视线落在女孩挽着陈思辰的手臂上,两人坐得很近,女孩挽着陈思辰的手臂,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了陈思辰的身上,这样亲密的动作,除了情侣还能是什么?
这个时候,陈思辰拉着女孩站起身,给萧寒介绍说:“我未婚妻,夏小小。”
而后又笑着对夏小小说:“这就是萧寒,我跟提起过的那个家伙。”
夏小小笑着点头,“你好,萧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萧寒只是礼貌性地点了下头,“你们坐,想喝点什么?水还是咖啡?”
“萧寒,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这里好歹也是我的家好不好?”陈思辰哼了一声,坏笑着看着萧寒,“怎么?我这几年没在家,你这都把自己当主人了?”
萧寒对陈思辰的态度一直也都是淡淡的,听了他这话并没有向下接,甚至多看他一眼都没有,转身就朝着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萧寒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连客气都没有对两人客气一下,端着就直接上了楼。
身后,陈思辰不满地叫嚷起来,“喂!我说萧寒,你这人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都不问问我跟小小有没有吃早饭?我们俩在楼下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了,好歹你也要给我们弄点吃的吧?”
萧寒又上了两阶楼梯,这才停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这里是你家,你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
说完,重新抬步上楼。
楼下,陈思辰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愤愤地瞪着萧寒的背影,混蛋!
六年不见,依旧是这么眦睚必报,小心眼!
“你让我姐下来,就说我回来了,还带了未婚妻,让她下来瞧瞧。”
萧寒没搭理他,端着早饭走进卧室,将房门一脚踹上。
“我听到思辰的声音了,是不是他回来了?”云开已经从床上爬起来,正在急急忙忙地穿睡衣,昨晚上萧寒给她按摩之后,她后来懒得穿睡衣了,裸睡了一夜。
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她也是有裸睡习惯的,只是后来结了婚,她才改了这个习惯。
一着急,睡衣脱的时候翻着的,她也没看,这等穿上后才发现,不得不又脱掉重新穿。
萧寒见她急着要去见陈思辰,就连忙将早饭放在桌上,“云云,我跟你说个事。”
云开只顾穿衣服,看都没看他一眼,“嗯”了一声,“你说,我听着呢。”
胡乱套上睡衣,她就朝门口走去。
萧寒几步上前拦住她,“陈思辰应该是跟宁驰分手了,他带回来了一个女孩,自称是他未婚妻,叫夏小小,年龄二十五岁左右的样子。”
云开果真是皱了眉头,“未婚妻?”
“是,就在楼下。”
前些日子,云开去过宁家,当年陈思辰跟宁驰分手,宁驰受了很大的打击,一度的抑郁,后来治疗了一年多总算是好了,好了之后宁驰就离开了家,说是去找陈思辰,问清楚当年到底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他所谓的理由她不相信。
之后这几年,宁驰一直天南海北的跑,每次给家里打电话,都在不同的地方。
宁陶也谈了个女朋友,听说要订婚了,毕竟年龄虽然不算大,但也不小了。
而提起宁驰和陈思辰,一家人都是唉声叹气。
宁驰死心眼,而陈思辰却又像一匹放荡不羁的马,她拼命地想要控制他,而他却偏偏不如她愿。
虽说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但是有些人,没有在一起,还是挺令人遗憾的。
“还下楼吗?”萧寒问。
云开摇了摇头,回到沙发上坐下,端起粥碗开始喝粥,喝了一口却又放下。
叹了口气,她说:“你说,是不是人这辈子都要谈几段恋爱,然后才能够最终找到那个对的人,走入婚姻的殿堂,然后过一辈子?为什么初恋就往往只能是回忆呢?”
萧寒挨着她坐下来,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好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纵然是我们再想让他们在一起,也只能是想想,现在都流行自由恋爱。”
云开抬头看着他,手搂住他的腰,“虽然我现在嫁给了你,可是说心里话,我曾一直想着的是跟郑君杰白头到老一辈子不离不弃。”
“不怕我吃醋?”
“我说的是事实,郑君杰是我的初恋,我这辈子,在爱情层面上,就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郑君杰,一个是你,你们一个属于我青春时期的美好回忆,一个是我一生的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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