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是景一给自己的这个像狗,却又有些不怎么像的毛绒玩具取的名字。
一想到,明哥可能会惨遭毒脚,景一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她可没有忘记,上周,她的明哥被她晚上睡觉从广木上弄到地上,被室友周亚给踩了两脚,弄得脏兮兮的。
“明哥——”
景一刚叫出口,却突然发现自己不是在宿舍的广木上。
因为她宿舍的广木上的被褥是淡粉色的,她喜欢淡粉色,所以几乎她的所有用品都是粉色。
舍友们总是说她,还小,还有一个少女的心。
可她知道,她们是嘲笑她。
在这个四人宿舍里,她今年19岁,是年龄最大的。
而且,由于她性格有些内向,再加上家境不好,而其余三个人都是云城或者云城周边的城里人,家境都很殷实,所以她们跟她也玩不到一起。
她们总是一起出去逛街,吃饭,买东西,而她总是落单的那一个。
无所谓,她只要过好自己就可以。
朋友,其实也不是非要交很多,尤其是知心的,有几个就行了。
她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叫蓝桉。
只不过后来蓝桉的家搬到了云城。
蓝桉家很有钱,但是蓝桉却从来都不嫌弃她,蓝桉是她最好的朋友。
还有一个朋友是云开,只不过她跟云开相处的时间不久,但是她真的是把云开当做是好朋友的。
蓝桉也喜欢粉红色,云开也是。
所以她觉得,粉红色可能也是有一颗少女心,但也同时说明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只是,此时她的身下,这却不是粉红色的广木品,而是灰色。
暗沉的灰色,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广木品?
景一皱了皱眉,这里是哪里?
她掀开身上的被子,打算坐起来。
下一秒,她却猛然一僵。
一双眼瞬间瞪大,她一瞬不瞬地瞪着前方,整个人如同傻掉了一样。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腰间横着一条手臂?
为什么她觉得好像下身里面塞了一个东西?
为什么她似乎是闻到了一股男人的味道?
当然,她其实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男人的味道。
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味道,她曾经在萧寒家做保姆的时候,闻到过萧寒身上有这种味道。
应该是一种男士香水的味道,不是特别的清淡,但是味道却很好闻。
还有,为什么她觉得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拆开又装上一般,疼痛难忍?
视线一点点的向下移动,景一看到自己的胸前一片惷光!
她睡觉从来没有脱光光的习惯,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啊,她是得了什么病了吗?
为什么她的身上有那么多的红点点,像是红斑一样,密密麻麻的,好可怕!
这暂且先不管。
视线继续向下。
然后,景一果真看到了一条手臂横在自己的腰间,从手臂和手背的外观来看,是个男人无疑了。
她,她,她居然跟一个男人,光着身子睡觉了!
景一吓得一张脸顿时惨白如纸!
记忆开始倒退,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宿舍里睡着,却醒来后在一个陌生房间的沙发上躺着。
她看到了肖曼曼和刘顺,然后他们带着她去化妆,换衣服,给她喝了一种无色透明的液体。
他们让她陪一个姓邵的先生,她被带到了一个漆黑的包间里。
她见到了一个长得很帅,很有男人味的男人。
她……
后面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依稀记得她好像朝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再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道说昨天晚上,她跟那个姓邵的男人滚了广木单了吗?
恐惧,羞辱,和愤怒,如同潮水,朝景一翻滚着袭来。
她的眼泪,在一瞬间,就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她背对着的的确有一个人,可是,无论那个人是谁,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才十九岁,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她却……
景一不敢再想了,眼泪一股股地流出来,翻过她的鼻梁,落在了灰色的枕头上,在枕头上印出了一大多刺目的花朵。
邵深早已经醒来,只是一直都没有出声,他想看看她醒来后的反应,却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她哭了?
他抬起手,将她的身体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景一却猛然推开他坐起身。
下一秒,邵深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啪——”地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
瞬间,邵深的左脸,一片通红。
《一往而深》007:你知道我是谁吗?()
其实,打完人之后,景一也有些傻眼。
接下来,她便是后怕。
这个男人就是昨晚上那个邵先生,单单从气势上,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别说这个男人是否简单,就是普通的男人,被一个女人戳了一耳光,也必定会恼羞成怒的。
自己这一耳光扇得,真是太冲动了。
景一一阵阵的后怕,她知道,身为一个女人,虽然她也需要尊严。
但是,有时候尊严是什么?
在昨天晚上她在那个陌生的办公室里醒来之后,在她被灌了药带入那个房间里开始,她的尊严就已经被剥去了。
就如同,她此时被剥去了衣服一样,赤luo裸地站在人前。
谈何尊严?又如何谈尊严?
父母在,她别说死,她连生病都不敢。
从小到大,阿妈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在她很小的时候,阿妈又瘫痪在病广木上,阿爸的身体也不好,既要挣钱养家糊口,还要挣钱给阿妈看病,给她交学费。
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了阿爸一个人的身上,有时候,家里拮据得,阿爸能一连三天都只是喝水充饥。
所以,她别提有零花钱了,她从小都不知道零花钱是什么。
她只知道,她要好好学习,她要快快长大,她要挣很多很多钱。
所以,她不能生病,生病了也只能忍着,因为家里没钱给她看病。
而且,她还不能够让阿爸和阿妈知道她生病,所以无论是感冒发烧抑或是摔伤跌伤,她从来都是忍下来的。
好在老天待她不薄,这么多年,她虽然感冒过很多次,但是发烧在她的记忆里也就那两次,而且还都是两三天就自己好了。
稍微大一点之后,她就开始想方设法的挣钱补给家用。
现在,她终于考上了大学,终于有了点出息,所以不管怎样,她都不能够死。
她得活着,哪怕活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因为,她的命,不仅仅只是她自己的命。
“对不起。”
景一垂下头,眼泪一颗接连一颗的从眼眶里滚出来。
被人被欺负了,她却连反抗都不能。
打了那人一耳光,还要道歉,甚至一会儿,还要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这便是,如今这个社会。
弱肉强食。
邵深原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要知道,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戳过他耳光。
这个女人,她是第一个!
他刚才如果不是极力的忍着,他的这一耳光也已经挥了出去。
他若是打她,绝对不会像她这样的,力道软绵绵的。
可他终究是忍了下来,因为不舍。
虽然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连十二个小时都不到,但是她在他的心里,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人,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走进他的心里,占据超过一席之地的位置。
再加上,她此时这听似道歉,却实则满腹的不服气,不甘心,不肯低头的姿态,饶是令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怒火已经熄灭,消失殆尽。
他坐起身,凝望着她。
两人离得很近,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头皮上,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痣。
长在发间,很难被发现。
以前他觉得女人身上长痣,是很丑的。
可此时,他却觉得,这个长在她发顶的小黑痣,很漂亮。
他很诧异,自己居然真的对这个女人动了心。
在昨天晚上之前,他可以称她为女孩,但是从今天开始,她便是女人了,他邵深的女人。
灰色的广木单上,有一朵类似花朵一样的暗红色的血渍,那是他将她变成他的女人的一种标志和证明。
他虽然在之前也没有强烈的期待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是当进入的那一刻,遇到那层阻隔,还有那窒息一般的紧致,令他的心,欢呼雀跃。
他以前不觉得自己有处情结,只是知道自己讨厌别人用过的东西。
但此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处情结。
景一,被他变成了女人,也就只能够是他一个人的女人。
邵深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捏住景一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跟自己对视。
景一脸上有两颗泪还没有来得及滑落,挂在脸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室内,将这两颗泪,映照得光芒四射。
明亮的光,刺得邵深的眼睛有些疼。
他眨了下眼睛,下意识的移开视线不跟她对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眼泪,他的心,揪着疼。
“为什么哭?”他问。
虽然他已经很刻意的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可是却因为早已经习惯了冷然的说话方式,所以即便是刻意想要改变,一时之间还是很难改变。
景一抽噎了一下,害怕地看着他,眼泪打湿了她纤长的眼睫毛,因为害怕,她的睫毛都是颤抖的。
好大一会儿,她才摇摇头,示意没什么。
可她不知道,他这个小心翼翼,如同受了惊吓的模样,简直像极了一只小猫,惹得他更加的爱怜。
男人都是有保护欲的,尤其是在自己心动的女人面前。
邵深当然也不例外。
但是,却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他居然低下头,吻住了景一颤抖的眼睫毛。
他的吻很轻,很缓,很细,一点一点的吻去了景一眼中的泪。
景一浑身僵硬,大脑停止了转动。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吻她,她刚刚打了他一耳光,他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他为什么要吻她?而且,而且他的吻,好痒。
景一下意识的就闪躲了一下,可是,却没想到,这个举动居然挑起了邵深的征服谷欠望。
他的唇,从她的眼睛上,一点点移开,来到她的耳垂。
这一次,感觉又变得不一样了。
像是有一股电流在身体里流窜,景一的身体猛然一哆嗦。
她的手,本能地就抱住邵深的头,推开他。
“不要,求求你。”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却又因为刚刚的异样,带来丝丝的微颤。
听在男人的耳朵里,却别有一番的韵味。
邵深勾唇,邪肆地笑着,看着她,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的后背,“求我怎样?”
景一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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