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达既然打的是他的私人号码,那应该是他的朋友吧。
她小声问阿九,“傅达给你三哥打电话,接不接?”
“傅达?”阿九想了一下,从内视镜里看了眼后面的人,“还是等三哥醒来再说吧。”
云开点头,也没挂,等手机自动挂断,她放在一旁,然后低头看腿上睡着的男人。
睡觉就睡觉,还使劲地抱着她的腰,脸贴在她的腹部,呼出的热气透过厚厚的衣服都能打在她的皮肤上,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发热,跟着一张脸也悄悄红了起来。
当真是既害羞又难为情,尤其是意识到自己开始想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时,她的脸就越发的灼烫了。
怕前面的阿九发现,她愣是头也不敢抬。
如同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人发现似的,一颗心跳得飞快。
这时候,她自己放在口袋里调成振动的手机却嗡嗡地响了起来,她连忙掏出来,当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愣了一下,划开了接听键,声音刻意压得极低。
“君杰……”
“嗯,这会儿不是很方便。”
“老婆……”这时候萧寒突然梦呓,抱着她的腰脸在她的腹部使劲地蹭了蹭,不乐意地嘟囔,“睡觉。”
萧寒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够电话那边的人听到。
所以云开一度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没睡着,在装睡?
可敛眸看他,又不像是。
那边郑君杰问:“你在睡觉?”
云开想也没想就“嗯”了一声,忽然又发现自己撒谎了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子里,她现在跟郑君杰又不是情侣也不是夫妻,她就算是这会儿真跟萧寒在睡觉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吧?
电话那端一阵的沉默,她没法想象那边的人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和心态,但都无所谓了,从他背叛他们的感情和婚姻的那一刻起,他与她最多只能再做朋友了,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更何况她如今也已经结了婚。
低头看着腿上的男人,她抿着嘴笑了笑,低头在他鬓角亲了亲,那个地方有几根白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生出来的,反正那年他离开的时候是没有的,她可以肯定。
他马上才到三十四岁,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可怎么就有白发了呢?说到底还是太操心,那么大的公司需要他去操心,家里还有一堆的事。
如他所说,他不是神,也会生病,故而也会老去。
谁都不是铁打的身体,早晚有累垮的一天。
只是想着,都觉得心疼得不行。
俯身又在那几根白发的位置亲了亲,她直起身对着电话说:“明天晚上你跟小米一起去吧,金子我们几个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请你们吃个饭。”
似乎是听到那边“嗯”了一声,云开又说了一句,“那先不说了,明天见。”
她先挂了电话,盯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发呆了好一会儿,直到腰间被拧了一下,她才回过神。
“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萧寒哀怨地睁开眼睛,又用手捏了一下她的腰,生气似的发泄。
虽然衣服穿得有些厚,可是这男人实在太邪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双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在她的腰间挑逗一般一下一下地捏着。
云开去扯他的手,他故意不放,相反还勒得更紧,她恨得咬牙切齿,“我看你是在装睡,不困了就起来,枕得我的腿都麻了。”
“娇气。”萧寒直起身,反过来让她躺在了自己的腿上,“我不怕腿麻。”
“可我又不困。”嘴里虽然这么说着,还一脸的嫌弃,可云开却没起来,相反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握着手机玩着突然想起傅达给他打电话,就又爬起来将他的手机递给他,“怕吵醒你把你手机调静音了,傅达刚才给你打电话。”
萧寒在听到傅达这个名字的时候微怔了一下,云开连忙又说:“放心,我没接。”
他没说话,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问:“当年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吗?后来人去哪儿了?”
“你说小瑞啊,你不知道吗?你刚到我家没多久他就被他的亲生父母接走了,后来听爸爸说应该是出国了,具体去哪儿也不知道,他亲生父母似乎不想让他再跟我们这些人有牵扯,离开后就没有再联系过。”
提起这个弟弟,云开轻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不过按照那时候的模样,现在肯定是个大帅哥,都二十岁了,上大学了吧?
在国外那种环境里成长,估计国语都要忘得差不多了吧?兴许人早已入了别国的国籍,现在只能称为华裔了。
“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你见到他了?”
萧寒没接话,只是看着她,她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也就没再追问,重新躺他腿上,朝上又蹭了蹭,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身上,忽然发现这个姿势确实挺舒服的。
“困了?”他浑厚有力的大手轻轻地揉着她的短发,声音低沉,如陈酿的美酒,令人陶醉。
云开本来是没有睡意的,可他这声音放佛令她有些醉意,昏昏沉沉地还真睡了过去。
萧寒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这才拿起手机看,上面不止有傅达的未接来电,还有陆承铭的一个。
他想了下给陆承铭回了过去,“打牌我就不去了,你们几个玩吧,云云有些不舒服,我陪她回家。”
陆承铭一听是云开不舒服,也就没再多说,他是医生,云开这刚醒来,他知道多少都会有些毛病。
只是,他扭头看了眼正围在桌边的那几个人,心里轻叹了口气,到底是有距离了,以前从没想过他们几个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人产生距离。
都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可是这衣服也穿得太久了些,都束缚了手足。
视线落在苏言溪的脸上,她一直都是这么的恬淡,放佛什么事都不是特别的上心在意,可是却又什么事都藏在了心里,这像极了萧寒,可这也正是跟云开的不一样。
他想,大概是互补的人才能长久吧,一样的人在一起,就像自己面对着自己,早就看腻了,看到的全都是毛病,当然,自恋的人除外。
可他还是为苏言溪感到遗憾,他们几个都是一起长大的,言溪喜欢萧寒,萧寒喜欢言溪,小时候大家都戏称他们言溪老公,萧寒媳妇,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的少男少女如今都已经步入而立之年。
以前萧寒没结婚的时候,大家经常一起喝酒打牌唱歌,从没有觉得岁月如斯,因为大家都还是单着,遇到顺眼的女人就交往,腻了就分开,似乎这也没什么不妥。
可是偏偏有人突然结了婚,结就结了,还一下子就变了,不爱出来玩了,整天溺着个女人,于是兄弟们都不舒服了。
也许这叫眼红嫉妒,可是大家的心里却还都是有个结的,那就是苏言溪。
如今苏言溪从国外回来了,只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了。
遗憾的同时,却又感慨时光如梭,真他妈的令人心烦意乱。
陆承铭最终也没心情打牌了,以医院有事为由,离开了。
云开没睡多长时间就醒来了,睁开眼睛发觉车停了,还有些迷糊,揉了揉眼坐起身,“这是到哪儿了?”
萧寒看她这迷糊样,心里像猫爪子挠着一样,痒痒的。
她难得像这会儿这样像只无害的猫儿,他成心要逗她,就说:“到医院了呀,你不是说要陪我来医院吗?”
云开“哦”了一声,推开车门下去,却又拉长了音调,“咦--不是医院啊。”
“怎么不是医院?那不是大门吗?还有那里,停了那多救护车。”他一本正经地指给她看。
云开皱了皱眉,使劲地眨了下眼睛,还是不对劲儿,然后又揉了揉眼睛,心想自己就睡了一觉,怎么两眼昏花呢?
不会是又要失明的前兆啊?
她吓得一哆嗦,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正在努力地瞪着眼睛四方查看的时候,只听身后响起窃笑声,她一扭头,立马就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弯腰进车里,攥着拳头,在萧寒的胸口“嗵!嗵!”锤了两拳,还不解气,又锤了一拳,“可恶!”
萧寒按着胸口倒在车座上,嗷嗷地叫着,声音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一张脸要多扭曲有多扭曲,怎么看都跟外人口中那个成熟稳重,高贵优雅的样子丝毫都沾不上边。
云开一度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双重人格?
她这才留意到阿九不在车里,而车子停在的位置是一个大型的商场的露天停车场,今天周末,来购物的人极多,放眼望去,偌大的停车场停得满满的,估计是指挥停车的保安是个有严重洁癖的人,每一辆车虽然款型大小各不相同,可是居然那么整齐有序地停在那儿,鳞次栉比。
“阿九呢?”她问。
“回家陪女儿去了,走吧,既然醒了就陪我转转。”萧寒说着已经推开了车门下去。
绕到对面的时候,云开还坐在那儿傻愣,放佛很意外他们会在这个地方。
毕竟要知道,这萧先生可不是一尊小神,以前的时候她有眼无珠就罢了,如今醒来,这短短几日,她可是一直在恶补,把这男人从嗷嗷待哺的婴儿时期的事情都给扒拉出来,以至于现在虽然她是萧太太,可是说实话,打心眼里她是对自己这个位置感到岌岌可危的。
萧先生是谁?整个云城怕是没几个女人不想嫁吧?
据传闻,这男人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热闹的公共场合,当然除了夜店饭店酒店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那种地方估计也没几个男人能够抵得住you惑吧?
云开上下扫着车门口站着的男人,怎么都无法相信他居然会屈尊纡贵地来这种地方逛,除非是脑袋被门挤了。
难不成发烧这几天真把脑袋给烧坏了?
萧寒倚在车门上,俯身头探进车子,“怎么?等我抱你?”说着手就已经伸了过来。
云开被他抱下车,还有些懵,“我们真要逛商场?”
萧先生一副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模样扫她一眼,“不可以?”
当然可以,可以得让人都觉得是在做梦。
她再一次深深地怀疑自己所得到的那些关于他的信息,不会全是假的吧?
“逛商场……萧寒,你没事吧?”她一脸担忧地看他。
萧寒皱了皱眉,低头看她,迎着阳光,她那张白希的小脸带着些许的光晕,越发的衬得一双澄澈的眼眸顾盼生辉,放佛两汪水,水里只映着他的影子。
他俯下身在她的眼皮上各亲了一下,轻轻笑着,嗓音如同身上暖和的日光,温暖了全身。
“小脑袋一天到晚不知道都在琢磨些什么,我是人,你男人,陪你逛商场难道还用质疑吗?天冷了,想给你买几顶漂亮的帽子,你若是喜欢订做的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
云开一听咧开嘴笑了,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露出那白米粒一般的牙齿。
她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以前跟郑君杰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这么的放开过,像个贪吃的孩子,经不起糖果的you惑,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她摇着头说:“不要,我喜欢逛商场。”紧跟着又强调,“喜欢我男人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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