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手机,洗了手从公厕里出来,在门口一个女人进来,走的匆忙撞了她一下,道歉都没有,她扭头看了一眼,看到是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身材微胖的女人,个子不高,短发,大概是很着急,所以才走路没看,罢了。
抬头,她看到刘成正靠在黑色商务车的引擎盖上,指间夹着一支烟,正在抽。
她皱了皱黛眉,走过去,将他准备再放到嘴边的烟给夺了下来,扔到脚底下踩了踩,捏起来四周看了看后找到了一个垃圾桶,走过去丢掉,走回来这才对他说:“以后烟这玩意儿,还是少抽的好。”
刘成凝着她,忽然一脸的严肃和认真,“我知道爸不抽烟,那除了我,你还对哪个男人说过不许他抽烟的话。”
景一翻了个白眼,“你是第一个。”
刘成一愣,显然有些意外,好一会儿才问:“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还有谁?”
“邵深啊,据我所知,他可是个烟鬼,平日里烟不离手,据说开会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里除了紧张严肃令人窒息的气氛外就是满屋子的烟味。”
邵深啊,还真没有,她倒是曾经有过想要提醒的念头,但是没有任何的资格,所以就没说出来。
提起邵深,她忽然想起昨晚上编辑的那条短息。
慌忙去找手机,一摸口袋,咦,手机呢?
刚刚明明还在口袋啊,她还说怎么到哪儿都有发广告的呢,怎么这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刘成见她似乎在着急地找什么,便问:“怎么了?”
“我手机不见了,可刚才在公厕我还收到了一条短信,那会儿还在,这才多大一会儿居然没了。”
“被人偷了?”刘成问。
景一忽然想到在公厕的门口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女人撞了她一下,她在电视上看到好多这样的小偷,她怎么当时就没有防备呢?
手机被偷了!
服务区那么多人,等景一回到公厕里,去找那个短发,穿黑色羽绒服微胖的女人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个人的影子?
于是,就这么悲惨地手机没了。
见她闷闷不乐,刘成安慰说:“好了,丢了就丢了,再难过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的给你用,等春节回来,我给你重新买个好的。”
景一看看他,话虽如此,改变不了了,可她还是好难过,她怎么就这么的粗心大意呢?
剩下的路程,景一一直闷闷不乐,不吃了,也不看电脑了,整个人跟蔫了的花朵似的,耷拉着脑袋,抱着抱枕,身上裹着毯子,跟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一般的悲伤难过。
刘成一个劲儿地劝说她,可她依旧是连个笑脸都没有。
晚上吃饭的时候,景一也没吃几口,一直都在生自己的气,她觉得自己真笨,居然被人偷了手机。
从小到大,她这是第二次被人偷了东西。
第一次,是她高一那年暑假出去打工挣钱,辛苦挣的一个半月的工资,除了吃住外,还有一千块钱,虽然在别人来说这点钱也许也就是一件衣服,一顿饭而已,可对她来说,却是一年的学费和一年的生活费。
那天,她结完工资,揣着兜里的一千块钱坐了通往镇上的中巴车回家。
下了车,她准备在镇上买点东西再回家,一摸口袋,钱不见了。
当时的心情,她至今回想都依旧记忆犹新,那就像是天塌了的感觉,她站在街头哭成了泪人,辛苦了近两个月是小事,关键是她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就这么没了。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恨极了小偷,她也恨自己,恨自己太不小心。
从那以后的这些年,她不管什么时候出门都是十分小心的,可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人偷了手机。
越想心里越难过,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落。
刘成叹了口气,这一路,他把能想到的话都说了,可是这丫头却一点都听不进去。
“一一,一个手机而已,你别这样了行吗?破财消灾,你要想想,你丢的仅仅只是一部手机而已。”
景一抽了抽鼻子,抬头看他,“你不懂。”
刘成看着她,目光深沉,“我是不懂,我没有经历过你经历过的事情,可是一一,任何事情我们都要从两面来思考,如果你一直纠结自己丢了这部手机,那么你便开心不起来,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等我们回家后爸妈也不开心,那么你觉得因为你丢了一部手机让一家人都不开心,值得吗?”
景一抬头看着,将手里的筷子“啪”地摔在桌上,“我说不过你!”说完,她抹了两把眼泪,起身离开。
刘成很是无奈,站起身追上她,拉住胳膊将她重新拉回到座位上,“不管你多难过,但是你今天必须把这饭吃了。”
“我心情不好,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必须吃。”
“我就不吃。”
“好,我给爸打电话。”
“刘成,我讨厌你!”
“吃饭。”
景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吃着碗里的小米粥,边吃着还边嘟囔,“回家我跟阿爸说你欺负我,你凶我,你一点都不爱我,你就是个大骗子,你在阿爸的面前保证的可好,可阿爸和阿妈一不在边上你就欺负我,你就是个言而无信的混蛋。”
“扑哧~”一桌上的两个司机中的一个忍不住笑出声,说:“小姑娘,闹一会儿就好了,说实在话,像你哥这么好脾气的男人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呢,真是把你*得没法说了。”
景一抬头看那司机,心想,你真多管闲事。
可她转而还是看了看对面的刘成,刘成正低头吃饭没看她,她抽了下鼻子,从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很用力地踢了一脚,然后抽了两张纸巾将眼泪和鼻涕都擦了擦,开始老老实实的吃饭。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今天胡闹了,可她就是心里难过。
但她也知道,做人得懂得适可而止。
刘成这时候才悄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低头继续吃着饭。
吃过晚饭,一行人继续上路。
又走了几个小时,差不多晚上十点的时候,到了景一家乡小镇隶属的省会了,刘成让司机将车从高速下去,原本是打算让司机在这里就回去了,他开车带景一回去,可一想这个时候天黑了,晚上山路也不好走,索性也就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
酒店里就剩下了两间房,两个司机一间,另外的只能景一和刘成,要么就是再去找另一家酒店。
景一想了想说,算了吧,凑合着睡一晚上,虽说男女有别,可是兄妹俩也没什么吧,又不睡一张广木,还有就是她觉得特别累,想睡觉。
刘成发誓他绝对会规规矩矩,和衣而睡。
两人简单地洗了后就睡了,景一大概是真累了,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刘成却睡不着,靠在广木上,在关了灯的室内,静静地看着旁边广木上的人,透过窗外的灯,能够依稀看到她的样子,她蜷缩着身子,像只小猫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成听到景一在嘤咛,他起初以为她是做梦了,在说梦话,可过了一会儿发觉不对劲,他掀开被子下去来到他身边,伸手一探她的额头,吓了一跳,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她发烧了。
好在,车内有紧急的药箱。
刘成下去从车里将药箱提上来,找了退烧药,又倒了一杯热水凉了一会儿,然后将景一扶起来。
“一一,一一来,把药吃了。”
景一烧得迷迷糊糊的,只是缓缓地抬起眼皮,然后就又合上了眼睛。
“一一,你醒来,听话啊,把药吃了,你发烧了。”
喊了好多遍,景一这才有些意识,感觉自己的喉咙里跟冒火了一样,她叫了一声,“哥……水……”
刘成连忙将药送到她嘴边,“把药吃到嘴里,然后我们就喝水。”
“药苦……”虽然烧成了这样,但景一还是知道不吃药,药苦,她讨厌吃药。
刘成看她紧紧地闭着小嘴不张开,就无奈地笑了,像哄着自己的女儿,“一一乖,听话,不吃药要打针哦,打针很疼的,你想打针吗?”
景一想都没想摇头,“不打针!”
“那就乖,把药吃了,吃完病就好了,好了就不打针了。”
景一看着他掌心里的药丸,很不情愿地张开嘴巴,刘成将药倒进她的嘴里,然后将水杯也送到她的嘴边。
景一皱着眉头一下子将苦涩的药丸咽下去,然后咕咚咕咚将一杯水喝完,还要喝,刘成又给她接了一杯。
喝完后,景一说冷,刘成将被子给她掖好,她还说冷,他把自己那个广木上的被子也给她盖上,可她依然冻得发抖。
室内的空调温度也已经调到了最高,可也不知道空调是坏了还是怎么的缘故,最高了还不算热。
景一一个劲地发抖,一个劲儿地叫着冷。
刘成最后想了想,只好钻进被窝里抱着她,可还是不行,他只好又脱了衬衣,光着膀子将身体所有的温度都传给她。
这样之后,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景一出汗了,刘成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药效上来退烧了。
看着怀里已经睡踏实的她,刘成松了口气,准备放下她,他起来。
一扭头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机,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快速的形成,他伸手拿起手机,打开相机,又低头看了看在他怀里熟睡的人,他思考了两秒钟,然后快速的按了拍照键。
拍完照之后,刘成这才小心将景一放下,他从被窝里出来,然后却又站在那儿,盯着她因为退烧而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她不止是头发被汗水给湿了,她的衣服也湿了。
第二天,景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八点半,对于昨晚上发烧的事情她一概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怎么一觉醒来身上除了个小*,其余的衣服呢?
“啊——”
高分贝的尖叫声让门外正跟司机说话的刘成都吓了一跳,他连忙推门进去,“一一,怎么了?”
景一还在扯着嗓子尖叫,不过好在是还知道用被子裹着身体。
刘成关了门,快速走过去,声音急切地询问,“一一,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眼前一个黑影闪过,刘成没反应过来,东西砸在了脸上,火辣辣的,怪疼,东西砸了他之后掉在地上,碎了,他低头,是夜里给她喝水用的玻璃杯。
“刘成你混蛋!”景一扯着嗓子大喊。
刘成抬起头,看到她裸露了一个肩头,于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刚要解释,又一个东西飞了过来,他连忙躲闪,这时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响了。
他说:“一一,我接个电话,估计是爸打来的,你先别闹。”
景一一听说她“别闹”,胸中的怒火更大,她裹着被子,仗着距离手机近的优势,将手机一把抓在了手里,扫了一眼上面的号码,知道不是他阿爸的,她就按了挂断键,然后攥着手机在手里,继续对着刘成大吼,“刘成你混蛋!昨天晚上睡觉前你是怎么保证的?枉我那么信任你,枉我把你当做了兄长,你居然趁我睡着占我便宜,你*不如!”
刘成说:“我怎么*不如了?”
“你……”景一觉得以前真是自己眼瞎,居然会觉得这个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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