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在外人眼中无限风光的男人,其实过得并不如外人看到的那样光鲜,毕竟他也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会累,会生病,会有做错事的时候。
越想,越觉得这人真不容易。
瞧瞧,眼角都有鱼尾纹了。
不是说男人四十一枝花,那这三十出头的年纪不是才是个花骨朵吗?怎么都有皱纹了?
还不都是因为压力大,操心多的缘故。
唉,真心的做男人不容易。
她将邵深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扶着他,一只手试了试,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眼角的鱼尾纹,一点一点的,放佛是想要将这些并不是特别明显但却已经生出来的皱纹给抚平。
“邵深,你说你们男人挣那么多钱干什么?自己又花不完,就算是娶个媳妇,生一堆孩子,那么多钱也花不完,干嘛这么的拼命,才三十岁都有皱纹了。”
又闻到了他身上的烟草味,景一说:“以后你能不能少抽点烟?抽那么多烟有什么好处啊?关键是抽烟能能当饥还是能当渴啊?花那么多钱,就冒了口烟什么都没了,你这不等于直接点了钱烧钱吗?你挣钱如果就是用来烧的,那你挣钱干嘛?还不如不那么辛苦,少挣点,也省得烧的麻烦了。”
“唉——”
长长的叹了口气,景一觉得这男人真的不会照顾自己。
男人如果没个女人在身边,是真的不行。
想想也是,他们家现在都是男的了,他母亲不在了,奶奶不在了,家里也没个姐妹。
“身边没个女人,你说这怎么行呢?你还是赶紧找个女人结——”
邵深原本听着她掏心窝子的话,心窝子里暖暖的,无比的舒服,可是这人说着说着就离谱,他不想听她说了,睁开眼打断她的话,“景一,既然你这么的心疼我,那你还不赶紧到我身边来?你还要等多久?等我皮肤松弛皱纹爬满了整张脸,然后你再过来?不行的,那太晚了,我都老了。”
景一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还是压根就是在装的。
这种被人偷听了心底秘密的感觉如同是洗澡被人偷窥,从头到脚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冒着三个字:不舒服。
她恼羞成怒,一把将邵深从怀里推出去,“邵深你太过分了!你居然装昏过去吓我!”
邵深厚着脸皮又凑过来一把抱住她,将脸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蹭着,心里很欣慰,因为听到了她心里最真实的声音,她是喜欢他的,在意他的,关心他的。
“如果我不装,怎么能听到这些话?景一,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这样方便你监督,我保证以后少抽烟。你要是不监督那可就不好说了,我这人自制力特别的不好,而且我还特别的喜欢熬夜,不到夜里一两点一般是不会睡觉的。”
景一,“……”
看着他的同时,景一在对他的话做一个真假的辨别,哪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还是说都是真的,又或者都是假的。
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因为这老狐狸隐藏得太深。
邵深又说:“跟我一起住,我也方便照顾你,你说你跟着刘成你三天两头的进医院,你不心疼你自己我还心疼呢。”
景一皱眉,“邵深,你以后得问刘成叫哥。”
“凭什么?”邵深不悦地皱眉,让他问那混蛋叫哥,门儿都没有!
“你说凭什么?他跟你是一父所生,比你又大两岁,不管怎样你都要叫哥。”
邵深撇撇嘴,“如果是因为你是我太太,他是我大舅哥,我可以考虑考虑叫他哥,否则,想都别想!”
景一很是无语,这人三句不离要她跟他结婚,她是真心不知道现在的社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了,难道说三十岁的钻石王老五都感觉到危机了吗?要真是这样,那二十来岁的普通青年估计都娶不来媳妇了。
到底问不问刘成叫哥这件事,景一没有跟邵深再继续的讨论,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还是需要慢慢来。
景一的病来得突然,走得也快,连医生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从她到医院,到她出院,他们都还没有查出来她得病的原因是什么。
刘成还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而且这段时间他也只能够吃流食,几天下来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邵阳大概是知道了什么,居然提着东西来医院看刘成,到了病房里就一个劲儿地盯着刘成看,看着点着头,看得刘成心里直发毛,无奈说不出话,没办法问老爷子您这是看什么呢?
景一在一旁观察着邵阳,心里琢磨,是不是邵深跟他说什么了?
邵阳在病房里没待多久就走了,景一送他下楼,在楼下的时候他问:“丫头,刘成跟你真是一母所生?”
“邵爷爷,您听谁说的?”
“这不重要,你就跟我说是不是?”
景一想了想,很谨慎地说:“我也不是特别的确定,只是看到一些东西猜测可能是,如果真想确定还需要做dna鉴定。邵爷爷,怎么了?”
邵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代我跟你母亲说声对不起。”
景一没吭声,心里说,如果您真的觉得对不起我母亲,那您就当面跟她说这三个字。
这话,到底是没说出口,父母辈的纠缠恩怨,她并不是特别的清楚,也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得已。
一对相爱的男女最终没有能够成为夫妻,只能说明情深缘浅,怪不得任何人。
邵阳还没走远,景一兜里的手机却响了,正是她阿妈打来的。
景一接起电话,眼睛看着邵阳的背影,人到了这个年龄,是真的老了,“阿妈……”
“一一,你快点回来!”景母只说了一句话,然后电话便挂断了。
《一往而深》076:脊背发寒()
景一将电话给景母回过去,却提示的是关机中。
她又将电话打给景父,景父的号码却是无法接通。
家里的固定电话也打不通。
景一着急了,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但是耳畔却一直回荡着阿妈那句话:一一,你快点回来!
虽然医院这边刘成需要人照顾,但也不是少她不行,这里的护士都很专业。
尤其是,医疗费都是邵深出的,还特意请了一个护工来照顾刘成,所以她完全不用不放心,而且护工哪个不比她专业啊,她也就一刚入门的医学院的学生,什么不懂不说,关键是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可能还能照顾好别人。
邵深说,景一你把你自己看好别给我三天两头进医院让我c不完的心就行了,还照顾刘成,你省省吧,你是她妹妹,又不是他老妈,他老妈都不管他,你管他做什么,更何况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
她说不过邵深,反正邵深对刘成成见挺大,她估摸着这俩人以后非得打一架才能够冰释前嫌,兄弟和睦,否则这中间的疙瘩是永远都解不开的。
家里有没有出事,景一现在不敢告诉刘成,怕他担心。
她没有告诉刘成自己要回家,只是在火车站买了车票后给他发了条信息,说自己晚上不来医院看他了,大姨妈来了,不想跑,等明天再去看他。
刘成也没多想,就回了信息,让她好好休息,不用来回在医院跑。
火车是傍晚六点的,景一去火车站的路上经过一家超市,她去买了一些吃的,有三桶方便面,有饼干,还有一包火腿肠,两个馒头,够她这一路吃的了。
坐上火车景一接到邵深的电话,问她现在在哪儿,他下班了,带她去吃饭。
自从这枚戒指戴在景一的手上开始,邵深就扮演着一位合格的未婚夫的角色,一日三餐不管多忙都会抽时间陪她吃饭,有时候是开车过来给她送吃的,有时候是带她出去吃好吃的。
其实有这样一个男朋友,还是挺不错的。
景一今天买的这趟火车票,是硬卧代硬座的车票,就是那种卧铺车厢的下卧铺改成了三人座,其实比那种绿皮火车的硬座车厢坐着还要宽松一些。
这个时间不逢年也不逢节,所以乘车的人并不是特别的多,还有很多座位都是空着的。
坐上火车的时候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景一刚去接了水泡了一桶方便面,这会儿正在走廊的过道里坐着等方便面泡好了开吃。
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了看,是邵深打过来的。
她下午来火车站之前也给他发了条信息,说晚上不一起吃饭了,她有事,但没跟他说是什么事。
这次回家,还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所以她不想弄得四邻皆知,让大家都操心,所以就想着自己先回家看看是什么情况。
她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才接起来,“邵深。”
“我今天开了个会,刚结束,你在学校还是医院?我带你去吃饭。”邵深在电话里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带着丝丝的沙哑,景一心想,估计开会的时候说了不少的话。
“邵深,你嗓子哑了。”景一故意转移话题。
邵深微愣,他自己还没察觉,不过,随后就会心的笑了,说道:“景一,你很关心我。”
景一点头,“回去多喝点水,晚上可以熬点银耳莲子汤喝。”
“好,我等你给我熬。”
“……”
“景一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现在有点事在外面……”
景一的话刚说完,列车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各位乘客,请出示一下车票和身份证,我们要核对一下车票。”
她想捂住手机都没来得及,邵深的声音传过来,“景一你去哪儿了?”
原本想着先糊弄过去,等明天到家了再说,看来不行。
景一将手机夹在肩膀上,从包里掏出车票和身份证放在跟前的小桌上,以备一会儿检查,泡面泡好了,她掀开上面的盖子,用小叉子挑了两根面条吃到嘴里。
黑胡椒的方便面吃起来味道还蛮不错的,不过就是有些贵,不如红烧的实惠,大概是黑胡椒比较贵的缘故。
面条咽下去后她才开口说:“我在火车上,中午我阿妈打电话让我回家一趟,说是阿爸和她想我了。”
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平静一些,她只是想回家一趟,并不是家里有什么事而着急着回家。
邵深有些生气,“景一你撒谎都不会!”
景一挑了下眉梢,有那么明显吗?她都已经很努力的在掩饰了。
低头继续吃着黑胡椒面,吃得吸溜吸溜的响。
邵深听着这边的声音,脸色更难看了,“景一你在吃方便面是不是?你知不知道那是垃圾食品!你现在到哪儿了?”
垃圾吗?她从小都特别的羡慕别的孩子吃方便面,难道说一直都是在羡慕别人吃垃圾吗?
景一不这么认为,反正又不是天天吃,偶尔吃一次也可以。
“火车刚从云城东站出发。”
“下一站是什么站?”
“我不清楚。”景一实话实说。
“不清楚你不会问?”
“哦。”
正好列车员查票过来,景一将车票和身份证递过去,然后问了下一站是什么站,什么时间能够到站。
列车员告诉她下一站是在四十分钟后到,是云城边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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