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就低声抽泣起来。
陈浩然洗了澡洗了头发浑上下身仔仔细细地打了香皂洗了两遍这才觉得不那么的恶心了,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景一房间的门口,看着她说:“如果搁在以前,景一,你肯定已经没命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浩然咬着牙,狠狠的,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景一哭得梨花带雨的,抬头看他,没冲他大呼小叫,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带着泪的眼睛看他。
看得陈浩然的心里一阵阵的发毛,特别的不爽,他伸手关了门锁上,断了那两道放佛要杀了他的视线。
坐在院子里抽烟,陈浩然一根接一根的抽,这段时间不止是景一的脾气暴躁不好,他也一样。
晚上做好饭,陈浩然破天荒地打开房门让景一到外面吃饭,可她却坐着没动,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吃,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只要一想到跟这个男人单独呆在一起,她都害怕,从脚底到脑顶都一阵阵的发寒。
陈浩然并没管她,不吃饿的是她自己。
但是她房间的门并没有锁上,到晚上吃过饭都没锁。
可她却始终都没有跨出那个房门半步。
在这样惶恐又不安中,一个月又过去。
景一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有一厘米那么长了,毛寸。
可是,身上的肉却没长,反而越来越少。
自从上个月被陈浩然强行按在*上要非礼之后,她整日惶惶不安,一日三餐几乎没有三餐都吃过的,有时候一餐,有时候两餐,有时候什么都不吃。
整日在屋子里呆着不见阳光,饭不好好吃营养跟不上,她这段时间总是生病,不是发烧就是感冒。
身体虚弱了,别说跑了,就是走路,都深一脚浅一脚跟踩在海绵上,走不稳。
这天下了大雨,电闪雷鸣,暴风骤雨。
景一以前本来就害怕这种打雷电闪的天气,尤其是夜晚。
如今更害怕。
她抱着被子蒙着自己,缩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
雷鸣持续了多久景一不知道,只是每一次她都紧紧地捂着耳朵却还能够清晰地听到,她扯着嗓子大叫,声音都喊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从外面推开,陈浩然一身睡衣睡裤从外面匆匆进来。
“景一?景一你怎么了?”他开了灯,看到广木上没人,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后在墙角看到蒙在被子下的人,他大步走过去。
“景一?”陈浩然蹲下身,伸出手拍了拍被子下的人,“你怎么了景一?”
“啊——”
景一本来就害怕,突然又过来个人拍了她,她吓得尖叫,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弹跳起来。
陈浩然没有任何的防备,被子蒙住了脑袋,人也被景一推倒在地上。
景一站起身后,就发疯了一般朝着被子下的人又踢又踹的。
踹了一阵后,景一忽然回过神,看到房门开了,她拔腿就朝门外冲去。
很快她就跑出了这间屋子,继续又跑了几步她猛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来转过身又跑回去,拉上门,从外面锁上,将陈浩然给反锁在了屋子里。
锁了门后,景一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不少,外面没开灯,只有隔壁房间里打开的房门照射出来一道光,那间房是陈浩然的她知道。
另外的那个人住在哪里呢?
这阵子这里一直都只是她,陈浩然和另外那个人。
对了,她终于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叫赵亮,陈浩然叫过他。
这房子里有几间房景一到现在都不知道,反正挺大,还两层。
现在去找赵亮的房间把门在外面锁了显然不现实,只能祈求老天可以帮帮她,让那人睡死在梦里别醒过来。
景一不敢制造出动静,抹黑朝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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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而深》093:逃()
景一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将房门打开。
她害怕赵亮在门外守着,所以先探出头朝外看了看,院子里没有灯,只能借着闪电的光亮看外面的情况。
这会儿,电闪雷鸣她已经不害怕了,她唯一想着的就是只要能离开这里,就算门外有大狼狗,她也不害怕!
无人守着。
景一心里很欢喜,但是还没有忘记不能得意忘形,因为这只是她逃出这里的第一步,离开了这屋子。
至于最后,她是否能够从那好几米高的院子里逃出去,这才是最根本的。
铁大门在里面被一把大铁锁锁着,想要撬开,别说她徒手了,就是拿一把铁锤,也未必撬得开。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翻院墙。
但是景一十分的清楚,如果没有梯子,或者木棍,凳子什么的辅助,她也休想翻过三米多高的院墙。
晴天的时候那院墙就很滑,更别说现如今还下着瓢泼大雨。
怎么办?
景一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能够辅助的东西,这个院子干净得青石板上连灰尘都没有,别提那些没用的木棍之类的东西。
只能返回屋子里找东西。
可是她又害怕赵亮突然醒过来,所以不敢回屋,站在大雨里一时间没了主意。
大雨从头顶浇下来,冲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站在雨中犹豫了差不多两分钟,景一知道自己不能够这么婆婆妈妈的,如果不进屋子找东西,她翻不过院子,还是会被赵亮抓住。
可如果她冒着被赵亮抓住的危险性进屋里找东西,还有50%胜算的可能。
所以,她不能再犹豫了!
跑着回到屋子,景一发现赵亮没有在。
屋里也没有梯子,但是有桌子,有椅子,摞在一起,她总能爬出去。
桌子比较高,她想着搬桌子,可是搬的时候才发现,这桌子真沉,她根本就搬不动。
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搬椅子。
一次搬两把,拿到院墙边摞起来,她爬上椅子试了试高度,不行,还差很远,而且一不小心椅子歪了,她摔在地上。
好在正好打了个雷,所以没制造出什么动静惊醒熟睡中的人。
但她却被摔得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景一咬牙爬起来,忍着痛,一瘸一拐地继续去搬椅子,又搬了两趟,搬了六把椅子,然后她不忘将门从外面给反锁上。
好在这里的屋门是那种老式的门,外面可以用东西穿上。
锁好门后,景一将六把椅子三把垫底,第二层放了两把,最上面一层放了一把,这样比较牢靠,不会再摔倒。
而且三层椅子的高度她目测了一下,差不多有一米五的样子,她如果站在上面,足有三米了。
慢慢地爬上椅子,站在第三层上面,景一的两腿有些发软,不是太高,而是紧张,又有些小兴奋。
她伸出手攀上院墙,咬着牙,一点一点地爬上去,直到屁股坐在院墙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不管是什么,她都要跳下去。
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终于要脱离这个牢笼了。
这一刻,景一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没敢多耽误时间,溜着墙壁就跳到了地上,崴了一下,但还好不算太疼。
爬起来后,景一就开始跑。
可是天很黑,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往哪个方向跑才能离开这里,只能听天由命了。
没有穿鞋,还没跑多远,她的脚底板猛地一疼,像是被什么扎到了,可她却顾不上管,继续跌跌撞撞的跑。
跑了一阵子后,借着闪电的亮光,她发现前面是一片森林,左边是一条河,右边大约十米的地方,像是一条路。
也许那条路就能够带着她离开这里。
她跑向右边的那条路上,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一会儿赵亮和陈浩然沿着路追出来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沿着路跑。
那不沿着路跑那她往哪儿跑?
进森林里?
不行,万一里面有蛇,有狼之类的野兽怎么办?
又一个闪电亮起,景一转身朝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人影追来,所以她继续沿着路跑,起码这平坦一些,跑起来速度快。
景一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反正她就沿着路一直一直的跑,直到精疲力尽,一步都跑不动,她看了看身后和周围,没人追过来,她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休息了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样子,她不敢多休息,爬起来继续跑。
这一会儿她的速度明显的不如之前,几乎跟走差不多,她索性就快走,实在是跑不动了。
她开始后悔这几天没有好好的吃饭,要不是中午陈浩然强迫她吃了一大碗面,她说不定早就跑不动了。
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沿着路走,只是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到后来几乎都跟两腿上坠着上百斤的大石头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而她的脑袋,也有些晕晕的,她不敢再走,连忙坐在地上养精蓄锐,可不能体力透支完了昏过去,那这一次的逃亡岂不就白搭了?
坐下后,景一抬起头张开嘴,让雨水灌进嘴里,然后她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喝点水补充补充体力,她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也许一会儿雨就停了,她什么时候能逃出这里找到个人还不好说,所以喝点水先保证自己在短时间内有点体力,也不会缺水。
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多水,直到实在喝不下去,景一这才停下来,也顾不上地上有多脏,有没有虫子蛇什么的,直接平躺下。
实在是太累了,她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可是人刚躺下,她的两眼皮就开始打架,控制不住的往一起合。
她只能抬起手打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告诉自己不能睡,坚决不能睡,除非是真的想被陈浩然囚禁一辈子。
一开始这种方法还行,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已经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景一猛然醒过来,因为脖子上有个凉凉的东西在动。
她霍地坐起身,有东西从她的身上掉下去,她伸手一摸吓得一声尖叫,因为是一条蛇!
她立马扔掉手里的蛇,爬起来不敢再坐,再躺。
她使劲地抖了抖自己的身上,发现没有蛇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周围依旧黑漆漆的,不过雨停了,鼻腔里充斥着的全是泥土的清香味,但她却无心欣赏。
她准备继续走,但是该往哪个方向走,她懵了。
也忘了自己刚才的方向究竟是左还是右,她不敢胡乱选一个方向,因为搞不好选错了费了半力气又走回去了。
可也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到底该怎么办?
一点光亮也没有,什么都看不到!
景一想哭,可却哭不出来,眼泪似乎流干了,一滴也流不出来。
不能向左,也不能向右,那就朝前或者朝后吧,这样最起码不会走回去。
景一最终选择了朝前走,不管前方是什么,她坚信自己总能够活着走出去。
这*,景一睡了那么一会儿,剩下的时间就是走,一直一直的走。
天不知不觉的就亮了。
而此时,景一的两条腿,已经肿胀得没有了知觉,一双脚,早已经血肉模糊,可也没觉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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