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男人的感情连她自己都无法清晰明了,但是却清楚地知道,她不想让他死。
这一晚,云开毫无睡意,身后的床上萧寒的呼吸声十分的均匀平缓,她则站在露台上看夜景,不管多晚,这座城市都一样的热闹喧嚣。
只是,看着这灯火通明的城市,光影肆意地在视线里流淌,她忽然觉得无所适从,对未来无比的迷茫。
由于这次发烧,萧寒原定在周四的手术只能朝后推迟,要到周末才能做。
好在萧寒这发烧后的几天身体状况一直都还稳定,白天韩宁带着需要他签字的文件来找他签字,云开没什么事就抱着个电脑坐在阳台上网,陆陆续续投了几份简历,不能老是呆在家里,闲得实在是无聊透顶。
下午萧寒处理完文件,病房里只有他跟云开,他问她:“你在上网做什么?”
云开头也没抬地继续浏览着招聘信息,“找工作,这年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她其实就随口一说,说完也没当回事,可听在某人的耳朵里却很不是滋味。
萧寒想起那时候她跟他要生活费的情景,每月一百万,想着想着他突然有种心酸的感觉,结婚这么久,他也就给她买过那几顶帽子,还从没送过她什么礼物,作为丈夫,是不是很不称职?
马上她就生日了,送个什么好呢?那条项链?不行,那个要等到结婚纪念日才能送,那到底送什么?
云开不听他说话,抬眸瞄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浏览网页。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萧寒突然问她。
云开手一抖,“啪”地将电脑一合,微扬下巴,“不告诉你,反正我不需要你帮忙,也不会去你的公司,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萧寒笑了下,朝她招了招手,这男人借着生病的绝好理由,有事没事的就靠在那病床上,让人即便是恨得咬牙切齿,也只能忍着,于是就憋出了内伤。
这几日云开上火得不行,嗓子都发炎了,药不想吃,于是就不停地喝水,喝水多的后果就是十分钟去一趟洗手间。
她决定等明天他做完手术,她要回家住几天,医院这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再呆下去,她都要被火给烧死了。
萧寒见她磨磨蹭蹭地站着不动,不耐烦地皱起眉,“还不过来?”
云开横了他一眼,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刚走几步,身后轻飘飘的却又带着威胁的声音响起,“我明天要做手术,医生说我今天要休息好,保持一个好心情,这样才能保证手术的成功率,这万一我心情不好……”
云开停下来,咬着牙转过身,笑米米地说:“万一心情不好,手术失败,你死了我正好改嫁。”
威胁不成还被气得差点吐血,萧寒捂着胸口半天没出声,暗暗发誓,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想改嫁?门儿都没有!
正喘着气,云开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他扭头看了几秒钟,走过去拿起来,却在看到上面的号码时,眉梢拧起。
…本章完结…
095: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云开到底是没有看到那个未接来电,萧寒处理得很干净,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当天晚上云开炒了几个菜,突发奇想地做了一碗哄小孩子吃的“动物面”,其实无非就是些胡萝卜啦,白萝卜啦等蔬菜用模子切成各种动物的形状,摆在面碗里,还别说,看起来真是让人食欲大增。
萧寒晚上吃了不少,吃过饭缠着她去楼下散步。
其实下午的时候就变天了,风虽然不大,但是温度却降了不少,而且眼瞅着就要下雨了。
云开怕他一吹风又要感冒发烧,明天就要做手术了,所以怎么也不肯让他出去吹冷风。
于是就绞尽脑汁的想了个室内活动,“萧寒,我们下象棋吧。”
“不感兴趣。”萧先生丝毫不给面子,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那看电视?”
“累眼。”
“那要不你给我讲故事听?”
“不会。”
“我给你唱歌听?”
“我怕我耳朵受不了。”
云开的嘴角使劲地抽了抽,哼了一声,看在你明天做手术的份上今天就再忍忍你,她摘掉衣架上的大衣还有一条大围巾扔到他身上,“给你两分钟的时间把自己收拾好!”
萧寒这才笑米米地站起身,将大衣套在身上,围巾围在脖子里,“老婆真好,谢谢老婆。”
云开表示对这些没有任何花样的“甜言蜜语”已经腻透了,这年头嘴不甜不会哄女人的男人都应该是孤独的,她怎么就眼瞎嫁了个这样的男人?
两人收拾好下楼,刚出电梯,萧寒却又猛地拉住云开转身又要进电梯,那样子跟老鼠看到了猫似的。
“怎么了?”云开不解地看他,扭头要去看身后,却被他的大手按着脸不许她扭头,“我忽然有些肚子不舒服。”
“啊?晚上吃多了?要拉肚子?”
“嗯,我们回去吧,不转了。”
“好……”云开的那个字还没完全吐出来,身后有人叫住她。
“小开!”
萧寒的一张脸顿时阴沉,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楼下碰到郑君杰,早知道这人在这里等着,无论如何他今晚也不闹着下楼散步了。
这下好了,不但刚才做的那些小手脚会被揭穿,搞不好惹了红颜怒,今晚还要独守空房。
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于是刀光剑影,拼力厮杀。
云开看到郑君杰,有些意外,上前打招呼,“君杰,你怎么在这里?生病了?”
郑君杰看了眼萧寒,只是淡淡地扫过,然后目光就全部落在了云开的身上,声音温和,“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后来再打就无法接通,我怕你有什么事,问了金子才知道你在医院,就匆忙过来,你没事吧?”
云开皱了皱眉,低头去看手机,明明没有他的未接来电。
她想起什么,扭头去看萧寒,那人反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但是那眉梢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得意。
看来他是动了她手机,真的太过分了!居然敢私自的查看她的手机,而且她不用看也知道郑君杰的号码此时肯定就在黑名单里躺着。
云开没有当场揭穿萧寒的小伎俩,这男人有时候幼稚起来简直可笑之极,她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怕辱没了自己的智商。
“哦,还真有你的未接来电,我没听到,后来也一直没看手机,你找我有事?”
郑君杰点头,“嗯,有事。”
云开看他一脸的严肃甚至还有些凝重,就问:“很要紧?”
郑君杰想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是没空就算了。”
明天萧寒上午做手术,估计中午之前肯定就能够做好了,下午应该也没什么事,不过也不好说。
“明天萧寒做手术,估计会很忙,后天吧,我给你打电话,晚不晚?”
郑君杰苦笑,如果是明天他死了,今天想见她一面,她说她有事明天才能见他,晚不晚,是不是很可笑?
他笑自己的无知,其实今天不应该过来的,但最后还是点头,“那好,我等你电话。”
“好。”
郑君杰一走,萧寒就冷哼了一声,“你倒是跟你前夫挺随和的,亏你还记得我明天手术,真是有心了。”
云开冷笑,打开手机找联系人中郑君杰的号码,果然存的已经没有了,但是黑名单里却有。
“好歹我这也是光明正大,而你呢?真想不到一个大男人居然能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你凭什么拉黑郑君杰的号码?”
“我不喜欢他。”
“那是你的事情,你凭什么管我?就像你跟苏言溪,我不喜欢苏言溪,那你会把苏言溪的号码拉入黑名单吗?”
萧寒看着她,沉默起来。
云开冷笑,“做不到是吗?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要求我,因为你没有资格。”
萧寒突然很是挫败,垂着头看着脚尖声音低低的,还有些闷,“我跟苏言溪早就没关系了。”
“是吗?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理直气壮地说你们没关系?你为什么要低着头?”不等萧寒回答,云开径自说,“那是因为你在挣扎在犹豫,你狠矛盾,而你却又需要敷衍我,所以就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我没说错吧?你自己都做不到。”
萧寒突然抬头看着她,“那你跟郑君杰呢?你们现在又算什么?”
云开身体一僵,是啊,她跟郑君杰这样算什么?她自以为她坦坦荡荡的,那也许他也自认为自己跟苏言溪是坦荡的。
这便是他们之间最严重的问题,他们都跟前任割舍不断却又要求彼此却强行的隔断,得不不到自己想要的就去质问,质问的结果只是自寻欺辱。
彼此都不在说话,用沉默来打发着流逝的时间,各怀心事。
他们此时站在医院的墙边,隔着铁栅栏,背后是夜色深沉的长街,每一盏车灯放佛流星,明亮的弧度划过眼睛,一闪而过,可那些白色的亮点,即便是闭上眼睛许久都不会消散,云开忽然觉得,那像是镌刻的烙印。
她终于明白,流星为什么那么美了,因为在燃烧的那一瞬,已经永远的刻在了双眼里,而眼睛却又是心灵的窗口,于是便是刻在心上。
她想,刹那的美丽换来永恒的难忘,她又何必患得患失,畏畏缩缩呢?
突然想放手一搏,就像流星,不畏惧粉身碎骨,只为那一刻的绽放,然后归于永恒。
不在乎才不会计较,计较是因为在乎。
她说:“萧寒,等你手术后出院,我们就要个孩子吧,我跟郑君杰能断,你跟苏言溪呢?能断吗?”
“能。”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然后,他们看着彼此,都笑了。
夜景璀璨,整座城市亮着灯,放佛星海,而他们置身其中。
萧寒问:“你不打算找工作了?”
夜风很冷,云开缩了缩脖子,冻得带着些鼻音,“干嘛不找?找工作跟要孩子又不冲突。”
“万一你刚工作发现怀孕了怎么办?又要离职,还是别折腾了,安心在家给我生孩子吧。”
云开抬头看着他,一双琉璃眼瞪得贼大,气鼓鼓地喘着粗气,“萧寒你什么意思?我嫁给你就是为了给你生孩子是吗?”
萧寒低低的笑了起来,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可恶到令人发指,“难不成你要我生孩子啊?关键是我想生也生不出来。”
云开气得如同快要爆炸的气球,好在萧寒及时地收了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我不是怕你辛苦吗?到时候怀着身子还要工作,累坏了我会心疼的。”
这话总算是听着让人舒服了那么一点,云开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我会找一个相对轻松的工作。”
云开大学主修经济学,辅修绘画和摄影,也算是继承了父业母业,她打算找一份轻松的工作,去婚纱店找份摄影师的工作或者去画廊找份绘画的工作,反正经济学那个东西,就算了,若不是当年填错专业,她也不至于四年大学都晕晕乎乎的,好歹她也是当年的高考省状元,到了云大之后就从此销声匿迹了。
萧寒看她态度很坚决,也就没有再坚持,就问她:“想找哪方面的?”
“绘画吧,这几天给几家画廊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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