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松开的时候,邵深的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一块“手表”。
他盯着这“手表”,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倒是让他冷静了下来。
“景一,你属狗的。”
“你才是狗!”景一呸了一口,气呼呼地瞪着他,“邵深你赔我的鞋!我要十双!”
“你——”
“一百双!”
邵深点头,“没问题!我送你个鞋厂都行,但是景一,你现在先告诉我,除了我,你到底还给谁买过*?”
“你管我给谁买过,反正不是你!”景一翻了个白眼,将另一只鞋子也脱了下来,提在手里,这双帆布鞋虽说有些开胶了,但是买瓶粘鞋胶水,粘好后还能再穿一年,现在好了,不能穿了,所以他必须赔她鞋,一百双都是少的!
“反正不是我?”邵深眯起危险的眼睛,抬手捏住某人的下颌,迫使她抬头跟自己对视,声音轻飘飘的又问了一遍,“反正不是我,景一?嗯?”
景一丝毫也不畏惧,抬起手将他的手拿开,狠狠地横了他一眼,伸出手,“五万块钱!”
邵深皱眉,盯着她的表情似乎是在问,你要钱干什么?
“我的鞋一双50块钱,你赔我100双,你说多少钱?50000,麻溜的!”
邵深绝倒。
景一蹙着黛眉瞅着他都快笑岔气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丫子踹了他一脚,“你卖笑呢!给钱,快点!”
邵深又笑了一会儿这才止住,看着她,忽地又笑了,又笑了一阵子,笑着说着:“景一,你还大学生呢,50乘以100等于50000?”
“难道不是吗?”景一还理直气壮地反问了一句,只不过话音刚落,一张脸顿时红成了猪肝色。
“那个……”景一窘迫地挠了挠头,“我,我故意的不行吗?反正你赔我鞋!”
最终,邵深给景一买了一双500块钱的帆布鞋,有生以来第一次穿这么贵的帆布鞋,景一穿上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没走几步,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
邵深很是无语地看着趴在平坦地板砖上的某人,叹了口气说:“心虚了吧?嗯?景一,你说你是不是心虚了?”
景一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踩在了邵深的脚尖上,某人龇牙咧嘴地抱着脚做单腿跳。
让你笑话我,活该!
“景一,你太过分了!”
“过分的还在后面!邵深我跟你说,别以为五百块钱就把我打发了,剩下的钱限你明天早上八点之前转到我银行卡里,否则,我跟你没完!”
邵深挑眉,没接话,今天他过生日,礼物就收了她三条*,还赔了好几百,想想都觉得不公平。
两人一起走出商场,天已经快黑了。
景震打来电话问景一走到哪儿了,景一说在路上,很快就到。
挂了电话,一扭头看到邵深正盯着她看,她抬起手摸了摸脸,“邵深你看什么?”
“景一,你还没跟我说*的事。”
景一一听黑了脸,今天看来不说清楚,这人还揪着不放了。
不过,她却依旧不想告诉他,难以启齿。
她仰起脖子,踮起脚尖,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这样的主动,是邵深根本就拒绝不了的,他的喉结不可抑制的滚动了几下,咽下口水的声音像是闷雷撞击耳膜,他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
尽管他们他们亲密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尽管他们纠纠缠缠的也有一年了,可是他却发现,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她稍稍的主动一下,不管目的是什么,总都能轻而易举的让他失控。
景一适时地推开了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转身提着包跑了。
邵深站在原地,大口地呼吸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只是,走路的时候,两条腿却极其的不舒服。
她绝对是故意的,他就知道!
……
邵家老宅,今晚热闹非凡。
一开始,景一以为邵阳让大家聚在一起,是借着邵深的生日,想让大伙一起聚聚。
可是,吃饭吃着吃着,她却觉得不对劲。
因为餐桌上是这样的一派祥和——
邵阳:“景震啊,丫头她妈不在家,这事儿你看看我们这么做不跟丫头她妈商量,合适吗?”
景震:“妈不在家,爸做主,再说了,路琪现在也联系不上,我现在既当爹也当娘。”
林正刚:“路琪这一走没给家里联系过?”
景震:“老爷子,不提路琪,我们今天商量的是孩子们的事。”
邵阳:“对对对,今天说孩子们的事!那景震,我下午说的那个日子,你看行吗?”
景震点点头,“可以。”
景一的眼睛在餐桌上的几个人身上扫来扫去,终于是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正低头喝汤的某人,“邵深,他们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邵深一脸茫然地抬头,“他们说什么了?”
“邵深我发现,你简直就是头猪!”景一气得不轻,不再搭理他,继续偷听这几个人的窃窃私语。
听着听着,就没了兴趣,因为,她发觉,自己被亲爹给卖了。
她就不明白了,她才二十岁,她老爹怎么就那么害怕她嫁不出去呢?非得让她早早的把婚定了,然后一劳永逸。
可是这世上,哪里有一劳永逸的事情?纵然是结了婚,扯了证,过不下去的照样还是要离婚。
一张结婚证,一个名分,其实什么都保证不了。
饭吃到一半,景一瞧瞧的溜了。
她来到院子里,坐在花坛的边缘上抬头看夜空,几颗星辰闪烁着。
她只要一想起还没有抓到陈浩然,她就觉得身边像是安装着一枚定时炸弹,她不敢跟邵深结婚,她怕那炸弹会突然爆炸,将他,还有她身边她所有在乎的爱的人都炸成碎渣。
陈浩然的话,清晰地如同刚刚在耳畔响起,她怎么都忘不掉,不敢忘。
……
大雨再一次冲刷着大山里的院落,景一坐在院子里撑着的遮阳伞下,一动也不动地任由风雨拍打在身上,浑身都湿透了。
她的身边,陈浩然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们对峙着,僵持着,足足半个小时,谁都没有妥协。
最后,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此时,景一整个身体都已经被雨水浇透,风吹过,她禁不住浑身哆嗦。
陈浩然终于妥协,开了口:“景一,马上回屋子,不然,你知道后果。”
景一放佛没听到一般,好大一会儿才缓缓的扭过头,“放我走,让我回家。”
“回家可以,但是回到邵深的身边,不可能。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这辈子除非我死了,否则,你都不可能嫁给他,除非你想看着他死在你面前。”
……
从回忆里抽回神,景一的一张脸已经惨白。
在从陈浩然的魔掌里脱离后,她刻意的去忘记跟他在一起的那段痛苦不堪的日子。
可是沈平的出现,却又提醒着她,迫使她根本就不可能去忘掉那段日子,忘不掉那个像恶魔一样的男人。
陈浩然,你这个混蛋,你究竟在哪儿?你出来!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可她,不能死,她也舍不得死,那么多人爱她,她还想活到一百岁,两百岁。
轻叹了一口气,景一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一个轻盈的脚步声突然闯入她的耳朵,她微微一怔,霍地就站起身。
她转过身,只见不远处的树荫下,如果不是仔细的辨认根本就看不出来的黑暗里,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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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而深》153:带你走()
景一轻叹了口气,看着几米开外的那个人。
时隔几个月没有见到这人,甚至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还没看清楚这人的样子,她却已经可以肯定,是他。
邵家老宅有保安,虽不能称得上戒备森严,但是防个毛贼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但是这人却能够轻而易举的来到院子里并且还没有制造出任何的动静,可见不是个一般的人。
她没见过这人的身手,但是按照常理,应该不是个普通人。
树影下,那人点了一支烟,一个红点在闪动着。
景一思索了一会儿,朝那个红点走过去。
有些事情,逃避是永远也解决不了的,不如面对。
她一步步的走过去,心跳得很快,很紧张,很害怕,毕竟曾经的那段经历,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忘掉。
可她却告诉自己,镇定,再镇定。
终于,在自己的半个身子也融入到黑影中的时候,在距离那个人还有一米远的距离,景一停了下来。
鼻息间已经能够嗅到那股浓烈的烟味了,她皱了皱眉,她一向不喜欢烟味,尤其是讨厌的人抽烟,这个味道她更不喜欢。
她揉了下鼻子,说:“陈浩然,好久不见。”
“有没有想我?”陈浩然站着没动,声音淡淡的,不带一丝的温度,但是黑暗里的那双眼睛,却带着浓烈的情愫,流淌着,放佛要将景一给融化。
“我想你。”他又说了一句,将手里抽了半截的烟丢掉,抬起脚碾了几下,朝前垮了一大步,站在景一的跟前,“我想抱你,可以吗?”
景一站着没动,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衣服都能碰到一起,她抬头看着他,如果不是在黑暗里,她脸上的紧张一览无余。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停止这个念头吗?”
“不会。”
“这里有很多人,我喊一声,两秒之内他们就会出现。”
“两秒之内我可以要了你的命,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
没有不信,所以才不敢试。
景一轻叹了口气,“陈浩然,你累不累?”
“累,忙碌了一天回到住处,连个做饭倒水暖被窝的女人都没有,觉得自己过得真他妈的窝囊,能不累吗?”
陈浩然又朝前挪了半步,伸出手,在景一的身体两侧,但是并没有挨着她,又问:“可以吗?”
“不可以。”景一朝后退了两步,站在树荫外面,跟他保持着男女有别的距离。
“那我如果执意呢?”
景一微微笑了,“我想,你应该不想制造出动静,甚至,你不会踏出这个树荫。”
陈浩然立在树荫边,看着她许久都没说话,然后他又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景一问。
陈浩然的表情隐埋在黑暗中,令人无法看清楚,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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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而深》154:有个人陪着()
景一站着没有动,尽管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她是应该转身拔腿就跑的。
这个男人是洪水,更是猛兽。
可她却站着没有动,洪水也好,猛兽也罢,明知道自己逃不掉,何必做无用功。
或许,直面,有时候还能够绝处逢生。
“陈浩然,你是非要跟我耗下去了,是吗?”
“算是吧,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或许你做了我的女人,要不了多久我会厌倦你,那样,以后我就不会再纠缠你,这样至少你还有跟邵深双宿双飞的可能,反之,我得不到的,邵深也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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