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地抓着宁亮的胳膊,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支撑着谁。
两人打车来到医院,此时医院的人并不多,挂号,找科室,检查,处理伤口。
等一切就绪等结果,是一个小时后。
宁亮在椅子上坐着,董佳佳在他旁边立着,低头看着他,心里依旧自责。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了。”
原来,三个月前一颗子弹打穿了那个位置,他命悬一线,连医生都宣布了他的死亡,可他最终却坚强地挺了过来。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信念支撑着他活过来的,但她却十分的清楚,这个信念必定是强大的,强大到足以让他跟死神抗争,并且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宁亮笑着摇头,抬起手握住她微凉柔软的手,将她拉下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顺势圈住她,“没关系,不知者不为过,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要提前跟你讲。”
他腾开一只手,摸上自己的后脑勺,在他留着板寸头发的脑袋上,那个地方,还有一处伤,不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其实他也问过医生,明明脑袋和胸口是几乎同时受伤,脑袋上的口子都好了,可胸口的结了痂又裂开,再结痂,再裂开,反反复复,也不知道要折腾到猴年马月。
讲真的,真让人心烦。
董佳佳顺着他的手去看,见他低下脑袋,手摩挲着后脑勺的一个位置,她仔细看去,只见那个地方有个疤,看疤痕的颜色,应该是新结的。
她先是愣了一会儿,旋即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她虽不知道他这三年在哪儿,在做什么,但她也能猜测一二,毕竟他原本的职业性质在那儿放着。
眼泪一下子就蓄满了董佳佳的眼眶,这个男人,这三年来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刀口舔血?枪林弹雨?
她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只要一想,心口都是疼的。
“那时候觉得自己要死了,可是一想到你还在家里等着我来娶,所以我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活着,不然你准会恨我一辈子。”
宁亮云淡风轻地说着,放佛那些疼痛的过往,都如天边的云烟,被风吹散,不足一提。
董佳佳的泪哗啦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紧紧地抱住他,“笨蛋啊你,怎么都不会保护好自己呢?”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我就在家相妻教子,你在外挣钱养家。”
董佳佳吸了吸鼻子,“嗯,好,那我天天吃排骨,你会不会做饭?”
“排骨啊,我试一试,还真没做过,不过一般的饭我还是会做的。”
“反正我就要每天吃排骨,还要一周不重样。”
“啊?不重样啊?那我明天开始,我去找个饭店,跟着大厨学着做排骨吧,将来等我学出来了,我们开个夫妻餐馆,我掌勺,你负责收钱,怎么样?”
“我很期待那一天。”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检查的结果出来,并无大碍,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打车回家。
董乐已经去上课了,早饭还在锅里保温着。
“今天还回去吗?”吃饭的时候,董佳佳问宁亮。
宁亮看了时间,“你户口本和身份证你带了吗?”
“嗯,在那。”
宁亮笑看着她,“敢不敢跟我去把证领了?”
董佳佳吃了一口包子,她一清早起来包了包子,胡萝卜肉馅儿的,咬一口,皮薄馅美。
“不敢。”她说,“我得告诉我爸妈。”
宁亮也吃了一口包子,看了看馅儿,笑着说:“你包的?”
“街上买的。”
“你就骗我吧,街上买的我从来没有吃过味道这么好吃的,一定是你自己包的。”
宁亮欢喜地吃着,可以肯定,这是自己活了三十九年来,第一次吃到的这么好吃的包子,不知道这是不是要归功于爱情的伟大。
他吃了一个又一个,连续吃了六个,这才停下来,开始喝粥。
粥是小米粥,还有一碟炒青菜。
宁亮吃得很饱,吃完后,就犯困,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等董佳佳从厨房里收拾好出来的时候,这人居然又睡着了。
莫非是昨晚上没休息好?
董佳佳没有吵他,拿了条丝被给他盖上,留了便签,然后就出了门。
她去了花店,去年花店生意好起来后,她雇了个店员,所以不用担心今天去晚了开门晚客人等着急。
店员姓陈,叫陈天天,很好听的名字,叫她天天,是个很勤快的小姑娘。
“天天,今天上午忙不忙?”
“还可以啦,刚才有个客人,预定了我们这里的花,说是下周他女儿过生日,生日宴会上用的,不过这客人好奇怪,给女儿过生日,用的居然全是玫瑰花,而且还都是红玫瑰。”
红玫瑰?董佳佳稍作思考,笑着说:“没听说过吗?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所以用红玫瑰布置没什么不妥,让我看一下订单。”
陈天天点点头,似乎觉得她说的很对,将桌上的订单递过去。
董佳佳接过订单,低头看着,过了一会儿问:“这位陈先生多大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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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偶天成》019:住在心里的人()
“大概有三十来岁吧,长得太帅了,所以也许四十岁了也不好说。”陈天天回忆说。
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脸上流露出少女般的娇羞。
这是一个女孩子,在见到帅哥的时候,花痴的表情。
曾经,董佳佳也有过。
刘成的相貌,她从来都没有否认过,当然,这也不是她想否认就能够否认的,他长得极帅,大概是她三十多年来所见过的男人中长得最有男人味最帅气的一个。
所以她才会对这个男人心心念念,那么多年。
只是可惜,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从来都没有开始过,所以说结束,似乎很搞笑。
想起刘成,董佳佳不由自主地就微微笑了,只是笑着笑着,这笑变成了自嘲。
刘成已经有了属于他的现世静好,只有她,还在那些虚无缥缈的前尘往事中挣扎,明明她也有了自己的归宿,却依旧不甘心。
人呀,怎么就这么的贪心呢?
难道不知道珍惜身边人的道理吗?
也许是脑子里面进了水吧!
董佳佳轻叹一声,没有再跟陈天天说什么,有顾客来买花,陈天天去招呼客人了。
似乎还是昨天的花店,可是似乎哪里却又都不一样了。
董佳佳转身去打了个电话,安排了玫瑰花的事之后,
手机就响了,是董乐打来的。
“姐,你猜我刚才遇到谁了?”
董佳佳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是上午十一点,按理说,小乐应该在上课。
“你今天逃课了?”
“今天周五姐姐,上午就两节课。”
“那你现在在哪儿?”
“我呀,现在在一家茶餐厅的洗手间,姐,姐,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猜我刚才遇到了谁?”
董佳佳没有回答,放佛压根就没有听到他那个问题,又问道:“中午回家吃饭吗?”
“不吃,姐,你故意转移话题是不是?”
电话那端,董乐有些生气了,这些年,他跟着她一起生活,太清楚她了,看起来像只高傲的天鹅,其实是只将脑袋埋在砂砾中的鸵鸟。
“董佳佳,你最好是考虑清楚,你已经三十四岁了,你的人生还有多少个三十四岁能够让你来挥霍,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别让自己将来后悔,因为你害的不是你自己,还有一一个已经到不惑之年的男人。”
“小乐,你中午要是不回家吃饭,我就不做你的饭了。”董佳佳对那些唠叨,置若罔闻,固执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董乐终于是怒了,“董佳佳!”
“我花店还忙着呢,先不跟你说了小乐,我挂了。”董佳佳不紧不慢地说完,放佛没事人一般,收了手机,开始低头看订单。
给女儿庆生的电话号码,被陈天天规规矩矩地写在订单本上,那个号码,她闭着眼睛都能倒背如流。
这几年,她没有让自己刻意的去想那个人,那串号码,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号码却依然没有在时间的长河中被冲走,反而是越来越清晰,像是刻在了心的磐石上,这辈子,估计都无法抹去。
“乐叔叔,爸爸说你掉进茅厕里啦!是不是真的呀?”茶餐厅里,小女娃奶声奶气的话语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再一看这孩子,都不禁笑了起来。
刘成颇为无奈地抽了张纸巾,嫌弃地给女儿擦着嘴巴和脸,吃个面都能吃得满脸都是,唉,头疼死了,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邋遢的女儿呢?
“刘佳琪,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我闺女?你爸爸我小时候从来没你这么脏过?”一边嫌弃着,一边给女儿擦着嘴巴,“你说你一个女孩子,你不注意形象,将来怎么找老公?”
才两岁就给灌输找老公的思想,是不是太早了点?
刘佳琪不以为然,人小鬼大精着呢,冲着爸爸哼了一声,站起身抓住董乐的手:“乐叔叔,你说我长得漂不漂亮?”
董乐弯腰将这孩子抱起来,在座位上坐下,抽了张纸巾也给她擦嘴巴,对这孩子,他喜欢的不得了,但同时却又在感叹,倘若当年他姐跟刘成结婚了,这小女孩就不会在今天问他叫乐叔叔了,而是舅舅。
可是没有如果,如果只是一朵永远不会结果的花。
“佳琪长得非常漂亮!是乐叔叔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刘成撇嘴,真是说谎不打草稿的,他自己的闺女他最清楚,当然长得也的确漂亮,谁让有她这么个长得帅气的爹呢?
看着女儿冲自己挑眉的得意样,他不禁摇头,当真是生了个冤家。
“乐叔叔,我长得这么漂亮,你喜欢我吗?”刘佳琪又问。
董乐不明所以,点点头,“当然喜欢!”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谁会不喜欢?
刘成叹气,这个傻小子,掉陷阱里去了都不自知,真是白活了二十多年。
下一秒,董乐的脸上热了一下,小家伙柔软的唇亲在了他的脸颊上,“那你当我老公吧,乐叔叔!”说完,在董乐一脸懵逼的状态中,小丫头趁机又说:“我的初吻都给你啦,所以你要对我负责!爸爸说,作为男人,就要勇于承担责任,不可以逃避,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
董乐无比震惊地看着怀中的小小人儿,真心的怀疑,她真的只有两岁零两个月大?
他不相信一个两岁多的孩子会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令他大开眼界,匪夷所思。
刘成却一副我早已习以为常的姿态,慢悠悠地吃着东西也不插言,反正任这小丫头如何折腾,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过,他倒是真的很想看看接下来这小子的反应,一个二十一岁的大男孩了,如何应付一个两岁的奶娃娃。
精彩还未上演,可观众却已经忍不住笑出声。
这顿饭不想结束得那么快,却还是结束了。
刘佳琪彻底的黏上了董乐,搂着脖子不撒手,“乐叔叔,下周四我生日,你可一定要来给我过生日。”
董乐听后皱了皱眉,他明明记得那会儿刘成说这孩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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