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拆到第六盒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问题,虽然都是不同口味的巧克力,而且牌子也都不是同一个,可居然都有一个共性--都是心形的巧克力块!
她看向乔易,那个男人正在忙忙碌碌地将买来的食物分类放入收纳盒,动作娴熟而又专注,放佛这样的事情他早已经做过千万遍。
这样一个捏着画笔的男人难道不应该是那种压根就不会进厨房,就算是进了厨房也一脸懵逼的人吗?
心里忽然腾升出一股异样的情愫,像是柳梢拂过脸颊,柔软又陌生。
“乔易,你会做饭?”
乔易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平静地点了点头,“嗯。”手里继续忙碌着,大概过了三四秒钟的时间他才发现了什么,重新抬头看向她,“怎么?我不像会做饭的样子吗?”
云开眯着眼笑,“像,当然像,居家好男人嘛,收拾东西都这么的有模有样,今晚的厨房就交给你啦!”说完抱着一盒巧克力大大咧咧地就出了餐厅,边走边往嘴里塞。
乔易望着她的背影笑出声响,虽说巧克力增肥,但也不能一次吃太多,就提醒她,“你晚上还吃不吃火锅了?”
“当然吃啊!”云开高声应道,“不能都便宜了你。”
“巧克力少吃点,一次吃太多不容易消化。”
“吃出毛病了也怪你,谁让你买,还一次买这么多。”
“……”乔易彻底无语,还是他的错了?
乔易将需要冷冻的食物放进盒子后抱着走出餐厅,云开还在吃巧克力,一盒已经所剩无几,他叹了口气叫她,“过来给我帮忙。”虽说这么冷的天不想让她出去挨冻,可是再这么吃下去,别说晚上她吃不进去了,再吃她都要去医院了。
云开看他抱着一摞装得满满的盒朝门外走,也很好奇,“你干嘛呢?给我买的食材你还打算再带回家啊?带回家就算了你干嘛把我家的保鲜盒都带走?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
乔易给了她一个白眼,“云大小姐,现在停电了好不好,这些东西不放在外面冻着估计等来电的时候都坏了!”
“哦。”云开挠了挠头,这点她还真没想到,不过在雪地里冷冻食物,她还真是头一次做,于是兴致勃勃地跟着乔易出了门。
乔易一回头见她就穿着身居家服,羽绒服都不穿就出来,忍不住呵斥她,“你不冷是不是?穿上衣服再出来,穿厚点!”
“又不冷。”
“不冷是不是?那你站在院子里呆一个小时试试。”
“好吧好吧,真啰嗦。”云开回屋套了件长款到脚踝的羽绒服,换了双靴子这才出来,乔易已经将盒子放在雪堆里盖好了,气得她跺着脚嚷嚷,“你都不说等等我,我衣服都换好了!”
乔易两手一摊,挑衅的眼神瞅着她,“那你说怎么办?我扒出来你重新埋一下?”
云开愤愤地咬牙,横了他一眼,“臭绿豆芽!”
转身回屋走得急,一个不留神脚底一滑,等乔易发现要去扶她的时候已经晚了,她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只听“嗵”一声,就连乔易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屁股,真疼啊。
云开被摔得半天没缓过劲儿,自从长大她都没在雪地里摔过了,这一摔,她感觉屁股都要被摔碎了,骨头都被摔断了,简直疼死她了。
这鬼天气!这个讨厌的乔易!
乔易将她扶起来,看她眼泪都要出来了,明明心疼得不行却又忍不住责备,“你说你慌什么呀,摔到哪儿了?严重吗?”
“都怪你!”云开推开他,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朝屋里走,乔易跟在她身边,“对对对,都怪我,是我不好,要不这样--”
话没说完,“嗵”一声,乔易也华丽丽地蹲坐在了地上。
云开扭头去看他,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才不像他,还去伸手扶她,她都还想继续落井下石过去补两脚呢,“正所谓得意忘形,就是说你的。”
说完傲娇地一甩头,进了屋。
乔易坐在雪地上没有立马起来,而是无奈地苦笑,真是个傻女人,难道她都没看出来他这是苦肉计吗?
哎哟,妈呀!屁股真疼!这可是实打实地摔在地上啊,估计明天走路都不正常咯。
没办法,为博得美人一笑,这苦肉计还是很有必要的。
“云开,你真不拉我一把啊?”乔易冲着屋里喊。
好一会儿才听到屋里传出一个不清不楚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说话的人嘴巴里塞得满满的。
乔易很头疼,巧克力真有那么好吃吗?能当饭吃?
“要么自己爬起来,要么就挺尸,反正我才不会脏了我的手,我还要吃巧克力呢,跟你说,以后别买心形的巧克力,看着这难看。”
乔易撇嘴,难看?
他伸出手在雪地上画了一颗心,然后又在旁边画了一颗裂开的心,最后又画了一颗碎成了渣渣的心。
在心里默念,云开啊云开,你把我的心都吃进了肚子里这会儿你说难看了,难看也就这么看吧,除了心形的,没别的了,爱吃不吃。
乔易绝对称得上心灵手巧,瞧瞧这刀工,藕片土豆片切得比机器切得都匀称,摆在盘子里也相当的有造型,绝对的赏心悦目。
云开由衷地伸出了大拇指,“乔易,你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以后哪个姑娘若是嫁给了你,那可就有福气咯!”
乔易抬眸看她,“是吗?既然你这么羡慕,不如你嫁我好了。”
周围原本温馨的气氛瞬间变了味儿,好在乔易反应的比较快,随即便又说:“这也省的我再祸害别的女人了,反正咱俩也这么熟,搭伙过日子跟谁不是过。”
云开一听这话,觉得他是纯粹的只是胡诌开玩笑,也就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女人都是相当敏感的,这段时间乔易几乎每天都来找她,不是早上来送早饭,就是晚上下班无聊过来找她出去吃饭,总之每次都是这样那样的理由,也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一开始她并没有在意,想着老同学之间也没什么,可是前两天金子突然那么一说她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没她想的那么简单,毕竟一个正常的男人有事没事的总是找你,不是送饭就是请你吃饭,他去买衣服还叫着你一起去说什么用女人的眼光给他参考参考,这不是明摆着的那个意思嘛,也就她这个白痴神经大条什么都没发现。
“呀!”她突然叫了一声。
乔易正尴尬着,他知道现在不是表明心迹的时候,毕竟她才离婚不久,他这时候提出来交往她肯定只会反感,刚才他是脑子一热就说了出来,正懊恼这被她这么一惊一乍给吓了一跳,“怎么了?”
云开瞪着眼睛,指着一桌子的菜,“没有电,我们怎么吃火锅?”
只见乔易神秘一笑,将锅放在了燃气灶上,“谁说没电就不能吃火锅了?”
云开目瞪口呆地盯着他,“我们就站在灶台边吃啊?”
乔易一副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不行吗?这样才有感觉呢,哦对了,我记得你家还有几把吧椅,我去拿两个过来,高度应该刚刚好。”说完就离开了厨房。
没一会儿回来,一手抱着一只吧椅。
“云开,我跟你说,坐在吧椅上吃火锅,你绝对没试过,今天保准让你吃了以后只要一吃火锅就能想起我乔易。”
云开却一脸不信地哼了一声,接了一个调好高度,催着乔易点火,看着这一盘盘的菜,她早就馋得要流口水了。
终于等到汤底滚开下了菜一会儿就能吃的时候,云开放在客厅的手机很没眼力价地响了起来,她屁股黏着椅子不愿意动,装作没听到。
乔易看看她,提醒,“你手机响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底,手里的筷子随时待命,逮准时机,毫不犹豫的就出手,“哦,估计也没什么事。”
“你都不去看看谁打来的就知道没事?”
“那你去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你自己有手有脚的你干嘛不去?”乔易也已经好久没吃过火锅了,正眼巴眼望着要吃第一口呢,所以怎会在马上就开始吃的时候离开?
“乔易,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懂不懂绅士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亏你还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
“没办法啊,人比较笨,一直都没学会。”
云开翻了他一眼,手机实在是烦人得要命,她不情不愿地从吧椅上下去,“你不许先吃,要等着我,听到没有?”
乔易盯着锅里已经准备翻滚的羊肉,摆了摆手,“听到了,你就赶紧去接电话吧。”
这边云开一转身,那边乔易的筷子就已经伸进了锅里,夹了一筷子羊肉吹了吹放进嘴里,唔,味道真的很不错!
趁着云开去接电话,乔易一连吃了几大口,眼看着锅里的羊肉越来越少,他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重新又下进去一些,然后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擦嘴,人模人样地坐在那儿。
坐了半天才发觉云开这个电话接得有些时间长,他皱了皱眉,冲着外面喊了一声,“云开,你再不来吃我就开吃了啊!”
等了半晌也没人应他,怎么了?
于是他就将火关小走出厨房,就见云开站在落地窗边在接电话,由于停电,客厅里就点了三根蜡烛,光线十分的暗,只能看到她一个模糊的背影站在那儿,也没说话,只是偶尔应一声,“嗯”,“好”。
不知为何,他觉得此时她的背影显得十分的落寞而又孤寂。
“云开?”他低声叫她。
云开听到声音,猛然扭回头,在她的脸上有明亮的东西在闪动,刺着乔易的双眼,他猛地一僵,怔怔的看着她,她哭了?
乔易朝她走过去,“你怎么了?”
云开放佛这才意识到家里除了她自己还有人,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我没事。”然后她又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没事我先挂了。”随即就收了手机,“呀,火锅是不是都已经好了,赶紧去吃吧!”
说完,也不管乔易,她自顾自地就朝厨房跑去。
乔易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厨房里传出云开叫他的声音,他这才苦涩地扯出一抹笑,到底是谁让她接电话都能哭成这样?
这天晚上云开和乔易吃着火锅喝着啤酒,等两人吃完火锅,也都有些微醉,云开催着乔易离开,她锁了门躺在沙发上想着晚上的那通电话。
电话是傅达打来的,说是他知道了云开父母出事的原因,表示很悲痛。
经过了这么久,云开虽然还未从失去父母的阴影里走出来,但是也不至于听到一个外人提起父母的事就流泪,只因为傅达说了一些事让她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每到晚上一个人躺在这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她就忍不住的想流泪,人前她可以假装无所谓,可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她才能撕开自己的伪装,舔舐伤口。
流着泪就这样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后半夜,云开是被冻醒的,停了电,室内的温度也一点点降下去,她虽然盖了条毯子却依然挡不住周围的寒意侵袭。
好在醒来后已经是凌晨四点了,燃了一夜的蜡烛火苗都有些无力,她坐起身盯着跳动的火苗又出神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吹了蜡烛,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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