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猛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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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人猛于虎-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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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心中忐忑,不知黎静水为什么不让他们走,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要拿他俩开刀?

    忐忑到这会儿,人都出去了,愈发不安,此处无人,黎静水也是突然到的,他们并没有准备,若是黎静水突然发难,他们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黎静水却是对他们亲切的笑了笑,道:“我刚来,这边到底是个什么形式,底下现在又有哪些人,我是一概不知。我想着今儿晚上在府里摆宴,请大家吃顿酒,就请各营营校尉和军司马,你俩替我跑一趟,帮我给他们递个邀请函。”

    “小将军今日才到,舟车劳顿,不休息休息?”王汉没想到黎静水要说的是这个,他们还以为应是在明天,黎静水会着急所有人见一面,毕竟才到,赶了那么远的路过来,便是个男子也吃不消这么耗。

    一时两人的眼中透出了一丝佩服。

晚宴() 
边城日照猛烈;日头已斜斜走向西边;势头却不减午时;刘羽奇和王汉顶着炎热的日光;一家一家的跑;给各营校尉和军司马送去黎静水的邀请帖。

    如今镇国公倒下;这些人也散漫起来;倒是不怎么去营中,晚晚的去看看,早早的便回各自的府中。

    余下八人;每人接到邀请帖都是惊疑不定,有心想跟刘羽奇和王汉套套话,这两人的嘴却是跟蚌壳一样紧;这可真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本来五营之中的争斗就激烈,又来了个镇国公的女儿;这下子前路愈发的渺茫。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对黎静水的到来抱着莫大的敌意。

    不管怎么说;黎静水总归是镇国公的女儿;虽没有军职;却是圣上亲封的县主;他们倒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京城的动乱,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小看这位福安县主;人家当初可是一块儿战场厮杀过的;不是那后宅中的女子。

    是以,这次宴席,谁都不敢缺席。

    邀请帖上说戌时开席,这会儿已经未时末,总得早到半个来时辰,这便不剩多少时间了,各人间想商量下应对之策都来不及。

    戌时,即便是夏日,到了那个时辰也是黑的透透的,普通人家多时睡都已经睡下,黎静水这个急性子却为了尽早把黎家军内部整肃出来,不顾时辰早晚,把晚宴定在了这个时辰。

    再早却是不行,她刚到没多久,来不及准备。

    趁着这段时间,黎静水抓紧熟悉将军府内外上下,没想到这边的管家竟是道一那小子。

    “你小子才多大点儿,竟也当了管家,义叔该是乐疯了吧。”黎静水看着眼前抽条拔高不少的道一,原先瘦瘦小小,如今高了、壮实了,还黑了不少,比之往日的豆芽菜似得小身板,这会儿可是顺眼多了。

    道一刚过了见到黎静水的开心劲儿,这会儿却是愁眉苦脸的说道:“大小姐,您可快别打趣小的了,小的本就年小没经验,如今公爷又在床上躺着,小的可真是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往日在镇国公府,道一也就是伺候伺候镇国公,也没什么着难之事,便是有,也有他爹黎守义黎大管家顶着。

    可他爹如今在京城守着镇国公府呢,公爷又躺着,这府中全靠他一人撑着,府中之人便罢了,他总能硬撑着控制住,怕的就是那些府外的牛鬼蛇神,公爷一倒下,都现了原型,这些人可不是他能管能应付的。

    早已是焦头烂额,如今见着黎静水,好些没激动开心的哭出来,可算是来了主心骨了,就他们大小姐这煞神脾气,谁敢放肆,一准儿没有好果子吃。

    黎静水坐在堂屋中上首太师椅之上,双腿分左右而立,坐姿端的是四平八稳,道一这一说,心中就难受,竟是快走两步,猛的一下扑坐在地,扒住黎静水其中一条腿就开始哭嚎:“大小姐啊,你不在可是不知道啊,小的苦啊,真是要撑不下去了啊!”

    黎静水甩了好几下,愣是没给甩开,一时又好气又好笑,还道这小子长本事了,板了脸半真半假喝骂道:“赶紧给老子撒手,脏死了。白长这么大个子,一点儿出息不长。”

    “小的不要出息,”道一哭的悲切,道一也算是与黎静水一块儿长大,从小就瘦弱,总被黎静水护着,两人跟姐弟也差不离,这会儿不光是求助,也算是吃了这么多苦头撒娇吧。

    只死死扒住黎静水的那只腿,脸都恨不得贴上去,哭的鼻涕眼泪混做一堆,糊了满脸,仍是继续哭嚎:“要那出息何用,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衣裳穿。大小姐,您可要给小的做主啊,刘本起那个龟孙子,三天两头过来找茬儿,自己来不说,还鼓捣别人来,大小姐快快弄死那个龟孙子吧。”

    刘本起便是这扈城原先的守将刘将军,看来这人也不是个老实的。

    黎静水拍拍道一的脑袋,“行了,起来吧,我心里有数,以后你只管着府中事宜就是,其他的有我。”

    只这管着府中诸事便不是个简单的活计,若是让黎静水来做,一定是做不成的。将军府里没有正经意义上的下人,镇国公在边城孤家寡人一个,又不是个多讲究的,伺候的只几个也就够了,这府内所有的下人都是军中退下来的伤兵,伤势严重,一时半会儿无法再上战场,镇国公把他们收在府中,也是为了给他们一条活路,却是没有指望他们真能做些什么,简单的做些打扫的活计也就够了,反正这将军府这么大,够他们打扫的。

    镇国公从不管府中之事,不动这其中的门道,再是伤重,只要能下得了床,那就没有干不得活儿的,无非就是活儿轻活儿重罢了,不拘轻重,却是必须得,得有个章程,有个规矩,不然一味的纵容,岂不是乱了套了。

    可这些伤兵有好管的听话的,也有那不好管的刺头,且军中将士又和府中下人的日常不一样,不是不一样,那就是相差甚远,再加上杂七杂八的琐事,不好管着呢。

    不过到底是黎大管家的儿子,道一从小耳濡目染,于着管理内宅上却是自有一套,不成问题,只要不让他应付外面的那些豺狼虎豹就成。

    “还是大小姐对小的好。”道一发泄够了,哭哭啼啼起身,一个黑壮汉子做这幅模样,也是惨不忍睹。

    黎静水都没眼看,只吩咐说:“赶紧的去安排桌宴席出来,巳时开席,十来个人,用不着多精心,差不多就得了。”她是找这些人可不是真让他们过来享受的。

    知道这是正事,耽误不得,道一倒也不含糊,胡撸胡撸脸,应道:“哎,小的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府里也是,府外也是,乱七八糟,乌烟瘴气,黎静水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心烦意燥,浑身都不舒坦。

    戌时不到,天儿还透着朦胧的墨蓝色的光,各营首将共十人,一个不少,尽数到齐。

    不管心里怎么想,这些人面上皆是一片祥和恭敬,只管捧着黎静水,他们谁都不是傻子,刘羽奇和王汉比他们先知道,一点儿动静没有不说,还帮着递请帖,他们也不会干那出头鸟的蠢事。

    宴席的桌子就摆在镇北院旁边的梨香院正房堂屋,这是道一给黎静水收拾出来的院子,院子里有几棵梨树,正是季节,上头挂了大大小小青青的梨子。

    十个首将,加黎静水,十一个人,堂屋里摆的那张大圆桌刚刚好能容下,几个兄弟黎静水并没有请,今儿主要的目的就是试探试探这些首将,请他们来倒是不美。

    黎静水上首而坐,偌大的太师椅背后一左一右立了两个门神,却是大牛和铁子。

    众人也不明白黎静水身后立着两个黑面大汉是个什么意思,问是肯定不好问的,一时都在心中暗自揣测,难道是要找个刺头杀鸡儆猴?他们都是公爷手下老将,跟随公爷多年,不能够这么鲁莽粗暴吧。

    黎静水当然不至于粗暴成这样,她端起面前斟满的酒杯站了起来,眸色稳稳,扫视众人一圈,举起酒杯开了口,语气诚恳:“爹出事,我却不在他身边,全赖各位轮流尽心照看,压制住我爹身上的毒性,今儿在此,我敬各位一杯,感谢各位对我爹的忠义之情,心中自是感激不尽。”

    说完一仰头,当先饮尽了杯中酒。

    将空杯放倒给众人看了看,大家赶紧也饮了杯中酒,纷纷说道。

    “这都是我等应该的。”

    “是啊是啊,县主严重了,无需跟我等这般客气。”

    刘羽奇和王汉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说话的二营营校尉,眼中闪烁着期待的亮光。

    人家来的目的很明确,这大傻子倒是会架梯子。

    果然,黎静水看了那个小矮个儿一眼,放下杯子,撩袍坐下,语气淡淡,确隐含威慑之意:“各位就不要叫我县主了,既我到了边城,便唤我小将军吧。”说完向椅背一靠,架起了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笑眯眯看着众人。

    除了早已知情看好戏的刘羽奇和王汉,其他八人果然愣住。

    二营营校尉名叫钱学铭,名字不错,人却是黝黑瘦小,又矮又丑,还邋遢,个头儿矮,心气儿倒高,不过他也有心气儿高的资本,战场谋略以及操练兵士、管理部下却是都是一把好手,是个厉害人物。

    他自觉公爷倒下,他是最有资格出来主持大局的,如今黎静水一来就有接手黎家军的意思,他如何能乐意,自然是当即沉下脸,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这怕是不太合适吧,黎家军二十万大军,城外东蒙大皇子虎视眈眈,哪一样怕都不是县主能处理的了的,将军可不是只要会砍人就可以的。”

碎桌子() 
黎静水半点不恼;脸上的笑纹丝未变;好整以暇的瞧着那个黑猴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话问的不客气;半点修饰没有;直戳戳的就问了出来;钱学铭面色愈发不好看起来;又不敢直接发作,却是黑着脸口气不甚好的说道:“我乃二营营校尉钱学铭。”

    “哦,”黎静水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就是钱学铭啊,我爹经常提起你,说是个厉害人物;聪明非常;手段了得,难得的将才;还说手底下这么多将领当属你最为足智多谋。”

    其他人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反倒夸起钱学铭来了。且还夸他最为足智多谋;这不是拐着弯说他们皆比不上钱学铭那个小矮子吗;这下子八九个人的面色五彩纷呈起来;心里老大不痛快,本就相互斗的厉害,谁能服气啊;那小矮子除了有点儿小聪明;武功也就三脚猫的程度,这不是埋汰人呢嘛。

    钱学铭却是眉目舒展,得意洋洋起来,不曾想到镇国公私底下对他的评价竟如此之高,算这丫头识相,身为女子就得有自觉,没事儿总往战场跑就算了,还想跟男人争权夺利,忒没自知之明。

    便是公爷在这儿,都得倚仗他良多,不过是个闺女,算的了什么,给她千把个兵蛋子,且有得她忙乱,二十万将士,想去吧,有那么容易的。

    却见黎静水笑意更深,接着刚才的话头又说道:“就是人丑了点儿,邋遢了点儿,胆小了点儿,怂了点儿,一遇到事就跑,不像个大丈夫。”话里讽刺意味十足。

    特别是黎静水的眼睛,边说还边上上下下打量着钱学铭,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嫌弃。

    直把钱学铭气的一口血鲠在心头,差点儿背过去,其他人面色愈发精彩起来,既埋汰了他们,又埋汰了钱学铭,一个都没放过,一时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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