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温婉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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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温婉宜人-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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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赐婚都还没有,这狐狸精怎么好意思这样大言不惭的!

    阮夫人脸色变了好几变,终于还是忍住了气,这个时候得罪方婉,也未免太不智了些,便说:“既然王爷不在,那我便先告辞了。”

    方婉笑道:“夫人是有话要跟王爷说吗?其实与我说也是一样的,王爷这些日子有要紧差事要办,只怕无暇接见夫人呢。”

    阮夫人忍气道:“我好歹也是王爷的舅母,王爷连见也不肯见我,若是叫人知道了,只怕王爷的名声也不好听罢。”

    方婉一脸贤内助的模样:“自古忠孝难以两全,王爷为朝廷办差,是为着社稷万民,就连宫里的太后娘娘、太妃娘娘都打发人来吩咐了,王爷如今在办差,自是忙碌,就不必进宫请安了,就是王爷在万忙中要去给娘娘们请安,也要务必劝着些儿。娘娘们说了,孝心不在这些虚礼上,王爷只管实心为民办事,为皇上分忧,差事办的好,才是王爷的孝心呢。”

    太后娘娘、太妃娘娘,一个占了嫡母,一个占了生母,不管从哪儿说,都比这位舅母强的多了,方婉笑道:“夫人说是不是?”

    阮夫人虽是跋扈,却也不是真蠢,此时自然是明白了方婉的意思,他们家这是别想亲自找景王求情了,不管萧重是不是真的在忙,他也不会见他们家的人的。

    阮夫人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挣扎了半晌,终于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也罢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前日码头的事,我回家后就吩咐人查了,回头查实了,是哪个不懂事的混账奴才叫底下人开的船,便立刻绑了来,亲自送去贵府赔罪。”

    太屈辱了,阮夫人昨日还对方婉爱理不理,且还发狠,这方家算是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船罢了,就指望着攀上景王的劲儿,要他们这端敬皇后的娘家,堂堂的承恩公府去赔礼?

    她才放了话,说除非我死了!可这会儿,却不得不向方婉低了头,阮夫人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尖尖的指甲都刺进掌心里去了。

    方婉笑道:“我们家怎么当得起夫人这话呢,可折煞我们家了。其实我们家也没什么事。”

    “我们太太难产那也只是碰巧儿,只怕是太太平日里将养的不好。”方婉轻轻笑道:“且到底哥儿还是养下来了。不碍事的。”

    阮夫人经历了那日太后娘娘慈宁宫的事,又见方婉今日的做派,当然知道,方婉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但心底里绝对不是这样想的,阮夫人甚至开始怀疑,自家老爷撞死人这件事,就是他们设的一个局,不然为什么景王殿下来的那么及时?

    可是她审了跟老爷的小子,那又确实是老爷吩咐人去把那破车弄开的,并不是那车撞过来的。

    阮夫人忍着这一生似乎都没有过的屈辱,不得不说:“那是方太太吉人天相,原是方太太的福报,可到底是我们家的船冲撞的,也不能因着方太太好了,就当我们没有冲撞过,都是我们家的错,不止那起子胆大的奴才要交给贵府处置,回头我们老爷好了,还要亲自去府上赔罪才是。”

    阮夫人自觉自己的姿态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堂堂承恩公夫人,对她一个无名无分的小姑娘这样低声下气的,方婉便是再有天大的怒气,也该歇了火儿才是,而且他们方家也不过就是虚惊一场,那妇人不是还是生下了哥儿了吗?

    方婉笑道:“我知道了,夫人必定以为我是口不由心,心里头有怨气,才说这样的话的?夫人真是小看我了,我原是真这样想的,我们家虽撞了贵府的船,就如夫人所说,好歹是吉人天相,并没有出什么要紧的事,实在算不了什么。其实,真正对贵府有怨气的,并不是我,而是桂阳村的张家,城南街边的郭家,还有温秀才的娘子。至于还有没有别的人,现在只怕还说不准呢。”

    阮夫人茫然,对方婉提到的几处人家,实在听不懂,可是听到最后那句话,她悚然一惊,难道阮夫人有了十分不详的预感。

    方婉很畅快的说完那话,也就不再敷衍阮夫人,起身就走了,走到后头垂花门的时候,方婉突然就站住了脚,想了半日,点头说道:“我怎么觉得,当一个好人,这样痛快呢!”

    萧重在那处院子里,正好听见这个话,他诧异的表示:“这话也奇怪,你以前难道就不是好人了?”

    方婉又想了半日才道:“以前我没有现在好。”

第五十六章(加更)() 
第五十六章

    方婉接着又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就让萧重特别舒服;他不由的觉得;应该今后每次回府;方婉都温柔婉约的对他说:“你回来了。”

    萧重这样想了一下;不由的便说:“我觉得皇兄也该给我们赐婚了。我也不小了。”

    方婉这样的人;都不明白他这话是怎么拐弯到那上头去的;不过方婉自然有方婉的好处,她对人的体贴,让人舒服的本事;是千锤百炼而来,是以她便只是随着他的话说:“陛下想必是还要选个吉日吧。”

    萧重不大满意,方婉又笑道:“我们家也才到京;哪有那么急的;太后娘娘总是还得要见见我们家老太太、太太不是?你是她老人家的儿子,她若是连人都不见一回就赐婚;知道的人;说是她老人家疼你;才这样遂你的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老人家不拿你当回事呢。”

    “老太太平日里疼你;你也消停些;别替她老人家招怨才好。”方婉有意说了一句老太太,但萧重并没有什么反应。

    “再说了,迟些赐婚也没什么不好;如今满京城都觉得我是个狐狸精;我也很苦恼啊。”方婉说。

    萧重在方婉脸上其实看不出什么苦恼的样子来,不过想一想她的话,觉得她苦恼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个跟迟早有什么关系,他现在也知道,只要方婉嫁他为正妃,就坐稳了狐狸精的位子了。

    这样的议论,是管不了的。

    “迟点儿还能变?”萧重迟疑了一下问。

    “又不是什么难事儿。”方婉笑道:“不管人家心里头怎么想吧,至少说起来得收敛一点。你既是贤王,我怎么也得是个贤王妃吧。”

    说着话题一转:“你那边儿查的怎么样了?”

    说起查的这个承恩公府的案子,萧重就恼火:“这家人真是烂透了,草菅人命,强占民女,强占财物,收人钱财替人枉法,就没有他们不干的,在这天子脚下都是如此,在阮氏老家谭城,就更无法无天了,一张手条就能要人的性命!”

    “怪道在通州码头就敢随便撞你们家的船,原来是无法无天惯了的。”萧重说,这是真心实意的觉得天下是他们家的,查出这样的事来,当然恼火。

    方婉道:“若不是觉得他们是这样惯了的,我也不会出个那样的主意要他们上钩了,果然就上钩了不是?你查有实据的,有苦主的,现在有几桩?”

    “现有四个苦主,如今暂时安排在五城兵马司衙门里,有两个是有人证有实据的,别的还在查。”萧重说。

    方婉点点头:“且借一个人给我使。”

    “做什么?”萧重道。

    “我为承恩公府费了这么一把子力气。”方婉说:“那位承恩公夫人,非得成就我的贤王妃名头不可。”

    ————————————————

    阮夫人从景王府回去,觉得十分不妙,回了府就吩咐查这三个姓氏,最终根本就不必出去查,在府里一审跟着爷们出门的小子们,很快就知道了,这三个都是他们家的苦主。

    桂阳村李家原是一家小康之家,有七八十亩好田,恰挨着阮家的庄子,阮家那年要发嫁大姑奶奶,欲把那庄子给大姑奶奶做陪嫁,只偏觉得小了些不够体面,便要把李家的田地买过来,这田地本就是李家安家立身之本,何况阮家的出价又低。李家自不肯卖,阮家一张手条子递到衙门,李家就被安了个通匪的罪名,家主被抓进大牢打了个半死,便被阮家强夺了良田。

    而郭家则是阮老爷看上了他们家新娶的媳妇,强夺了养为外室,就养在承恩公府外头不过两条街的槐树胡同里的一处两进的宅子里头。

    至于那位温秀才,就跟方三太太一般的倒霉,就因为挡了阮家的路,护卫骑马驱赶,他被马腿踹了几脚,回去就吐了血,没几日就死了。

    阮夫人听了这些,一时呆若木鸡,终于明白了方婉的意思,那个狐狸精,那是要置他们阮家于死地啊!

    这下子阮夫人这是真的吓到了,这样的事情,放在往日,不过是些小事,便是叫人捅出来,只要给衙门递个信儿,打个招呼,或者花些银子,就遮掩了过去,自不会有人为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来得罪承恩公府的。

    阮皇后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承恩公府因从龙之功,犹有圣宠,而且总也有些盘根错节的姻亲、亲戚和故交,那些衙门官员,地方的父母官们,不仅不敢得罪,还指望着能攀上承恩公府的关系,也谋个好差使,或是往上升迁呢。

    可如今这些事落在方婉手里,这就不一样了啊,阮夫人想起方婉那一脸温婉贤良的笑容,竟不由的打了个冷噤。

    自家老爷撞死了人,被抓进去,这才一天,方婉就能说出三桩往事来,这难道还能是碰巧?这明显就是在这件事之前就在查他们家了啊!

    那个狐狸精这样狠毒,就为了她继母一个难产,就要整个阮家都万劫不复吗?

    如今承恩公阮老爷还被五城兵马司暂时羁押,估计萧重查的差不多了,借撞死人的名头展开追查,大约就会移交大理寺了,如今阮皇后薨逝已久,圣心到底如何,也不知道,若是皇上下了狠心,要办成铁案,借此震慑权臣勋贵,那个时候,只怕就再也不能挽回了。

    阮夫人迫不得已,只得派了人,请了阮家众位族人商议。

    阮家商议了一日,便预备着打点出几万银子来,阮家的几位小爷,阮老爷的兄弟,连同族里几个有年纪认得人,常在外走动的族叔,都要带着银子去找各处的人走动疏通。

    而阮夫人则带着儿媳妇,去方家赔罪,务必要方家高抬贵手,放阮家一马。

    这件事,归根结底就是通州码头的事,引出来的祸事,偏方家又有景王殿下撑腰,阮家心里头再不忿,那也强不过大势啊!

    那一日在景王府,方婉口口声声说没有怨气,可这样的行动,却明显不是那样的,阮家这是不得不去一回了,而且还必须把姿态放低。

    承恩公府竟然沦落到了这样地步,阮夫人心口汪着一摊血,可这样的形势之下,还是只得换了素净的衣服,赤金宝石首饰一概不用,带着儿媳妇去给方家赔罪。

    方婉正在郑氏那边屋里,郑氏这次生育亏的厉害了,这个时候屋里还关的严严实实的,不敢见风,更别说用冰了,太医院的太医每日来诊脉开药的伺候着,就这样,生育也有四五日了,脸色还不大好看呢。

    方婉到底还是姑娘家,也不好在里头多呆,反是长房的两个侄儿媳妇带着丫鬟媳妇们伺候,方婉看了一回,就出去看弟弟。

    小家伙反是长的好,能吃能睡,方婉觉得她什么时候去看他,好像他都在睡似的,她忍不住的摸摸弟弟的小脸儿,嫩的好像碰一碰就要破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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