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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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华记-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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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琴听了这话微微一笑,“我是八百大钱,司棋小,才五百。”

    月例定的确实是这些,但是司琴知道,不管是以前的夫人还是现在的小姐都是一个宽厚的人,以前夫人在的时候一年三节都会放她们回家去探视父母家人,不仅如此,每次回去都是大包小包的,除了这些,还有一个二两银子的红封。因此,她们两个的月例远不止平时给的那几百大钱。

    当然,这些她就没有必要告诉红芍了。

    红芍一听司琴拿的比她和红棠还少,虽不大相信,倒也没再追问,她想的知道不是这些。

    “对了,今儿在老爷那边见到一个有身孕的姨娘,好像就是五姑太太身边的丫鬟,司琴妹妹,以后我也要留在这府里伺候小姐了,你把谢家的这些人跟我细细说一遍可好,别让我糊里糊涂地冲撞了人还不知道呢。”

    司琴听了倒是也不藏私,把谢家的头层主子、二层主子、外管事和管事妈妈什么的都告诉了红芍。

第二十四章、一怒() 
谢家的人口简单,头层主子就谢纾和谢涵,二层主子以前就方姨娘一个,现在多了一个秋月和冬雪,谢纾身边没有专门的丫鬟伺候,只有这三个姨娘,每个姨娘身边又有一个小丫鬟,还有两个做粗活的婆子,而谢涵身边也只有两个丫鬟和两个做粗活的婆子。

    谢家的外管事是高升,里面的内管事是刘妈妈和赵妈妈,是夫人当年的陪嫁,也是顾家的家生子,此外,老爷身边还有几个长随,府里还有几个专门做粗活的婆子和跑腿的小厮,剩下的便是灶房上的几个人。

    总之,谢家的人口比起顾府来说简单多了,几乎不养闲人,多余的人基本送庄子上了,人手不够了也是从庄子里挑几个。

    故而,现在府里剩的几位顾家人不多了,不过倒还占据着重要的位置,比如两位管事妈妈,还有,府里如今没有当家主母,内院也交给了方姨娘打理。

    顾家显然也是知道这些的,所以才把方姨娘的生母送了过来。

    司琴正和红芍说着这些时,司琪忽然急匆匆地跑了来,一进门便不管不顾地嚷嚷起来,“不好了,不好了,二舅老爷和我们老爷吵了起来。”

    “什么?他们两个吵起来?哎哟。”司琴吓得手一抖,不一小心把自己的左手扎了一下,食指上冒出了个血珠子,只不过这会她也顾不上了,看向了红芍。

    “别问我,我可什么也不知道。”红芍摆摆手。

    她的确什么也不知道,老夫人只向她和红棠交代了三件事,第一看着谢涵喝药;第二,寸步不离地守着谢涵;第三,记住谢涵和谢家人说了些什么,尤其是和她父亲的谈话。

    别的,她一概不用管。

    “那他们都吵了些什么?”司琴又看向了司棋。

    “我就是在院子门口待着,小玉和方姨娘守着院子门口,谁也不让进,我们听不见老爷说什么,倒是听见二舅老爷在骂人,好像是骂我们老爷不守信用,也骂我们老爷对不起顾家,别的我就没听清,方姨娘也没让我再听下去,把我撵了回来。”司棋哆哆嗦嗦地回道。

    虽然她年龄小,可也在顾家待了快一年,她明白一点,做丫鬟的知道得太多了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她倒是不怕小姐责怪,而是怕那个二舅老爷,怕顾家。

    “好了,兴许没你想的这么严重,不过就是争执了几句,小心别吵到了小姐。”红芍劝了一句。

    这一刻她倒是真心为司棋着想,她怕司棋多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惹恼了顾府可不是一件什么愉快的事情。

    “对对对,肯定是你大惊小怪了。”司琴也反应过来了,不过话刚说完,她想起了老爷,老爷还是一个卧床不起的病人呢,要是真和二舅老爷吵起来,会不会气坏了身子?

    不行,这事啊,还是得跟小姐说去,也只有小姐才能劝老爷不生气。

    想到这,司琴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急匆匆进了暖阁,掀开了帐子,见谢涵还没醒,她又犹豫了,不知该不该把小姐喊醒。

    “还是叫醒她吧,这事也只能是她去劝了。”红芍出了一个主意。

    她是想跟着谢涵去听听谢家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顾家这么大费周章的。

    她倒不怕老夫人责怪,她怕的是回去之后不能交差。

    司琴听了这话,权衡了一下,到底还是把谢涵叫醒了,谢涵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见司棋一脸急色地瞅着她,眨巴眨巴眼睛,倒是很快清醒过来了。

    “二舅老爷离开了?”

    “没,他和老爷吵了起来。”司棋又忙把那两句话学了一遍。

    虽说红芍和司琴都责怪她大惊小怪,不想让她乱说,可她却不打算瞒着小姐。

    谢涵一听便知道肯定是父亲拒绝了顾琦的要求,所以顾琦才恼羞成怒了。

    只是顾琦的要求究竟是什么呢?这件事和何昶究竟有无关联?

    想了想,谢涵拿定了主意,让司琴给她穿上衣服,带着红芍一个人出门了。

    司琴和司棋年龄都不大,又没有什么宅斗经验,谢涵可不想把她们两个卷进来。

    两人到春晖院的时候,门口已经没有人了,谢涵进了院子,见小玉正守在大门口,见到谢涵,喊了一句“大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方姨娘红着眼圈迎了出来,“小姐,你去劝劝老爷吧,也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竟然生了这么大的气。”

    “我正想问问方姨娘,方姨娘刚才听见了什么?”谢涵问道。

    可惜方姨娘还没有开口,屋子里的谢纾却急剧地咳嗽起来,谢涵只好先进了屋子。

    待谢纾平缓了些,谢涵才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爹,你咳得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病因?”

    “谁知道?我问大夫大夫也不说,好孩子,你快点离我远一些,别让我把病气过给了你。”谢纾喘着气说道。

    刚生了一场大气,又咳嗽了一场,这会他的脸上倒是有一种异样的潮红,不光脸上,眼睛也是红的,透着一股悲愤。

    “啊,这病还会过人?”红芍惊恐地看了方姨娘一眼,然后退后了几步。

    她虽然是带着任务来的,可也没想把命送这儿啊!

    谢涵见她退后了几步,干脆爬上了床,故意大声说:“爹,我是你的女儿,床前侍疾是最基本的孝道,如果因为这过了病气,这也是老天的意思,爹,你快别生气了,女儿相信爹绝不是什么背信弃义的小人。”

    “那如果爹真的是呢?”

    “那也是被别人逼的。”谢涵毫不犹豫地相信自己的父亲。

    不冲别的,就冲谢纾死后顾府是如何对谢涵的,谢涵完全有理由相信顾家肯定在图谋谢家的家产,只怕还有别的什么牵扯不清的事情。

    谢纾听了扯了扯嘴角,两眼热切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伸出手来握住了女儿软软的小手。

    “爹,刚刚不是想听女儿弹琴吗?女儿这就把琴拿来,你听听我新学的曲子。”谢涵见父亲心绪难平,便想出了一个主意。

第二十五章、经书() 
谢涵知道父亲这口气只怕不是这么好平息下去的,本来是想陪他说说话,可一来身边有两个碍事的人,二来谢纾肯定也累了。

    因此,谢涵才会想着弹两首和缓些的曲子哄父亲闭目养养神。

    “算了吧,你还是给爹念两首诗吧。罢了,也别念诗了,爹的案桌上有一本《心经》,是中元节的时候去大明寺给你娘做法事的时候请明远大师亲自抄写的,我带了回来,你拿来念给爹听听。”

    方姨娘一听忙说:“我去,我去,我知道放在哪里。”

    片刻,她便双手托着一叠折好的纸过来了,谢涵双手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手遒劲有力的小楷字,工工整整的,便照着念了起来。

    “观自在菩萨,行身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谢涵念的时候,谢纾闭上了眼睛,缓缓流出了两行泪水。

    谢涵见此一边念一边拿出手绢替他把眼泪擦了。

    念完一遍,见谢纾没有睁开眼睛,谢涵又接着念了下去,两遍之后,她便可以背诵下来了,见父亲的眼睛虽然没睁开,可心绪平静多了,谢涵便继续背诵下去。

    就在她背诵到第三遍时,顾琦突然又跑了进来。

    他刚刚在气头上说了几句重话,这会出去被风一吹,顿时清醒了很多。

    他跟谢纾发脾气没有用,万一因此把谢纾气个好歹或者是铁了心不配合,那么他这一趟就白来了。

    不但他白来了,顾家这些年的谋划也落空了,更呕的是,顾家还搭上了一个何昶和一个谢纾。

    “妹丈,我刚才不是存心的,二哥脾气急了些,还请多体谅一二。”顾琦进来先向谢纾赔不是。

    谢纾没有接言,而是看向谢涵,“涵儿,你去照着这个《心经》再抄录一遍,今天是十月初一,该给你娘送寒衣,东西我都让方姨娘备好了,你把这《心经》抄好了等天黑后和方姨娘一起去找个路口烧了吧。”

    谢涵一听这是要打发自己走的意思,只好先放下经书,两手撑着床沿,正要把脚放到脚踏上,顾琦上前一步把她抱了下来,并顺手从床上拿起了经书扫了一眼,见并无特别之处,便把经书还给了谢涵。

    “涵姐儿好好抄,你不是说梦见你娘了吗?一会给你娘烧东西的时候让你娘好好保佑你爹平安无事。”

    “知道了,二舅老爷放心,我一定会求我娘好好保佑我爹的,也会问问我娘,血光之灾到底指的是什么?”谢涵一边说一边给顾琦行了个礼。

    “什么血光之灾?为什么问你娘?”谢纾问。

    谢涵刚要张口把自己编的那个梦说出来,顾琦开口了,“小孩子的信口胡说,哪有什么血光之灾?”

    这会的顾琦十分后悔,好好的提那个梦做什么,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本来谢纾就吓得胆战心惊的,一点也不肯配合他,如果再让他知道顾珏曾经托梦给谢涵说什么血光之灾,那谢纾就更不能吐口了。

    “涵儿,跟爹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谢纾不问顾琦,只看着谢涵问。

    “也没什么,爹,就是有一天晚上我梦见娘了,娘好像提到了这几个字,具体我也记不清了。”谢涵也不想说太多刺激到谢纾,但是她想打消谢纾和顾家合作的念头。

    “就是,涵姐儿才六岁,哪里记得住多少东西,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说。”顾琦忙道。

    谢纾已经明白谢涵传递给他的意思了,冲谢涵笑了笑,“去吧,孩子,爹没事的,记住爹的话,好好抄,抄工整了,让你娘看看你的字可有长进。”

    “是,爹。”谢涵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这才带着红芍离开。

    回到自己房里,司琴在绣鞋面,司棋和红棠在粘鞋底,见到谢涵,三个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看着谢涵。

    谢涵安抚了大家两句,便进了自己书房,她需要一个人安静下来好好想想父亲的话。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一开始,她说要弹琴,父亲说念诗,结果又很快改主意,让念什么《心经》。

    对了,就算这《心经》是给母亲做法事时用的,可为什么这《心经》不是父亲亲自抄写的,而是明远大师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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