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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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华记- 第2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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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在的,如果他不是赵王的长子,他不可能在外面会有这么大的名气,更不会有这么多人追捧。

    毕竟他画技再了得,可年岁、阅历在这摆着,不可能一步登天达到大师的水准,除非他也是一个重生的。

    可谢涵从他的笔力、画风、布局、调色等各方面判断,显然这位朱浵还是有所欠缺的,距离大师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顶不济就是启蒙得比较早或者是天分高些,

    想通了这一点,谢涵对这位朱浵便失去了兴趣,她更关心的是这位徐王妃和自己父亲到底有没有关联。

    “这幅画是谁画的?”谢涵指着墙上的一幅海棠图问道。

    说是海棠图,其实更应该叫做海棠春睡图,是一位身穿红衣的少女躺在了海棠树下的石凳上睡觉的画面,少女的脑袋枕着一堆花瓣,身上、石凳上、地上都是落英,可惜,少女的身子是背对着画面的,看不到少女的五官,自然也就无法辨识出画中的女子究竟是何人,不过有一点可以看出来,画中的女子年岁应该不大。

    “哦,你觉得这幅画如何?”朱澘卖了个关子。

    “这幅画的用笔比你大哥的那几幅要娴熟些,功底当在他之上。”谢涵隐隐觉得这幅画应该是徐王妃所作,只是画中的女子和传统的规矩礼仪相悖,故而谢涵不敢轻易说出来。

    “没想到谢妹妹果然是行家,这幅画的确不是我大哥画的。”朱澘笑了笑,没有说出是谁的作品。

    谢涵见此也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又看起了其他的画作,剩下的几幅画作明显就稚嫩得多,显然就是这几位郡主的涂鸦之作了。

    谢涵应郡主的要求正要开口点评几句时,四个婆子送来了两盆白海棠,这个季节并不是白海棠开花的季节,可这两盆白海棠却开得正旺,一看就是暖房里培育出来的精品,只是谢涵不明白的是,这徐王妃让大家画白海棠并赋诗一首是单纯地想考验一下谢涵的才学还是有别的目的?

    “谢妹妹,你打算画工笔还是画写意?”朱澘见谢涵盯着两盆花发呆,问道。

    “不好意思,我没有学过工笔,只会简单的几笔写意,还是当年跟我父亲学的,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这几年在jvscript:乡下只和几位姐姐们画过九九消寒图和绣花花样。”谢涵说道。

    她说的倒也是实话。

    为了怕别人从她的字画上看出她的功底,这三年在乡下她很少正式练习字画,饶是如此,谢涵的功底比同龄人还是要强多了。

    说话间,早有丫鬟帮着众人把桌面整理出来了,宣纸也铺好了,有的已经开始烤颜料了,有的在研墨。

    得知谢涵只会写意画,朱澘把她拉到了一张桌子面前,桌上的笔筒里插着十来只大小型号不一的狼毫,一个十二三岁的丫鬟正在研墨。

    大概是怕谢涵拘谨,朱澘把谢涵领到桌子面前,便让大家散了,各人找到自己的桌子开始预备画起来。

    谢涵挑了一支中等的狼毫,站在桌子前面凝神回忆了一会方才看过的那两盆花便开始画起来。

    由于是写意,再加上谢涵有意藏拙,因此她很快就画好了,只是这题诗却难住了她。

    她虽然看过不少书,可她并没有真正学过写诗,自然不太会作诗。

    上一世做了顾铄的伴读之后,顾铄给她布置的功课不是经史子集就是兵法兵书或舆图,她哪里有空去琢磨写诗?

    这一世虽然多了不少空闲时间,可她天天和新月弯月她们在一起念书习字做女红,也没有时间和心情去学作诗。

    再说了,她六岁就失去了父母双亲,这几年又一直在乡下待着,也没有一个正经的先生教导过她,不会作诗是正常的,会作诗才让人觉得蹊跷呢。

    想到这,谢涵便干脆放弃了作诗,转而看起别人画画来,这一看,她发现了一个细节,朱澘和朱溁两个选的都是工笔画,姐妹两个的桌子面前各自摆了一盆海棠花,朱澘已经低头画了起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眼前的花枝,而朱溁却拿着

    一支毛笔在眼睛正前方半尺处先比划起来,横一下竖一下的,随后又拿着笔在宣纸上比划了几下才落笔。

    这是什么画法?

第四百零五章、再而三() 
谢涵仔细在脑子里搜寻了半天,印象中父亲似乎也没有这样画过画,顾家的人也没有谁这样画过画,且王府的其他几位郡主也不是这样的,她们和谢涵一样,都是中规中矩的。

    正疑惑时,门帘掀了起来,徐氏抱着一个紫金手炉款款进来了,进门后她先是扫了一圈,随即向谢涵走了过来。

    “这么快就画好了?”

    “回王妃,民女画好了,就是画得不太好。还有,这诗民女真是不会作,民女的父母走得早,还没来得及学作诗呢,这几年在乡下也没条件学。”

    “不会作诗没关系,会背诗也行,前人有不少咏海棠花的诗句,你可以借用一下。”徐氏笑了笑。

    “咏海棠花的诗句?”谢涵在脑子里搜寻起来,可她记住的几首都是咏红海棠的,咏白海棠的真是少。

    见徐氏一脸鼓励地看着自己,谢涵摇了摇头,“民女真是孤陋寡闻,只记得几首咏红海棠的,白海棠的似乎没看过,还请王妃赐教。”

    徐氏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眼睛里的热度瞬间凉了不少,“不行,本妃老了,记性早就不如从前了,而且本妃一向在诗词上有所欠缺,这些年又俗务缠身,哪里抽得出空来研究诗词?”

    说完,徐氏倒是没忘了礼节性地看一眼谢涵的画作,并礼节性地点评了几句。

    谢涵本就是一个敏感的人,对方一点细微的变化她都能感受到,只是她不明白的是,这白海棠的诗作和徐氏对她的态度变化到底有什么关联?

    “好了,孩子们,都停下了吧,饭已经摆好了,出去用餐吧。”

    徐氏的话倒是正好给了谢涵一个台阶,谢涵听了这话赶紧收拾自己的桌子和画作。

    倒是朱溁的画才刚落笔,还没有尽兴呢,故而听了这话噘了噘嘴,“母妃,我才刚动笔呢。”

    “这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画,听话,先吃饭。”徐氏说完笑着向朱溁招了招手。

    朱溁见了立刻丢下画笔跑了过来依偎到了徐氏的身上,徐氏伸出手去先摸了摸朱溁的手问冷不冷,见朱溁摇头,又摸了摸她的脸。

    “才刚动笔就把自己弄成一个小花脸了,这要画完了不得成一个大花猫了?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客人笑话你。”

    “小郡主如此纯真活泼,民女喜欢还来不及呢,哪里敢笑话?”谢涵忙回道。

    这话倒不是敷衍,说实在的,她的确很喜欢朱溁的个性,跟她六岁之前很像,一看就是被大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一点也没有沾染俗世的那些尔虞我诈。

    “谢姐姐这半天就说了这一句话我爱听。”朱溁得意地冲谢涵做了个鬼脸。

    谢涵回了她一个微笑。

    “这孩子,越说越不像话,人家夸你你就爱听,不夸你就不爱听?”徐氏敲了下朱溁的头。

    “什么呀,母妃,我跟你讲,谢姐姐好厉害的,她一下就认出了大哥的几幅作品,说是比我们几个的水准高多了,对了,谢姐姐还说了那幅海棠图比大哥的水准还要高呢。”朱溁拉着徐氏撒起娇来。

    “回王妃,民女班门弄斧了,是大郡主非要拉着民女点评一番,民女只好胡乱说了几句。”谢涵有点吓到了。

    她是怕王妃多想,误会她觊觎上了大王子,这个结要打上可就不太好解了。

    “这孩子,不过就是评论几幅画而已,至于吓成这样?走,吃饭去吧。”徐氏见谢涵的脸一下变白了,倒是也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谢涵跟着徐氏的后面出了门出了院子,又进了木兮堂,不过这次进的不是正房,而是一旁的偏厅。

    谢涵被安排在了徐王妃的左边,谢涵的另一边是朱澘,而徐王妃的另一边是朱溁,其他几位郡主则依次排过去。

    落座后,谢涵才发现今儿的宴席很丰盛,鸡鸭鱼肉都有,其中有两道辣椒菜谢涵没有见过,一个是鱼,鱼肉片成了薄片放在了一个青花大碗里,上面浇一层红红的辣椒油,再撒上了一点切得碎碎的葱花;还有一道菜是虾,也是用花椒和辣椒做的,不过这个就没带汤。

    谢涵因从小在扬州长大,扬州菜口味比较清淡,咸中带点甜,上一世后来在顾家长大,顾家的口味偏咸,也不怎么吃辣椒,而这一世谢涵在乡下住的这几年仍旧沿袭了扬州的饮食习惯,因此前世今生谢涵都不怎么吃辣椒。

    非但如此,像王府这么满盆的红椒漂在菜上面的做法谢涵是闻所未闻,自然也是头一次见了。

    “怎么,你不吃辣椒?”徐氏看出了谢涵眼睛里的惧意。

    “是,极少极少。”谢涵老老实实地点头。

    “没吃过这样做的鱼虾?”朱澘一边说一边示意丫鬟用公筷给谢涵布了一小块鱼片,“你尝尝,真的很好吃的。”

    一旁的徐氏见了忙道:“先试试,要是不能吃就赶紧吐了,千万别勉强自己。”

    谢涵点点头,夹起鱼片在众人的注视下放进了自己的嘴里,随后她闭上了嘴,慢慢在嘴里感受那种貌似燃烧的灼痛感,因为她的教养不允许她把鱼片吐出来。

    好在一旁的丫鬟给她盛好了汤,把鱼咽进去后,谢涵端起汤喝了两口,这才张开了嘴,“真的好辣。”

    徐氏等人见她满脸通红,眼底都转泪了,便没再勉强她,吩咐丫鬟给她布点清淡的菜。

    谢涵一边吃一边留心了一下,府里的其他几位郡主也不太能接受这两道辣菜,倒是朱澘和朱溁两个吃的十分带劲,外加一个徐氏,看这母女三个大快朵颐的样子,显然是习惯了这种吃法。

    饭毕,用茶水漱了漱口,丫鬟们便端上了喝的茶水,半盏茶的工夫不到,便有丫鬟进来说好像什么夫人来了。

    徐氏扫了谢涵一眼,谢涵见此忙起身,“今儿叨扰王妃一天了,也该告辞了。”

    “不相干的,你是我好容易请来的客人,就留下来和她们姐妹几个说说话,我去去就来。”徐氏忙道。

    “不了,民女出来一天了,只怕家里长辈也挂心着呢。”

    这话一说,徐氏不好再留,只得吩咐几个婆子好生送谢涵出门。

第四百零六章、决心() 
从王府出来,在马车上,谢涵一边听着司棋和司书学着王府的排场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说真的,这一天给她的冲击委实不小。

    先是王妃对自己的试探,继而又是对父亲的试探,可能是试探没有什么结果,这才让谢涵跟着几位郡主去画画。

    画画不是重点,重点是咏白海棠的诗,见谢涵委实不会写也不会背什么咏白海棠的诗,徐氏对谢涵的画也不太感兴趣了,只是粗粗扫了一眼便拉着她去吃饭了。

    还有,桌上那两盆鱼虾似乎也不是随意端上来的,因为谢涵清楚地记得徐氏看着她把鱼片放进嘴里,随后见她含泪强咽下去便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对了,又是失望,这一天当中徐王妃曾经数次对她表示了失望,这也就难怪后来她没有初见时那么热心了。

    电光闪念间,谢涵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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