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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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华记- 第5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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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说杀人,主事者处以绞刑,家产抄没充公;放火,主事者流放,家产充公。

    至于戕害皇子和谋逆,若是皇族人员,主事者诛,从者诛,家人削籍发卖,若是外姓,诛全族或九族。

    说完,常缙列举了几个太祖皇帝时的实例,说是彼时因为是立国之初,百废待兴,太祖皇帝为了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直接用的是重刑,不过他对那些功勋世家倒是比较宽容,律法中还专门提到一点,对那些有功之臣的用典可以适量考虑酌情减免。

    这一条就是这些世家一直倚仗的法宝。

    这不,常缙的话刚一说完,沈隽忙迫不及待地喊道:“对对对,我们有军功,我们有世袭的军功。”

    “对,你们有军功,正因为你们这些世家仗着有军功,所以才敢无视大夏律法,无视皇权的尊严,无视皇族的安危,一味地排除异己,想毒害谁就毒害谁,想杀谁就杀谁,想灭谁就灭谁,也不管什么王法更不管什么皇权,只要有人挡了你们的路,你们就要灭他。我想,如果太祖皇帝在世的话,只怕都要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修改大夏律法了,因为他的本意绝不是让你们这些所谓的功勋世家凌驾于皇权之上,肆意地践踏并残害他的子孙后代!”朱泓悲愤地驳道。

    朱泓的话音刚落,朝堂上一片鸦雀无声,大臣们面面相觑,也有人张了张嘴,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谁也不敢撞上去当靶子。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傻子也能看出来谁在撒谎谁在狡辩,这么多人证呢,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不是有实指的?

    偏这几件事不是针对太子就是针对朱泓,两人都属于皇室之后,这罪名的确不小,诛全族也不过分啊!

    “赵王所言老身不敢苟同,老身之前说过,老身是因为和谢丫头有宿怨,所以才和赵王交恶,跟皇权没有关系。”顾老婆子见众人都被朱泓的气势压住了,只得开口辩道。

    “是吗?那太子的解药又做何解?”朱泓问道。

    “那也是因为谢丫头,因为太子和你们是一伙的。”秦氏硬着头皮继续辩下去。

    “你们顾家的问题稍后再说,现在先讨论对沈家的判决。”朱泓不屑跟她争执。

    当然了,说是讨论,实则决定权就在他手里。

第九百七十六章、裁决() 
    沈家的人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故而一听朱泓说要讨论对沈家的判决,一双双眼睛都看向了他。

    朱泓自然清楚这一点,笑了笑,对常缙说道:“常大人,还是你先拿个主意吧?你们刑部和皇城司还有大理寺曾经协同审理过此案,你们的结论是什么?”

    “这,这,依大夏律法,谋害太子和皇族成员,主谋都当诛,故而沈家,沈家当诛,诛,诛全族,只是这个酌情,酌情,酌情就不在臣等的考量范围内。”常缙的后背湿了,这段话他是咬牙说出来的。

    “回赵王,这件事真不是沈家的错,是我向着娘家,再加上当年因为小女一事和谢涵结下仇怨,所以才在背后搞出了这些事情,跟沈家无关,还请太子殿下和赵王明察。”顾瑜跪下去回道。

    “母亲,你这是又何苦?”沈岑上前抱住了顾瑜,因为他清楚母亲必是抱了一死的决心来保全沈家。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朱泓。

    “你不提令千金本王差点把她忘了,当年明明是她想陷害我妻子,结果反倒坏了她自己的名声,可就这样我妻子也没想怎么着她,一来那时我妻子人微言轻,奈何不得你们沈家;二来她善良,说大家都年幼,少不更事,吃一堑长一智,经过这次教训,令千金肯定能懂事成熟些。”

    朱泓说到这里顿住了,看着顾瑜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顾瑜见此直觉不好,很是后悔自己不该提到沈岚,正要说点什么把话岔过去时,只见朱泓突然变脸了。

    “可你们沈家倒好,把我们夫妻两个的善良当成软柿子捏了,非但没有吃一堑长一智,非但没有领我们夫妻的情,而且还一次又一次明着暗着来挑衅并加害我们,今天,本王若是不做点什么,实在是枉为人夫!”

    说到这,朱泓又提高了嗓门,对门口的侍卫道:“来人,去皇陵把沈小姐带回来,这样的人不配给先皇们守陵,把她直接关入刑部大牢,和那些女犯人一起关押,不许搞特殊,更不许带丫鬟伺候。”

    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沈岚曾经嫁给朱浵,他都想把沈岚发卖到勾栏酒肆去,让她一辈子看不到出头的希望。

    可没办法,朱浵尽管是逆臣之后,可好歹是皇室子弟,那些宗室们不会答应他如此做贱沈岚的。

    问题是这个结果顾瑜也接受不了,沈家也接受不了。

    沈岚在皇陵好歹还有两个丫鬟伺候着,吃住虽然艰苦些,可好歹人是自由的,平日里可以在皇陵里活动,也能找朱澘说说话。这要进了监牢,跟那些女犯人关押在一起,以沈岚的心性,只怕用不了几天就要疯了。

    因此,顾瑜受不了这个刺激一下晕了过去。

    “赵王,你这是典型的公报私仇,一码归一码,小女的错当年皇上已经做出了裁定,赵王如今这不依不饶的究竟是为哪端?”沈隽大声质问道。

    “非也,不是本王不依不饶,实在是因为她错的太多,当年,我妻子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份连弩车的图纸。。。”

    朱泓把当年谢涵和明远大师在幽州城外的观音寺见面那段学了一遍,着重介绍了一下明远大师的身份,也着重介绍了这份图纸是被鞑靼人开价二十万两白银企图收买的机密图纸,事关两国的战事输赢,如此一来,也就坐实了沈岚通敌的罪名。

    “这件事是真的,当年父皇接到赵王托人送来那张飞鸽传书的字条,猜到会有大事发生,便急忙飞鸽传书给吾,可谁知吾在回京的路上先后遭到了两次拦截,一次是徐氏的人马,另一次就是你们顾家浑派出来的人手,吾这双眼睛就是被你们顾家下毒害的。”朱济帮着佐证了一下。

    “既然如此,当年为什么不说?”沈琛问道。

    “当年是因为念在你们沈家是真正的军功之家,令千金只是一时糊涂为了讨好夫家,并不是真的有反意。可谁知你们沈家又一次把小王的善心当成驴肝肺了,后来一次又一次对我们夫妻下黑手。既这样,本王也客气了,再一再二又再三,本王要不做点什么,你们真当我们夫妻是软柿子!”

    说完,朱泓把对沈家的判决念了出来:

    沈琛,作为一代家主,仗着自己的军功藐视皇恩,和顾家沆瀣一气谋害皇子,本当罪不容赦,可念其年事已高,又曾经征战沙场数十年,准许他用军功抵罪,革去沈家加袭三代的封赐,以儆效尤。

    沈隽,作为沈家新一代家主,在大是大非面前没有自己的主见,一味盲从顾家,数次和顾家合谋暗算皇室子弟,

    念其功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革去他护国公爵位,判监禁终身。

    顾瑜,作为一代功勋世家的当家主母,多次利用夫家和娘家的声望和人脉在外行不义不法之事,并数次动用夫家和娘家的关系谋害皇室子嗣,罪不容赦,赐白绫两丈。

    沈岑,念其品行纯良,为人敦厚,且那几年征战沙场也立过几次功劳,故暂保留其护国公世子一职,一年后若无过错,可袭封。

    沈岚,削籍,判二十年监禁。

    朱泓的话音刚落,沈岑跪了下去,“回赵王,微臣的父母年事已高,微臣愿意用我们沈家的爵位来。。。”

    可谁知沈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沈琛踹了一脚,他是决计不能用沈家的爵位来换取顾瑜的那条命,绝对不行!

    要换也得换他儿子的自由!

    不行,换了儿子的自由,沈家的爵位就没有了,以后他有何面目去见沈家的列祖列宗?

    不管怎么说,目前能保住沈家的爵位已属万幸,尽管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可没办法,现在是朱泓说了算,要想翻案,只能等哪天太子掌权了。

    不对,太子的毒解不了,估计这皇位最后还得落在朱泓的手里,只怕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因此,这个时候沈琛是决计不敢再多事的,没看其他的这些世家都老实了吗?

第九百七十七章、实证() 
    沈琛权衡再三劝住了孙子却没忽略了儿子,这不,沈隽一听他被判了终身监禁,顿时瘫倒在地了,嚷嚷道:“赵王,这个判决不公。”

    他是真的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这还不如干脆一下给他个痛快呢!

    “公不公不是你说了算,是本王和皇上商讨的结果。”

    “那臣请求见皇上,臣不信,皇上是决计不会如此对待我们这些功臣的。”沈隽再次喊道。

    “是吗?难道沈大人没有听过一句话,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是太子临政本王辅政,沈大人若有不服,可以等皇上主政时再行申辩。”

    “太子,太子,还请太子看在臣世世代代为了你们朱家的江山社稷前仆后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份上,给臣一个痛快。”

    “这?”朱渊为难了,这半天他心里就一直堵得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当然,他也清楚,沈家有今天是咎由自取,可说到底,沈家也是因为和顾家是姻亲,不得不站到八弟那边,沈家的本意倒未必是真想作恶。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接下来轮到顾家了。”朱泓看出朱渊的摇摆来,忙快刀斩乱麻地结束了这场判决。

    “太子还没有发话呢,赵王你僭越了。”王垚站出来为沈隽说了句话。

    “安国公,你错了,四哥辅政,自然是四哥说了算,孤还是一个孩子呢。”朱渊这点倒明白,不管任何时候他都要维护朱泓的颜面和权威。

    “王大人似乎在质疑本王的辅政资格?”朱泓用眼皮子夹了王垚一眼。

    “臣不敢。”王垚不由得后悔自己的冲动和多事来,他可没忘了朱泓睚眦必报的性子,上次的徭役事件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小王再次问问大家,可还有人质疑小王的辅政资格?”朱泓挺直了腰身,踱到了大殿前面,看向了殿上的群臣。

    “臣等不敢。”数十个声音同时回道。

    “那好,常大人,你把顾家的几份供词念一遍。”

    “是。”常缙低头回道,接下来他把梁茵、云彩的供词念了一遍,此外还有杜郎中的证词。

    总之,这几份供词的意思是顾家是主谋,除了谋害太子、皇子和皇室子弟外,顾家还犯有贪墨、谋逆的大罪。

    “赵王,臣不服,这只是一面之词,没有实证物证,臣不认罪。”顾琰说道。

    不管是梁茵还是杜郎中都是谢涵的人,且又是和顾家有宿仇的人,因此顾琰不认为他们两个的供词有效。

    至于云彩,她的案子早就由皇上定性了,既然当初她没有招供,那么她现在的招供完全可以认为是朱泓诱供或者是骗供甚至屈打成招的。

    “你要实证?好,带上来。”朱泓吩咐道。

    少顷,四个侍卫一组开始往里抬箱子,差不多抬了有一盏茶的工夫,有人数了数,足足有上百个,每个箱子上面都贴着一张扬州府衙的封条,封条上还有编号,此外还有一把大锁挂在了箱子外面。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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