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乖张跋扈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都不用等教廷来人把顾七兮送上火刑架，他自己就已经接二连三的犯错得罪了这个世界的贵族，被人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别说完成任务，光是好好活下去就已经有点困难。
顾七兮自己倒是不在意死还是不死，毕竟他是主神，只要还有一丝的世界之力残留，那就是永生的存在。不过是失去一具身体而已，对于顾七兮而言没什么差别。
只是，这具身体死亡了，同时也代表了这个世界的任务将会失败。
失败，又意味着这个世界的世界线会扭曲，世界之力会被病毒吞噬。
没有了世界之力的世界将会失去控制暴走，并且在不久之后的将来，被毁灭的一干二净。
那么，这个世界的人，包括世界之女，包括病毒，包括管家。
都会死。
别的主神也许不会在意一个世界两个世界的损失，毕竟世界之力源源不绝，少一点两点并没有关系。
但是顾七兮却有些舍不得。。。。。。不是舍不得世界之力，而是舍不得看见那些活生生的人类，就这么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而毫无抵抗之力的死了。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即使心中再怎么不愿，顾七兮还是尽量听着系统的话，开始扮演起“诺亚”来。
即便对方是那个讨人厌的病毒，也勉强配合着、屈居在他手下，为他做事。
和坐在椅子上看书的沃伦打了个招呼，顾七兮顺着系统的指引，在城堡内找到了放置打扫用具的房间，翻出了抹布和水桶。将桶内打满了水，抬着水桶回到房间，准备帮忙把沃伦的屋子打扫清洁一下。
沃伦本来是在认真看着书的，只是一个房间里，总共就两个人，不知不觉还是会分出一部分精力去注意身边的另一人。
先是听着顾七兮和他汇报说他去找东西打扫房间，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接着没过多久，听见房门再次被推开，匡咚一声，木桶被“丢”在了地面上。沃伦忍不住闻声抬头，去看顾七兮打扫怎么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就看到那小奴隶满头大汗，夸张的叉着腰，好像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摸了摸额头的汗水，脸上表情成就感十足。一只手按在腰上，一只手拿着抹布，哼着小曲儿唱着歌。
由于情绪过于高昂，唱的声音一不小心有点大了。顾七兮还偷偷看沃伦一眼，担心会被他说。
沃伦就故意面无表情的回望过去，表示自己并没在意，继续往手里的书页上看去，但是眼角的余光，还是贴在顾七兮身上。
看见顾七兮低下。身将抹布放进水桶里打湿，然后布都没拧干净的一边滴着水一边走，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水渍。目睹全程的沃伦忍不住额头青筋直跳，有些不忍直视。
——什么时候，他家的奴仆干活这么不利索了？
好歹还有个比较靠谱的系统在一旁辅助着，看顾七兮粗心大意的样子，飞过来道：“主神，地上有水。”
顾七兮低头看了眼，抱歉道：“啊。”
又跑回去重新把抹布拧干，确定没问题了，才又走了回来。
系统表示欣慰。
果然他家的主神，想要放下。身份去做一件事，还是能做到的嘛。
过了好久，顾七兮手脚有些笨拙的将整个书房差不多都打扫了一边，姑且不提有没有像别的仆人一样，打扫的那么干净。但看起来勉强像是有认真做事的样子了。系统不由得有些心疼道：“主神，您休息会儿吧。”
不光顾七兮感觉太降低身份，系统也觉得有点太纡尊降贵了。
意思意思一下，差不多不就得了。
可打扫出味道，觉得还不够尽兴的顾七兮，却笑嘻嘻的说了句“没事我不累”，然后将魔爪伸向了架子上的装饰物——那个系统一直没让顾七兮去的地方。
系统大惊失色——虽然本来就只有白色——的叫道：“主神，您小心啊。”
顾七兮手里捧着一个大花瓶，拿着抹布在上面来回擦拭，撇撇嘴：“说什么呢？你还不放心我？”
不是这个意思。。。。。。
系统小声道：“这是东方国家的花瓶，可以在这个世界换一座庄园的。。。。。。”倒不是怕顾七兮做事做不利索，主要是担心万一花瓶碎了，那顾七兮会很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么？
顾七兮权当自己没听见，继续哼着小曲儿，将花瓶擦干净。放在架子上，眼睛看向系统：“我又不是小孩子。。。。。。”打扫房间只打扫一半，不会觉得很别扭吗。
就是这一眼，害顾七兮出了差错。
沃伦一声不吭的出现在了顾七兮身后，手臂抬高，像是要拿架子上的什么东西。身下的阴影将顾七兮笼罩起来，造成一种顾七兮身处弱势，是被掌控着的那一方的错觉。
见顾七兮回头，还低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平淡带有距离感的眼眸，对上了顾七兮的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顾七兮的心脏，在这个眼神下，莫名的快速跳动了一下。
脑海中关于病毒的种种画面越入心头，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
匆忙将关于许修文的记忆从脑海里扫出去，顾七兮眼神闪烁的慌乱道：“你，你怎么站在这儿。”
他有点不适应和沃伦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让他忍不住联想到别的事情，心思有些乱。
连忙转过身，手里下意识的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想要借着工作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结果一个没仔细，竟然失手将花瓶就这么从架子上戳了下来。
沃伦和系统同时注意到了这一点，系统叫了一声：“主神小心！”
顾七兮被这叫声吓了一跳，回头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沃伦却是第一时间下意识的将顾七兮抱住，然后带着他连忙后退几步，离开了架子周围。让顾七兮连拯救花瓶的机会都没有。
而他也没怎么担心花瓶，比起那种东西，忽然被人抱紧了带着往后拉，强制性的留在沃伦怀里的感觉，让他原本就有些心慌意乱的情绪，这时候紧张更甚。脸莫名其妙红了起来，开始喊：“你、你干什么？！”
砰的一声，花瓶落地。
和它身上的莲花一样，漂亮的变成了好几瓣，盛开在空中，发出了名为“完蛋”的脆响。
看着地上的碎片碎了满地，书房里安静了好久，顾七兮才后知后觉的心说了一句卧槽。
联想到刚才系统对他碎碎念时候说出来的花瓶价值，顾七兮忍不住对系统道：“我，你，那个，你有没有安装时光机啊？赶紧给我来一个。”
系统无奈至极：“这不是一些世界人类的幻想装置吗？我怎么会有。”
顾七兮头皮发麻，偷偷摸摸抬头看了眼沃伦，果不其然看到对方依旧面无表情的冷漠脸。
而不远处恰好往这边走过来的管家，也听见了这一声脆响，急忙快跑几步打开房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门一开，入目的是碎了一地的瓷器碎片，和顾七兮躲躲闪闪的眼神，顿时又急又怒：“这可是主人最喜欢的瓷器，你竟然把它打碎了？果然就不该留你这种没有规矩的人呆在主人身边！”
顾七兮脖子一缩，不敢吱声。心道要不是沃伦忽然站在他身边吓他，他也不至于把花瓶打碎了啊。
管家端着手里的红茶走近沃伦，一脸紧张：“主人。。。。。。这。。。。。。”
顾七兮深怕沃伦会像记忆中的那些贵族，对待做错事了的奴隶一样，叫人把他抓下去乱棍打死，急忙趴在地下伸手开始捡瓷器碎片：“别别别，别着急，我想办法拼起来！”
管家气的人都糊涂了：“拼起来！拼起来能一模一样吗？”
顾七兮嘴上边说“我手可灵巧了”，边趴地上捡。
结果话才刚落地，手指头就没捏好，不小心割在了一块儿瓷器上，红色的鲜血直接从指肚上哗啦啦的流出。
伤口割的有点深。
没有人类身体，从来不知疼痛。轮回到齐夕身上，接受了齐夕的记忆，所以跟着学会“娇气”一词含义的顾七兮，疼的下意识把手里好不容易捡起来的几片碎片扔到地上，哎哟哎哟的抱着手指头叫唤。管家看到那唯独几片稍微大一点的碎片，又给顾七兮砸地上摔成了好几瓣，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来人！来人！”他气急败坏的朝门外喊。
顾七兮边疼的嘶气，边跟着叫：“给次机会啊大叔！”
而在场唯一一个看上去比较镇定的人，此时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顾七兮手指头流血的位置，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他忍不住伸手，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轻轻按了上去，不知道刚才一瞬间，心为什么忽然会揪了起来。
然后听着身边二人合唱一样的叫喊，心情有些烦躁：“都闭嘴。”
顿时，管家和顾七兮就真的应声闭嘴了。
他们齐齐看向了沃伦。
顾七兮在心里七上八下的等待着沃伦的开口。管家却是在视线对上沃伦脸的一瞬间，开始惊疑不定了起来。
下一秒，沃伦对顾七兮招手：“你过来。”
顾七兮哭丧着脸，一步一挪的慢慢走过去。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等下要是受罚了，他该怎么办。
可谁知道，沃伦没有冰冷冷的训斥，也没有大怒的骂人。
反而伸出手来，将顾七兮受伤了的那只手，轻轻拉起来。
然后在身旁两人骇然的眼神中，吻了上去，衔走了指肚上，那颗即将掉落的血珠。
感受着指尖被舌头轻轻舔舐过去的轻柔潮湿触觉，顾七兮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自在的想要把手指头从沃伦唇边抽开。
沃伦却是紧紧的将那只手抓在掌心里，不让顾七兮动弹。还抬头对管家吩咐道：“去找消毒。药粉和纱布过来。”
管家惊讶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站在原地呆了几秒钟，难得的没有在听到主人吩咐的瞬间就反应过来。等沃伦不耐烦的又淡淡看了管家一眼，这个中年男人才恍如从梦中惊醒一般，怔了一下，应了声是，转身去准备东西了。
顾七兮目送着管家里开，心里很惊讶。不明白为什么沃伦的反应和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觉得有些莫名。
“小白，病毒这不是。。。。。。不会是有上一个世界的记忆吧？我看他这反应，太像许修文了。”顾七兮忍不住问道。
“不可能。”系统想都不想就说道：“病毒和我一样，不过是一串数据。只是因为我是一个整体，跟在主神您身边，可以借着您的世界之力穿梭于各个世界。病毒虽然遍布许多地方，可总归只是段虚无缥缈、苟延残喘寄居在各个世界上的零散存在。没有道理能够将世界之力以外的东西传送到其他世界里去，记忆这种东西就更不可能了。”
“是吗。。。。。。”顾七兮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遗憾，在心中道：“吓我一跳，我看他对我的血反应这么大，还以为他回想起了上一个世界，我死亡时候的模样了呢。”
所以才这么紧张。
“您想多了。”系统确信道。
谁知顾七兮却道：“堂堂主神竟然被病毒压着弄哭，太丢人了。”
“。。。。。。”系统说：“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