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态妖、娆。
“为什么我会这样说,这还与你今天要我去那个该死的寺庙有莫大关联呢。二十四年前,也正是因为跟今天相似的经历,我遇到了他,我被他侵犯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回去的时候,你跟我发脾气,回了美国,跟你的其他老婆恩恩爱爱。这会儿过了二十四年,你才问起这桩陈年往事,戴姆勒,有意思么?”
她反问他,这会儿她声音极小,戴姆勒能听得清清楚楚,而杜靖宇勉强能听到一点儿,阿雾完全听不到,却感觉杜靖宇抓着自己的手在用力。
戴姆勒脸上的血色猛然褪去,杜明月难得的,温柔地拍拍她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跟二十四年前一样。
“你……”戴姆勒想说什么,杜明月学将食指点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多说。
“收回你的怜悯与可怜,因为我不稀罕。一件事便看透你了的本性,我总是高估自己的重要性了,也轻视男人的劣根性。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难不成还想着你真会长情?只不过当初,年纪小不懂事,也自以为是。现在,二十四年来的沉底和积累,戴姆勒,你这又是作甚?回到合格宅子,让我回忆过去么?你要听真话?我可以直白地跟你说,我觉得恶心,以前,怎么会那么傻?”
“是叶丛君逼你?”杜靖宇寒着脸站了起来,拳头紧握。
她的表情丝毫不做假,最起码她跟叶丛君之间的恨意,是绝对的,那个时候,戴姆勒在哪里?
杜明月站直身子,轻笑着转向自己的儿子,丝毫不见刚才在外面说起会被鄙视时脸上的委屈。
“克里斯,难道你要为我报仇?你不是最恨我这个母亲么?现在报仇?没必要了,你就是将叶丛君折磨得死去活来,我也不会多看一眼,更不会对你有任何改观。我再被折磨了二十四年之后,你们父子才悔悟?当我是傻子吗?”
说完,她似乎觉得自己忽略了阿雾,转过身,冷笑着对阿雾说:“我自己是过来人,也深受过这所谓爱情的苦。所以我不相信爱情这东西,你跟杜靖宇,目前是好好的,作为女人,我不妨提醒你,别陷太深。即便你的对象是我儿子,也不例外,男人不可靠,杜靖宇,还是戴姆勒的儿子,没准从他父亲那边遗传到什么基因呢。”
阿雾被杜明月这一番话说得脸色极为难看,这会儿杜明月倒没有针锋相对的意思,说得也算是事实,可怎么听,阿雾都感觉到又幸灾乐祸,以及诅咒的嫌疑。
“杜女士,慎言!”杜靖宇厉声喝道。贞记系划。
“慎言什么?我不过是给她忠告,女人,永远比男人陷得快,但进了这个泥潭却拔不出来,若你真有本事,那就别跟你父亲这样,祸害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恶心,肮脏。”
“不牢你费心。”杜靖宇冷冷道。
他自然是跟戴姆勒不同的,至于阿雾,跟杜明月更不同。
当事人阿雾抿了抿唇,许久,才道:“我知道了,我会记住您的话,但一切都是以信任为前提,我相信杜靖宇。”
几人哑口无言,杜靖宇听得她的话之后,脸色好看了一些,但对杜明月的某些敌意,仍然没有消去。
“月……”戴姆勒的力气被抽干了,脑袋里一幕幕回放当年两人在一起的情景。
他只是记得二十四年前,她从外面回来之后,就性格古怪,表情阴冷,是他从没见过的样子。
尤其是他求欢的时候,杜明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甚至跟他动手,一直没有见过她这样一面的戴姆勒一怒之下回了美国。
之后她自己在这边停留了半个多月,回到美国之后立马搬离纽约,态度坚决不容得一丝回旋之地。
而杜靖宇,也被杜明月的这一番话说的脸色铁青。
“既然他做过这种事,你完全有能力找到他,并且让他付出代价,为什么你没有?”杜靖宇直勾勾地看着杜明月。
“要像你一样,谁得罪我,就让他付出十倍代价吗?这事我从来没想过要说出来,更不想被你们知道。我若是大张旗鼓来报复叶丛君,你们会不知道?再者为了一个恶魔,我还要劳心劳力,我是有病么?”
杜明月说道这里,及时收住话尾,她说的已经够多了。
拉长脸,面无表情地说:“听完了,我现在要回美国,有问题吗?戴姆勒,我再也不想回这个鬼地方,更不想见到你。”
说着,她突然拉开自己的包包,一个礼物盒子,是除了她的个人证件之外,杜明月唯一带来,本来也准备带回去的东西。
她当着戴姆勒的面儿,将盒子打开,其实这个盒子不大不小,但里面巴掌大的东西,却颇有分量。
正是前段时间,杜明月前来中国秘密拍下的奇石小鸡出壳。
阿雾惊奇地看着被杜明月放在手心的石头,确实是栩栩如生,鸡蛋壳仿佛破了一般,露出一个刚刚出世的小鸡的头,嘴巴已经眼睛更是小巧可爱。
但下一刻,这块让阿雾惊讶的石头却猛然脱离了杜明月的手掌。
“戴姆勒,本想着十一月你的生日,不管是为了我自己,或者是为了克里斯,讨好你总归是必要。我破天荒得踏入二十四年来不回来的中国,暗中寻访了几番,才找到这块据说是奇石的东西。想着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也算是合了你的品味。不过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了,至于为这东西付出的一亿多,权当是打水漂,反正,同样是你的钱。”
说完,杜明月毫不留情地将石头一掷,撞到墙壁,发出一声巨响。
而原本的石头,虽然没有完全分裂,蛋壳却已经破碎,而后半部分也有不小的损伤。
总而言之,已经破损了,正如那段感情,没必要挽回。
“再见。”杜明月头也不会地走出别墅。
没人再阻拦,阿雾也仅是欲言又止,杜靖宇的呼吸有些粗重,冷冷地看了戴姆勒一眼,甩身而去。
阿雾小步跟上,空留戴姆勒一人。
破镜难圆,覆水难收,他的怒气以及指责在听完这话之后,消失无踪。
你永远不知道身后的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遭受屈辱时会是什么感觉,而他此刻,品尝到了。
杜明月脚步匆匆,杜靖宇出来之后,她已经消失在大门前,也是,她现在是铁了心要回美国了。
“杜靖宇。”阿雾走到他身边,轻握着他的手。
他沉沉地站在大门口处,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飞机起飞的声音,杜明月走了,回去了。
叶丛君!
杜靖宇眯着眼,她离开了,是她的事,但叶丛君,他不会放过,而他的父亲戴姆勒,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走吧。”杜靖宇回握住阿雾的手,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回去了,至于戴姆勒回不回去,杜靖宇不在意。
叶丛君若是个商人,杜靖宇要整垮他容易,但事实上他似乎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官商相斗,尤其杜靖宇在中国立足不久,要拉他下马,似乎不太容易,不管如何,要先查清他的底细。
刚回去,就将这个任务交给华都,阿雾跟杜靖宇谁都没有说话。
他从书房处理完这件事,阿雾在跟外婆通话,外婆的心情虽然有些低落,但阿雾没有听出什么异样,而外婆也让她别担这份心。
挂断电话,杜靖宇的眼光沉沉地看着她,阿雾心头一跳,慢慢起身。
隔着距离相望,发觉杜靖宇脸色的表情看不出真切,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此刻在想什么。
☆、213 试探
杜靖宇走了过来,脸上是阿雾鲜少看到的疲惫。
她有些心疼,这个男人装了太多事。不仅是他自己的,他家人的,还有她的,公司的。
他本是一个富家公子,本是天之骄子,却有着无尽的烦恼,脱开了这些身份,杜靖宇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你还好吗?”阿雾站起来,柔声问他。
杜靖宇没有回答,牵着她的手,走到阳台。
外面的风不大不小。轻轻吹到人的耳际,像是母亲的抚慰,那么轻,那么柔。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杜靖宇跟阿雾有些相像,又不完全相同。
他将手肘放在墙壁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这样的平静,阿雾选择继续。
杜靖宇借着这个时候,在回忆自己跟杜明月之间的点点滴滴,却发觉,几乎是空白。
没有几句交谈,少的可怜的见面次数,见面的时候多半是争执,这便是他跟杜明月的相处模式。
“今天的事,完全听明白了是吧?”杜靖宇没有看阿雾的脸,却是在问她。
阿雾迟疑了片刻,有些她并没有听懂,而且还是稍微关键的部分。但加以自己的理解,却不难猜出那些部分是什么意思。
随即,她轻轻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她说的,有多少真,多少是假的,不过她被叶丛君欺负过,我却是相信。”杜明月外表柔弱。内心却刚强,这一点跟阿雾最像。
被一个男人玷污,对于这样的女人来说,是骨子里不可磨灭的耻辱,甚至她能活下来,都已经不容易。
怪不得,会拒绝跟戴姆勒的感情,因为那颗心已经伤痕累累。容不得别人一丝靠近。
“所以,过去她真的有苦衷。”阿雾轻声说。
她能明白杜明月的难受,站在女人的立场上。
“这么说,我错怪她了?我倒是宁愿自己错怪她了,但这件事却还没有完。不管是不是事实,这些也仅是片面之词,到底如何,要看看叶丛君身上会查出什么。”说到叶丛君,杜靖宇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这种父亲,怪不得会养出叶小倩那种性子的女儿,不知道她收到警告之后,学乖了没有。
“你要怎么对付叶丛君?”阿雾疑惑地问。
她也想知道,叶丛君跟自己得婆婆到底有什么纠葛,不过以杜靖宇的做法,和戴姆勒当时脸色的难看程度来看,叶丛君肯定会付出一定代价。
至于这个代价如何,阿雾就不清楚了。
“一切都是未知数,你就不要太担心了。过两天你回去上学,一切有我。”杜靖宇轻抚了阿雾的头发,哑声说。
如果,一切证据查明杜明月说的全都是真的,作为她的儿子,杜靖宇一定会让叶丛君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毕竟,这可是毁了他们一家的罪魁祸首。
阿雾抿唇,低声道好。
关于叶丛君的调查,华都那边也进展得很快。
而叶家,叶夫人发觉自己的丈夫自从平安寺回来之后,原本就冷冽的脸色更冷了,连叶墨堔如何他也不管,一回来就扎进书房,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杜靖宇调查叶丛君,叶丛君自然也是要打探杜靖宇具体来头的。
要真的查杜靖宇的来头,也不算太难,从别墅查起。
不过别墅是以杜明月的名义买下的,杜明月,就是双儿后来的化名么?
叶丛君不以为意,人活在世上,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改个名不算稀奇,正如他,不也是如此?
杜靖宇,杜明月,他们果然是母子,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尤其是杜靖宇那样的人,竟然是她的儿子!
想到这里,叶丛君的脸色有些难看,紧紧攥着手里的文件,杜靖宇,DM集团戴姆勒的儿子,名副其实的太子爷,比斯特的总裁以及创始人。
同样是年纪轻轻,她的儿子已经混得如鱼得水,而他的儿子叶墨堔却跟杜靖宇连相比的机会都没有。
这让叶丛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