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漂亮的裙子在阿雾的面前炫耀:“丁雾,这是我爸爸买的哦,还有新鞋子,洋娃娃,漂亮的发夹,全都在我们的家里。你妈妈为什么那么不要脸赖着爸爸不放啊?是不是贪钱,不愿意松手?”
阿雾人小力气也小,被丁敏玲这话气哭了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扯高气扬地从自己身边走过。
这些年她们没多少交集,阿雾依然讨厌她,或许心底的厌恶感已经太深,深到她忘不掉,现在跟丁敏玲呛声,阿雾竟然会有一种痛快感。
“丁雾你这个小贱人闭嘴,不知道你那个死去的妈怎能么教你的,你这心思竟然这么歹毒,竟然诅咒我们家。这就是外婆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好学生啊,你可真是好样的。”
好样的三个字,被丁敏玲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来,说得她面容差点扭曲了。
丁敏玲气得想发狂,上次,就差那么一点点了,为什么不直接毁了丁雾这个小贱人的脸蛋?
一想到她那张纯天然的漂亮脸蛋,对丁雾的恨似乎又上了一个档次。
那皮肤,那身段,是丁敏玲怎么也求之不得的,真是可恨,活像她丁雾才是富贵人家里养出来的千金小姐,偏偏作为正牌千金的她,往丁雾面前一站,顿时成了陪衬。
“少提我妈妈,你没资格,更不配。”阿雾愠怒地打断丁敏玲的话。
想起记忆中温柔的妈妈,阿雾的眼眶就微微发红,妈妈去世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可老天就是这样不公,明明妈妈什么错都没有,却早早夺去了她的生命。
“我还不屑,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有什么值得我提的?丁雾,你说偷来的最终还是要还的,我也把这句话还给你。你这小贱命,早就该被老天爷收去的,现在连累我外婆,扫把星,真是晦气,你就等着老天爷收了你吧。”丁敏玲的话越说越难听,刚刚丁雾的话又何尝好听过?
她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她也感受一下而已。
阿雾狠狠的咬着嘴唇,若不是从小的教养形成,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说完,丁敏玲的心情好了很多,现在说不出话来了?
冷笑了几声,她才道:“想找外婆啊?求我啊,求我我就纡尊降贵帮你叫外婆。”
那声音,全都是得意洋洋,气得阿雾浑身发抖,求丁敏玲?她简直就是做梦,痴人说梦话,她丁雾求谁,也不会求丁敏玲。
再者,不过是一个电话而已,她还不到需要求丁敏玲的程度。
“如果你抽风或者是脑子进水的话,不妨去医院看看,自以为是严格意义上不是病,但是发作起来也要人半条命。”
没等丁敏玲反应过来,阿雾就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求她?等丁敏玲具备那个资本了,再说。
没跟外婆说上话,阿雾有些心焦气躁,重新躺在床上也不安稳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合着眼休息了一会儿,还是没睡着。东丰叉扛。
倒是抓好的药熬好了,泰勒端着药上来,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重要苦味,阿雾大老远就闻到了。
托盘上的碗里还冒着热气,显然才刚出锅一会儿的,那股苦味,真是要命,阿雾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小姐,先生有事出去了,药我已经熬好了,你先喝了吧。”泰勒将药连同托盘一起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阿雾这才看到除了药之外,托盘里还放着几颗大白兔奶糖。
“这药比较苦,一会儿喝完了,可以吃糖,压压那股苦味。”泰勒见阿雾的视线在上面流连了一会儿,忙解释道。
阿雾勉强点点头,端着药放在鼻子前,顿时有种干呕的冲动。
好苦,黑乎乎的那么一碗,怎么喝下去?
“苦口良药啊,小姐,你忍忍吧。”泰勒安慰道。
“嗯,我知道。”阿雾扯扯嘴角,语气多了一些善意。
之前闹脾气的时候,她没少给泰勒脸色,总觉得她跟杜靖宇是一伙的,对泰勒也很抗拒。
但现在,人家即便是佣人,除了尽到自己的职责之外,还会关心阿雾,因为她不喜欢西餐,还特意学习中餐的做饭,阿雾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人家这样对待,她是会感动的。
“算了,不可能一直不喝。”说完,阿雾一把捏住自己的鼻子,将药汁狠狠地咽下。
那苦味,让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泰勒立马将剥开糖纸的奶糖递了过去,阿雾想也不想就扔进嘴里。
“那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好。”阿雾温声道。
喝完药,揉了揉自己略涨的小腹,阿雾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要找外婆,并不一定要打丁家的座机。
她脑袋里闪过一串数字,迟疑了一会儿,才拨过去。
嘟嘟嘟三声响了之后,丁成俊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出现在电话中:“喂,是哪位?”
☆、69 回家
“我找外婆。”阿雾气冲冲地说。
从丁敏玲的嘲讽中还没回过神来,她语气自然不好,再者妈妈的死,跟丁成俊没关系吗?
如果不是他要闹离婚,妈妈怎么会生气,怎么会去散心?阿雾就是把她妈妈的死责怪到了丁成俊身上,因此才对丁成俊厌恶到了极点。
丁成俊愣了一会儿,阿雾的声音落下几秒了,才反应过来,竟然是阿雾!
“阿雾!”他有些小小激动地喊了一句,难怪丁成俊激动,除了上次外婆出事打电话给他,却没接到之外,这是十年来,阿雾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今天不上课是吗?在学校还是回家去了?在新学校适应得怎样?老师和同学对你好不好?习不习惯?有什么短缺的吗?有的话,尽管跟我说,我立刻送过去。”丁成俊连忙说道。
阿雾越是长大,就跟她妈妈越来越像,论容貌,阿雾的妈妈肯定是比过殷惠的,否则阿雾也不见得跟现在一样,姿容俏丽。
但阿雾的妈妈性子柔弱,耳根子软,在商场上不能帮到丁成俊,适合相夫教子,却不能带出去。
殷惠胆子大,带出去应酬也能自己处理妥当,一副贤内助的样子。
还有一件事,算是丁成俊自私着来的,房事上,殷惠远比原配放得开,每次伺候得他舒坦,这心里一比较,自然就分出个好歹来。
但最后阿雾的妈妈去世,却不是丁成俊的初衷,毕竟是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的夫妻,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人没了,女儿跟自己成了仇人,丁成俊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阿雾听到那些话,冷笑着,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不需要你的关心,十年来我不需要你一句话的过问,依然活得好好的,这就不打扰你的家庭。如果不是因为外婆住在你那边的话,我绝对不会给你打电话。还有,希望你被误会,我不是找你,我是找外婆。”
一如既往的直白,一如既往的憎恨,阿雾不会因为丁成俊说的几句软化就把他做的好事忘记。
自己已经长大了,有生活自理的能力了,他才来关心自己,过去十年干什么去了?
越这样想,阿雾对他的愤怒就越往上涨。
“阿雾,你就不能静下心来,跟我好好说几句话?我也是关心你。”丁成俊拧着眉,好声好气地说。
“不能,你叫不叫外婆?不叫的话,我挂断了。”阿雾回答。东丰岁划。
不跟外婆说话的话,就不跟丁成俊废话浪费时间。
丁成俊闻言,忙说了一句好,让阿雾先别挂断。
“你外婆在楼上,我这就上去把手机拿给她。不过你那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吗?医院开的药按时擦了没有?药还有没有?没有的话,再去配一点儿。”
“死不了。”阿雾恨恨地回答。
三个字,把丁成俊堵得够呛,只好闭上嘴不再说话。
“阿雾啊?今天没上课吧?在二中住得还习惯吗?”没多久,外婆的声音就传来了。
阿雾擦了擦刚才不由自主落下的眼泪,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轻声说:“嗯,习惯的,外婆你别担心。”
外婆又问起阿雾的伤口恢复得怎样了,其实胸口已经差不多痊愈了,杜靖宇的药还挺有效的,疤痕也很淡了,应该不需要多久就能全部消除。
阿雾如实说了,顺便说了一下,昨天去一中拍毕业照的事情。
“念念还有我班主任让我一定要过去,所以昨天我就去了,还见到了陆叔叔和陆阿姨,他们最近都挺好的。”
“这样也行,不过二中的毕业照什么时候拍?”
阿雾拧眉,其实二中那边的毕业照已经拍完了,也就是说,不管她参不参加,都没有她的份。
作为一个高三的学生,这一点,还真的是挺奇葩的了,但现在这件事,也不是阿雾在意的了。
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自己不拍,也不见得毕不了业。
“二中的在我去报道前就拍完了。”阿雾如实禀报。
外婆有些遗憾,又安慰阿雾,弄得阿雾哭笑不得,她心里也没当这是一件多大的事儿。
“我知道的,外婆,你别担心啦。外婆呢?最近恢复得怎样?走路利索了吗?有去医院复检吗?医生怎么说?”
“没事,一切都好,你安心学习,就不要操心外婆的事了。”
阿雾乖乖说好,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因为外婆没有说留宿舍号码的事情,阿雾也权当不提。
不过若是下一次丁成俊要找自己的话,细心查起她现在这个别墅的座机号肯定会查出问题,一时间,阿雾有些担心。
五月底,天气越发闷热,高三学子被压力被天气逼着赶着,一个个马不停蹄地学习着,为了快点回家吹空调奋斗。
这段时间,杜靖宇也挺忙,所以抽不出多少时间来折腾阿雾,她倒因为这个,心情好,学习效率都提高了,乐得物理老师直笑。
眨眼间,月底就过去了,迎来了六月,一号是喜大普奔的日子,小孩子的世界,以及一些不愿意面对现实,要一同过节的青年们庆祝的日子。
——儿童节嘛。
六月一号是周五,阿雾提前周三便跟杜靖宇说好了,周四晚上要回家。
——回她跟外婆一起住的家,外婆今天也会回去的,昨晚就已经通气了。
因为这个日子稍微特殊一点儿,再者阿雾这两天心情不太好,也是因为这个日子,杜靖宇没跟阿雾磨或者是不同意她回去,只是让她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连秦磊这个万年司机,今天也没送阿雾回家,而是她自己搭公交回去的。
阿雾背着书包,孤零零地坐在公交上,在别墅区这边没几个人坐公交,所以车上的人相当少,看着那座别墅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阿雾面色平静地低下头。
从这边到她家,要转两趟车,阿雾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的,外婆还没有回来。
她们住在一个旧式小区,小区已经有点儿年代了,还是丁成俊跟妈妈没发家之前住的地方,后来说离婚,这个房子就准备给妈妈。
看门的大爷认识阿雾十几年了,最近阿雾不常回家,爱当她高三忙,乐呵呵地问她:“丁雾啊,今天不是周四吗?学校不上课?”
阿雾扯了扯嘴,勉强笑了笑,说:“学校要上课,但是家里有点儿事,回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