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欣回到族中之后去找父亲,却发现父亲如同变了个人般,性格做事与从前大不相同。旁人可能还发现不了,但是俞欣自幼在父亲身边长大,如何察觉不到异常?俞欣虽刁蛮任性,到却不傻,只将疑惑藏在心中,暗中观察父亲举动。
十几日后,倒是真让俞欣找出个一二来。
她父亲右手臂上有一处伤疤,是她幼时习剑不小心划伤的。修士**虽不会落下疤痕,但是她父亲却刻意保留下了这道伤疤,说是这是爱女留下的,不忍祛除。每到她惹祸的时候,就看着手臂上的那道疤痕叹气,自言自语述说她小时候乖巧可爱,长大却是个不听话的惹祸精。
可是,当俞欣寻了个机会查看父亲手臂的时候,入目的手臂却是光滑一片,没有一点儿伤痕存留。
俞欣心中大骇,不知如何事好,想了二日,最后决定借着丹鼎会之机,潜入悔过崖,寻找兄长。可没想到俞欣刚刚走到后岛,魔妖大军便现身明宗岛,俞欣这才匆匆回赶,途中遇到一人行迹可疑,连忙出身讯问。那人做贼心虚,欲杀她,最后被骆旭出手拦下,随后又被祁福斩杀。
“这黑石。。。。。。”俞欣目光一动,忽然在黑石上自细摸索起来,黑石上凹凸不平之处果然非偶然,而是有人刻意刻画上的符纹,“这符纹。。。。。。我见过!”俞欣忽然想起石室之中父亲备好之物中,有一块洁白玉璧,那玉璧上也刻有同样的符纹。
俞欣心中一喜,立刻将那玉璧找出。
玉璧一出现,黑石立刻自主颤动起来,玉璧忽然发出一道光芒,这光芒之中竟出现一道虚影。
俞欣不由怔大双眼,朱唇颤抖着,“父亲。。。。。。”
祁福骆旭二人察觉身后异动,连忙转身。
骆旭看见俞欣手中玉璧,忽然惊喜叫道:“镜影璧!”
俞氏族长俞正山向祁福二人望去,对骆旭道,“镜像一脉修士?”
骆旭点头,“正是。”
“俞氏与镜像一脉素来交好,这镜影璧是镜像一脉一位前辈交于我族代管之物,当初镜像一脉遭遇大劫,已数百年未在海域中出现了,小友且稍等片刻,待我与小女说几句话,便将此物奉还。”
“前辈请便。”骆旭点头。
俞正山又将视线转移到祁福身上,看了一眼,道:“你非镜像修士,周身有剑气相护,应是剑修吧!”
“前辈说得不错。”
“以你筑基修为,能做到将剑修护体锐气转化为剑气,应是已经领悟了剑意,决定走上古剑修的路子,开始将剑气与自身灵力融合。这一代年轻小辈除了吴氏那个小子,能做到这一步的我却不知道还有何人。是了,我曾听静儿提起一位好友,亦是一名剑修,而且据说天赋比吴珣还要强上三分,你就是那位祁小友吧?”
祁福被说破了伪装,也不在掩饰,露出本来面目,道:“正是小子。”
俞欣一见祁福,面色一变,咬牙道:“原来是你这混蛋。”
祁福只得苦笑。
“祁小友可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小子而来?”
祁福点头。
“吴氏那小子也来了?”|“吴兄的确与晚辈一同前来的,我们二人与俞兄情同手足,又听闻悔过崖是大凶险之地,自然是不放心的。”
“情同手足?”俞正山冷笑一声,“我看是吴小子与我儿子情比金坚才是!”
“俞兄与吴兄之间发乎情,止乎礼,彼此爱慕,这份真挚虽异于寻常,但却也更显难能可贵,前辈。。。。。。”
“男女结合,阴阳交泰才是天道,俞静是我俞氏嫡传,自然有责任将宗族血脉延续下去。”俞正山面色一冷,随即又缓和下来,叹了口气道:“反正如今我也管不得他了,罢了,随他去吧!欣儿,你们为何在祖祠之中,又为何开启护岛大阵,快细说给我。”
俞欣连忙将这几个月发生之事一一说给俞正风,当说到魔妖大军围攻明宗岛的时候,俞正风终是忍不住变了脸色。
“父亲,你现在在哪里?”俞欣说完,终于忍不住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
俞正风没有回答俞欣的问题,沉默片刻,道:“既然护岛大阵已经开启,魔妖大军暂时不足为虑。有俞正风族弟带领我俞氏子弟镇守,只要不出意外,肯定能等到海盟修士援军的到来。沉寂七百年,风云海域终是又开始动荡。。。。。。”说到此处,俞正山面色陡然一变,“不好!有一金丹修士正在往这边过来!”
俞正山话音方落,几人只听一声巨响,祖祠竟然剧烈震动起来。
俞氏祖祠是俞氏重地,建在山腹之中,此时祖祠震动,那便是整座山在震动!
“嗡——”祖祠中,大鼎倏然飞起旋转,而后化作寻常。俞正山虚影一晃,投身入鼎。随后抱山鼎发出一阵淡黄光芒,数息之后,又化作一威严中年人形象。
“你们随我出去!”
俞正山带着俞欣祁福骆旭三人走出祖祠山腹,见一鹤发童颜道人手拿拂尘,脚踩云霞,虚空而立。
见俞正山四人出现,道人眼中精光闪烁,随即一声朗笑:“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抱山鼎,却没想到能贫道还能遇到这等奇宝,真是天赐的机缘。”
拂尘轻轻一甩,一道白光如虹,快逾闪电,向俞正山四人击去。
俞正山将俞欣三人护在身后,手心上变小的抱山鼎浮出,鼎上荡起一阵光幕,将四人包裹其中。
白光击在光幕上,光幕未有丝毫动荡,白光却停滞,碎裂,消散。
与此同时,俞欣,祁福,骆旭三人耳中却响起俞正山的声音:“此人身上有魔气溢出,实力非同寻常,俞氏危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俞欣你身为俞氏嫡系,身负传承重任,护好自己,日后重振俞氏之威还要靠你去做。”
“父亲。。。。。。欣儿不行的。。。。。。”俞欣似有所感,泪流满脸。
“俞氏子弟,怎能如此软弱!”俞正山喝斥,“逃!逃去悔过崖!只要那里才有一线生机!今日俞氏之辱,俞氏之仇,他日定要这些人十倍百倍奉还!”
俞正山手指一点,一道光芒射入俞欣脑海,随即祁福三人只觉身子被一股巨大的不容反抗的力量推动,巨风迎面,不过瞬息之间,三人竟被这股力量推出百里之远。
耳边俞正山的大喝犹自回响:“逃!”
三人不禁回头望去,灼目的光芒在空中爆发,无声,却恐怖。
明宗岛上,璀璨如琉璃,强大得令人震撼的罩子上,赫然出现一道道龟裂纹路,裂纹不断扩散。
没有任何声音,但是所有人的心中却都能听见碎裂的声音。
咔嚓!
俞欣握在手中的黑色小石忽然发出一声轻响。
碎了!
光芒散去,露出童道人的身影来,发髻散开了,道袍也破了几处大口,拂尘也断了。
虽然狼狈,但是却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狂喜,他掌中,托着小鼎。
童道人向祁福三人方向望去。
三人身上一惊,恐惧涌上三人心头。
逃!
三人心中同时浮出这个念头,没有片刻犹豫,三人毫不保留地全力施展飞遁之术。
逃!逃到悔过崖!只有那里才有一线生机!
童道友冷笑一声,竟不去追三人,反而转身,向着丹鼎台方向飞去。
丹鼎台,据传是俞氏元婴大修士为炼丹而筑,台上刻印了无数阵法,以防炼丹之时被外物所扰。
丹鼎台上,众炼丹师在重重阵法遮掩之下,尚不知外面发生何事。
正位上,一位鹤发童颜的道长闭目盘坐。
忽地,道长睁开双目。
众修连忙向道长望去。
道长面上露出诡异笑容,手中轻轻一弹,十数滴血珠飞射而出,在空中又分化数百,不过眨眼之间,已经射入众炼丹师额头。
众炼丹师只觉头中剧痛,不禁惨叫出声,但是惨叫只维持了数十息的时间便渐渐停止。
这些炼丹师目光涣散,一个个呆立着。
童道长口中发出桀桀笑声,“好!这次不但收了抱山鼎,还收了如此多的炼丹师,不出百年我血隐宗定能一统乱魔之地,成就万年不倒基业!”
“不过这些只是添头,真正的至宝我还没有找到。不过无妨,就算俞正山将那东西藏得再隐蔽也不可能离了明宗岛。先占下此岛,日后再慢慢寻找便可,不能被另外几家占了先。”童道长心念一动,随后身形一变,变成一样貌俊逸的青年,身上血红色长袍,散发着血腥诡异的气息。
“俞氏的覆灭,便从这里开始吧!”
211坍塌()
且说俞氏这护岛大阵一夕开启;犹如一璀璨晶莹的琉璃罩子将整个明宗岛护在其中。
岛内众人忽觉身上本已耗了七七八八的灵力顷刻之间竟恢复了不少。反之;那些冲在最先的妖兽魔修一个个身上气息萎靡;仿佛身上被压了一座大山;一身术法手段施展不开。
此消彼长,没多久;众修士便反杀了回去;将魔妖大军杀得节节败退。
俞正风、俞正芳二人见此,心下大定;二人与四位金丹缠斗,压力可见一斑。如今护岛大阵开启,自然生出回转的心思,一路且战且退;向岛上退去。
屠向晚四人知二人心思。俞正风也就罢了;但俞正芳此时已化身为镇海钟器灵,如此一件威力滔天的宝贝如何能让其退走。
姬男、姬女、曼宇原本还相互顾忌,分出几分心神力气在彼此身上,此时却不在留手,纷纷施展手段,欲困死镇海钟。
镇海钟虽厉害,但是毕竟要依托俞正芳血肉神魂,只要拖住镇海钟,待俞正芳的血肉神魂耗尽,自可轻易取得。
俞正风欲抽身相助,屠向晚桀桀一笑,头上一颗黑色珠子盘旋而出,手上捏了个手决,珠子上腾起一道碗口粗细的烟柱,而后化作一只狰狞恶鬼模样,向着俞正风扑去。
俞正风何等眼力,一看便知这恶鬼不凡,不敢怠慢,心念一动,分水斩浪剑幻化出两道幽蓝剑影,向着恶鬼斩去。
恶鬼不闪不避,鬼爪一挥,竟将两道剑影抓在手中,口一张,喷出一口黑红色烟气。
黑红烟气将分水斩浪剑裹在其中,不过片刻,俞正风心口一窒,如遭重击,吐出一口血来。黑红烟雾渐渐散去,露出其中分水斩浪剑来,只见剑上灵光微弱,剑身上大片斑驳黑红痕迹。
此剑是被俞正风蕴养百年的本命法宝,与他心神相连,一损俱损,如今分水斩浪剑遭受重创,俞正风自然也受牵连。
“族兄且先回岛上,只凭这几人还压不得小妹。”俞正风听见俞正芳传音,自也不在耽搁,招回分水斩浪剑,向着明宗岛飞去。
金丹修士之间争斗,若非实力相差极大,否则战胜容易,斩杀极难。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精,任谁没有几个压箱底保命的本事。
屠向晚见俞正风遁走,也不去追,他心中自也还念着镇海钟这等宝贝,不想叫他人抢了先。
俞正芳见俞正风回返,心念一动,身形化去,只留下一口镇海钟的形影。
镇海钟不敲自响,一连响了九声,每一声钟响,镇海钟上宝光都要在亮上三分。第九声钟响一停,镇海钟上一处雕纹忽然浮起,细看这雕纹竟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禽样子。
一道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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