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谢谢你。”
“……”
*
未时
由黑白双煞带头的“救灾马车”缓缓驶出了京城城门。
百姓们得知皇上亲自前往救灾，无一不感动地热泪盈眶。
在双煞飞车后面紧随着的两辆马车是经过改装的流动医护车。
随行的太医一共有三个，其中一个太医就是戴罪立功的钟太医。
协助的宫人有十人，侍卫二十人，陪同在皇上和左晴歌的宫人只有两人。
尽管马车颠簸，但并不影响左晴歌在车内赶制“隔离口罩”。
因为做工简单，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和随行在车内的两个宫人已经做出了一百多个口罩了。
第980章 血洗丐帮（1）（）
相比起之前的“姨妈巾”，这次的口罩更具通透性，而且左晴歌还在布料内缝制了一个小型香袋，以免在瘟疫现场闻到恶臭影响工作。
不得不说，有左晴歌的陪伴，苏以南的心情也随之好转，看着她缝制口罩时认真的神情，他还会适时地帮她穿针引线一下……
直到申时末，一行人就到了郊区外的丐帮处。
所有人戴上口罩，缓步朝丐帮里走去。
熟悉的建筑格局，熟悉的大院子，以及门外的那棵撑天大树。
然而越往里面走去，就越让人触目惊心……
左晴歌简直不敢想象，丐帮在一夜之间到底遭遇了什么……
昨日，她还和伊长老通着信，想着今日一过，他就能给自己一个答复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来到他们所住的地方……
满目的血迹，遍地的狼藉。
尸体死状惨不忍睹，开肠剖肚，七窍流血。
横七竖八的尸体群中，每一个都是左晴歌熟悉的面孔……
“大长老？大长老！”
穿过院子，随意地朝自己原先住过的房间瞄了一眼，却看到了地面上一具倒趴在地的老者尸体！
她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看着一地还未干的血迹以及伊长老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干瞪着某一个方向，顿时泣不成声……
“晴歌，别去碰他！”
见她蹲下身，想要去触碰大长老的眼皮，让他瞑目。苏以南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将她从地上拉起，“你应该比我清楚，现在这里每一具尸体都带有毒性，碰不得的！”
左晴歌捂着带着口罩的嘴，看着地上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伊长老，心痛不已。
“皇上，在隔壁房间内发现这个东西！”
这时，门口有个侍卫来禀。
苏以南回头望去，看到他手上拿着的，是一封只写了个开头的信。
左晴歌还未接受完伊长老死去的事实，刚一转头就看见了信上的“帮主”两个字。
是伊长老的信！
这次，左晴歌的眼泪就像是被打开了的水龙头，止不住地往下｜流。
伊长老在临时前一定还在给她写信，可是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而且，他的信和信上的血是在隔壁房间发现的……
苏以南顺着大长老双眼所瞪的方向望去，看到左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副“抽象派”的画像，他一眼认出那是左晴歌曾经画过的自画像，后来是送给了伊长老的。
没想到伊长老还把画给挂了起来，如此爱惜。
他将身边的左晴歌交到小沫手里扶着，接着往那副画走去。
掀开画布，后面墙壁上什么也没有。
本要转身离开，左晴歌突然跑了过来，跃身取下她的“自画像”，泪水滴答而落。
大长老就像是她的老爹爹，是她来到黄炎盛朝，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
虽然他总是不修边幅，连件像样得体的衣服都没有，但他胸襟宽广，做人坦荡荡，对她这个横冲直撞格外不懂事的女孩万分包容。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才值得让左晴歌为他留下缅怀的眼泪，为他痛哭不已。
然而，令大家没想到的事在左晴歌拿下画的那一瞬发生了……
第981章 血洗丐帮（2）（）
挂画的地方另有玄机，在画被取走的同时，原本什么也没有的墙壁忽然打开一道石门……
所有人惊望过去，看到石壁内藏着一个小孩，黑溜溜的眼睛正恐惧地望着他们这里……
“小结！小结！”
左晴歌丢下画，想也不想就要朝小结扑去。
这次，苏以南没有拦她，因为他知道，在覆灭的丐帮中，小结巴是伊长老最后保住的人……
“帮……帮帮……帮主……呜呜呜……”
看到左晴歌，小结空洞的眼瞳终于动了动，接着再也控制不住伤心的情绪，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死了……全……全……全死了！呜呜呜呜呜……”
因为害怕，他的身体还在发抖，双唇发青。
“别怕，有我在呢。”
左晴歌安慰着他，却安慰不了自己，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苏以南走了过来，轻声说道，“他受了惊吓，先带他上马车休息一下，或许我们能从他这里知道些什么。”
眼下，小结无疑成了唯一的现场目击者。
在左晴歌的搀扶下，他们回到了马车上。
左晴歌将伊长老生前“钟爱“的那副她的自画像卷了起来，压在马车内的床榻下，接着让小结躺了上去，她则坐在榻旁为他拭去脸上的灰烬。
钟太医在一旁把了脉，确定没有异常后，这才开口禀道，“这孩子受惊吓过度，需调节些时日，至于其它的，暂无征兆。”
这其它的，自然指的是有无被瘟疫感染。
看来伊长老将小结保护得很好，只是这飞来横祸，一夜之间让丐帮全军覆没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小结，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待钟太医到后面马车上抓药，苏以南就进了车厢内，坐在桌旁询问他。
左晴歌直到现在还未能平复下心情，她难以接受一个瘟疫可以让人死得那么快，还流了那么多的血……
“有……有人……喊杀……杀人了。我跑……跑跑出去看的时候，就……就看到一个妖……妖怪浑身都……都长……长……长满了蛆虫！他……他杀了何……何伯，又去杀……杀五叔……”
回忆起昨晚的画面，小结的身子仍是止不住地颤抖。
左晴歌上前将他轻轻拥住，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大……大……大长老就把我关在墙……墙壁里，让我别……别出来，后来我听到他离开房间……我我我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过了一会……会儿，有人冲……冲了进来，大长老就……就叫……叫……叫了几声后，再也没……没声儿了。呜呜呜……”
小结边哭边说着，虽然有时候听不清楚他的咬字，但大体已经能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丐帮的人一夜之间全死了，并非是瘟疫，而是有人恶意制造惨剧。
而其它镇子的瘟疫横行，定然也是因为小结口中所说的那个身上长满蛆虫的“妖怪”！
究竟是什么妖怪，会如此残暴没有人性！
第982章 心中的愿望（1）（）
她抱紧了小结，暗暗发誓若是将它找到，必将让它死无全尸！
“皇上！尸体一共一百三十二具！还请皇上下令如何处理！”
外面，刚清点完尸体数量的侍卫在马车旁禀报道。
苏以南似有迟疑……
“烧了吧。”这时，左晴歌开了口。
苏以南侧眸望她，烧了尸体，让逝者何以安息……
但他终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他知道晴歌比自己还要难过，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们的尸体已经有化脓的现象，病毒很快就会病变，要是不烧掉，纯粹埋了只会污染土地和空气，到时候就算闭城关门，也阻止不了瘟疫传入京城……”
左晴歌虽然还在伤心欲绝，但理智告诉她，这样的尸体只能火化……
“传令下去，将他们的尸体用棉被盖上，集体烧了，待点了火，就迅速离开这里！”
“是！”
“小黑，小白，往下个城镇出发。”
闻令，马车开始掉头，往另一个方向缓缓驶去……
安抚小结睡下后，左晴歌靠在车厢上，一语不发地望着随风而飘的窗帘。
“晴歌，每个人都会有生命终结的那一天，对我而言，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这里每天都会有人离世，也会有人被赋予新的生命。但他们都是我的子民，若要每个都那么较真，那我这个皇帝岂不是要哭成你们那个世界里的国宝了？”
他只是想开导开导她，不想还真戳中了左晴歌的笑点……
“你怎么知道我们那儿的国宝？”
“在你家里的时候，看新闻看到的。”见她笑了，他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左晴歌抹干眼角的泪迹，吸了吸鼻子，“这个道理我也懂，你是皇上嘛，当然得有博大的胸怀和一视同仁的仁爱，才能将生死看得平淡。可是对我们这些普通人而言，任谁看到死的那个是自己至亲的人，都会伤心难过的。”
她说着，低下头，整理了一下心情，又抬头朝他露出一丝牵强的笑容，“我知道，大长老他只是累了，他一生为这个丐帮，做得太多太多了，甚至比每一届帮主都要来得尽职尽责……现在他走了，刚好也解脱了……”
抽噎了一下，她再也挂不住笑容，泪水再次决堤而下。
“我答应你，等解决完这些事，我会陪你重振丐帮。”
苏以南开口承诺道。
左晴歌哭笑不得地应了一声，“你一个皇帝，重振什么丐帮……到时候还不是让百姓笑话……”
“你忘了，我还有一重身份，是寒冰宫右护法，苏以南。”
“……”
左晴歌抿住下唇，朝他点点头，继而望向熟睡中的小结，“我希望卿然能帮忙治好小结的结巴，让小结继承大长老的‘衣钵’……我要和他一同建造一个世上最温馨最暖心的丐帮别墅……”
“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苏以南起身坐到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心里正默默记住了她的这个愿望……
车厢外，天色正渐渐地暗了下来……
第983章 心中的愿望（2）（）
跟在双煞飞车后面的马车明显落下了一大截距离。
见这附近的阴霾层层，苏以南只好让他们就在这附近扎营歇一晚，待明日天亮再启程赶路。
半夜，云层迷雾渐绕，月光朦胧不见稀星。
入秋的天有些凉意，那些随意扎营的宫人都睡得抱在了一起。
左晴歌靠在双煞飞车的车厢旁，看着熟睡中的小结，自己也慢慢地入了睡。
苏以南不放心那几个侍卫守夜，则是坐在外面的赶车位上，闭目养神。
子时刚过，夜安静得如同一潭死水，被月光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
偶有飞虫从林间飞过去的时候，发出的几声怪响，便再无其它。
左晴歌渐渐睡得沉去……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不远处的村落传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哪里的声音？”
“……”
所有人都被这尖利的惨叫声惊醒了过来……
左晴歌第一时间掀开车帘，看到苏以南已经下了马车，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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