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在睁开之际,见到季宇衡的那一刻起她就充满了激动与希望,他还是来了,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救她的,得到解脱之后,她紧紧的搂住季宇衡的身子,一刻都不愿放开,她太需要他在她身边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好温暖,让她好安心。
季宇衡心疼的轻拍着叶然的后背,像哄孩子般轻声的哄着她,他知道,她吓坏了。
一切不需太多言语,只要一个拥抱,就能表达彼此间那浓厚的感情。
任奕泽也是激动的搂着东方澈的小身子,哽咽的几乎无法言语。
“爹地,你别担心,我们没事,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因为我把手机放在车子里了,你一定会运用手机的定位系统找到我们的。”
东方澈得意的咧开嘴笑了,小手一勾,勾住了任奕泽的脖子,亲昵的靠在他的胸膛里,享受着父爱的感觉,任奕泽更是不舍,抱着他不愿再放手。
东方澈看了看一旁偎依在季宇衡怀里的叶然,突然伸出小手,轻轻的摸了摸叶然有些苍白的脸,说:“小姨,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叶然虚弱的对东方澈勾了勾嘴角,脸贴着季宇衡的胸膛更紧了。
“姨父,你抱抱小姨吧,就像爹地抱着我一样,那样她会好过一点的。”东方澈的脸上扬起天使般一样灿烂的微笑,让季宇衡和任奕泽无不赞赏的点起了头。
突然,东方澈小脸上的笑容冻住了,神情紧张的说:“爹地,快,快去那里看看林阿姨,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任奕泽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林乐雅,随着东方澈的手势,往那玻璃房里望去,视线在碰触到林乐雅那体无完肤的身子时,脚步一下子有些沉重起来。
“澈,闭上眼睛,靠在爹地肩上休息一下。”任奕泽严肃的对东方澈说道,东方澈点点头,很听话的就闭起了眼,靠在任奕泽的肩膀上。
任奕泽走进玻璃房的时候,已经有一位fbi将她给解救了,拿了她嘴里的手套,还给她赤裸的身子披上了一条薄毯,并搀扶着她下了那硬床板。
林乐雅面无表情的下了床,头发乱乱的披散着,高肿着双颊,鬓角的一处还被扯光了一片头发,露出白白的头皮,眼瞳里空洞无神,眼珠仿若被锁定了一般,一动不动,嘴角的血渍已经干涩了,下巴处一片淤青,脖颈更是赫然显现一道道红红的掐痕。
“乐雅,你没事吧?还是躺担架上吧。”任奕泽关切的望着她,对于她这样的遭遇,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的。
林乐雅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僵硬的摇了摇头,继续举步艰难的走着。
不远处,是那群被抓获的疑犯,个个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站着,等待他们的将是没有尽头的铁窗生涯。
林乐雅在走到那白人司机面前时,身子动了动,木偶似的扭过头,眼里终于有了反应,一种属于人类活动迹向的反应,那是一种叫做恨的神情。
涛天的怒浪在她的眼瞳中汇集,慢慢地漫延至她的脸上,身上,脚上,仇恨瞬间给了她无尽的力量,让她像一只噬血的野兽般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非常快的速度,林乐雅从一旁的fbi腰间,拔出他的配枪,狠决、毫不犹豫的对准司机的脑门,扣下了扳机,一枪、二枪、三枪。
瞬间,老外司机的脸像被车轮碾过一样,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殷红的血液像泉水般四处飞溅,他没来的及惨叫一声,更没来得及看朱丽叶一眼,已经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也来的太不可思议了,所有人都惊呆了。
没有人想到一个看似快要奄奄一息的女人竟然还有力气夺枪杀人?这太让人惊讶了。
朱丽叶在看着那老外倒地之后,终于释然的勾了勾唇角,无力的晕了过去。
叶然在听到枪声后,身子一颤,也终因受惊吓过度而晕厥了。
东方澈被枪声震醒了,刚想抬头,却被任奕泽给牢牢的按住了头部,这么血腥的场面怎么可以让一个孩子看见呢?
司机的同伙在一阵错愕之后,看到了他的惨样,无不发疯似的咆哮,怒目圆瞪的斥责着:“哦,老天,她杀人了,她是杀人犯,你们都看见了。”
“是啊!这女人是杀人犯,她犯了比我们还要严重的罪,哈哈。”
疑犯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添油加醋起来,同时,他们也更加的胆大、嚣张起来,司机一死,就更加的死无对症了,他们可以将所有的罪证都推到他的身上,这样也许还可以少坐几年牢,这女人要杀他,不就是说明他是主谋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诡异,疑犯们暗中相互使眼色,很有默契的一个劲的喧嚷着。
黑人警官面无表情的一挥手,对扣压疑犯的特工队说:“将他们都押下去,录口供,不准保释。”
特工点了点头,神情严肃的将疑犯们一一押进囚车,但显然这些疑犯很狡猾,直到进入囚车,嘴里还在不断的嚷嚷着朱丽叶拿枪杀人的事实。
空旷的仓库总算是完全安静了,黑人警官神情冷凝的看了任奕泽一眼,对于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显然也觉得有些棘手,如果刚刚那女人没有开枪杀人,一切都可以摆平,甚至还可以让他们永远都走不出牢门,可是现在,这么多人亲眼看见了,想摆平都难了。
虽然,他们对这女人的悲惨遭遇也同情,但是,他们也看见了她的杀人事实,这疑犯虽然可恶,可也得等法律来裁决,在这么多的警力人员面前,帮她开罪,真的好难。
雨越下越大,夜黑的吓人,冷风酿制着秋的寒瑟,树木被寒风吹得哗哗作响。
端木枫驾着车,一脸得意的缓缓开往目地的,途经一个湖泊边时,将自己的手提电话给甩了出去。
他的如意算盘可是打的天衣无缝,等一下单独见到朱丽叶,就可以解释说他和东方澈有一面之缘,不好露面,所以司机只能让别人暂时代替,然后再说自己的手提电话丢了,联系不到司机,也没有料想到那司机会强暴她,更不知他还有那么多的同伙,自己千辛万苦的去电信局复查,才有了司机的电话号码,这才这么晚赶过来,然后,再甜言蜜语的安慰她几句,相信那个女人会相信他的话的。
端木枫冷锐的薄唇扬起狂佞的弧度,幽幽发亮的黑瞳中满是不屑。
笨女人,得罪他就要受到他加倍的惩罚,这一向都是他端木枫的原则与作风。
呵呵!真想看看那女人被轮奸后的样子啊,想想心里都觉得痛快无比。
第112章()
雨刷机械的在车窗玻璃上工作着,端木枫一路驶来,就觉这路上几乎都没有什么车子通行,也许是下雨天的关系吧,这么想着,他渐渐的加快了车速,往那仓库驶去。
远远的,却看见前方灯光闪耀,一片忙碌,虽然下着朦胧大雨,可他还是看得很清楚,那闪耀的灯光是警灯,那些忙碌的人便是警察。
猛然踩住了刹车,端木枫愉悦的面庞瞬间变得冷凝起来,黑眸犀利森冷,薄唇紧抿,车内的温度也骤然下降了几分,似有结冰的幻觉。
怎么回事?警察怎么会那么快就找到那里的?他不是已经吩咐他们要小心些了吗?还让他们将三人的一切东西都给没收干净的吗?怎么还是被警方给找到了?气死他了!
端木枫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方向盘上,面容顿时阴沉的可怕,马上调转车头,快速的逃离了回去。
心脏剧烈的颤跳着,背脊一阵发寒,从未有过的惧意铺天盖地的淹没他的神经,怎么办?怎么办?
还好手机刚刚已经被他扔掉了,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他要赶紧离开这里,他们都被警察抓住了,很快,就会将他也给抖露出来的,虽然他没有告诉那司机自己的车牌跟住址,可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躲起来,避避风头好些。
主意一定,端木枫更是狠狠的一踩油门,火速的在雨中穿行。
任家大厅,东方暮雨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在看到任奕泽、东方澈、季宇衡、叶然都平安归来时,安稳了。
“澈,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让妈咪好好看看。”
东方暮雨打颤着声线,几大步冲到东方澈的面前,雾水涟涟的翦眸一片氤氲,一滴泪缓缓从她的眼角滑落,清亮的挂于她有些苍白的脸颊上。
一个晚上,她的心都赤裸裸的挂在刀尖上,骇得她喘不过气来,现在看到他们都平安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终于可以舒口气了。
“妈咪,我没事,你不要难过,就是小姨受了惊吓,还在晕迷中,还有林阿姨,她受了伤,在医院修养呢。”
东方澈心疼的伸手,擦掉了东方暮雨脸上的泪痕,他不喜欢看见妈咪哭,因为妈咪哭起来很难看,而且他的心也会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东方暮雨破涕为笑了,可脸上的笑容却有些生硬,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看任奕泽,又看看季宇衡怀里的叶然,再看看东方澈,突然不知道自己下面该做什么,身子越发的冷了,冷得她直打哆嗦,犹如坠入了冰窑。
任奕泽看不下去了,疾步走到她身边,紧紧的搂住她,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温柔的在她耳畔低喃安抚:“宝贝,别怕,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她竟害怕成这个样子,真让他心疼。
“衡,快带叶然上楼休息吧。”任奕泽凝重的对季宇衡点了点头,晚上发生太多让他们震憾的事情了,他们需要一点时间好好的消化,好好的去淡忘。
季宇衡敛了敛眸中的晦色,点点头,说:“好的,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举行婚礼,我希望到时可以看见你们最幸福的笑脸。”
与任奕泽相视对望后,季宇衡这才抱着叶然往二楼的客房走去,那渐行的背影,虽然高大,可是却掩不住浓浓的伤感与薄凉。
低迷的气氛洒得整个大厅都是。
“爹地,妈咪,你们也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太奶奶。”
东方澈早熟的眸光对上任奕泽的视线,只见任奕泽嘴唇一抿一勾,欣慰的笑了,伸出大手,摸了摸他一头光滑的黑发,说:“澈,你真是一个勇敢的孩子,爹地以你为荣!”
东方澈小脑袋一垂,涩涩的笑了,那笑,若天上的星辰,世间的明珠,璀璨夺目的让人难以忘怀。
任奕泽和东方暮雨看着他小小的身子走向老太太的房间后,这才放下了心。
偌大的客厅里灯光明亮,一片宁静,气氛还是有些凉瑟。
暖色的灯色下,东方暮雨的脸白得像是透明了一般,几乎可以看到肌肤下的青色血管,看得任奕泽心又是一阵绞痛。
“宝贝,别担心,一切有我。”
任奕泽深情款款的凝望着东方暮雨,牵起她的手,紧紧的裹在自己的手心,一股温暖透过她的肌肤经络,直达她的身心百骇。
幽幽的黑眸望着她湿润的眼角,那里,她刚刚落泪了,是伤心难过的眼泪,他怎能不心疼?
轻轻的献上一吻,吻上她的眼睛,如细密的春雨,飞天的蒲公英,冬日的暖阳,温柔的、怜惜的、深情的、像对待珍宝般的吻上去。
他发誓,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她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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