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吧,找我们没用,找警察吧!”我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你。。。”赖疤头满脸凶相的看着我,又看看身旁的奶奶,硬着把这口气咽了回去,用求助的眼光看着奶奶,“六婆,你就救救我吧。”
从听到那傻女人死后,奶奶的表情一直都很凝重。啥也没说,只让我收拾工具跟她走。
说实在话我心里一百个不乐意,我还真希望那傻女人变成历鬼把这赖疤头给收拾了,虽然我从来没见过鬼长啥样。
心里不乐意是一回事,可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收拾东西跟着在奶奶的身后,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露出这么凝重的表情。
在出门我转身反锁家门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无意的瞥到爷爷灵位前的五只香,心里猛的咯噔了一声。
三长两短!
道家用烧香的速度来预测未来,比如三支香燃烧速度平等就是平安香,若是三支香两长一短就是七日内家中穿孝服,两短一长为寿禄。
道家最不愿点的就是五支香,那是代表命数的香,其中三长两短最为凶险,一旦出现三长两短的催命香,除非有转机否则劫数难逃。
赶到赖疤头家里的时候,门前已经围了一圈人,全都对着赖疤头他们挖的那个坑指指点点,坑里却没有尸体。
不过也没有听到所谓的女人数数声,不然这群人早就吓跑了。
“妈的,看什么看,在看老子把你们眼珠子给挖出来喂狗。”赖疤头顿时就怒了,三两下把站在他家门前的人群扒开,恶狠狠的骂了一声。
我看得出他是心虚。
有两个中年人被他推倒在地,爬了起来敢怒不敢言,不过也没有离开,而是退到一旁继续围观。
奶奶走到门前就停下脚步,眉头都邹成了一个川字。我就站在她身后,不知道晚上凉还是咋的,浑身鸡皮疙瘩一直往外冒。
好一会儿,奶奶才开口,只说了一个字,等!
我们所有人相视对望一眼都不知道奶奶是啥意思。
“六婆,这。。。我们是不是要进去看看?要不你把她收了吧。”赖疤头小心翼翼的望着奶奶。
可奶奶却闭上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看到奶奶不搭理,那赖疤头在一旁搓着手急得不行,头上那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刷刷的往下掉,有一肚子的话也得憋着。
过了半个多小时,到了十二点的时候,奶奶猛的睁开眼睛,指着我,又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我心里一咯噔,想到自己的职业,头皮都炸了。。。。。。
灵异,新书试读《红嫁衣》()
从小我就跟爷爷生活在万寿村,至于我爹妈从来没见过。
小时候爷爷告诉我爹妈都到大城市打工去了,到长大了才知道我是爷爷在河边捡回来的。
我跟爷爷姓邱,叫邱九。
我爷爷是个泥瓦匠,说白了干的就是盖房子的活计。但爷爷却不是给活人盖房子,而是盖给死人住。
这些年国家政策说人死了之后要火葬,但村子里的人都讲究土葬。
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让他火葬,他能第二天拿根绳子吊死在你家门口。
别看这活计说起来简单,就是砌墙啥的,但里边的学问可大了。
爷爷告诉我,每一行都有禁忌,就像渔民吃饭的时候不能翻鱼,在船上也不能说“翻”这个字。
像我们也有禁忌。
就是不能给横死、夭折、无后的人盖阴宅。
横死的人也叫伤鬼,死前不甘心,心里有口怨气。这种人死后一般在七天内都会有阴差上门把他接到地府,等待判官审判,下一世该做人还是该做畜生。
一旦你给他提前安了阴宅,阴差就很难找到他,那伤鬼心里的那股怨气消不掉自然会出来害人,这就是所谓的找替死鬼。
夭折就是十八岁以下出意外,或者自然死亡的,他年岁不到是没资格进入地府的,只能成为孤魂野鬼,就连家里都不能立碑。
要是你给他安个阴宅,那就是跟地府作对,是要折寿的。
至于无后,就是绝后没有子嗣的人,这点爷爷没解释为什么。
不过还有一种最可怕的,那就是不能给身穿大红嫁衣,第一次还没破却含冤而死的女人盖阴宅,就算是给她烧纸钱也不行。
烧纸钱都不行?这我有点不明白了。
平时陪着爷爷去给死人盖阴宅的时候我也会给一些长满了杂草,许久没人来上坟的孤坟上柱香,积阴德。
爷爷刚开始不回答我,到最后见我问得多了直接揍我,粗着脖子,红着眼睛说要是我忘了,就跟我断绝关系。
爷爷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我连连点头说不敢。
虽然村子里的人都很尊重爷爷,但不管在哪个朝代干这行的人在别人眼里就是忌讳的东西。
别人家都是联排挨着,唯独我们住的地方相隔了好几百米,一般村子里的孩子就算是闹着玩都不愿意经过我家门前。
自然,我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朋友,唯一的“朋友”可能就是那一个个花圈,没雕刻好的墓碑和建阴宅用的青砖了。
我本想着可能一辈子我也就这样了,等爷爷死了以后我就继承他的事业,然后等我老了再传给我的儿子、孙子,也算得上是一门家传手艺吧?
直到那天夜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之后,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
那天晚上的天气很怪,五分钟前还满天星空,可十分钟后却是狂风暴雨,万物都在随风发抖。
屋顶上的瓦片和窗户被大风吹得呼呼作响,加上屋子里的吊灯不断的摇晃,感觉墙壁上到处都是黑影,我心里挺害怕的,打算熄灯睡了。
谁知道手刚碰到开关,就看到一张惨白地脸印在窗户上,差点没把我吓死。
好半天我才缓过神来,一看发现是村子里的六姑。
我对她可没啥好印象,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不知廉耻,整天坑蒙拐骗,到处蹭吃蹭喝,红白喜事不管认不认识都有她的份。
她男人阿德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年青的时候蹲了几回号子,出来以后还不学好,在村子里不是偷鸡就是偷猪,被逮了好几回,怎么打都不长记性。
刚想到阿德,我就看到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鬼鬼祟祟,向后东张西望的男人。不是她男人是谁?
前段日子听说他们两夫妻跑省城去了,村子差点没放鞭炮庆祝,还没消停几日,没想到又回来了。
看到他们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冷哼一声也不说话。
说实在的,我真想关灯睡觉。
可六姑披头散发顶着一张惨白地脸就这么贴在窗户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还真没那个勇气呼呼大睡。
我强忍住心头的不快把门拉开一条缝问了句,“有事?”
“有事有事!”六姑老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一边说一边把脑袋往门缝里挤i,东张西望的问我:“小九,邱半仙在不在?”
这两人大半夜找我爷爷作甚?
见我不说话,阿德从六姑身旁挤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两斤猪头肉和一只大公鸡说来找邱半仙办些事。
哟呵,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从来都是阿德两夫妻占人便宜,没想到今天居然提着礼物上午。
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说你们是要刻碑还是买花圈?要不我送你两个?
阿德也听出了我在咒他死,脸上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说:“小九,你就别打趣叔了。叔有个朋友家需要盖个宅子,这不,我就想到邱半仙了,这便宜让人占也是占,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原来这家伙是找爷爷盖阴宅的。
“我爷爷不在,他去外地办事去了,估计要一个星期才回来。”我说完就要关门。
“啊邱半仙不在,要七天后才能回来,这我们不能等这么久,你不是邱半仙的徒弟吗?要不你帮我们看看?价钱不是问题。”一听爷爷不在,阿德就急了,对着六姑使了个眼色。六姑赶紧利索的从袋子里掏出一沓钱红票子塞到我手上。
好家伙,估摸着有好几万。
我有些心动,用力的掐了下大腿根,摇头说不行啊,爷爷并没有教过我别的,就算是要盖阴宅也要看风水的。阴宅风水一说,传承千年,源远流长,在虚空法界里有极其重要的位置。
好的龙穴旺地,子时下葬,丑时后人即可沐得福报,坏的凶穴煞地,一日下葬,祸延千年。
砌房子也不是简单的,要排命,一家人的命全部要排算,命道不全好不要乱盖房,以免有不测或遭厄运。
“不用不用,我们已经找好位置了,而且也不是要重新建一个宅子,就是‘起棺’重新粉刷就行。”见我心动,阿德眼珠子一转,把钱又重新塞到我手里不断劝说。
‘起棺’也叫迁坟,就是给已经有了新家的死人重新挖出来换个地方,有可能是那个死人托梦给亲属说在新地方住不习惯,被别的鬼欺负啥的,想要搬回原来的地方住下,这时候就要起棺搬回旧宅子。
听他的意思,也就是现在这个死者之前被迁移到别的地方,可能是现在觉得不行,他的后人又要让迁移回原来的那个老墓坑。
这工序并不是很麻烦,也不需要重新看风水,懂得粉刷就行了。这些年一直跟在爷爷身边,别说粉刷,就算是重新建一个我也行。
我犹豫了半响,问了句:“死的是什么人?”
我主要是怕坏了爷爷说的禁忌,毕竟阿德和六姑的名声还真是臭名远扬了。
阿德没含糊,说死的是一个百岁老人,我们这一行的禁忌他还是懂的。
还不等我说话呢,阿德塞给我一张纸条,上边写着坟地的地址,他就急匆匆的拉着六姑走了,说明天让我弄好就可以了。
看着手里的几万块钱,我一时无言,想给爷爷打个电话,可他老人家不用手机,也联系不到。我心想着第二天去弄好,他回来在给他说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吃过饭等到太阳最大的时候拿着工具出门,按着阿德给的地址就出门了。
半月坡很好找,就在后山腰。
可等我到了地方才发现被骗了,这尼玛那是普通的坟啊,这分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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