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赵长龙持枪时,给人的感觉是身先士卒的将军,可为百人敌,一枪之下寸草不生。
那么现在郝仁就是一个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元帅,枪芒所至,万军辟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赵长龙见状,心中大骇。
他的那股杀伐气息,是在战场上、在枪林弹雨中磨砺出来的,无数次他经历了生与死的危机,一个又一个袍泽死在他的身边,这样的遭遇才磨砺出他刚强的气质。
然而郝仁虽然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问鼎武道至高境界,然而这股刚强的气度又是从而得来的呢?
“轰!”
郝仁紧握长枪,随意出招。
枪出如龙。一往无悔。
那股毫不花哨的招式,返璞归真,仿佛能够刺穿天地。
然而下一刻,郝仁身上的气息又再度一变,这至刚至强的长枪。在他使来仿佛绣花针一般,上下翻飞,左右穿梭,如臂指使,轻灵的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指哪打哪!
郝仁并没有学过枪法,他现在所使的,不过是从张三丰那儿习得的太极真意罢了!
他将这杆长枪当成剑,施展自己的剑意,时而刚猛如下山猛虎。时而轻灵如梁上飞燕,时而厚重如千丈山岳、时而汹涌如长江之水……
这一刻,长枪仿佛郝仁手臂的延伸,枪为己身,以身驭枪。
神、意、气、力完美相融,身躯各处发出筋骨齐鸣的声音,刚柔并济,活跃而不轻浮,厚重而不呆滞。
一旁,赵长龙望着正在用长枪施展剑意的郝仁。不禁看呆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还能施展出这样刚柔并济的枪法。
一套招式使完,郝仁随手将手中长枪丢向赵长龙,淡淡道:“过刚易折,知进而不知退,殆矣!”
赵长龙接住长枪,双目发怔,脑海中回想起郝仁之前的招式,不由地挥舞起手中长枪来。
这一次,赵长龙的摧城枪法没有之前使得那么顺畅,每出一招,他都要停下片刻,思量一番。
一枪刺去,却又觉得有些变扭,他就像一个初学枪法之人一般,在不断摸索着最佳的出枪方法。
练着练着,赵长龙进入了一个很玄妙的境界,仿佛周遭的事物全部不存在,忘记了时间与空间,脑海中只有眼前那一点寒芒。
“呼!”
“呼!”
“呼!”
仿佛不需要经过大脑的思考。完全凭着身体的本能反应施展招术。
使着使着,赵长龙手中的招式越来越流畅。
下一刻,一种浑然自若的气度在他的身上展现出来,即拥有至刚至强,然而在下一刻。又仿佛化为了绕指柔。
“这……这是枪意?!”
一旁的灵燕望着赵长龙惊叹道,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彭!”
下一刻,赵长龙放下长枪,浑身松垮下来。
此刻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然而他却丝毫不在意,走到郝仁面前,深深一鞠躬,语气无比诚恳地说道:
“多谢督查使大人指点,长龙无以为报!”
“赵武官,不必多礼,我与赵家本就交好。再说我刚才只不过是展示了一番刚柔并济的境界,你能够有所突破,全都是你自己的领悟!”
刚才郝仁那番“过刚易折、上善若水”之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令赵长龙发觉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无法破境的关键之处。
而虽然郝仁说的客气,但若不是他用长枪使出太极真意,恐怕赵长龙终究无法体会其中的真意。
正所谓“名师一番话,胜读十年书!”
有时候一句提点,就能够令武者瞬间顿悟。
而现在,赵长龙领悟了枪中真意,破境之日,指日可待!
第五百五十一章 四方势力齐至,前所未有的危机!()
夜已深,东京郊外的一间私人会所
虹cb。
平日里,一从晚上八点钟开始,虹cb门口就已经一片灯红酒绿,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百万级的豪车。
然而今天,取而代之的却是气势森严的西装黑衣人,他们一个个铁青着脸,腰板挺得笔直。
奇怪的是,这些黑衣人却好似不是一个势力的,泾渭分明的分成两块。
左手边的黑衣人的西装袖口上,有小小的武士刀徵章,正是三井家族的标志。
而右手边的那群黑衣人,紧绷的西装都无法遮掩他的肌肉,眼神中时不时浮现出凛冽的杀意,还能隐隐从衣领看到形状狰狞恐怖的纹身。而在他们的西装上,则由菱形徵章,这是倭国最大地下势力山口家的标志。
虹cb顶楼,一间面积达到三百平方的巨大会议室内,摆放着一张长条形会议桌。而足以容纳几十人的会议桌边,仅仅摆放了四张椅子。
而在会议桌边,只有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老年人面对面而坐,而在他们的身后,各自有两个气度不凡的保镖。
那个中年人大概四十出头。一双三角眼中是不是露出阴狠的光芒,眼带血丝,鼻勾曲如鹰嘴,鹰腮鼠耳,一看就是奸诈枭雄之辈。
此人正是山口家的家主
山口清司!
山口清司的势力在倭国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不容小觑,无数企业都在他们的庇护之下才能正常经营。
只不过,本该是养尊处优的他,看上去却显得十分憔悴,眼窝深陷,不到五十头发便全部花白了,看上去说是六旬老者也有人相信。
山口清司原本不是这样的,如果熟悉山口清司的人会发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这全都是因为他的小儿子山口司被人杀了!
另一边,坐在山口清司对面的,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一双木鱼眼半开半阖,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不过眼中偶尔放出的一两缕精光,却令人心悸。
他干枯苍老的右手拇指上,戴着一枚古朴的扳指,扳指上刻着一把武士刀,这戒指是三井家族长老的象征。
由于目前三井家族上任族长刚刚过世,新任族长尚未选取,所以家族事务暂时由眼前的这位家族大长老三井久男代理。
会议室内一片沉默,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然而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丧服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把古朴的长剑。走了进来。
他身形高大,足有一米九,在倭国人中属于“巨人”,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他一入场,山口清司和三井久男身后的两名保镖都如临大敌。浑身汗毛乍起,仿佛老鼠被猫盯上了一般。
不过这个高大男子并没有理会那几个保镖,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径直走向了一张椅子,随即落座。
男子的五官并不出奇。只能用普通来形容,但是无论是谁看到那张脸,恐怕都难以忘怀,甚至有些胆小的女子或者小孩还可能做噩梦。
因为他那张脸的左侧,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如同蜈蚣一般,触目惊心。
更令人震惊的是,从这伤疤的切入口来看,这道疤痕不是被敌人划伤,而是这个大汉自己用剑割出来的。
从倭国战国时代开始,曾经有一种古朴的“剑誓”。
若有人遭遇血海深仇,便会用长剑割破自己的左脸,以伤疤向世人昭示自己报仇雪恨的决心。
非但如此,立誓者待伤疤快要愈合之时,还要再次用剑刺破伤疤,确保疤痕不会褪去,只会越来越深,其中的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如此循环往复七次,誓言才算成立。传闻这样立下的“剑誓”。就一定会实现。
不过因为整个过程太过残忍,再加上古代医疗技术不发达,往往立誓者在刺破伤疤第三、四次的时候,就会因为伤口感染而去世。
而到了今天,只有几家传承百年的古老流派,才懂得这种“剑誓”。
当然,北辰一刀流自然属于其中之一。
而这个高大男子,正是北辰一刀流的传人真田纲。
真田纲乃是千叶雄的弟子之一,武藏的师弟。
而自从千叶雄、武藏、山口司尽数被斩杀过后,北辰一刀流元气大伤,一下子从倭国最一流的剑派,沦为了一个二流小派。
甚至因为被天皇发现丢失了天丛云剑,而被问罪,将其门下所有弟子赶出了热田神宫。
一时间,北辰一刀流弟子流离失所,树倒猢狲散,甚至有不少弟子改投别派门下。
而这真田纲,乃是半步宗师境的武者,已经算是如今北辰一刀流实力最强的弟子了。
当他落座后,会议室内只剩下最后一个位置空着了。
山口家的家主!
三井家的大长老!
北辰一刀流最后的传人!
他们面对最后一人的姗姗来迟,却没有丝毫的不满。
终于,大概又过了七、八分钟,会议室的门突然再度打开。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下一刻,众人只觉得自己面前的空间发生了一片扭曲,接着那个空出来的位置上,竟然凭空多出来一个穿着青衫的老者。
倭国三大剑派之一,神道无念流宗主
武田耕云斋!
武田耕云斋为人低调,深居简出,在倭国剑道界的名声虽然不如倭国战胜千叶雄。但是却不能因此而忽视他。
山口家、三井家、北辰一刀流、神道无念流。
这四方势力加起来,足以毁灭倭国境内任何一个家族、门派或者势力,就算是倭国天皇也不得不忌惮三分。
而他们今天汇聚于此,只有一个目的
击杀郝仁!
……
郝仁与北辰一刀流的仇恨自然不必多说,先是在枭雄大会上斩杀武藏。斩断倭国三神器之天丛云剑,后来千叶雄亲自来华,结果被东方倩一招秒杀。
而山口司作为北辰一刀流的传人,也在华海的地下拳场被郝仁一招击杀,山口清司每天恨不得扒其皮、剔其骨、喝其血!
而德川龙马作为神道无念流的传人,是百年不遇的天才,更难得的是,他的心中除了武道别无他物,拥有如此纯粹的向武之心,德川龙马北辰一刀流的武藏与山口司。更有希望接过倭国武道的这面大旗。
然而今天在帝国酒店,他却被郝仁挥手间斩杀,这无异于是将倭国的武道种子给扼杀!
武田耕云斋作为神道无念流的宗主,如何能忍!
至于三井家族,虽然看似没有什么损失,三井和彦也留了一条小命。但是三井家族作为倭国四大家族之一,从来都是他们去欺负别人,哪里受过这等羞辱!
而且与其他三方势力联手,三井久男想不出他们有任何失败的可能性!
而且,他真正想做的不仅仅是击杀郝仁。更是要接着这个机会,灭一灭华夏的威风。
终于,四方势力到齐。
山口清司率先开口:“诸位,我想大家汇聚于此,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斩杀郝仁!现在,大家有什么想说的么?”
“他……很强!”
说话的人是正是北辰一刀流最后的传人真田纲。
对于这种“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众人并没有感到不爽。
所谓最了解你自己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在来此之前,众人已经研究过无数次郝仁的资料了。
但他们越是研究,就越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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