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神话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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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神话世界-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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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

    青竹雨收,白光凉影。

    日光一照,澄翠深蓝之间,花叶涂金,山峰染色,烟霞低垂。

    陈岩头戴书生巾,一身青衣,大袖飘飘,行走在山道上。

    陈岩体内真气流转,健步如飞,身轻似燕,气息悠长。

    “这次定让老妖婆你好看。”

    陈岩对这一行,很有信心。

    一是,他已过了入道三关,真气入五脏六腑,气息绵绵悠长,步罡踏斗,肉身强大;二是,上次老妖婆作法不成,伤了神魂,到现在肯定还没有恢复。三是,身为曾经的阴神境界,差一点凝聚道基之人,他对神魂斗法很熟悉。

    这样一看,胜算很大。

    不多时,陈岩已经看到神庙在望,幽幽深深的气息在上空沉淀,有一种森森然的阴冷。

    “哼,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陈岩看了看天上的大日,冷笑一声,慢腾腾接近。

    哗啦,

    只是还没等陈岩走到离神庙十丈之内,突然之间,一株老桑树挡在他的身前,合抱不交,亭亭伞盖,粗大的枝叶垂下,哗啦啦作响。好似吹响曲子。

    陈岩目光一动,往左一步,避开大树。

    可是下一刻,老桑树如影随形,依然挡在他的身前,而且严严实实的。

    陈岩发现,不论是他向左还是向右,这老桑树都是跟得很紧,挡住他的去路,让他无法再前进一步。

    “找死,”

    陈岩冷哼一声,竖掌如刀,真气密布掌缘,狠狠地劈在老桑树上。

    嗡嗡嗡,

    手掌和桑树碰撞,竟然发出一声声的金铁之鸣,好似刀剑撞击一般,震动耳膜。

    陈岩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整个手掌被震得发麻,道,“一株老桑树,几乎不逊色于金石之躯。”

    又试了几种办法,可是陈岩发现,这株老桑树移动速度快,躯干坚硬似铁,能挡抗打,自己纵然有悠长的气息,也拿它没有办法。

    “这个可恨的树妖,”

    陈岩恨得牙都痒痒,自己气势汹汹来找老妖婆算账,没想到人还没见到,就让这样一个老桑树挡在外面,无法前进一步。

    “来日方长。”

    陈岩到底是个人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郁闷,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旧仇未去,又添新恨,这件事肯定没完!

    神庙中。

    案上放置三足铜鼎,烧着上好的檀香,袅袅烟气自镂空花纹的鼎盖中升起,如烟似霞,沁人心腑。

    “咳咳,”

    神婆拄着双蛇拐杖,不停地咳嗽,她的脸色苍白,目光黯淡无神。

    “呼,”

    颤巍巍地服下一枚丹药,神婆脸上多了一丝红润。

    一阵阴风凭空而起,沙沙的枝叶抖动的声音随之而来。

    “陈岩走了?”

    神婆看了眼地上的树影,沉声问道。

    “当然,”

    老桑树的声音显得异常苍老,道,“我虽然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但挡住一个区区少年,还是能手到擒来。”

    顿了顿,老桑树继续道,“倒是你,要抓紧恢复,要不然的话,真耽误了那一位的事儿,他可是要比陈岩可怕百倍千倍。”

    “我知道,”

    神婆慢吞吞地回到木榻上坐下,焦躁地道,“可是我神魂受伤不轻,稍一动弹,就如同针扎一般,恐怕得两三个月都不能恢复。这样的情况下,如何替大人做事?”

    “我不管,反正到时候交不了差,你自己负责。”

    老桑树回了一句,然后悄然没了声息。

    “陈岩,都怨这个该死的小子。”

    神婆摩挲着双蛇拐杖,森森的眸子中满是怨毒之色。

    半日后,陈家大院。

    净几暖炉,素瓷清茶,素手纤纤,香气拍人。

    陈岩坐在树下,喝了一杯阿英亲手递过来的茶水,温温的热气在丹田氤氲,齿间留香,勉强忘掉铜陵山上神庙前发生的不快。

    “是一个老树妖,”

    陈岩皱了皱眉头,还是觉得棘手,这样的树妖,身躯近乎金铁,以他现在的力量,恐怕威胁不到。

    “要是能有一件法器就好了。”

    陈岩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念头转动,突然有了想法,暗自道,“或许该进金台府一趟,这个世界妖鬼横行,未必没有法器出售。”

    以他现在的境界修为,要在短时间内提升几乎不可能,要增强战斗力的话,法器是首选。

    “阿英,”

    又喝了一杯热茶,陈岩放下茶盏,开口道,“上一次我教你的五禽戏,你练得如何了?”

    “啊,五禽戏啊,”

    阿英答应一声,来到院子中央,道,“我打一套,少爷你看看。”

    哗啦,

    阿英拉了个架势,稳稳当当,八面来风。

    她屈膝抬腿,一板一眼,打起拳来。

    摇头摆尾是虎戏,雄浑沉稳是熊戏,姿态舒展是鹿戏,敏捷好动是猿戏,轻盈自在是鹤戏,五种动物,神态各异。

    在五戏变化之中,舒展筋骨,活动四肢,搬运气血,固本培元。

    一趟五禽戏打完,阿英并腿而立,额头鬓角都有一层细密的香汗。

    “很不错。”

    陈岩点点头,心中高兴。

    五禽戏看似简单,但很多人再是修炼,却只是形似,而无法做到身似,真正体会到熊的沉稳,鹿的安详,猿的敏捷,鹤的轻灵,虎的威猛,形似而神不似,就会让这套功夫的效果大打折扣。

    阿英虽然学拳日短,但已经做到形神兼备,一举一动,纯乎天然,进展之快,出乎意料。

    这样下去,或许用不了多久,阿英就可以易筋换骨。

    陈岩想到阿英磨面之时有鬼神护佑,现在学起五禽戏又是这样举重若轻,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笑容,喃喃道,“和我关系最深的三人,故去的父母,相依为命的阿英,都不是简单人物啊。”

    “少爷,我打的怎么样?”

    阿英眨着眼睛,小脸上满是希冀。

    “打的很好。”

    陈岩当然不会吝啬自己的表扬,拍手道,“阿英,你这样练下去,很快就能脱胎换骨。”

    “嘻嘻,”

    阿英闻言笑出声来,眼睛眯成月牙状。

    “这样也好,”

    陈岩站起身来,道,“以你现在的拳法,足以对付两三个人,再加上天马保护,我很放心。接下来,你就待在家中看家,我得去府城一趟。”

第12章 小白狐() 
第二天。

    丹霞云举,长虹经天。

    柳绿鸟声细,花香风气暖。

    陈岩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阿英牵着天马,送到门外,开口道,“少爷,此地离金台府几百里,你还不如骑焦尾马去,可以早去早回。”

    “不用了,”

    陈岩头戴书生巾,身穿青衣,背着书箧,里面放着笔墨纸砚,标准地读书人打扮,摆摆手道,“我多则七八日,少则两三日就能回来。没有事,你不要出门。”

    “好的,”

    阿英不再多说,只是道,“那少爷你路上小心。”

    “好,我走了。”

    陈岩大袖一甩,转过身,真气运到足底涌泉穴,轻轻一提,如春燕凫水,杳然而走。

    “走。”

    出了陈家大院,陈岩一声清啸,也不走大路,而是沿着曲行崎岖的小道,在山林丘陵之间,健步如飞。

    “真是痛快。”

    陈岩在山中纵声长啸,和猿啼鹤唳唱和,自周天吐纳之后,真气入五脏六腑,气息悠长深远,这一发力,快逾奔马。

    “哈哈,”

    行到尽处,陈岩提身而起,抓住山崖间的老藤,手臂用力,高高荡起,在落下的刹那,又手疾眼快地抓住另一根垂下的老藤,像个敏捷地猿猴似的,高来高去。

    不得不讲,自从过了入道三关,真气周天循环,遍布经脉穴窍,细密如网,令肉身脱胎换骨,轻似春燕,敏若白猿,气息悠长,如丝如缕。

    特别是在山中小道,怪石嶙峋,陡崖幽深,老藤攀岩,溪水筛金,要是换个普通人,别说是赶路,基本就是寸步难行。

    高的山,陡的峰,深的谷,绿的叶,紫的藤,红的花,黑的土,青的石,陈岩一边赶路,一边观山看水,还可以体悟自己体内的真气变化,一心三用,很是自在。

    直到晚霞铺天,倦鸟归林,夕阳余晖洒在群峰之间,稀稀疏疏如碎金的时候,陈岩才停下赶路,准备休息。

    “咦,有座庙。”

    陈岩目光一动,正好看到山腰上有一座神庙,举步笑道,“真是瞌睡了送枕头,正好借此休息。”

    神庙不大,还很破旧。

    苔藓湿重,蓬蒿满地,斑驳出或大或小的晕光影子,偶尔还有几声蛙鸣。

    就连庙中的神像,都因为常年没有香火,上面的镀金脱落,露出里面的硬木,没有半点的神圣气息。

    “这是什么神灵?”

    陈岩来到神像前,仔细打量,只见这尊神像脚踏火蛇,四臂伸开,或拿如意,或持莲花,或握镰刀,或举宝钟,威武霸道,张扬肆意。

    知道这个世界上神灵众多,陈岩看了看认不出来,也没有多想,到外面寻来干柴,用火石点燃。

    篝火燃烧,噼里啪啦的火光驱走山中的寒气,令人精神一振。

    陈岩坐在庙门口,拢着篝火,往外看。

    只见群峰叠嶂,如削如攒,半空中余晖尽去,仅剩光明一线,映照峰顶,白云朵朵,弥漫成色。

    近处却是翠岩环壁,石笋森森,泉水自上留下,水声潺潺。

    “好景。”

    陈岩突然兴趣大发,稳了稳心神,取出笔墨纸砚,直接在神案上挥毫作画。

    深斜,卷折,飘举。

    很快,宣纸之上,出现谬枝、挺干、屈节、皴皮,纽裂多端,分敷万状,又有耸凌云翳日,崖岸丰隆,虬枝老松,欣欣中自有一种郁郁的生机。

    有松,然后石出,寥寥几笔,点缀其间,嶙峋之气,含而不发。

    松石凝翠,白云深处有人家。

    只是这个人家,不是普通的人家,而是神人,婀娜多姿,翩然若仙。

    整一幅画,烟林清旷,山坚松茂,特别是在白云下的山岭,琵琶遮面,韵味十足。

    出尘而又入世,朦胧而又清晰,这就像是世界的本质,在重重叠叠的烟云之中,偶尔露出一角,就让人如此着迷。

    良久,陈岩掷笔于案上,仔细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画卷,粼粼然烟光晕开,一圈又一圈道,笑道,“此山此景,此情此画,直抒胸臆啊。”

    想了想,陈岩没有题字写诗,而是直接拿过小印。

    哗啦啦,

    宝印一落,画卷上的诸多光怪陆离仿佛瞬间定格,缥缈的神人居于山林之中,看日出,观日落,讲述一个又一个的神话故事。

    陈岩没有看到,在这幅画成形的刹那,丝丝缕缕的青气自画中的山水上升起,然后悄然无息地涌入到神龛中的神像中。

    这一刻,蒙尘不知道多少岁月的神像眼中,有一点金芒跳动。

    “这算是我的一个巅峰了。”

    陈岩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把宣纸收起,小心收好,这样的山水画,以后用处不小。

    “下雨了。”

    陈岩收好山水画,伸了个懒腰,却发现,不知何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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