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却不算一个纯粹的武将。
剑乃是百兵之胆,是凶杀之器,但它并不适合于沙场作战,因为它的特点本来就是轻灵、技巧,也就是说如果只是两人决斗场上,剑倒也不失为一把利器,但在战场之上尤其是陷身于万军之中,剑就会大大失去其威力,当很多人近身的时候,更多需要考虑的是横扫千军的气势,而不是诡异的出招,所以很多时候一般只有那些文人或者是游侠才会去学习击剑之术,更多是为了防身或者任侠仗义而非上战场杀敌,而舞剑作为很多人宴会上的一项节目,很多时候可能只是为了好看而没有什么杀伤力。
若要让张飞这样的武将去舞剑,空有一身力量都发挥不出来,那简直就是巨大的浪费;况且没看到他那个身材么,呃……这绝对没有半点歧视他的意思,只是从客观角度来说,要知道舞剑可是一项技术活,这当然不是说张飞就一定没有那个技术了,问题是舞剑最讲求的是美感,而张飞的身体要从哪里去找出一点美感来?连身体本身上都找不出美感来,更不能够指望他舞起剑来能够产生什么美感了。
吕布这个提议实在是出人意料,甚至可以说有些蛮不讲理,王允瞥了他一眼,朗声笑道:“哈哈,奉先果然是妙人常有妙语,不过咱们现在乃是文人盛事,联句对诗,舞剑弄刀之类的恐怕不太好吧?”
听着王允话里的意思好像要为刘备开脱,吕布看了他一眼,低低莫名一笑,耸了耸肩就没再多说什么,他倒是不介意看着刘备三兄弟的好戏,尤其看着此时刘备看着他时眼神复杂,而关羽张飞二人更是目光不善——张飞自然不会听不出来他这个所谓建议的不怀好意,可以想象三人心里都要恨不得将吕布大卸八块了,而如果不是刘备的阻止,就是关羽都差点要忍不住了,更何况是脸色越发黑炭的张飞,刘备的白脸似乎都有些变红,吕布远远看到他双手都放在桌案底下,也能猜出桌下的“酣战”。
可王允说完那句话还在看着自己,虽然眼中古井无波,神色也一直泰然平静,但吕布却清楚他这个姿势的意思,自然不会不识趣再揪着这样一个其实也没有多少意义的问题不放,更何况说起来吕布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王允这一次之所以将刘备三人请来自己宴会上,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他们表现出自己的和善和亲热,无外乎就是想要拉拢他们,最好是能够为少年天子所用,这老头子每天脑瓜子里想的就是怎么帮汉帝重现昔日威严,为此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所以当初李儒猜测与十八路讨董联军有所联系的洛阳朝臣中可能就包括王允也不是全无道理。
而要说在之前王允确实做得很成功,刘备或许不是一个轻易会被打动的人,但只要能够给他看的见的好处,他显然不会排斥和王允的走近,更何况他在众人面前的作秀刘备无法拒绝,却等于给出了一个类似于“刘备是他们这边人”的信号,这就叫逼人上船,王允这招可使用的熟练得很。
但现在有了吕布这么一出,让刘备三兄弟在在场众人的印象分就已经大大降低,尤其刚才刘备始终没有开口,如果联系到之前他受到王允的礼遇,少不得会引来一些人的恶意,而对于吕布来说,让刘备和王允走在一起显然没什么好处,哪怕董卓也想要用他来对付自己。
吕布之前在众人心中因为一首诗、一句句子还有这次宴会已经多少有了些地位,他的话也是有些分量,所以才有这样的影响力。
而他此时在王允站出来之后又什么都没有说就回到位置,却不会有人觉得他无礼,只看出风度,尤其此刻的刘备更与之相形见拙,哪怕他看起来脸上还是带着有些僵硬的笑容,面对着王允等人显得很谦逊,但却远远被吕布比下去了。
就是朱儁都在吕布刚坐下来时暗暗对他竖起了拇指,吕布不由失笑,对他的看法也更深,看来这朱儁似乎也有些不合群,或者说和王允关系看上去并非多么好。
剩下的宴会又被王允三两句重燃了热情,毕竟他还是主人,哪怕大家心里再有想法也要给他面子,所以联句在继续、宴会在继续,热烈的气氛也在继续,刚才那一切就好像都没有发生,除了关张两人的目光。
不过吕布现在才懒得去理会他们了,对于其他人的话题他也不想去凑热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一会儿倒也不错,本来坐他旁边的蔡邕和荀爽这会儿似乎都来了兴致,都离座而去,跟上了议论的脚步;至于朱儁看吕布有些“无趣”就跑到他另外一边和邻座也聊开了,王允这时候更不会来理他,暂时就无人管吕布,他也倒乐得清静,只是自己默默喝着酒吃着菜。
不过乘着这喝酒间隙他把目光缩起来往四周扫了一遍,突然就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往常嘛,这司徒府虽不算平静,却也维持着一份与主人一样的矜持,今天却显然有些放浪形骸了,给吕布的感觉,怎么说呢,总之就是这些人好似丢下了心中什么包袱或者拘束一样,可偏偏越是这样,吕布又觉得越发不对。
吕布本来想到的一些人,最终还是没有来,比如伏完,而这宴会上绝对的主角,来来去去其实只有王允和荀爽等两三个人,而其他人中,除了蔡邕等偶尔几个人之外,也基本就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而已——当然了,这所谓的不入流,也只是在如今的吕布眼中。
这王允这场寿宴搞得这么盛大,似乎多么重要一样,甚至吕布之前还在猜测这是不是一个瞒天过海的手段,王允想要借机聚一些人来暗中要去密谋一些事情,可现在看来却又不是,那么到底是他在故弄玄虚、粉饰太平,还是只是自己想太多了,其实这就是一场普通正常的寿宴?'s ……》
第九十三章、匹夫奇志()
(今天听了一个有关于公务员面试的讲座,是学校组织部副部长开的,不去不行,一去就是两个多小时,虽然讲的觉得还是不错地,所以才晚了很抱歉大家,还好已经先写了一些,马上完成发上来了,求点票票,有些伤不起啊~)
想不通就不去想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吕布抱着这样的念头,却已是又畅饮了一杯酒,其实这酒对他来说还真是“清酒”,他有些喝不惯,这样一口灌下去,味道干脆就感觉不到,反正也就当是灌水一般。
但吕布想要片刻宁静,想要安心喝酒,却偏偏有人不想要他如意。
所谓不遭人妒是庸才,吕布在一群文人墨客中无疑是很显眼地,光光是他那身高就已经是鹤立鸡群了,再加上其虎背熊腰在一群文弱书生中怎么看怎么扎眼,而且尽管吕布之前表现勉强算出彩,但人就是这样,一旦有成见就什么都不行,这次筵席上有不少人就是对他不那么看得过去,所以吕布虽然自己不想惹麻烦,却有“麻烦”亲自找上门来了——
“吕将军怎么一个人坐这儿,也不见与列位大人共乐?”
吕布抬起头来,其实早从脚步声就听出有人在靠近自己这儿,却没放在心上,毕竟自己在这宴会上也没人是什么人,更没想过要主动去认识谁,除了他性子本身就不爱这些,也是故意做一个姿态给王允他们看地,没想到来这个人却是来找自己地,而看着此人面孔,吕布却不记得自己认识此人。
很普通的一张面孔,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丢到人潮中再找不出来的大众脸,身上穿的也很是普通,与在座的文人们打扮差不多少,不过吕布还是看清楚了这家伙那眼神,可以说从重生以来吕布见惯了恭敬、礼遇或者敌视、冷漠又或者平等友好甚至崇拜敬畏的眼神,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明显轻蔑的眼神,好像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无名小卒,一个随时可以摆布的小人物,虽然正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实力才能引来他地。
吕布一时没想通自己哪里招惹到了这么一个家伙,对于吕布来说他才是真正的无名小卒,可他显然不这么想,看着吕布兀自冷笑道:“哼!装什么清淡,便是司徒和司空两位大人再高抬你,你也不过是一介武夫,作这样文人扮相,不过平白惹人笑话,画虎不成,反似犬类……”
面对这样几乎要指着鼻子的大骂,吕布渐渐从疑惑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人,却依然是不愠不怒道:“敢问阁下何人?”
吕布越是一副完全不以为意的姿态,就越是引得对方不爽,哪怕吕布自以为自己先问别人何人是礼貌的表现,只见那人大手一挥,语气中好像还有些自得道:“何颙,字伯求……”
“哦,可是那相国府长史?”吕布这时候突然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这副姿态加上那话中内容,却立刻被对方因为奇耻大辱。
至于奇耻大辱在什么地方,不言而喻——董卓是相国,也是现在天下公认的国贼,大部分文人包括朝中许多文臣就算是迫于其淫威,也很少与其走近,更别说是就在其府里,这何颙却在相国府作了长史,却是一身名声富贵寄托到了董卓这个所谓国贼的身上,不管他有着什么情由,总是一个污点,平常和他相处的那些人多会顾及彼此的颜面,不说出来,但吕布哪里在乎这么多,有什么就说什么,一下子就等于揭破了他的遮羞布一般,让他感觉自己之前所说的那些都成了笑话,顿时无地自容,而对于吕布也更加恼恨起来——如果不是吕布,他又怎么要忍受这样的羞辱,尤其是注意到了吕布左近的一些人投过来的神色,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心里别扭着很是不舒服,也就将这些怨恨一起转嫁到了吕布身上。
他当然不会想到吕布其实根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他主动来招惹,吕布也没有那个想法要来计较他,甚至刚才他坐在哪里都没有留神过,因为彼此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地,而且如果不是之前偶尔有一次听李儒提到过这个名字,还就是在最近,吕布也根本对于他的身份都不会有什么认识,即便如此他在吕布看来也就是一个无足挂齿的家伙,甚至在这个宴会上目前来说,吕布真正在意的只有这场宴会的主人王允以及另一个比较古怪的荀爽两人心里的想法。
只能说两人的眼界有着太大的差距,一人眼中现在只有对方,一人眼中却是完全没有对方,这就是一场完全不平等的对比。
何颙此时瞪着吕布,好像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就能够对吕布造成什么伤害一样,吕布则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前世他很喜欢做这个动作,不过重生后这还是第一次,而这个动作似乎也是这个世界的第一次,但不管如何何颙却感觉得到吕布的无所谓乃至不屑,他顿时勃然大怒,头脑一热这会是什么都顾及不了了大吼道:“好个吕将军,号称什么虎牢战神,那我倒要问问,匹夫何以言勇,匹夫逞勇,与那山野村夫、卖力气活儿有何两样?”
这样一而再再二三步步紧逼让吕布也开始恼怒起来,本来不在乎他,也不想在这种日子这种地方闹什么,谁叫他硬要撞到自己枪口上来,目光一寒盯着他冷声道:“在下虽不过一匹夫尔,却愿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不愿如某人,只作小人言也!”
“你……”何颙大怒,指着吕布半天